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母既然是兄妹,怎么会是一人一妖啊?”
清转回头,看着他。道:“无心的父母是同母异父,这要说到他的奶奶火源妖后。火源与火鸟王生下他父亲烈莲,然后火鸟王被一个修真门派剿杀而死。火源逃到北城,遇到了莫梁,生下了莫兰,也就是无心的母亲。莫兰虽然有妖族的血,可她是个人,不算是妖。”
白真恍然大悟,“那什么叫没有灵魂的活死人啊?我只知道有血缘关系的人结婚,生出来的会是畸形儿和白痴。”
清淡淡地道:“不是白痴,却比白痴更可悲。能吃能喝,却没有思想,一切凭本能。不会思考,不会有感情。他就是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这就是活死人,没有灵魂的人”
白真心想,所谓活死人,就是能动的植物人,比植物人牛逼。
想想现在的无心,白真更奇怪了,“可是无心现在并不傻也不痴呆啊,他现在之所以会那么阴险,就是因为你刚刚说的那个‘血欲’?”
“‘血欲’就是用他父母的灵魂炼成的心,无心没有灵魂不只是因为他是乱伦的禁忌之子,还是因为他没有心。你可以这么想,心是装载灵魂的一个盒子,如果连盒子也没有,灵魂还能存放在哪里。”
“心……”白真呆呆的,不由自主的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全身冰冷,开始发抖。
看到白真的的反应,清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语气依旧很平淡,“心不只是装载灵魂的道具,它还是情感的源体,没有它,就没有任何感觉,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他都没有。”
白真愣愣的没说话,青叶没说什么,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却说不出来。
清依旧安静的坐着。
“我的心……”白真看着清,有些期待,期待他能给他一个答案。
“你的心还在。”清慢慢的说。
白真偷偷的松了口气。
“至于在不在你身上我就不知道了。”
白真吐血。
“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清不理他。
门突然打开了,白真吓了一跳,看向门口。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无心。
清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他手里拿着一只扇子,慢悠悠的扇着,看起来温文儒雅。他眨眨眼,笑得纯良无害。
“该说的你都说完了,不需要我补充了。”
白真全身开始发抖,最后发展到全身抽搐。
无心用关怀的眼神看向他,“你不要紧吧?”
白真摇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头都快要摇掉了也不敢停下来。
无心又道:“那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心在哪里?”
白真又点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无心笑着没说话,白真用期待的眼神看他。
“连血欲都满足不了你,他那小得连灰尘都装不下的心,你能看得上吗。”
白真听了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该高兴他的心太小,满足不了无心呢。还是悲哀他的心小得连灰尘都装不下去呢。不过,关键的一句他听到了。这么说,他的心还是安全的在他肚子里了?!
白真心中的石头“嗒”的一声落地了。
“你的双亲为你将自己的灵魂炼化,却不能维持到五百年。无心,”
清淡淡地看着无心,“你可真厉害。”
无心摇摇扇子,笑而不语。
“你父母为你炼化灵魂?”白真望着无心,满脸雾水,“你不是说你父母是你杀死的吗?”
“是我杀的,”无心道:“也是我将他们的灵魂和血放入‘血炼池’的。”
木灵(二)
语气很无平淡,白真也那么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说得那么平淡那么无所谓。”
他看着他,很认真的看着他。
无心笑:“因为我没有心啊。”
白真道:“你父母不是把灵魂都给你了吗?”
灵魂都为你放弃了,为什么还那么冷漠呢。
“给了他,也还是不是他的心。那毕竟不是他与生俱来的东西。”清道。
无心笑笑,没说什么。
白真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清又对无心说道:“你把他找来就是为了你的心准备祭品的?”
白真吓了一跳,赶紧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防备的看着无心。他果然还对他的心怀有企图。
不理会白真那个白痴的动作和防备的眼神,无心对清轻轻一笑,不答反问:“你说呢?”
清没回答,却问了另一个问题:“土灵你拿到了吗?”
“拿到了,”无心“木灵呢?”
清打开放在桌子上精致的木盒子,青色的光芒淡淡的环绕着成一个圆圈,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像是透明的珠子,又像是什么也没有,只是青色的光环绕成的。
白真看痴了,不是耀眼的青色,可它却那么明亮。不是暗淡沉闷的青色,可却那么自然平淡。
“这,就是木灵吗?”
这就是自然的力量吗?白真看着木灵,痴痴的问。
“对。”
“那……”白真又看看桌子上的盒子,“那个不是冰清伊离给月洛求婚的礼物吗?冰清伊离居然有木灵和土灵?”
清面无表情,无心回答地很干脆:“是啊。”
白真瞪他,“你没说他有木灵啊。”
“我也没说他没有。”
白真顿了一会儿,又问道:“你们是联合一起计划偷的?”
清依旧面无表情,无心还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是啊。”
白真在心里偷偷地鄙视他们,心想: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偷东西了居然一点羞耻心都没有,还是偷了两个!
而且他们还住在被受害人的家中。
“所以,”白真歪歪头,“你们接下来想这么办。”
难道还好意思在这里白吃白喝?
“当然是……”
没听清无心接下来的话,一阵狂风吹过,白真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吹跑了。是真的吹跑,此刻他正躺在马棚里,爬在地上,姿势很不雅。
清不见踪影,无心稳稳地站在一旁,慢悠悠的说出最后一个字。
“……逃。”
白真艰难地道:“请问一下,在逃之前,能不能先把我拉起来。我好像闪到腰了。”
……
马车滴滴答答的在路上优哉游哉的走着,不像逃命的,倒像散步的。
白真坐在马车里,懒懒地问:“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无心坐在外面轻轻的甩了一下马鞭,笑得很邪恶:“你终于想起来应该由谁来赶马车了吗。”
白真僵了一下,干笑:“哈哈,我是说我们是不是忘了黑晁了,他还在水之阁呢。”
“他不由我们来担心,有月洛在,没人敢对他怎么样。”
白真吐槽:“那冰清伊离都敢伤月洛,黑晁还不够他热身呢。”
“哦,”无心转头看他,“你是想回去找他?”
白真赶紧摇头,“没,我就问问,你都不担心我担心个什么劲啊。”
现在回去,那无疑是自投罗网,就算他不是主谋不是帮凶,别人也不会信。回去,他没傻到那种程度。不管月洛能来怎么样,黑晁还有人罩着,他可不一样。
白真看看无心的背影,悲哀的想,他这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公民早就变成了一个可怜的,没有人身自由的无心手下了。
马车慢慢地走着,白真无聊得直打哈欠,人一无聊,就开始胡思乱想。他是想睡的,可是睡不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