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口气,陆羽向着棺材走去,说实话,那天的诈尸事件着实让他受了不小的惊吓,现在再看到陆展堂的脸他依旧有点忍不住的心悸。
棺材里,陆展堂的尸身已经被按到了一起,眼睛重新合了起来,手上紫褐色的长指甲也被人修剪了下去,除了皮肤上多了一些伤痕,而且变得更加灰败以外,其余的同前些时候看到的并没有太大区别。
陆羽将手中的玉戈重新放回到陆展堂的棺材中,没想到这几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不过无论如何陆展堂终于可以安心下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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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陆展堂出殡回来的第二天,陆羽便开始整理东西,陆展堂离开了,他又不可能生活在这,以后除了回来扫墓他恐怕也很少会再回来,屋里的东西大部分都直接打包装箱放进了仓库里。
正在他忙活的时候,孙召天却突然跑了过来,看到他在整理东西,也便顺手开始帮忙。
“你这就准备打道回府了?”孙召天看着他道。
“嗯,也没什么事了,”陆羽头也不抬地回答,“单位那边我也是来到这儿以后才想起来请假,总不好一直空着……”
“在那儿买房了还是租着呢?”孙召天问。
“啧,就北京那房价,”陆羽笑道,“没买也没租,我住员工公寓。”
“唔,多大面积?”
“六十多平吧,本来应该两人合住,不过目前就我一个人……”陆羽顿了一下,转头看他,“你问的这么详细干嘛,我怎么有种你要图谋不轨的感觉?”
“嘿,还真被你说着了,”孙召天大方地朝着他笑了两声道,“我正准备去京城住一阵子,你那儿要是有地方的话,兄弟我不就方便了吗。”
“你去那儿干嘛?”陆羽好奇道,没听说孙正义的势力已经发展到京城去了啊。
“私事私事,你就甭管了。”孙召天叼着烟道。
陆羽蹙了蹙眉,半晌后打量着他说:“不会是什么违法的事儿吧,你可别把我拖下水。”
“啧!”孙召天白了他一眼,“你还真是不给兄弟留面子,我啥时候干过违法的事儿?”
陆羽没吱声,挑眉睨着他。
“行行行,以前的不说了,”孙召天摆手道,“不过这次真是正经事儿。”
既然孙召天这么说了,陆羽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对了,”约好明天一早启程,陆羽忽然想起来什么对着孙召天道:“沈暮终呢,走之前我怎么也得向他道声谢。”
自从陆羽醒过来,他就再没见到那人,无论如何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道声谢还是必要的。
“他现在不在,”孙召天转了转眼睛道,“你要是想见他就明早吧。”
帮他收拾完东西,孙召天便离开了这里,陆羽也终于放松下来。
习惯性地将日记本拿出来,陆羽开始动笔将这几天所经历的事情在本子上详细的还原出来。
全布写完以后,陆羽又试着读了一下,然后,他不得不承认,这几页纸上所记录的东西哪里还像日记,简直跟幻想小说有的一拼……
然而,陆羽不知道的是,此刻日记上记录的这些同他以后要经历的那些事情相比,充其量不过是小儿科而已,他日后的麻烦事这才刚刚开始……
7、书馆(一)
第二天约定的时间一到,孙召天便来陆羽家找他,同他一起来的还有沈暮终。
“诶?你不是说一个人吗?”看着面前整装待发的二人,陆羽问道。
“我什么时候说自个去了?”孙召天闻言狡辩道,“我俩都得上京,怎么,你那地方住不开?”
“……那倒不是,”陆羽思忖了下,“住不下的话就在走廊里用草席给你打张地铺。”
“你再给我烧根香得了!”孙召天哼哼道。
由于孙召天已经事先找好了一辆去附近县城的专车,不用像陆羽来的时候一样转车,因而在路途中节约了不少时间,将近傍晚的时候三人便顺利抵达了距离文水村最近的城镇。
买好火车票和吃喝的东西,几人便在候车室里落下脚来,晚上十点多的火车,第二天中午抵达北京北站。
路途不表,火车之后紧接着是地铁公交,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三人才终于抵达了最终的目的地,位于潘家园古玩市场附近的一间私人书馆——万山书馆。
这是一座仿照明清时期房屋特点而修建的古典型建筑,楼房一共三层,从外侧看去,屋宇上飞檐翘角,琉璃瓦当和漆红的立柱相映成辉,古风韵味十足。
而万山书馆往右步行不到200米便是陆羽居住的小区。
“诶哟我的姑奶奶,终于到了。”孙召天一进门便毫不客气地躺倒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
陆羽将几人的行李归拢到一边,忙碌了这么长时间再加上这一路奔波,他也累得够呛,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先给书馆里挂了个电话,尽管是私人图书馆,但这份工作的待遇却是出乎预料的好,陆羽也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
将孙召天和沈暮终安排到另一个房间,由于只有两张床,他又在地板上打了张地铺。
回到房间,陆羽开始整理自己的背包,他离开的时候除了必要的证件外几乎什么都没有带,这些都是他从陆展堂房间里整理出来的一些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摆出来,直到他在背包底部摸到了一件硬邦邦的长形物体时,陆羽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咯噔”一下跳差了几拍。
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陆羽深吸了口气,终于将那个触感和形状已经熟悉到不行的东西从背包里拿了出来。
看着手里再度出现的玉戈,陆羽觉得自己有些反应不能,他万分肯定自己当时已经将这东西放进了陆展堂的棺材里,而直到陆展堂入土为安,那具棺木也始终没有被人再度打开过。
“这怎么可能……”明明注定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让陆羽的心里不可遏制的升腾起一股寒意,太邪门了!
“你在干嘛?”孙召天的声音忽然从陆羽的头顶响起,将他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吓得脸都白了?”孙召天贼笑了两声,视线下移到陆羽手中的东西上,看清以后立时惊呼道:“呦,你还有这好东西?”
看着孙召天仔细翻看着那把玉戈,陆羽终于平静下来,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而且在收拾行囊的时候,他也并没有发现玉戈的踪影。
“……小心点,那可是我家的传家宝。”陆羽道。
“啊,就是这玩意儿啊,我听我爹提起来过。”孙召天将玉戈掂了掂道。
陆羽闻言看向他:“你以前没见过?”
孙召天愣了下:“没有啊,怎么了?”
“……没什么,”陆羽低头道,“也是,要是让你见到了铁定早就惦记上了。”
“瞧你说的,我可没那个狗胆。”孙召天将玉戈抛给他,“我爹的师父那不就是我的师祖,我长几个胆子也不敢打这玩意的主意,我爹非大义灭亲不可。”
添了两个大男人,陆羽的房子立刻就缩水了不少,把一切打点妥当,陆羽将头脑放空好好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依旧早早起来,他的作息规律一向保持的很好,孙召天他们还在睡,陆羽洗漱完毕,到街上买了煎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