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有孩子。”
男人正在对夏洛克类似抱怨地说话,突然听到这一个句子愣了一下。男人的心可以对同性冰冷,对女人坚硬,却唯独会对孩子保留一分柔软。
“是的,我有孩子。”他用一种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温软地口气回答道。
“我也有。”夏洛克低喃了一句,他看了下街景,沉默了,空气里突然安静了下来,直到车子停在一个废弃的大楼。
“到了。”
夏洛克下了车,眼睛迷了起来,面前的男人双手交握垂落在小腹上,他的眼睛反射了一些灯光,看不太真切他的眼神,但夏洛克知道,那绝对不会是友好的,鉴于那把黑色的家伙正指着自己的要害。
“我很遗憾,亲情牌并没有用。”
夏洛克古怪地笑了一下,他扬起嘴角视线落在男人身上,“我也很遗憾。”你浪费了一个最好的机会,彻底杀死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机会,在他分神的时候。
男人冷哼了一声转身进去了,他知道夏洛克一定会跟过来,天才总是孤独的,这位年轻并古怪的侦探先生对一切犯罪手法感到着迷,更别提这是一起连环谋杀案,完美的,无懈可击的,他在心里给自己鼓起了掌,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中,一切。
一手拿着笔记本,一手抱着小泰迪,华生紧张的看着电脑上显示的追踪方向,小泰迪也一脸严肃,小嘴抿的紧紧的,可怜的司机还以为遇上了什么秘密任务,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按照华生的指示开车。
到了那栋废弃的大楼里面,华生没有耽搁,抱着电脑和孩子就往里面冲,口袋里正别着他的勃朗宁。
“爹地,爸爸他不会有事的,对吧?”
“是的,别担心,泰迪,我们会找到他然后揍他一顿最后把他安全的带回家的。”
“他着迷于破案,着迷于分析犯罪手法,甚至着迷于他的二百四十三种烟灰的却别,唯独不对他唯一的儿子着迷。”小泰迪绷着一张包子脸吐出这句话,为了让他后悔,这几天自己一直和他作对,可他还是那么轻易的就把自己丢下了,所以只要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儿子的位置就真的只能在前三之后吗?
这种严肃揪心的时候,小泰迪的话语就是一剂提神药,华生抱紧了男孩儿,笑了一下,“他对你着迷,真的。”
“骗人。”眼皮还有点绯红的男孩儿委屈地说。
“不骗你,真的。”
“好吧,我相信,虽然爹地也是大骗子。”搂着华生的脖子,小泰迪撅嘴道,无辜的军医只能失笑的摇了摇头。
☆、第19章
“爹地,我看见了!”小泰迪尖叫地抬手指着窗外,华生凑了过去,只见夏洛克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起,他们当然不可能是朋友,因为夏洛克是那个被敌人找上门还要问是哪一个的高功能反社会者!
“爹地,他要做蠢事了,快阻止那个笨蛋!”小泰迪焦急地喊着,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那个戴着眼镜的的哥已经死了一千零一遍了。
勃朗宁稳稳地拿在手上,开枪那一刻所有的心情归为零,只剩下机械的认知,手枪,距离,击毙对象,从阿富汗回来的男人在开枪的那一刻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小泰迪没有爸爸。
当夏洛克已经把瓶子打开准备接受这个挑战的时候,只听的“砰”的一声,男人在自己面前倒下,而持枪者正站在对面的窗户那儿看着他,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夏洛克收回视线看着男人,“我选对了是吧。”
男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闭上了眼睛喃喃道:“那又怎么样呢……”
伦敦警察再一次接到报案电话,来自夏洛克·福尔摩斯,一旁的安德森皱着眉对自己的上司说道:“你确定凶手不是他吗?”
雷斯垂德按了按眉心说:“走吧。”
安德森怨念地望着自己的上司,试图传达给对方“你又偏心那家伙”的意思,但很可惜,探长先生采取了自动屏蔽模式。
一流的警车,二流的警察,灯光闪烁中,被迫围着橘红色毯子的夏洛克·福尔摩斯正像一个发脾气的小孩儿一样紧抿着嘴唇坐在凳子上,面前是生气的同居人和儿子。
“你说你只是去散步。”华生双手抱臂瞪着对方,没见过散步散到凶手陷阱里面去的,夏洛克绝对是世界上最配合的被害人。
“你说你会回来的。”微微眯起眼睛,小泰迪两手叉腰气呼呼地看着对方。
“我没事,我很好。”夏洛克翻了翻眼睛,不理解这两个人为什么要用看金鱼的目光看着他,如果夏洛克·福尔摩斯都是金鱼,那这个世界一定是离毁灭不远了。
听到自家父亲毫不在意的话语,小泰迪忍不了了,爬到对方腿上,双手捏着男人的脸颊生气地说:“你骗我。”
“我没有,我回来了。”
“如果不是爹地,你差点回不来。”
“我知道约翰会来。”
“骗人,你个大骗子,我要咬你。”一边说话一边行动一直是福尔摩斯家族的良好传统,所以在夏洛克采取任何措施之前,一个小小的牙印已经留在了他的脸颊上,还沾着口水。
“那很恶心,泰迪。”夏洛克擦了擦脸颊瞪着对方。
小泰迪咯咯的笑了起来,搂着对方的脖子,“你没事太好了。”
手臂抬起来了,抚摸着怀里的小卷毛,夏洛克嘴角浮现一个弧度,“我保证过了。”
“哼,这次就算了。”
“如果你们俩和好了,那我想我们可以先去一趟餐厅让胃享受点东西。”华生微笑了一下建议道。
“走吧,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餐厅。”夏洛克站起身抱着自家儿子,将橘红色的毯子扔给雷斯垂德挥了挥手离开了。
被毯子覆盖的探长忍了忍,将毯子扒拉下来,看到面前的男人差点吓了一跳。
“你怎么会在这儿?”
麦克罗夫特挑了挑眉毛,“作为一个关爱自家弟弟的哥哥,在他受到惊吓后出现在这儿有什么奇怪吗?”
“他离开了。”雷斯垂德用眼神示意麦克罗夫特,手里将毛毯叠好扔在车里面。
“我知道。”
雷斯垂德瞅着对方,传递着一种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杵在这里的想法。
“哦,抱歉,上了点年纪的人总是容易健忘。”麦克罗夫特歉意地笑了一下,对面的雷斯垂德嘴角抽了抽。
“我想我们可以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麦克罗夫特坦然地发出了邀请,但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大晚上的两个男人一起去个安静的地方聊天有多么不合适!
雷斯垂德摆了摆手,“不了,我这儿还有事。”
“那好吧,下次吧,雷斯垂德探长。”麦克罗夫特也不急躁,微笑了一下怡怡然地走了。
所以这家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格雷格·雷斯垂德看着男人的身影皱眉道。
餐厅内,精致的美食,浪漫的烛火,一家三口正在享受着劫后余生的晚餐。
“夏洛克,你就不能让他别给我们添上这粉红色的蜡烛。”华生看着那显眼的粉红色抱怨道。
“安吉洛决定事情通常不太会轻易更改。”
“爹地,我觉得挺好的。”小泰迪咬着叉子弯弯眼睛说道。
“那好吧。”华生叹了口气,继续切割他的牛排。
夏洛克看到他的儿子冲他眨眨眼睛,浅色的眸子又移向了那个有着圆圆后脑勺的男人身上,他为了自己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