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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任沿行有些诧异,他冷笑一声,反手便将人拉了过来,脚尖一转,地上的剑猛地弹起来,被他稳稳地握在手中。

花枝缠上宁清的腿,宁清拔剑想砍断花枝,可是他发现根本就砍不断:“放开!”

花枝刺入宁清的皮肤,它疯狂地往上生长着,直接缠住了宁清的手臂。

鲜血从宁清手臂上流了下来,逐渐染红了他的白衣。

任沿行费力地从无止怀里挣脱出来,他伸手握住花枝,手上渗出刺眼的鲜血,将那双白皙的手染红染脏。

“无止,停手!”任沿行无力地握着花枝。

无止一动不动。

花枝蔓延地更快,它逐渐吞噬了宁清的身子,将宁清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无止,我求求你……”

“停手吧……”

鲜血染红了任沿行的双手,那双平时骄傲的眼睛此时只剩下无助,他无力地看着无止:

“停手吧……”

可是无止好像听不见一样,他只是盯着眼前的宁清,目光阴沉可怕。

宁清在花枝中挣扎着,绿色的花枝包裹的人体挣扎了几下,半刻钟后便没了声音。

绿色的花枝间渗出点点血迹,随着藤蔓滴在地上。

“你干了什么……?”旁边顾茗呼吸一滞。

“怎么,只允许他杀我?不允许我还手?”

任沿行的眼里闪过丝震惊,他站了起来,上前拨开绿色的藤蔓。

藤蔓间传来微弱的呼吸,确定宁清还活着,他才松了口气。

“这是赤蔓,将人关在里面不出一月,便可夺人性命。”无止的声音不急不慢地从他身后传来。

“若这一月,你表现好点,兴许还可以救他们。”无止轻轻一笑,站在了任沿行身后。

“你,你们……”谢朝鹤震惊地看着他们,握紧了手中剑。

无止阴沉的目光扫过谢朝鹤,一言不发。

任沿行回过神来,他跃过去挡在了谢朝鹤面前:“走。”

谢朝鹤看着地上被绿色藤蔓牢牢裹住的人,他的眼睛不自觉地湿了,他抬眼看了无止许久,终是转身离去。

谢朝鹤的身影遁入黑暗,直到再也看不见。

无止淡淡扫了谢朝鹤一眼,他的胸膛贴上了任沿行的后背,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了任沿行的下巴。

无数只红色眼睛在黑夜中透过门缝盯着他们,目光中透露着贪婪。

任沿行看着眼前荒凉的景象,漆黑的夜,和看不见的未来。

无止低声在他耳边道:“从此以后……”

“没人再会打扰我们了。”

任沿行抓住了他的手,指尖因为染了鲜血而弄脏了无止的手:“无止。”

“顾茗,宁清,我都可以理解。”

“可是其他人,他们做错了什么?”

无止反握住他的手,接着他整个人倒在了玫瑰花丛中。

随即无止压了上来,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谁对谁错。”

无止握住了他沾血的手,随即俯下身来。

生长着鲜红的玫瑰花丛中,两人十指相扣,花丛里是四处散落的衣衫。

无止的身子微微起伏着,他看着身下的人,只是压地更深了:“你只要乖乖听话……”

“他们都会没事。”

玫瑰花缓缓绽放,在花丛中微颤着,月色卷起地面的人影,向血色移过去一两寸。

殿里一片狼藉,刺目的鲜血四处染着,以及不符合这一切的微喘。

*

三日后,

“你听说没有?”

“什么?”

“边境前几日不是有一队很厉害的起义军吗?”

“怎么了?”

“听说那队起义军,一夜之间,全没了……”

“什么?这么可怕?”

“咱们这位止大人啊,可真是惹不起哪……”

几个人在客栈里讨论着,不由惊叹几句。

“公子,我们要不要去里面看看?”小月在摊上挑选着小玩意儿,看了看旁边发神的任沿行。

自从那日回来后,任沿行便只是待在房间里,也不过多说话。

无止这几日倒是不再将他关在房间里了,偶尔让他出宫逛逛。

前几日无止派了人送了上好的琴来,说是过几日来听他弹曲。

他低头扫过自己的五指。

白皙修长的手指上伤痕累累,那日被花枝割伤的手指还未痊愈。

小月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不由抱怨道:“您的手指坏成这样,那无止还非要你弹琴给他听!真是恶心坏了!”

“没事,我们回去吧?”任沿行笑了笑,便往回走。

“哦……”小月快步跟上他的步伐。

“让开!让开!”一道吼声传来,一红衣女子骑马而来,她手中挥了挥手马鞭,横冲直撞。

“那是谁?”旁人议论起来。

“哦,听说是非乐国的公主,我可听说呀,这几日我们乌有与非乐来往密切,似乎有意……”

“当真?”

众人对视了几眼。

非乐与乌有的文化习俗不同,它位于九州北边,与大漠共生,听说非乐的人擅骑术,几乎每人都拥有一匹自己的马,最爱的事便是在路上驰骋。

如今的乌有风云变幻,众人都心知肚明,心底下都清楚现在乌有大权已经由无止掌控,无止早已是这个国家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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