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楚朝阳溜到曾蛋办公室,翻起了花名册。好不容易翻到鱼沫的那页,他惊喜的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没半秒就看完了。因为除了姓名那一栏里,用淡蓝色水性笔字迹清秀的写着“陈鱼沫”三个字外,其他的表格里都是一片空白。楚朝阳捧着那张跟他的练习册一样干净的纸,内心无比悲愤——不带这么装神秘的啊!
然后是星期六、星期天、星期一、星期二……终于又一个星期六到了。
整整两个星期了,女孩还没出现,楚朝阳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被拐卖了。
不行,我得去她家看看。如果家里没人,我就报警!
楚朝阳是个行动派,想到啥就做啥,从来不会犹豫——说白点,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所以等到他爸妈都睡了后,他就轻手轻脚的溜了出来。骑上他的GIANT,就猛蹬轮子。楚朝阳虽然头脑简单了点,好在记性还不错。鱼沫家他虽然只去过两次,但是哪里要拐弯哪里要爬坡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而此刻,他就站在鱼沫家门外,却不敢上前敲门。这栋房子里的灯光已全部熄灭,就像是对他这般陌生访客的无声拒绝——夜已深,主人已睡,请明早再来。
S城的冬天很是湿冷,虽然不会时常起风,但是那寒冷仿佛无形的针,能扎进人的骨头里。楚朝阳冷得直哆嗦,但是他仍坚持着一手扶在单车的把手上,一手□裤袋里的姿势。不能让她明天早上一大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缩着包子,搓着双手直呵气的猥琐样。他要时刻保持自己的帅哥形象,尤其是在她面前。
嘿,别急着骂他白痴。你肯定也有过为了赶赴心仪的男生的约会,而在大冬天里穿着短短的苏格兰格子裙,细白的腿裹在薄薄的黑丝里,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却在他向自己走过来时,挺直了腰,扬着脸,把冻红的手藏在背后,微笑着对他说:“HI”
这样好笑又傻气的可爱举动,谁都有过。
所以,鱼沫第二天早上一打开门,就发现门外站着一手扶着单车把手,一手□裤袋里,只穿着一件宽大白T冻得全身僵硬的楚朝阳。
“你怎么会在这?”鱼沫看着这座硕大的人型雕,有点无语。
楚朝阳听到鱼沫的声音,立马撑出一张笑脸,抽出左手朝鱼沫挥了挥,“HI……”只可惜由于脸冻僵了,那笑看起来有点诡异。牙齿也咯咯打着颤,一个“HI”字愣是被他说得千回百转。
鱼沫听得眉毛一抽,一把拉过楚朝阳,“进来吧,穿这么点,打算当活体冰雕吗?”
客厅里是开了暖气的,楚朝阳一踏进来就感动得热泪盈眶,犹如从地狱跨进了天堂。
鱼沫去厨房倒了杯热水给楚朝阳:“先喝点热水,我去给你找件外套。”
楚朝阳坐在沙发上等着,身体已经迅速暖和了起来。他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流进胃里,一夜等待的不安和这两个星期以来对鱼沫的担忧慢慢被平复。在这明亮的客厅中,他微笑起来。
真好,她没事。
没有失踪,也没有生病。
她看起来,很好。
吃醋谁不会
鱼沫轻手轻脚的走进许暮远的房间,她不想吵醒他。
床上的男人还在睡着,眼皮底下有淡淡的黑影。他最近好像很忙,每天回来的越来越晚,有时候回来了就一头扎进最左边的房间里不出来。鱼沫每次看着男人略显疲倦的睡颜,不是不心疼的,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在其位,谋其事的道理,她也知道。其实,每天知道他在家,能和他一起吃顿饭,就觉得很满足了。
鱼沫拉开许暮远的衣柜,一橱的暗色调。黑色的皮衣和呢子长风衣,铁灰的西服和线衫,就连衬衣也都全是暗色的立领款,还真是各种硬朗。
鱼沫站在衣柜前有点发愁,她无法想象,这些男人味十足的衣服穿在活蹦乱跳的楚朝阳身上会是什么效果……
正打算随便拿件什么衣服下去让他套上算了,腰却突然被人丛后面搂住。鱼沫没有转身,只是微侧着头对许暮远说:“早安。”
许暮远的头本来就是靠在鱼沫的肩膀上,她这一回头,柔软的唇刚好擦过许暮远的脸庞。
“既然小鱼儿一大早就这么猴急,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低沉的尾音消失于鱼沫的唇齿间。
并不是多激烈的亲吻,而只是温柔缠绵的唇舌嬉戏。半响才松开女孩,抵着她的额头,声音略微沙哑的问道,“在找什么?”
鱼沫本来是被吻的有点晕乎了,被许暮远这么一问,才想起自己是上来找衣服的,红着脸瞪了许暮远一眼,嗔怪道:“大清早的,就这么……就这么……”
“这么”了半天也没“这么”出啥来,许暮远眼里的笑意更浓,“这么什么啊?”
鱼沫恼羞成怒,干脆扭过身子继续找衣服。心里暗暗腹诽:这男人外表看起来一副面瘫禁欲的样子,怎么内心这么……流氓!想起那天在浴室里的情景,脸红得更是厉害。
“在找什么?”许暮远抱着鱼沫的手紧了一下,再次问道。
“外套。”
“……是不是我给你买的外套薄了?”许暮远扳过鱼沫的身子,找到她的手握住。恩,是有点凉。
鱼沫摇头:“给同学找的,他来找我,只穿了一件T恤。”
许暮远的眼神一凝,“男的?”
鱼沫点头。
“上次送你回来的那个?”
鱼沫继续点头。
“他来找你干嘛?”
这回倒是摇头了:“不知道。”
“挑什么,随便给他拿件不就行了。”
听着男人的小声嘀咕,鱼沫叹息:“可是这些衣服都太大了啊。”
许暮远听了,冷冷的说了句:“那是他太矮小了。”
鱼沫无语,不知道183公分的楚朝阳童鞋听到这句话会不会想撞墙呢?
“我上次给你买的那件带帽衫你放哪了?”
“你要把你送我的衣服拿去给他穿?!”
许暮远的声音冷了下来,鱼沫突然觉得这房间里的温度低了几度。她摸了摸男人的头发,像哄一个小孩子般:“你乖啦,先借给他穿,我再去给你买一件。”
“不要。”许暮远松开抱着鱼沫的手,一个人走到床沿坐下,脸色臭臭的。
鱼沫走过去哄他:“买件更好看的。”
“不要。”意义不一样。
“买两件。”
“不稀罕。”
“那买两件情侣装,你稀罕不?”
看着男人马上多云转晴的脸色,鱼沫憋着笑,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