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斩钉截铁,“告诉你父亲,谢谢他为我呕心沥血。”
“我的蒙娜丽莎,放下你的档案后,你从谜语升华成了不解之谜。”你凝视着我,“我要知道什么动机使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嫁给我。女人都爱慕虚荣,投身豪门望族,天经地义。大千世界里,男人追求爵位,女人追求有爵位的男人,一个人趁年轻多享受点,是对是错,上帝都回答不出来。诚实对我是黄金。我对你有很多疑问。我需要最深层的信任。没有信任,爱情只是浮光掠影。”
我打断你,“请你不要再用爱不爱这么敏感的字眼。”
你冷笑地看着我,“如果我发现一道裂缝,我就会停止我的工程。我的品味已经炉火纯青,我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如果有利益掺沙在里面,就不是真爱。我理解真诚情感的背后不该是贪婪。金钱最能歼灭女人。我看不起为了金钱忍辱负重的女人,我欣赏士可杀不可辱的女人。我告诉你,淘金的女人让我作呕。她们在我眼里是魔鬼。每个女人都是妓女,只是价格不同。如果妓女坦白开价,我不会鄙视她。如果妓女扮成天使,花言巧语,我把她看得比妓女还低贱。我痛恨心口不一的妓女。我不放心披着面纱的女人。我现在突然恶心,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的眼泪突然失去控制。你冷冷地说,“我捅到了你的伤口,对吗?”
我压抑着泪水,“我从我的父母身上继承的只是两个字,高贵和自尊。我可以为这两个字去死。”
你不以为然,“这是真正的财富,可是淘金者恰好省略了这两个字。”
我把王后的钻石王冠摔在地上,钻石流窜一地。
我踩着钻石,拂袖而去。
你追我到白色石堡前的停车场。我遥控开车门,你抢着我的钥匙,最后夺走我的钥匙,我愤怒地压低声音,“没有想到你伤我伤得连朋友都作不成。”
“你不是让我坦白吗?难道我不能把我的疑云告诉你吗?这是个魔杖,预言性的干扰。我希望我的推理是错误的。如果你有耐心,你可以给我上一堂课。我也是讲道理的人,你可以和我开个辩论会。我想这样争辩下去,你不久就能通过律师答辩。”
你玩赏着钥匙,“我总是非常敏感你的感觉,可是有时不太容易。你应该知道,我被淘金女包围,这些吸血鬼把我逼到万恶的南墙上。”
我趁你不备,一把夺走钥匙,上车后神速锁上车门,边启动发动机,边踩油门,跑车尖叫着冲刺进棕榈走廊。警卫的大门奉你的电话指示关上了铁门。我好像架着所向披靡的坦克,向铁门横冲而上。铁门被撞到,我的车玻璃碎尸万段,可是钢架纵跳而过。
刚刚驶上太平洋海湾公路,就从后视镜里看见身后一排跑车紧紧追在车后。我把跑车油门踩到120,在弯曲的海滨山路上像一匹脱僵的烈狮。
身后的跑车毫不示弱,俨然有敢死队的死战架式。在一个山坡边,他们包抄住我,我的前排车轮悬在一块礁岩上。
你和几个保镖从车上疾速地跳下来,你摘下墨镜,头探进我的粉碎的窗子,“你一天给我一个惊喜。今天是赛车,我看你获个奥林匹克银牌绰绰有余。明天和我赛战斗机,后天和我赛潜水艇。世上还有你不能驾轻就熟的吗?”
我冷冷地扫射着你。
“我能对公主有一个请求吗?”你笑着说,“我从来没有发现你皱眉这么美。你皱眉比笑起来还妩媚。你就像愤怒的天使。我能吻你燃烧的眉毛吗?”
“我在眉毛上涂了砒霜。”我看着山坡下的大海,转动着发动机的钥匙,“如果我死无全尸,杀手就是你。”
你说,“你肆无忌惮地利用我的弱点,你知道我惟恐你受到伤害,我把你看得比女王还珍贵。”
“我不是淘金妓女吗?”我启动了发动机,瞄着山岩边的悬崖。
你一步跨到我的车前,用身子挡住我的汽车,几个保镖恐慌地跑下山坡,你让他们上去,温柔地对我说,“既然你要离开我,就从我身上轧过去。”
我看着你的生死与共的泰然神色,心,被你的眼光穿射过去。
我感动地伸出手背,你上来深深地吻着。
又到了机舱口。
你抚摸着我的太阳穴,柔情地说,“如果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
我的喉咙哽住。
我挣扎着,“我随时准备签署死刑通知书。”
你温柔地吻着我的头发,“我只是和你开玩笑,让你的脉搏加快,这样你夜里就可以睡在一切都可能发生的海面上。”
你抓住我的手,“我问你为什么不是妻子就什么也不是,情人不是很好吗?难道不可能成情妇吗?”
我冷笑着抽出手指,“你想让我成你的情妇?你以为我会成为你的情妇?哪个女人都是你的情妇。”
我掉头就走,你一把抓住我,笑着说,“我从来没有向女人求过婚,总是女人向我求婚,女人的最后通谍历来是,不是丈夫就是敌人。多少男人吓得服服贴贴。你真应该给自己找个‘伏贴';的男人,没想到你是个淘气的女孩,也许这就是吸引我的地方,使我在赛车道上转换跑道。你是我的迷魂药,我知道我不该服用,可是吃下去的感觉太好了,我无从抗拒,可是又没有解药。我希望你理解我,这样你就不会被伤害,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告危。”
我含泪切齿地说,“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今生今世我可以是天下男人的情妇,惟独不是你的情妇。”
你神色从未有过的严肃,“我也是!今生今世我可以是天下女人的情夫,惟独不是你的情夫。”
你抓住我的手,“真正的爱没有规则。爱情和战争没有规则。”
我抽出手,“自我保护。”
“我保护你,我的天使,你终于安全了。我根本不能忍受失去你,你又不能忍受我的越轨,所以我成了你的俘虏。”
一阵沉默。
我就像沙漏中的沙子,粒粒计算着,你和我,在一起的时辰。我就像漏壶里的水滴,滴滴凝固着,我对你,说不出来的语言。我就像日规下的影子,暗暗靠拢着,你和我,中间的距离。我只能这样,惟恐我在目击一分一秒时,你会拔腿就走。
“你在想什么?”我打破了死水般的沉默。
“未来。”
“什么未来?”
你庄严地说,“史东夫人。”
“史东夫人”,让我难以忍受地快乐。史东夫人,这个伟大光荣神圣庄严的光环,让我贵妃醉酒。
我忍不住向你发誓,发誓给你写一万封情书。
你笑笑说,“我会像收集荷马史诗一样,把你的万封情书编成百科全书,明天我就改行成邮递员,亲自上门取信。”
你眼里的依依不舍都是对我的激励。我太需要你的激励。你的眼光使我再一次信心勃勃,你的眼光使我突然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我把自己想像成了世上绝伦的、前无古人、几乎不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