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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杨大辉相处久了,我也就看惯了老板化钱的大方和阔气,我的虚荣心已抵挡不住这种诱惑,以后凡是杨大辉送我东西,我从不管贵贱与否,总是每送必收。渐渐地,我发现老板看我的目光已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是那种试探、迷恋又放肆的野性的男人目光,有时他的眼睛里似乎绽放着一股欲火。我从这种目光里读出了老板的心思,我内心变得不安起来,我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感到自己恐惧又渴望着什么。我清楚地知道杨大辉在国内有老婆孩子,他也很爱他们,他不止一次地在我面前炫耀过他妻子的贤慧能干,夸奖他儿子的聪明可爱。
我该怎么办?我内心里还是爱林雪松的,林雪松这半年也挣了不少钱,但绝对比不过杨大辉。跟着杨大辉当翻译也半年多了,我也过惯了这种贵族式的生活,如果再回到一般人的生活水平,我肯定自己不会适应。
正当我犹豫不决时,俄国人迎来了1995年的圣诞节。俄国上下象中国人迎接新年一样热闹,他们用各种稀奇古怪的形式来狂欢圣诞节。嗜酒如命的俄国人,在狂欢夜自然少不了喝酒。从中国国内去往俄罗斯的中国人,也入乡随俗,时常喝些俄国的伏特加,再不会喝酒的人也多多少少也能品个一两口。
往年的圣诞节,我都是和林雪松一同度过的。前几天林雪松刚进了一批货,他从圣彼得堡打电话说暂时不回莫斯科过圣诞节了。林雪松作生意以来,他俩团聚的很少,我也已经习惯了。其实我的老板杨大辉早就向我发出了圣诞邀请,我还没有想好答复的话。这次林雪松的失约,我倒有些暗喜。
圣诞节的前两天,杨大辉就给全公司的员工放了假,他带我去了黑海之滨的疗养胜地索契,这里气候宜人,远离俄罗斯北方的冰天雪地。前苏联领导人如勃列日涅夫、戈尔巴乔夫等,以及俄国前总统叶利钦都常光顾此地。在这个世外桃源般的美丽胜地,我和杨大辉渡过了一个浪漫的圣诞节,这个有钱的中国男人让我好好地满足了一回虚荣心。
圣诞之夜,杨大辉频频向我举杯,酒酣耳磨之际,我终于没能拒绝他的诱惑。虽然当时我对林雪松隐约掠过一丝愧疚,但是事后我并没有感觉到过多的后悔之意。林雪松虽说是我的初恋,但他这段时间确实对我很疏远,有时一连一个多月也没碰过我的身子,聚少离多,我感情的空白让悉心呵护我的杨大辉占得满满的,终于与他有了“一夜情”,在我感情上似乎有点水到渠成的意味了。杨大辉虽然年长我二十岁,但善于保养的杨大辉并不显得太老气,他身上反而透出一种成年男人的成熟气质。他有钱、懂得浪漫、又很会体贴人,我还真对他动情了呢,只是要让我从此跟他一个人,我还没这想法。只是又舍不下与他的这段私情,于是,从此我就背着林雪松,暗地里当起了杨大辉的地下情人。
林雪松还时常去杨大辉的服装公司赊货,他看见我仍象往常一样对我搂搂抱抱,对我说着外人听来都肉麻的私情话。在俄国生活了几年,林雪松不知不觉中已接受了俄国人的习惯礼节,他从不避讳有没有人在场,见到我就先来个热烈拥吻。原来我对他的这种见面方式没有抗拒过,碰到有中国人在场时总是羞红了脸,但我现在暗地里已与杨大辉同居了,心虚的我有点害怕林雪松的这种亲热方式了,甚至不敢细看杨大辉的脸。在公司,每当林雪松来拿货时,我就尽量回避,实在躲不过去,就用俄语提醒林雪松注意着点。林雪松还以为我怕老板看见不好意思,后来干脆改用俄语跟我说些打情骂俏的话,还时不时地抛个俄国式的媚眼给我。我觉得这种方式挺滑稽也挺刺激的,也改用俄语当着杨大辉的面与林雪松言语传意、眉目传情起来。杨大辉虽然知道我和林雪松之间的关系,但男人的自尊心也不容许他吃这种哑巴亏。
有一次林雪松又去公司拿货,我俩又在那儿有说有笑地用叽哩哇拉的俄语说个没完,林雪松这边眉飞色舞地讲笑话,时不时还夹带着一些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荤话”,逗得我不停地大笑,又对他嗔怪不止。过去在与杨大辉有私情之前,林雪松就是这样没正经地跟我笑谈,所以也就习惯了,这天说到兴头上,早把杨大辉那一头忘了,也许是忍无可忍了吧,最后可以说是“逼得”杨大辉、我的老板“亲自出面”呵止我们了。杨大辉先是大声批评我:“阿苹小姐,这是公司,你正在上班,请注意形象!”随及又制止林雪松:“林先生,如果是正常的业务来往我们欢迎,如果是闲谈,请您注意场合!”随后他又喊来了全公司的人员,当着林雪松和我的面,当场宣布公司新的纪律条文:“从今天起,凡是在公司,中国人之间不准用俄语交谈!”
很扫面子的林雪松虽然有点下不来台,但他并没有与杨大辉争辨,毕竟他手中赊了杨大辉不少的货物,他们又是东北老乡,万一闹僵了大家以后都不太好共事了。我更感没有面子,但是知道杨大辉是因为吃林雪松的醋才这样做的,也只好自认没趣了。
当晚林雪松又连夜乘火车赶往圣彼得堡送货去了,我没等邀请就就住到了杨大辉的公寓。入夜,杨大辉仍为白天的事不高兴,我这个“红颜祸水”只好化解了。为了平息杨大辉的愤怒和怨言,在杨大辉的床上,我又使出了我初与林雪松欢愉时的狂热与激情,把这个中年男人侍候的服服帖帖、舒舒服服,直至他露出满意又舒心的笑,我才拥着他坚实的后背酣然入梦。
我跟杨大辉的同居一直很隐秘,我不想公开,更不想让林雪松知道。我清楚我的处境,杨大辉已向我明确表明过态度,他永远不会跟他的妻子离婚,但在俄国,他会一直对我好的。其实这一点我已很满足,我本来只是图他的钱,图跟着他能满足自己的物质需求。但我心中另有打算,我想等攒的钱多了,我会选择适当的时候离开杨大辉。与杨大辉同居以来,我虽然没有后悔过,但一想起林雪松,我总有一种犯罪感,我也想过撤退,但很长时间了,林雪松总是对我不理不睬的,也不再像过去那么关心我了,甚至我俩租房的房租都是我交。林雪松的冷淡和杨大辉的热情形成强烈的反差,这一点在最近一段时间里愈来愈明显了。我也就这样什么也不想的在两个男人中过着“双重生活”。
我在林雪松去圣彼得堡的第二天,从学校上完课后直接回到了我租的房子里,我来例假,身体很不舒服,就没去杨大辉的公寓居住。晚上杨大辉打电话问候,特意要求来陪我。这段时间以来林雪松每次往返进货总是要一个来星期才回莫斯科,就同意杨大辉来到我和林雪松的家里。杨大辉拿了一大束鲜花,还买了一条我最爱吃的熏鱼。这一夜他俩除了拥抱亲吻并没有其他的亲密动作,杨大辉甚至有些拘谨,他好象对另一个男人睡过的床有些怯意。
无巧不成书。次日我和杨大辉是在林雪松的吼叫声中睁开眼睛的。一向迟延多日才回家的林雪松这次竟然提前回来了。不用说,眼前的这一幕,真够林雪松受用的。幸亏杨大辉是穿着衣服睡的,否则这样一个小单间里,那将是多么难堪的一幕呀。
隐情已被窥破,我必须面对,我真怕两个男人冲动之下挥拳相向。我正待开口,林雪松制止了我:“什么也别说了,其实我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杨大辉准备起身离开,林雪松制止了他,他说有话想跟我俩说,杨大辉只好低着头尴尬地坐在沙发上。林雪松在房间烦躁地踱了几步,猛然坐在床沿,轻柔地摸了摸我的长发,然后又不耐烦地快速说道:“造成这种情况我们三人都有错,其实我的错最大,是我先冷落了阿苹(我的小名)。其实,应该说是我先背叛了我和阿苹的爱情。〃林雪松说到这儿,我和杨大辉都不约而同地看着他,他摇摇头叹道:“阿苹,事到如今,我就明说了吧。其实,早在一年前我就与那个替我看摊儿的俄罗斯姑娘达尼娅同居了。我想要个居留证,她确实也爱我。但是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向你开口说这事,真的,是我先对不起你,这段时间对你关心太少了。不久,我要跟达妮娅结婚,这也算是求生的一个手段吧!你好好保重自己吧。”他说完吐了一口长气,似乎终于可以把我这个包袱卸下似的。林雪松又走到杨大辉面前,握着杨大辉的手说:“阿苹就拜托给你了。”然后林雪松收拾了一下衣物,头也不回地走了。
说实在的,听说林雪松结婚的消息吃了一惊,他的一番话更让我徒生伤感,毕竟我和他初恋一场,相爱的甜蜜似乎还没褪尽,两人就要分别了。我当时有种想落泪的感觉,有种求他原谅、重新开始的冲动,但最终我什么也没做。林雪松的关门声,震得我心里空空荡荡的,一时间我感觉自己就象一具玩偶,这个男人玩腻了扔给了另一个男人。我愣怔着,对杨大辉的喊声充耳不闻。
唉,再美好的感情都经不起金钱色欲的诱惑,我不为自己伤心,只为我和林雪松这段曾经是那么美丽的爱情故事而困惑。我只感到胃里有一阵翻江倒海般的呕吐感觉。事情公开化了,问题也就明朗化了。我退掉了房子,正式搬到了杨大辉的公寓,与他过起了暂时的“夫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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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路波澜陡起
1997年,一场巨大的经济危机袭击东南亚,1998年下旬,又迅速席卷整个俄罗斯。几乎是一夜之间,卢布大幅度贬值。兑换1美金的比率,从原来的6卢布一下子升到了25卢布,俄国境内许多大公司相继破产、倒闭、歇业,受到冲击的个体商贩们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都想尽快把手中的钱兑换成美金,一贬再贬的卢布已把人吓怕了,谁都不敢保证一觉醒来手上的卢布还能值几个钱,能不能买起一块面包。当年上台仅四个月的俄国前总理基里亭科,就是被这场声势浩大的经济危机掀下了台。
当然,杨大辉的服装公司也难逃厄运。俄国商人大量的欠帐收不回来,手头的卢布几乎变成了一堆废纸,债主们又一个个地跑上门来讨债,这一次,杨大辉除血本无归之外,因贷款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务,公司和公寓的高额房租更是交不起。债主封门、吃穿难继,杨大辉真是被这场经济危机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短短的几天时间,他几乎愁白了头发,从他身上再也看不到倜傥风流的老板派头。此时的他,哪里还顾得上我的死活。其实,我特别心疼杨大辉,尤其是他打国际长途,带着哭腔依次哀求国内的朋友帮忙借钱时,跟他老婆痛哭着通话时,我都有一种钻心的疼痛。曾经风光一时的大男人此时好象一片被寒风吹落的树叶,落寞凄凉,谁见了能不落泪?
那天晚上,杨大辉拉着我的手摩搓了半天,唉声叹气地向我坦白了自己的打算。他一等国内的钱汇来,把欠帐和房租付清就准备回中国,他自嘲自己现今是英雄末路,精力和财力注定了他的命运,他也不会有东山再起的机遇了,他这个大老爷们只能靠老婆养活残年了。他说在感情上他欠他老婆的太多,但他最对不起的还是我。连自身都难保的人,又怎能养活别人?他只能让我离开,他希望我不要恨他……
我跟他这么长时间,即使没有爱情也有亲情呀,再说跟林雪松分手后,我也渐渐地有点爱上杨大辉了。我静静地听着他的话,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滚了几滚,还是强忍着没让它流出来。这些年,我跟着杨大辉享尽了荣华,也享尽了倍受呵护的关爱。我确实也积累了一些钱,但在这场危机的涤荡下,仅兑换了几千美金,唯一保值的是我那些首饰。眼看着杨大辉濒临绝境,我绝不是一个寡情薄义的女孩子。第二天,我早早地就起了床,我把所有的钱都留给了杨大辉,仅带走了杨大辉送给我的一些衣物和首饰,最后看了一眼我同居三年的男人,一个人静静地离开了。
我一个人盲目地在大街上走着,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往哪里。当年来俄国求学的那一批留学生大多都已回国,新去的一些中国同胞我也没怎么来往过,事到如今,我连个联系的人都找不着,一个人走在异国的城市里,我感到了空前的孤独和恐慌。不知不觉地,我来到了莫斯科地铁站,这里看不到国内车站拥挤嘈杂的人群。车站口有个苍老的俄国玛达姆正默默地等待路人的施舍,两个浓妆艳抹的醉酒女郎,正醉醺地跟几个流浪汉讨价还价“卖肉”,最后两个男人用两瓶酒的许诺领走了这两个醉酒女郎。看到这些场景,我有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悲哀,一阵痉挛向全身袭来,我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我不能这样消沉下去!”我在内心里发出了呐喊。于是,我开始给林雪松打电话,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人。几经周折,我终于从话筒里听到了林雪松的声音,这一刻,我激动得心都快要蹦出嗓子眼了,我完全忘了我俩过去的不愉快,电话那端,我听出林雪松的话音也同样有些激动和兴奋,我们约定第二天早上六点钟在莫斯科地铁站口见面,我不停地重复着“不见不散”这几个字。
历经波折又重逢,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他说我一点没变,只是脸上多了些忧郁之色。但是林雪松却变了许多,曾经年轻英俊的面庞少了一些色彩,连说话都变得一本正经的,完全没有了过去惯有的油腔滑调。
我对他谈了杨大辉的一些情况,我不敢再奢求爱情,只请求林雪松能以一个同胞的身份照顾我。林雪松也把自己的情况向我作了简略的叙述,他说达尼娅一直很爱他,但他忍受不了达尼娅与别的俄罗斯男人轻浮浪荡的言行,他规劝过多次,达尼娅依然固我,有一次气头上他就奏了她一顿,等他从市场上回到家,达尼娅已经走了,把他的积蓄也全拿走了,一个星期后,一个俄罗斯男人找到他,递给他一份达尼娅签字的离婚协议书。
他对达尼娅没有过多的责备,他开玩笑地说他自己太保守了,明明吃不惯西餐还非要装文雅。他向我保证,我们两人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过去的事情了,他还会一如既往地爱我,他还一再说我走到这一步,他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曾经沧海,身处异国,我们就象两只迷途的孤雁,只能相互慰藉着舔着对方的伤口。
我们在莫斯科市郊租赁了一间较便宜的民房,共同生活下来。但摆在我们面前的仍是生计问题。林雪松虽然已拿到定居俄国的绿卡,但他已经厌烦了这个国家,他说他想回中国,因为中国有他的亲人、朋友,是他熟悉的地方。其实我何尝不想家呀,只是想到自己现在这个境况,又怎么好意思去面见家人和朋友!
掐指算来我们在俄国已居住八个年头了,中国的抗日战争也不过用了八年时间,可我们在俄国这八年又得到了什么?如今还在为生存而奔波、发愁!
在生意场上也混了几年,林雪松看的、听的、接触的人和事也多了,他决定铤而走险,用诈骗来挣钱。开始他怕我知道后不同意,就没把实情告诉我,只是说想倒卖点东西快速赠钱回国。当时我也是为钱所困,对他的话没有太在意。他曾认识莫斯科汉语中学的一位俄国教师,就托他给我找了份临时工作,让我在汉语中学教汉语。这对我来说太容易了,工作很轻松,当然工资也低。我已经很满意了,我每天一上完课就回到他们的家里,做好饭等着林雪松。若他不回来吃饭,我就一个人在家里看看书、写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