“这么小一间浴室,你还进来!”
“好不好嘛,好啦。”只要能拉进我和王铮的距离,女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也可以不耻一试。
好象感念我每晚弹一首曲子给他听,王铮勉强点头。
老实说,以前也看过男人的裸体。不过,这是我头一次看到王铮的。他的个头虽然高,可瘦得真象排骨。如果不是早知道他那大象似的胃口,我还真要问他“你有好好吃饭吗?”
“喂,帮我擦背!”
我只差没敬礼遵命了。自己还真傻,为喜欢的人做事居然感觉好幸福。
我抚摸王铮细瘦的肩膀。他的肤色比我的还白,手臂修长。尤其是他的侧脸,45度角绝对比正面还好看。
“喂,你摸哪儿啊!”王铮大叫道。
想触摸是很正常的事情吧。我象着了魔似的,根本不理会王铮的叫声。扳过他的脸,就是一阵狂吻。
呵呵,下场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我光着身子被他一脚踹出浴室。
“你给我去死吧!!”
他这次是气大了,接连几天都不理我,还故意当众出我的丑。如此孩子气的做法,我也只能有福消受了。
过了三个星期,他还是不和我说一句话。我自知祸闯大了,但又恼他对我无情,思绪烦躁起来。或许压力积蓄太大,连着青春豆也爬了上来。
我翘了一下午的课跑去找我老爸,毕竟他在这方面比我有经验。
“真心喜欢一个人,自然就想吻他,碰触他吧,可他就是什么也不让我做。老爸,你和祈白是怎么样的呢?”
话刚问完,老爸又没来由地红了脸,左右为难的样子。我和他一直耗到祈白回来,他还是半字未吐。
祈白听了我的问话后,高深末测地笑了笑,“阿袁,当初是我追求你爸的,他可是被动的一方哦。”
此时的老爸象只煮熟的虾子,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当然想和他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可你们毕竟还小,还不知道爱情其实有很残忍的一面。你先尊重他的选择,等到你们真正心意相通了,再拥抱也不迟。”
我收益良多地频频点头。祈白不愧是高才生,口才了得。说不定,老爸当初就是因为说不过他,才会对他有了兴趣吧。
“阿袁,下次把你喜欢的人带过来嘛。我好想看看。”老爸一副为人父的口吻说道。
“哦,他来过的,就是上次那个男孩子。”
老爸的脸一下子由红变白,速度之快令人惊叹。祈白则好象早就知道似的,只是不断安慰受惊过度的老爸。
回到寝室后,我90度鞠躬向王铮负荆请罪。
“除非征得你的同意,否则我不会做那种让你讨厌的事。”
王铮支着头,语气不佳地说,“要翘课也说一声嘛,让人穷担心!”
我心情大好地搂住他,“王铮,我好喜欢你。”
这是我第几次的告白啦?
我的野蛮男友
“呯”——
王铮气呼呼地走了进来。
“呯”——
王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我在床上被剧烈的响声震到两次,不得不放下手里的书,问,“怎么了?”
王铮一扭头,两只眼睛都在冒火。
“我诅咒他们!”王铮咬牙切齿地说道。其可怕程度足可媲美“五寸钉”。(此人物详情参考高桥留美子的《乱马1/2》)
“谁啊?”我好奇居然还有人和我一样能惹火他。
“交行!”
哇噻,厉害!整个交通银行都把他给惹毛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关切地问。
王铮向来不是个有气憋得住的人,顷刻间朝我吐了一大堆苦水。
“老子我是第一次去汇款,填不了汇款单是很正常的嘛!所以,写错帐号也是因为太紧张。虽然钱只有125块,可那也是钱啊!偏偏那个操作员一副看不起老子的样子,还一个劲地露出厌烦的神情,看老子不爽啊!!”
“王铮,少安毋躁,少安毋躁……”我边安抚他边拍他的后背。
“别把我当小孩子哄!”他甩开我的手,继续生闷气。
我为难地抓抓头,“王铮,一块儿去吃韩国料理好不好?”
“……”
“我请客。”
“是你说的,不许反悔。”他的眼睛闪烁着狡猾的光芒。
“是,是……”反正我早已认命了。
“耶!其实我一直想尝尝韩国菜的味道了!”姓袁的,你真是个好人!”
我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
你知道吗,王铮。在那一瞬间,我竟然吃起交通银行的醋来。能让你恼羞成怒的只有我一人,我一个人而已啊!
“姓袁的……”
“啊?”我看着他扭曲的脸。
“好辣——”他眉头紧皱,苦不堪言地说。
“这个泡菜是辣了点。你吃吃看这个。”我将另一碟泡菜递给他。
他吃饭的时候有个习惯,总喜欢把最喜欢的东西留在最后吃。而我和他截然相反,我总是把喜欢的第一口吃掉。
“紫菜包饭不错。”他这句话的意思明显暗示我不要和他抢。
我笑着说,“是吗?我觉得味道一般。”
他也冲我笑笑,灿烂得让我头昏。
“下次去尝尝日本料理吧。”
他立刻双眼放光,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简直是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典型代表。
哎,我真是笨蛋,我气得要打自己的头。明明快穷得去讨饭了,还大方地准备请客,我果然还是敌不过王铮。
吃完韩国料理的结果——我体内急剧上火。韩国菜味道太重了!
礼拜一刚上来,王铮的眼睛看起来肿肿的。
“王铮,不是旧病复发吧?”我担心地问。
他慢慢抬起头,嘴角轻扯,悲戚戚地说,“他们……他们……好可怜……”
他们?又是哪个他们?
“《冬季恋歌》……姜俊尚……惟珍……“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我一愣一愣地听着。
八成又是看了哪部悲情小说或电视连续剧。王铮的神经有时大条地要命,有时又纤细地过分。
我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心里有怨说不出。他能为不相干的人痛哭流涕,却没有为我哭过呢。在我和王铮相处的日子里,只有拳头,脚……还是不要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