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色眯眯地瞧着他,不可否认我脑中也开始想歪了,食色性也,饱暖思淫|欲,眼前的骆桢那么的可口诱人,诱人可口。
他大约也注意到我不怀好意的目光,笑笑站了起来。
荒暗的夜色下他的身体便如那峭拔的高山,面目上的一颦一笑,甚至微蹙起的眉头,都深刻得如这青黑色的夜空里的白月,逼仄仄地直压进我的眼眸里无法挥去。
我有一阵难以克制的欲望,他站在船头上,如果我将他推下荷塘去……
迷惑
或许不管男女都有一些变态的思想,我也不例外,从脑袋里冒出的邪恶的想法便像魔鬼的手臂扼住了我的咽喉。推他入水,瞧他的样子肯定不会游泳,到时我再下水去救他起来,然后人工呼吸……
我舔着干裂的嘴唇,嘴唇干得疼,脸颊处火烧火燎。这个想法真的好邪恶,但却总是控制不住。奇怪,为何我总对骆桢有些不切实际的非份之想呢。这和我想嫁给叶袭完全不同,对叶袭是为目的而做,而对骆桢却是不由自主地受吸引,无关其他的意图。
难道这个东西就叫□情?
我偷偷地瞟了他一眼暗叫不好,据说对某个人脸红心跳就是喜欢上他,这不是我目前的症状吗,而且还是加重版的。
“你怎么扭捏起来了。”他的声音里掩饰不住笑意,像极这宽圆的荷叶上的浮动的月光,一圈圈地荡开来,荡到我心里酥软。
我无法说出话,那个邪恶的想法又在头顶上冒,冒出尖尖。我偷偷地瞥了他一眼,他的右侧头角还敷着纱布,所以他的伤口是不能沾水的。
终于被掐息了。
我背过身想了很久,将喉咙头堵塞许久的话给扯了出来,低若蚊蝇的声音仿佛连我自己都听不清。“你喜欢我吗?”
“你到我这里来我告诉你。”他仍是在笑。
我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戏谑,但我忍不住想知道那个答案,那怕那个答案只是个不字。我慢慢地站起来转过身迎着他走去,他站在船头上挺立着修长的身材,圆圆的月亮就在他的头顶上,霎时他在我心里就如是个神那么高贵着。
以仰望的姿态看着他,眨眼间我忽然洞悉了心底的那份未知的秘密,原来很早我就爱上了他。
我走到了他身旁,船身开始有些晃动但我很快站稳了,他抿着薄薄的嘴唇大笑,忽然凑近我耳畔道:“这就是答案。”
“答案呢。”我糊里糊涂的,骆桢并没有告诉我啊,抬起脸看他。
他凝视着我,从口鼻中喷射出的温热气息在我面上流荡,我羞涩地想要低下头,却在这瞬间他伸出手托起了我的脸,然后他的唇压下来。
大脑里一阵空白,本来是我想猥亵他却总是到头来反被他猥亵,短暂的大脑短路后我的意识恢复正常,不管谁猥亵谁,此刻的一切不正是我内心期待许久的吗。我踮起脚热烈地迎上去,这个吻不像上次只是匆匆相碰便分开,它一直持续着。
船身在荷塘里不断地晃动,我极力地将身体都放在他的身上保持平稳,从唇边淌出的唾液沿着下巴无声地砸下。骆桢实在是个吻技高超的家伙,我快被他弄晕了。
脚下湿漉漉的,有冰凉流动的液体,我从骆桢的怀中抽身出来向脚下一瞧,这下不得了,船里积了超过脚踝深的水,我顿时傻了眼。
“这是怎么回事。”
骆桢审视半晌,道:“船漏水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是我们亲吻的时候发生的。”
“那现在怎么办。”我惊惶失措。
“还能怎么办,赶紧回去,或许来得及。”他摊着手。
我点点头,从船里摸出撑篙跳上船头开始往回撑去,瞧着船中的水越积越多便冲骆桢道:“喂,姓骆的你别傻站着,快点用手把水舀出去,待会船沉了我可不管你。”
他嘴角边抽搐了两下,笑道:“好,我用手舀水。”他蹲下身体,双手捧着一捧积水往船外倒去。
我看得满意便继续卯足全力往岸边撑去,但这荷塘比我想像的要大许多,半刻还离着岸有个百米的距离,可见是我把船撑得远了。
“还用舀吗。”
耳畔有骆桢笑意的询问声,我只当他已经把船里的水都给舀了出去,但回过头相看顿时大吃一惊,整个船身已经陷没在荷塘里,只有船头的这点可怜巴巴的地方还突出水面。骆桢站在差不多齐膝盖的水中冲我傻笑。
“逃命吧。”我索性扔掉了撑篙。“你会不会游泳。”
“不会。”他也答得干脆。
这答案在我意料当中,骆桢一看就是个旱鸭子。“行,我带着你游出去,但是你别抱着我,不然我游不动,乖乖听我的话不许乱动。”正说着忽瞧见灰暗的荷塘里似乎飘浮着一截腰粗的树桩,我立即有了主意,纵身向荷塘里跃去,分秒钟内就抓住了那截树桩托了回来。
“姓骆的,你抱着这截树桩,我在后面推着你游。”
骆桢犹豫着,一直盯着我手中的树桩没有说话,我急得大叫,此刻水已经深及到他的腰部。这荷塘里的水极为深,尤其是荷塘的中心最深能达到五米。
“再不下来我可不管你了。”我嚷道。
他居然不受我吓唬仍旧迟疑,我只得装出样子拨开荷叶往前游去,想着他没有依靠也许会抱住那截木桩。再说那截木桩那么粗,只要他愿意抱住就能保持身体不会下沉。游了几米远我便故意躲在荷叶下面望沉船处瞅,夜里没有动静,耳边唯有泛起的细小的水纹声。
我不禁急了,连忙往回游去,那截木桩还在原处浮着,却那里哪还有骆桢的影子。这家伙莫不是沉到荷塘里去了吧,我急得大叫。
“骆桢,骆桢……”
回声沿着宽广的水面在荷叶间相互辗转飘远,我心急如焚,正欲扎猛子到水底去看看。
“叶袭人。”水面上终于有了回应,是骆桢的声音。
我转过头四下瞧着,便发现前面的荷叶下露出个人头,正是挂在心上的骆桢。我飞快地游了过去,责怪道:“你吓死我了。”
“我没事,其实我会水的。”他笑着。“我看见你拼命地叫我的名字,你应该很爱我。”
瞬时我大怒,刚才我为他急得要死,他却拿我寻开心,简直就是狼心狗肺。虽然在水里拳脚有所不便,我还是抬起脚朝他腿上重重地一踹,拨开荷叶游远了。
“叶袭人。”他在后面追着喊。
我不理睬他,拼足气一直游到了岸边,此刻骆桢也跟到了岸边。“想不到你游得很快。”
“那当然。”我哼了一声,道:“我要是参加什么奥运会,一定能得冠军。”
“女孩子说大话不太好。”他摇头叹息。
我啐他一口,起身拍掉身上的水渍,快步往回去,身后骆桢又喊道:“叶袭人,我很感谢你,你是第二个关心我生死的人。”
这条路很长,以至回声也变得悠长起来,骆桢说感谢我,却为何不说爱我呢。
在离村口不远的地方骆桢追上来,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不理睬他,这家伙太可恶了。“你要怎样才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