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成君不解道:“只要不议你就是了,坐上高位的本就会让人害怕,无论那人是否克亲!”
刘贺闻言,扭头怔怔的望着霍成君,是怎样的家庭才让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如此成熟?才这么小为何就对权利有那么深的体会了呢?
霍成君惊觉自己一时激动口快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去了,正懊恼不已,只听刘贺问:“那水仙姑娘可想成为让天下人都敬畏的人?”
刘贺那样问着,双眼深沉的注视着霍成君,霍成君对上那双眼睛不自觉的就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她回答:“我想!”
刘贺听到她的答案就笑了,笑得那么美,有如那漫天飞舞的杏花,凄凉又绝美,他以为她懂他但是终究错了。
霍成君不明他为何笑,只被他的笑弄得一愣一愣的,真是让女子嫉妒的男子啊,她在心底感叹道。
过了会,刘贺起身向霍成君伸出一只手道:“夜已深,姑娘还是先回宫休息吧?恐夜太凉让你受寒了!”
霍成君看着那只手犹豫了一下,最后终究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放在他的掌心,他手心的温度传至自己手里,连带着仿佛传到心里一般,只听到心里“咚咚”直响。
松开手,刘贺把地上的宫灯提起道:“你走在前面我为你掌灯!”
一瞬间,手里空了,霍成君觉得心里似乎也空了,她心不在焉的走在前面,突然走到过小桥的地方因为没注意一只脚踩空到桥边的小洞上,刘贺忙伸出手扶住她,但是她的那只脚还是被桥边的栏杆擦伤了。
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样子,刘贺轻轻蹲在她前面道:“如果姑娘不介意,贺可以背姑娘走过这片杏树林,等到了那边再让宫人送你回去,你看如何?”
霍成君犹豫了一下终究爬上他的背,就是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杏树林加上满天飞舞的杏花让霍成君一直昏昏然的迷离,她突然分不清这一切是梦境还是现实。
感受着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香气,看着眼前落满地面如白雪一样的杏花,刘贺也很茫然,他一直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他想找寻像刘弗陵那样在乎一个女子的感觉,但是他找到了她却不懂他,罢了与其如此不如趁早打消念头吧,他如是想着。
走出杏树林后,刘贺轻轻将霍成君放下,霍成君只是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隐约的看得出脸有些微红,他们二人不再言语,有如不曾相识。
刘贺吩咐宫人用辇将她送回去,霍成君坐上辇以后,转头看了眼长乐宫的方向,看到刘贺倚在门口目送着自己,院里的宫灯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不知为何,当她看完那个画面转回身的刹那莫名的落泪了,她想许是杏花太美了,箫声太美了所以一天夜里感情接连失控吧!她始终记得母亲从小就告诉自己:我的女儿,你将来是要母仪天下的!
刘贺倚在门口目送着她,他看见了她转身看了看自己,那一瞬间他很想开口问她:如果他愿意娶她为王后,她可会愿意?但是终究没问出口,因为她只是那样一撇就转过头去了,看着步辇渐行渐远,直至转弯的地方彻底的看不见了,刘贺想那一眼后就错过了吧,有如曼珠沙华一般花开、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开到荼靡,空留长叹!
第六一章 问答
霍成君回到桂宫的时候,上官小妹一副刚从梦中被吵醒的样子,匆匆起床然后到门口迎霍成君,见到一瘸一拐的霍成君,她关切的问:“小姨这是怎么了?是什么人伤了你吗?”
霍成君略显尴尬的摇摇头回:“臣女向娘娘请罪了,我本是因为睡不着想出宫赏月的谁知崴伤了脚还迷路了,恰好遇到昌邑王相助,如今打扰娘娘就寝,还请责罚!”说着要福下身子。
上官小妹忙上前拦住道:“小姨住不惯宫里,夜里睡不着是正常的,倒是我有错在先,强留小姨在宫里还如此照顾不周,让小姨受伤了,我真是对不住外祖母的重托啊!”
上官小妹边说着边用手帕挤出几滴眼泪,弄得霍成君有些不知该如何回话,只得尴尬的任由宫人将她扶进屋内。
过了会,太医院的徐太医来了给霍成君看了下伤口后,转身对上官小妹道:“禀娘娘,霍家女公子的外伤只需擦几日膏药就能好,只是这崴伤了的要等擦破的皮好了以后小心的抹上药酒揉揉,估计得十几日。”
上官小妹没想到伤势如此严重,惊讶的问:“没有其他办法能尽快康复的?”
徐太医只是摇摇头道:“还好崴伤不算很严重,不然伤筋动骨都得一百天,如今这样只需要十几天也算是万幸了!”
上官小妹听完只得无奈的摆摆手,徐太医留下膏药和药酒就先退下了。
上官小妹看了眼此时躺在床上一只脚肿得粉红的霍成君,她拿出手帕继续抹泪道:“都是我的错,不该强留你在宫里的。”
霍成君看不出她的伤心有几分,但是仍然恳切的宽慰道:“娘娘是臣女的亲人,陪在娘娘身边本是我该做的,也是霍家的荣幸,娘娘不必自责,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反倒让娘娘担心了,至于母亲那里我不会说起,等他日痊愈了再出宫就行,太医不是说了吗,十几日即可痊愈。”
上官小妹放下手帕歉意的望着霍成君道:“那你又要和家人分开那么些天,我过意不去!”
“能多些时日陪娘娘,臣女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有过意不去的之说!”
最后,因为夜实在太深,上官小妹又多派了些宫娥守在霍成君身旁,才转回自己的寝室。
到了自己的寝室,上官小妹愤愤的抱怨道:“真是失算了,没想到她会受伤,还伤那么重,如今这样反倒不能也不敢让她回去了!”
若夕听完,笑笑回:“娘娘多心了,她留多久在宫里都没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最主要的是那颗种子得留在她心里才行!”
上官小妹看若夕脸上的笑容,自己也跟着笑了,起身望着窗外道:“是啊,本宫怎么就忘了最主要的呢,只要那颗种子留下了终会有发芽的时候吧!”
翌日,上官小妹以感谢刘贺帮了自己的小姨为由亲自到长乐宫登门道谢,但是在长乐殿等了许久才见刘贺姗姗来接驾,还一副衣冠不整,睡眼惺忪的摸样,上官小妹心里一丝厌恶。
刘贺跪下抬头的瞬间看到了她的鄙夷,但仍高兴的笑道:“皇婶来看侄儿,侄儿都没什么可接待的,还因昨夜宿醉而接驾来迟,还请皇婶责罚!”说着他正要向上官小妹行大礼请罪。
上官小妹忙制止道:“本宫今日来是想问问昌邑王在宫里住的是否习惯,按说本宫主掌后宫当早些来问候的,奈何最近身体不适给耽搁了,还有一事:本宫谢谢昌邑王帮了小姨!”
说完,她看着刘贺的反应。
但是刘贺只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回道:“侄儿在这长乐宫甚好,如这名字一样长乐,至于霍小姐那事侄儿只是碰巧遇见,举手之劳罢了,娘娘不必多礼!”
上官小妹听后,只是报以淡淡的笑。
少顷,轻轻压了口茶后,她问:“听闻王爷还未立王后,以本宫看王爷这般风姿怕是世间女子都会自惭形秽吧?不知现下你可有中意的?”
刘贺大笑着回道:“娘娘和皇叔不愧是夫妻,连问的都一样,昨日皇叔说日后选家人子的时候赐几个家人子给侄儿,今日娘娘又提起这事,莫非您也想送美人给侄儿?”
上官小妹听后,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侄儿说笑了,本宫甚少有机会出宫,只是想告诉王爷若是有中意的,记得自己争取,皇上和本宫都会支持你的,毕竟得先把王后立了才是正理!”
刘贺听后,暧昧的盯着上官小妹道:“怎么办?娘娘已经嫁与皇叔了,不然侄儿觉得您最适合做本王的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