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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1 / 2)

>  唯一的办法就是卖掉房产,奈何整个平安镇,根本找不到一处下家。

所以惠蓉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的大名被人潦草写在新兵簿上。

她接连数天睡不好,一闭上眼,就是一张张银票。

她梦中都盼着老天下场银票雨,漫天银票随手拿——人一走投无路了,就开始异想天开。

银票雨终究没下。反而是齐容离家的日子,已经到了。就在明天。

齐容洗好衣服,见母亲还在发呆。

这两年辛苦受累,惠蓉已颇显老态。齐容看着母亲粗糙起来的手,一阵心疼。

“娘,你放心,当兵有饷银,我都攒着,等我打仗回来,就用那钱开间铺子,赚来大钱,给你连请十个丫头,一点儿不叫你辛苦!”

“傻孩子!”惠蓉又一指戳在儿子脑门上,好不容易抹干净的眼圈又泛了红。

她不愿儿子瞧见自己这副模样,匆匆站起来往厨房走去。

齐容瞧着她身影消失,也怔了一会儿,这才捡起那刚雕成的鸟儿,托在手心把玩检查了一遍,又握住它往外走去。

走到齐云院子,见齐云正和和尚幽明分拣药材。

如今家里左右支绌,这两人每天上山采药,拿到药铺去卖,多少也能补贴家用。齐容往日也常同他们一起,只是他在这方面是在没天赋,常弄混了药材与杂草,结果是帮了倒忙。

见齐容过来,齐云匆匆同他打了个招呼,又低下头去在一筐药草里翻检。幽明同他一起,不时还给他讲解一些药材辨别的方法与它们的药性、用处。

齐容在旁云里雾里听了片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云儿,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哥,什么事?你说吧,我听着。”

“我想单独和你说。”齐容语气难得有些强硬。

齐云这才抬头正色看向他:“好。”

二人走到书房,齐容才拿出揣在袖中的根雕小鸟,递给齐云:“云儿,给你。”

齐云接过来托在手心,那小鸟雕的栩栩如生,翅膀张开,仿佛下一瞬就要从齐云手心飞走一般。齐云看的眼睛晶亮:“哥,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齐容站在他侧面,有些贪婪地看着他精致笑脸,却在他抬头的时候飞快转移视线。

视线恰好转移到书桌上。书桌上恰好摆了一幅画。

画是仕女画。

齐容不懂欣赏,却也觉得画中仕女格外赏心悦目。

“云儿,我只见过你画山水,原来你也会画人物?”

齐云闻声走到那画前,含笑说道:“这不是我画的。”

齐容正要开口再问,见他已经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地将那画卷起来。齐容便将画的事抛到一边:“云儿,以后我就不能跟你们一起上山采药了,你爬山时小心些,危险的地方别去,也别单独行动,上山时一定要和幽明一起——”

“哥,”齐云似乎察觉不对,扭过头来打断他的话,“你是不是要走了?”

齐容望着他皎洁俊美一日胜过一日的脸,不由失神:“哥哥要走了,你会不会……舍不得?”

齐云脸色骤然黯淡:“哥哥,你真的要走了?!”

齐容这时已经回过神来,见他神色难过,不由改口:“不,不是,还有几天呢。”

齐云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只是眉间仍一股愁绪不散:“哥哥去当兵,要多久才回?”

齐容恨不能伸手抚平他眉头,却胆怯心虚,只能用力把手攥在袖中:“不会很久吧。”

会是多久?齐容也不知道。他只知先前被征去当兵的同乡,还没听说有谁回来……

但齐容不会告知齐云实情。

如果做一个骗子能让齐云稍许开心,他当然就要做骗子。

他只惋惜这谎言或许终有一天被揭开……如果可以,他真希冀能骗他一辈子。

一辈子是多长,齐容不知道。

但想到明天就要离开,远离母亲家人,远离齐云……他蓦然觉得一辈子一定很长。

长到你咬紧牙关,才能捱过。

齐容想到这里,忽然再忍不住,一把揽过齐云,将他抱在怀里。

这是他第一次拥抱齐云。

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齐云头顶已经到他肩膀。齐云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药材味。齐云没有挣脱也没有抵触。

齐云一动不动,乖乖被他搂住。

仿佛丝毫觉不出搂住他的这个堂哥,心中有多深情,有多龌龊。

这是齐容一个人的拥抱。是齐容一个人的爱情。

爱一个人是美好,单恋一个人,是苦难。

齐容笨拙,不管美好还是苦难,他都只能默默珍藏,深记于心。

他环顾齐云的书房,陀螺、弹弓、风筝,还有许多根雕,零零散散摆在书架上——或许他的爱,就是这些亲手做的小玩意儿。像他的人一样粗糙。像他的心一样精致。

齐容闭上眼睛,笑了。

至少有它们,代替自己陪伴着齐云。

哪怕被束之高阁,它们仍可以默默关注。静静凝望。

凝望是一个人的事。

爱是一个人的事。

欢喜伤痛,留恋忘怀,统统是一个人的事。

我爱你,你从不知道。他朝我不爱你了,你也不会知晓。

再见,我的爱……

21

21、21、小心慌 。。。

在齐帧眼里,饥饿,是人最不能战胜的一项弱点。

僵尸更不能战胜。

饥饿每每从他的胃开始,一步步蚕食他的身体发肤,占领他的思绪灵魂——饥饿感是高高在上的神王,奴役着他碌碌前行。

不让这位神王满意,他便没有闲暇去为旁的事烦恼。当他终于战胜这厮一轮,下一波饥饿又浩荡而来。

这就是饥饿。这就是欲望。

嗜血的欲望。

欲望驱使下,齐帧渐渐数不清楚他残害了多少生物——大多是兔子,偶尔也有人。兔子是家常菜,人是奢侈品,如鲍鱼海参,偶尔尝鲜。

尹啸对此嗤之以鼻。

狼行千里吃肉。尹啸以为,僵尸就该喝人血。

这是上天决定的,由不得你自己篡改。非得篡改,就会遭罪受苦,例如得到一只时常闹性子的胃。

齐帧对他的嗤之以鼻回以嗤之以鼻。

虽然是游荡几年遇到的唯一一个同类,齐帧和尹啸并没有相逢恨晚的感觉。或许,是齐帧自己没有。

齐帧如今日夜游荡,只为甩脱两样东西:一样是饥饿感,一样就是尹啸。

但这两样东西都对他忠贞不二,如影相随,好似附骨之疽。

附骨之疽尹啸直面人生的残酷——尽管齐帧对他百般嫌弃,他仍对齐帧不离不弃。

一个好玩具,值得他不离不弃。

他尾巴似的跟在齐帧身后,不时与他进行伪亲密式交流。

所谓伪亲密式,就是尹啸对齐帧亲亲热热,齐帧对尹啸不理不睬。

“亲密”这个词是双方性的,单方面的亲热,只能构成伪亲密。

然而尹啸不屈不挠,锲而不舍,誓将伪亲密进行到底。

齐帧偶尔疏于防范,与他对上两句话,他就像打了胜仗一样得意洋洋。齐帧常常怀疑,尹啸的百年人生,是不是都活到了狗身上。

尹啸最爱挑逗齐帧的,是喊他“哥哥”。一句“哥哥”就像炸弹,保证能炸出齐帧怒火,尹啸百试不爽,乐在其中。

比如此刻。

此刻齐帧正一手提起尹啸的脖子,将他死死按在山壁:“我说过,别那样叫我!”

尹啸被他提的双脚离地,装模作样在空气中挣扎。

是的,装模作样,一个僵尸就算被掐闭气一百回也不会死。

但是尹啸就喜欢表演这种挣扎。

他演的很敬业,表情惊恐可怜,十分到位。

到位得让路人侧目——这条山路虽然行人稀少,也还有那么一两位。

齐帧不想惊世骇俗,终于还是将尹啸放下。

放手的那一刻,尹啸神色瞬间狰狞,向齐帧直扑过来!两根獠牙色泽青黑,仿佛淬了剧毒——他是爱演戏,但绝不真受人欺负。

他突兀暴起,齐帧反应也不慢,胳膊一横,抵住尹啸身子,另一手狠狠击在尹啸下巴上,将他整个人打的向后翻去。

齐帧的力量早已超出正常人界限,尹啸挨这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后倾。

但他同样不是正常人类,身子倒了一半,便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扳了回来。他迅疾握掌成拳,带几分婴儿肥的拳头以雷电之势向齐帧肋下挥来。

拳头到时,笑声也到了——桀桀怪笑从天真可爱的男孩口中发出,显得格外森然。

尹啸那不起眼的小拳头,带着一股乌光,眨眼工夫不到,便狠狠落在齐帧身上。

“咔嚓”一声!

尹啸脸上的诡异笑容更深,只是笑到一半,便凝住了。

他怔怔收回手:“你突破了?”

他们这番搏斗,只发生在呼吸之间,常人眼花缭乱,以为刚开始,不料却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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