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1 / 2)

>唐桀试,也会教给我,要我去找宫怀鸣和陆兆元比高下,然后要求我不要叫她姨娘,不要叫唐桀师父。

唐桀从不躲避,并不断的去找阑珊,有时与她说话,有时就只是站着看她,阑珊要么不理,要么就大打出手。唐桀只招架不还手,所以经常受伤,或轻或重,轻的时候风雨不改,重的时候就会消失几天,好在他医术超群,总不致死,于是就这样周而复始,一如既往。

随着阑珊的淡出江湖,唐桀也不再露面,倾城的担子只好落在了愧疚难安的沈霖肩上。

其实后来我也想过,以阑珊的能力,就算心里再慌再乱,面对一个不闪不躲的唐桀,若真要他死,当初那一剑刺过去,不必拔他也没有活路,又怎么可能留给我时间去救。

所以无论怎样,阑珊还是在那一刻留了情,这对她来说,一定是一种近乎疯狂的艰难。

而她后来说的那句同死不同生的话,到底是恨多一些,还是担心唐桀灰心求死多一些,就没有人知道了,只能说,他们的爱情,悲伤又惨烈。

这些我能看得懂,唐桀更不会糊涂,在同生同死之中,他选择了不断活着送上门去给阑珊出气,每每伤重伤愈,再出现,时不时的还会变化身手套路,给她目标,给她动力,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够松动。

对此唐桀很少说什么,只有一回他提起:“也许这样恨着,会让她好过一些。”

我曾经问起唐桀最初的缘由,为什么不要那个孩子,又不让阑珊再怀上孩子,他淡然道:“如果她有孩子,会和你娘面对同样的结局,先天注定,无药可医。”

我愣着,很快问:“她知道么?”

唐桀笑笑:“当然。”

“知道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她只是恨我替她做了决定,但我宁愿她恨我,也不能冒这个险,”见我不解,唐桀沉默了一下,告诉我,“你娘也知道,她还是坚持生下了你。”

我到这个时候才懂得为什么娘临死前要我回到爹身边去,她爱的那么深刻,深刻到明知结局还要生下我,就是为了给爹留一个念想,而我已经让这个念想迟了许多年。

我也明白为什么唐桀嘱我千万不要浪费了天赋,因为这天赋是娘以性命换给我的。

心里突然狠狠的痛,尽管娘说她不恨,但是我无法不恨,也许从来不说,但我在心中一直深深的恨那个大宅,也会怨爹那么轻易的放弃了抗争,然而在娘离开我八年之后,我才蓦然明白,我所怨恨的那些只造成了娘的不幸,真正害死娘的,是我。

我去找阑珊的时候,她嚎啕着哭得像个孩子,比当年娘死的时候还要伤心绝望,末了,她对我说:“言言,你要好好的,要快乐,要幸福,替你娘,也替我,如果这是我们姐妹的劫,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于是我十三岁那年,胜了一场众目睽睽的对决,杀了一个举世瞩目的人,让自己成为了举世瞩目的那一个,以落影的身份取代阑珊出现在倾城逆水,出现在景熠的身边。

我也在离开九年之后,第一次回去看了爹。

睿王府水榭边,景熠的背影早已消失不见,我就这样站在原地,任十年来的事反反复复在脑中纠缠,懊恼着自己的鲁莽让多年的梦想一朝成空。

直到沈霖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落影,回去吧,我陪你。”

认识沈霖跟景熠一样久,同样的十年,一起长大,与他相处的时间几倍于景熠,他一直待我极好,好到许多认为他会成为倾城城主的人,都觉得我会步阑珊的后尘嫁给沈霖,比如宫怀鸣和陆兆元,还有顾绵绵,甚至包括知道他身份的唐桀和阑珊。

对于这些,沈霖从不理会,我们也并不避忌彼此的亲厚,我会欣然承受他待我的好,是因为我了解他就像他了解我一样,他温和儒雅,不多情泛滥,也不会□□极端。

我想,沈霖大概是第一个知道我迷恋景熠的人,多年过去,他早已看到了我的坚持,不会浪费不必要的感情在我身上。

仰头看他,我笑了一下:“好。”

回去时,我一路无言,他也没有来引我开口,一直到了门口,不见他下马,我才问:“你不进去么?”

“我有事马上要去一趟海津,”他看着我,意有所指,“过几天再去找阑珊。”

我垂下眼睛没有出声,沈霖不兼官职,能劳动他亲自出去办的事自然是景熠吩咐,这原本是我的份内,竟然这么快就失去了。

我也懂得沈霖的体贴,已经到了门口,他本可以先去把我的事跟阑珊说了,毕竟是一个大变故,景熠肯定也是希望尽快言明,沈霖自作主张的要等上几天,是想给我一点时间。

神色复杂的笑笑,我点头目送沈霖策马远去,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拉转缰绳,掉头回京。

作者有话要说:  很悲伤惨烈的一段,阑珊和唐桀的纠葛,毁灭了一些,也成就了一些。

原本想为阑珊和唐桀单开一本的,现在想想,算了。

算起来,言言能在十三岁就早早的站在景熠身边,也是沈霖的无心成全。

☆、第三章 暗夜惊风雨(一)

四年以后我已经能够想得清楚,如果说娘对爹的爱是一袭超越生死的深刻,阑珊对唐桀的感情是一片至爱至恨的浓烈,顾绵绵对宫怀鸣的追随是一种细细品味的平淡,那么我对景熠的迷恋,就是一份坚韧不拔的执着。

我几乎用了我懂事以后的所有年华对他倾心爱慕,已经站到了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位置,却突然亲手毁了这一切,让我怎么能甘心。

所以,我要再努力一把,如果一定要在寻求回报和无言相望中选一个,我要留在他身边。

左右已经有了一个十年,再来一个又能如何。

在景熠身边四年,进皇宫我早已驾轻就熟,趁着夜色,并没费多少力气就到达了景熠住的乾阳宫,却不能再近,巡夜的人太多,不敢冒险,我是来试图挽回,就不能惹出任何麻烦。

乾阳宫很大,殿阁甚多,不知道景熠会在哪里,算算时辰,在他就寝的颐和殿和用作书房的文和殿之间寻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潜伏,等了一会儿,总算发现了常年跟在他身边的傅鸿雁的身影,悄悄跟上,却见他进了处理政务的政元殿,四年来,我从没进过那里。

躲在一个阴暗拐角,待他出来的时候,一拐弯就抽身上前,迅速靠近。

傅鸿雁警惕极高,立时察觉,抬手就要拔剑:“谁!”

我不出声,也不给他抽出剑的机会,一个反手把他压在墙边,低声道:“鸿雁,是我。”

“落影!”他停下动作,看到我十分惊讶,“你怎么在这?”

不解释,我直接说出来意:“我要见他,他在里面么?”

他皱眉:“他才嘱咐了不许你再进宫,你怎么就出现!”

我愣一愣,坚持着:“别管那么多,带我去见他。”

“不行!”傅鸿雁同样此刻表达了他的坚决,一把抓了我的手臂,“快走,我送你出去。”

“鸿雁!”我挣开他,一手按在他胸前大穴,发狠道,“我今天若要进去,你拦不住我!”

“那可不一定,就算拿不下你,拦也是拦得下的,”他也急起来,手握住剑柄,半点不让,“这是我的职责,你再执迷不悟,我就按规矩办事了!”

“规矩是什么?叫人来抓刺客么?”我冷笑一声,手上加力,另一只手亮出暗夜,“你叫多少人来,就会有多少具尸体,你舍得你的手下,我就舍得下手,傅指挥使。”

我把这称谓念得格外清晰,傅鸿雁现在已经是内禁卫指挥使,与京禁卫一内一外,专门负责景熠在京城的安全。

尽管光线昏暗,依然看得到傅鸿雁脸上变了色,低喝:“落影,你疯了!”

他停一下,语气又略缓和:“你这样做,就不怕他恼?”

我沉默一下,咬牙:“今天我必须见到他,不计代价。”

傅鸿雁被我占了先机压制住本就懊恼,挣了两下挣不开,更是气结:“你——”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