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的赵同生不见了!
闻讯赶来的小圆子忙拦住就要冲出去的小王爷,慌忙解释,“王爷莫急,赵公子正在荷塘边看书呢。小的方才来时看见了。”我们王爷还真是疼爱这赵公子疼的紧啊,一小会看不见就心急如焚。
宣其扬一时才觉得跳到喉咙的心脏又回到胸口,这一放松,右眼的疼痛开始叫嚣起来。
“王爷,您的眼睛。。。。。。”
“没什么,昨夜起来喝水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床头了。”
“奥,我以为是赵公子。。。”
“他还病者,自是伤不了我。”宣其杨尴尬的笑着。
“那是,赵公子只是一时气急才会说要杀王爷您,谁不知道您二位的关系,好着呢!”没有意识到小王爷吃惊的眼神,小圆子滔滔不绝的继续唠叨。
“这赵公子也是喜欢您的,别人不晓得,我小圆子可是知道的。”
“小圆子,你是说,那和赵公子,和我,是两情相悦?”最后一字宣其杨是咬着牙挤出来的。就昨夜那摔杯子的架子,还是小王爷的相好?
小圆子笑而不语。
明王府的荷塘,宣其杨一点也没有兴趣。
他不是文人墨客,不喜欢那所谓的出淤泥而不染,相较之下,充满朝气的向日葵就比这个粉白荷花来的更让人喜爱。套用二十一世纪的话来说,哥喜欢的不是花,是朝气。
荷花开得好,必有花泥保。亭亭玉立的花朵下,是不能自拔的淤泥。相极了靠着外表匡人的骗子,宣其杨很是讨厌。
还有一个重要的一点,宣其扬的前身,和如今自己的身子,是个旱鸭子。碰到大面积的水域,宣其杨不会像原先的小王爷一样爱美不要命,还跑到水边照镜子,连小命都照丢了。
赵同生在哪,宣其杨就要跟到哪。
昨夜小白呲着唯一白净的小牙,掷地有声的传达着阎罗神君的使命。
转过长廊,大红的栏杆上,斜斜的倚着披着外衣的赵同生。
艳红色的长衫,松松散散的披在肩头,长到腰间的长发用一根红色的发带懒懒的系着,以至于大半逃脱束缚的头发挡住他的侧脸,只能隐隐看到尖尖的下巴。
葱段一样的指头,缓缓翻阅着手中的一本有些老旧的书本。
似是想起了什么,赵同生将头靠向身后的一根廊柱,拿书的手搭在栏杆上,嘴角浮上一个迷人的笑容。
宣其杨浑身一个战栗。
一个爷们,笑得竟然可以如此妖娆,如此妩媚,如此,倾国倾城。宣其扬只能想到这些赞美比较有涵养的形容词。早知今日要来到古代,初中上语文课时就不该睡那么多觉。悔不当初。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赵同生看着书本上那句被墨汁污了的句子,心中满满的思绪。
“好诗!”宣其扬趁机鼓着巴掌移过去,准备正式介绍一下全新的自己。
昨夜的介绍,不过明确,不够诚恳,万一他智商没有我想的那么高,不明白怎么办?思来想去,还是再介绍一遍比较靠谱。
“眼睛可是好了?”赵同生挂着之前的笑脸,笑吟吟的看着宣其扬。
“恩,你不用挂着,已经。。。”话语被左眼的突然遇袭打断。
这下,天全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更。。。
☆、第五节 搬家记(上)
宣其扬那九五之尊的皇帝大哥,自那日离开王爷府后,也没有闲着。一天一小会两天一大会的从早忙到晚。既要保证将自己的弟弟迁回自己身边,又要做到不让那些老家伙们上死谏阻拦,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持续了小半个月,召回宣其扬的圣旨才急慌慌的传进了明王府。
彼时宣其扬正坐在花园的小桌上,喝着小酒,看着面前七八个丫头在追逐嬉戏,笑得春光灿烂的。
忽听圣旨到,一口酒生生呛到自己的喉咙里,火辣辣的导火线直直窜到头顶的每根头发丝上,热并快乐着。
“明王请起,皇上特意交代小的,王爷可带着府中那位良人一起去,自此之后不再难为那位公子。小的还要急着回去复命,几日后小的在宫里恭候王爷。”宣读圣旨的李公公交过手中明晃晃的卷轴,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缓步离去。
看着手中的飞龙在天的花纹,摸着滑溜溜的丝绸,原来这就是圣旨,真奢侈。料子快赶上自己身上的衣服好了。这绣工,拿回现代一卖,估计自己就可以登福布斯排行榜了。
自己那日两眼乌黑的郁闷在屋里呆了一天,晚饭时拉过小圆子详细的询问起来,自己的皇帝大哥知道自己对这赵同生有意思,觉得很是不妥,暗中下了不少绊子,小王爷把他关起来,实则也有保护起来的意思。至于其中的具体原因,小圆子也就不知晓了。
夜里自己睡的朦朦胧胧的,床边站了个白衣白袍的人影,在透进来的月光下耀眼的很,吓得宣其扬猛的一翻身,自由落体到地上,把本来还算高挺的鼻子撞了个结实。
白衣白袍的人看着地上趴着哎吆的人,开了腔,“你是谁?你不是宣其扬!”
地上捂着鼻子的人形一怔,抬起黑黑的大眼,显得越发的黑白分明,炯炯有神。
“你,你终于看出来了?”宣其扬自从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武穆王朝,第一次有了心花怒放的感觉。
这人,这个男人,他明白自己,他明白自己不是那个死掉的小王爷。苍天啊大地啊,神仙妖怪鬼精灵啊,你们终于开眼了,他知道我不是之前的小王爷了,我不用再替那个该死的小王爷担罪名了!
“你是谁!”
宣其扬事后思索了半天,还是没明白,眼前的赵同生一动未动,手中平白无故就多了一把剑,他是怎么做到的?
冰凉的感觉从脖颈的动脉传达到身体的各个神经末梢,让眼疼鼻子疼的宣其扬无暇顾及旁物,僵在原地盯着居高临下的赵同生。
“我,我是,我说我是来伺候你的,你信吗?”
“奥?”轻轻的一个字,带着些许的嘲弄。
宣其扬感到脖颈上的饿压迫又加大了力度,恩,再深一点,或许我就可以下班了。
没有想象中的飞血三尺,没有感到皮开肉绽,面前的人快速的收回了长剑,将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解开身上的披风,随意的搭在椅子上,走向里间的床榻。边走边说,“有趣,我倒要看看你这王爷的身子能怎么伺候我。”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阎王的儿子不好惹。宣其扬在心里对那位睡得比以往都自在的玉面公子,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么荒谬的解释,居然都可以信。不过话说回来,谁让这么荒谬的事情,自己都已经做了呢。
拿着圣旨,宣其扬摇头晃脑的来到书房。
自从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小王爷后,赵同生明显见到自己不再那么激动。虽然还是会隔三差五的绊自己两脚,捅自己两拳。好在小王爷的身子在自己大鱼大肉的进补后,得到了质的提升,都没有再出现大的问题。
赶上赵公子心情好了,还能给个一分半分的笑脸。宣其扬对着那张明眸皓齿的脸蛋,身体总是会很有些许异样的触动。某个不能言语的地方会不自觉的燥热难忍,激动莫名。
好几次宣其扬都是仓皇跑出书房,在廊檐上对着柱子狠狠的撞下去。小王爷的身子,真没抵抗力。
“赵公子,皇兄叫我去城北住,你看我们是不是收拾一下,准备搬家啊。”宣其扬将圣旨扔到书架上,老实的站到书桌的一边,撸起长袖,煞有介事的取过砚石,一圈一圈的磨起墨来。
赵同生每天这个时候,都在书房习字泼墨的,一副一副的山河万里,孤舟独立,一张一张的狂草行楷,毫无章法的散乱在整间屋子里。宣其扬想让侍女来收拾一下,被赵同生“不行!”给废除。自己屈尊降贵的动手收拾吧,也被一句“你收拾比不收拾还乱”给终结。
许是赵公子太久没有摸过笔墨纸砚了,一张一张写的画的不知疲倦,不知道的人真的以为这人应该是当朝的秀才,准备考取状元才这么用功。
其实,满屋子的苏州宣纸上,香墨微微的飘散在空气中,除了孤寂的画篇,其余的不过是一句诗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最后一捺用力的收尾,赵同生顺手将手中的毛笔递给一边的宣其扬。端起另一边提前冷下的茶水,轻轻啜一口,嘴角挂上弯弯的弧度。
“搬家?何来的家?”
好半天,宣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