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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1 / 2)

>们可能会说这是一个敏感的孩子需要情感而产生的联想,但对我来说,那种牵肠挂肚,为之疯狂的感觉和我成年后体验的并无不同。

闲话少说,我的正式初恋大概算在初三那次,我是个学习差但纪律很好的女生,同班有一个成绩好但纪律很糟的男生,老师不知出于什么考虑把我们安排在了一起。就这样,我们互相迷恋。但也没什么,因为我的家庭教育压根就让我不可能有出轨的想法和机会。我的出轨一定在离开家以后,换种说法,我在家里就注定一事无成,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

18岁我在外地上大专那年怀孕了,事实上我根本不喜欢那个男孩子,因为寂寞,因为想要犯错。男孩吓坏了,不敢再露面。我一咬牙,自己抗下来吧,父母知道了一定让我死,反正也是一死。我就在周末找到一家私人诊所,那是个退休的医生开的,那时的我看上去像个中学生,但医生什么也没问,让上了手术床。我想当时自己吓晕了,不停地叫,其实应该不如想象中的痛,我只是害怕,怕到护士扶不住我,我一直尖叫着让大夫打麻醉。这么多年来,我感谢自己碰上了一个好大夫,从始至终,即使我挣扎使得手术几次暂停,即使手术时间是别人的几倍,门外还等着好多人,即使我自己早做好了受侮辱的准备,她都只是微笑、安慰。她就像一个天使,让我知道了关心和体贴的重量。

没有人知道这件事,那男孩看到一切正常后又开始纠缠我,我厌恶极了,毕业后马上来到北京,只是想离家远一点。父母拜托一位在北京的、原来的邻居叔叔照顾我,他偶尔带我出去吃饭,我很信赖他,真正把他当长辈依恋,他是看着我长大的呀。可是一天饭后他送我回家,竟然企图强奸我。我弄不明白,到现在也不明白,反正我永远不要再看到他。

我不再是少女了,多少年我就等着这一天,等我有能力主宰自己。我自由了,开始适当地为所欲为。我不停地换男朋友,喜欢的就离开,免得自己受伤,不喜欢的就玩一些无聊的爱情游戏。开始得快,结束得快,我不信任男人,也许潜意识想要找一个拯救我的人,但没有碰到。后来我累了,决定停止游戏,所以新找了工作和住处,换掉所有联系方式,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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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与责任 感受苦与甜

那年我23岁。一个23岁的女人仍然像孩子一样单纯,一样极度渴求情感,所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一个极普通的下午,没有任何预兆,谢欣出现了。

故事本平常。我从来相信一见钟情,也一向籍此确定我那些短命的爱情。但对谢欣,我并非一下子就有了迷乱感。我们是在电话中约好见面的,进入房间之前我先在窗户中看到了他,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牛仔裤,流行风格的衬衣,洁净的碎发,那所历史悠久的红色办公楼和他如牛仔的粗犷与不羁十分不协调。他的肤色是经过多次太阳洗浴而成的健康黑色,牙齿洁白,笑起来颇显诚恳,象个没多少城府的大孩子。我们聊了一下午业务上的事儿,十分融洽,所以当他邀我一起吃晚饭时,我答应了。

实际上我们的第二次见面是在半年之后。其间通过几次电话。每次接到他的电话我都很快乐,但也仅此而已。在那段日子我开始喜欢这个城市,它稳重、踏实、宽广、包容,给我家的感觉。我想自己也许需要一个两人之家了。

第二次见面,我们去香山转了一大圈,晚上回到我的住所已是深夜,电梯停了,我们手拉手爬上了十五层楼梯。我靠墙站着,他的双手撑在我身后,下俯的脸离我很近。在我难以置信的大张的眼睛里,他的话如同梦呓。

我们结婚吧,张阡。我可能给不了你奢华的生活,但我能给你一个温馨的家。象你这么好的女孩子应该有人爱护的,我舍不得再让你一个人奔波了。你愿意做我的新娘吗?我要给你一只戒指,不会非常贵但一定很美。我们还需要一个婚礼,你喜欢隆重的还是简单的?你穿白色婚纱的样子一定很漂亮。我爱你,张阡。相信我,答应我,嫁给我吧。

很简单的,我爱上他了。有的人一天都忍受不了没有性,我呢一天都不能没有情感的寄托,寂寞的时间太长了,在我怀疑是不是换个人说也会有一样的效果,这些话轻易就击中了我,天知道我多需要一个能这样干干脆脆示爱的人。我对谢欣的期许很高,高到真的希望他给我一个家。为什么不呢?我们很多想法都默契,我们让彼此疯狂。

“张阡,昨晚我几乎一夜没睡,我想了很多。这辈子我不想再离开你,无论你碰到什么事情,无论什么,我都会守在你的身边。”

互道了再见许久,我依然握着听筒,面前的纸上有一行字:你就是我一生一世的男人,谢欣。可笑吗?当年我毕竟才23岁。

他总是T恤牛仔,热爱蹦迪和流行时尚。他爱读各式书籍,擅长篆刻,他是那种清瘦的男子,一袭长衫伫立风中就是千古文人典范,但他穿牛仔,因此叛逆。

我找到一些当年日记里的话,“在迷蒙的夜色中,他环抱着我,我的手触着他的身体,我喜欢这种抚摸。他的脸上有硬硬的胡茬,络腮胡子一天不刮就生得茂盛。一双白晰的女人手和一张深色的男人脸。他的呼吸就在耳畔,胡茬刺痛了我,他的手轻轻抚过,与那双手力度不同的温柔。他的吻轻覆了我的眼,他的拥抱让我柔弱无骨。我用整个身心感觉着,缠绕着他,我知道不能够再离开他。与他做爱的感觉仿佛是在鸟语花香的草原上飞翔,阳光与风温煦,空气纯净芬芳,象是空灵的舞蹈,灯火斜打,如梦如幻。

“爱情的花蕾在我心中开放,这一次是近似绝望的怒放。它状似郁金香,却有水晶的的娇脆和丝绸的质感。它是否将永开不败,我对它呵护百倍,当然这多少有些无奈,爱情的到来犹如漆黑夜色中落下无底悬崖,弄不清是真还是在梦中,挣扎与否,都是越陷越深。那朵花汲取了我所有的心血,开得美丽诡秘,感觉中若它消失我必死去,我的生命已与它一体,无可分割。我一天比一天更爱他,也一天比一天更怕失去他。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绪令我脆弱。往昔的日子渐渐远去,我是在实实在在地体味着爱情。”

很文学腔吧,与谢欣的感情确是我这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日子,那种顶峰的美幻不是普通的语气可以描述明白的。他带给我的快乐完全可以与其后的痛苦相媲美,但我从没后悔过。他给了我最重要的一样东西:爱的能力和信心。从前我一直觉得自己很丑,是他让我认识到自己的美丽,是他告诉我应该怎么去呵护一段感情。此后我并非不能拥有类似的爱,而是不愿,只因这种情感离去时的失落太巨大,超出了我生命承载能力。

那年夏天很热,我提议去海边玩。他开着一辆切诺基,把所有车窗打开,任天风涌动,吹得我们如同枯草,在摇滚乐里一路大叫着到了旅游区。人比想像的还要多,喧哗与海浪的声音此起彼伏。我们吵了一小架,因为我的泳衣是一件柔滑的银白色比基尼,我是特地给他看的,他莫名其妙地吃醋,发了脾气,拽我上车,一口气开了好久才停,那片沙滩真静,海水是纯净的蓝、清、深,远远看到船的影子,海鸟点水而过。我们在沙滩上摊开手脚晒着黄昏的太阳。夕照下天地间宛若披上一层红纱。我自语道,天和地结婚了。谢欣反手握住我的手,我的心如潮涌。

我们一直以来有一个暗语,就是牵手,手心相贴意味两心相贴,很多意思通过它表达。我希望和他结婚,永远和他牵手,这个念头那么的固执。

他们家在老城区里,穿过窄小堆满箱子的楼梯,拥挤的小二室。父母是知识分子,有属于这个城市上一代的烙印。我对他们充满敬意,但无法沟通。我知道他们在通过种种方式给他儿子施加压力,我肯定不是他们想要的那种儿媳妇,首先,我在这城市没有户口。谢欣的坏脾气表现出来,他对父母发完火又迫我接近他们。“迟早是一家人,你不如早让他们接受。”我妥协了。这件事我做得很难,我想也很糟。一进他们家我就口干舌燥,如坐针毡,我不知道在这种情形下怎样与他极为客气的父母交流。我决定从此后不再打扰他们。谢欣为此生气,我们第一次吵架,吵得很凶,让我对和他结婚觉得绝望。

我还记得那场铺天铺地的大雨中,两人跑去看电影,回来没用伞,到家已是落汤鸡,他没走,我在半夜醒来,雨已经停了,月夜。他熟睡着,他的面容和身体都是熟悉的,这个令我爱之入髓的男子。我泪如泉涌。空气中有一种旋律,高亢凄楚的咏叹调,整个宇宙都是它,那回旋往复将我的灵魂如烟般带走了。整颗心渺渺茫茫地在漠漠空间里望着自己,某个星球某间屋子某张床上微小如针的自己。我想自己为什么要哭呢?难道是因为知道了所爱的必不能长存,长存的必将不复是真爱?这不是我要的吗?为什么要长久地留下他呢?追求完美,宁玉碎不瓦全。

我以为即使谢欣占据了我的心,只要我把心扔掉,大不了死过一回,终有再生之日。我奇怪他为何能在短暂的时间里长成一株枝叶繁茂的大树,根须虬结,占据了我的思维。事到如今,也许改变比放弃更好。

23岁的我实在不能不爱他。几年前他曾参加过一个莫名其妙的摇滚乐队,留下的照片上他一头长发,紧身闪光衣,戴着墨镜,橙黄色电吉他,摆动胯部,狂热的样子让我心痛。我知道那渲泄中的无所谓和无措。我们之间情感的牵绊不是因为有了方向感,是倦了。好在两个人的无措总胜过一个人。谢欣有一张单纯无邪的笑脸。虽然从前他触过许多暗礁,现在的面孔也透着沧桑,但看他的笑便知他心中仍保留着一份净土,这就够了。那时谢欣刚刚筹办了一家广告公司,被种种琐事包围,忙成了一阵风,总是心情很好。

我说过,为了谢欣我甘愿做任何事,但并不意味着喜欢去做。我讨厌那些商业上的事情,尤其搞不懂数字,从小我的数学成绩就很差,这是从商的一大弱点。最要命的是我对金钱没有欲望。不过谢欣快乐我便快乐,他每赚一笔钱都象打了一次胜仗,我纵容他兴奋描述商战经过象纵容孩子的游戏。

在我23岁的尾巴上,我们开始同居。我自然不会让父母知道一切,好在他们一向关心我的工作大大超过了我的情感生活,不用担心会说漏嘴。谢欣也瞒住了他的家人,不想再起纠葛了。一开始自然甜蜜异常,我像小女人一样每天早上为他送上牛奶,晚上做好了饭等他回家。在我心目中,谢欣已经是我的丈夫了。他总是很忙,有各种各样的应酬,他承诺我以后会过上好日子,我相信。其实他的陪伴比钱重要。

我上班、睡眠、听音乐、吃饭,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他。他现在全付精力都在他的公司上,我无意成为他的负担。有一天他拿起久违的吉他唱了一首歌,是那首后来烂俗了的《用心良苦》,那是我最后一次听到他的弹唱。那天我们玩得很高兴,他含笑地望着我,拨动琴弦:

你的脸有几分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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