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1 / 2)

>十八年啦,十八年前作为一个农民女儿的姐姐,这样的糕点,这样的糖块,她见都没有见过。天变地变人也变了,十八年后的姚存胜想让恨了他十八年的姐姐放开肚子,痛快地吃一顿,以此让弟弟那犯罪的阴暗心灵得到一丝平静和慰籍

新上任的副县长为了求得姐姐的饶恕和宽容,摆好糖块糕点虔诚地朝坟头跪下去:姐姐,我是你的弟弟呀,是你从六岁上就开始背,一直背大疼大的弟弟呀!我今天是丰湖县的副县长了,再过二年我准备坐上县长的位子。这些成绩这些辉煌,都有着姐姐你的功劳。

随着身份的改变,今天丰湖县里一定很热闹,为我祝贺的电话,邀请我赴宴的人们,也许为找不到我而焦躁发急。我谁都不去理会,我关上手机让任何人都不知道我的去向,目的就是想单独陪姐姐说一阵子肺腑的话语。局外人那些奉承的语言,都是假的都是逢场作戏,惟有姐姐你的真情是真诚的无私的,弟弟所以甩开他们第一个来向你报喜。

姐姐,你为弟弟付出的太多太多,没有你的付出,说不定我像咱的爹娘一样,窝在锅前锅后生儿育女当一个农民窝囊一生。弟弟不愿意平庸地活着,像父母那样平庸地活着没人看得起。弟弟为了改变父母遗留给我的农民身份,为了今天的辉煌,我的确施了一个诡计。如果你认为当初我的手段低劣做错了什么,我今天跪在这里就是向你来道歉赔罪的!姐姐你张口骂我一顿吧,扇我两个耳刮子吧,你不骂我一顿打我一顿,我的心会被深深的愧疚折磨一辈子……

姚存胜自言自语嘟嘟哝哝叙说着十八年前的往事,泪水簌簌地从脸上滚落下来,一点一点打湿了他的前襟。十八年啦,姐姐心里似乎还潜藏着满腹的怨恨和火气,借助着嗖嗖的寒风,照着姚存胜脸上狠狠地扇着耳刮子。

姚存胜本能地用手抹一把疼痛的面庞和脸上的泪水,十八年前的那个夜晚,他那卑鄙低下的手段和恶毒残忍的心灵,使姐姐忍屈受辱而最终自杀,年轻的姐姐在九泉之下会那么轻易地饶恕他吗?

十八年前的那个夜晚,如果不是父母用苦苦哀求的口吻一再喊他姚存胜,他准备不吃不喝就那么一直睡下去。

高中毕业的姚存胜有知识有头脑,能写会算人长得刮净漂亮,回到湖边农村,他像其他的年轻人一样,那颗沸腾的心是不安份的。他充满理想胸有大志,像河南梆子戏朝阳沟里栓保唱的那样:下决心做一个有志青年!

可是,他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老实巴脚的父母,是一对只知道到地里耕种到湖里割草割苇的农民。队里那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就连一个最小的芝麻粒大算不上官论不上品的生产小队长,和他们一家也挂不上一丝一毫的亲友关系。

村里先后有两名年轻人被招工进了运河市化肥厂,另一名认不全ABC的外姓女学生,因为和大队主任姚存亮有着拐了几道弯子的偏亲关系,被推荐到省城上了师范学院。姚存胜是全村唯一的高中毕业生,却像一堆无用的垃圾被搁置在一边。

姚存胜感到自己怀才不遇,那怀才不遇所带来的无穷苦恼,就像一条阴森森的毒蛇,结结实实地缠绕着他那颗年轻的心……他绝望地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发黑的房梁,想那么一直地睡下去,一直睡下去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悲剧了。

父母心疼儿子,怕他一直睡下去睡毁了身子,哄劝地说:小胜,天不早了你姐还没回来,平日里她那么疼你,你该迎迎他去。

姐姐在村头的大队部里养蚕,回来要走一里长没有人烟的大堤。二十二岁的姐姐水里陆地都是一把干活的好手,又恰是展示姑娘风姿的年纪,天生得怕走夜路。父母害怕女儿在外边受委屈,每天晚来一会,就像巨手抓着父母的两颗心,都是吸起烟来就吭吭咳嗽的父亲颠颠跑去迎来。

姐姐似乎比父母还要心疼姚存胜,姚存胜从有了记忆开始,每天里生活在姐姐松软的脊背上。为了供姚存胜上学,姐姐读完高小,见弟弟不再用她背来背去一个人能去学校,就流着泪离开学校回来和母亲一道编席,和父亲一道下地。三个男女劳力靠挣来的工分分得的粮食,每年被父亲拿出三分之一卖掉,用换回的钱替他当学费交书费。姐姐从十二岁离学到二十二岁说上婆家,整整十年内她没穿过一件新衣,都是靠弟弟一年四季褪下来的衣裳作接续。

姚存胜打心里感激姐姐,心疼姐姐,如果不是父母打出要他迎姐姐的牌子,说什么他也不会离开那张一连睡了三天的床板。

姚存胜无精打采地走进熄了灯光的大队院,养蚕的姐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光了,院里空无一人静悄悄的。当他准备转身回走的当口,院子一角几个姑娘平日里值班歇息的小房里,传出一种异样的动静。

眼前特殊的环境,使姚存胜本能地警觉起来,脚步轻轻地走上去。姐姐在黑暗的小屋里低低哀求和苦苦地挣扎着,大队主任姚存亮先哄骗后威胁软硬兼施。姚存亮那年三十五岁,尖嘴猴腮,刚刚当了两年大队主任的他,家里像养猪场一样有着大群猪崽一样脏兮兮的儿女。

姐姐刚刚步入二十二岁,按当时的年纪,爹娘准备半年后待她满二十二岁就把她嫁到姐夫家里去。姐姐是一朵含苞欲放的鲜花,这朵鲜花在这天的暗夜里要遭受狂风暴雨的摧残!

色鬼欺人太甚!同姓同宗的本家兄弟,竟逼迫姐姐和他做这等卑鄙的下流事,叫人怒不可忍。

姚存胜感到愤怒和耻辱的热血顿时涌上他的头顶,马上决定对大队主任姚存亮采取行动。当时他多么需要一把锋利的斧子,或者一把明亮的铁锨啊!那怕是一块可手的半块砖,只要能置姚存亮死地就行。

姚存胜即使及时咳嗽一声,哪怕是轻轻拍一下门板弄出一些动静,足能解姐姐之危难,使姐姐这朵鲜花免受残暴的蹂躏。

尽管姚存胜站在门外恨得咬牙切齿,犹豫再三到底没有撞开门去拯救危难中的姐姐,更没有冲进去狠狠教训一番兽性大发的姚存亮。姚存亮身为大队主任,手里掌握着村里的一切大权,控制住对方会对自己的前途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姐姐在这人不知鬼不觉的漆黑夜晚牺牲了干净的身子,也许象征着他姚存胜的辉煌人生要从现在开始。

姚存胜希望姐姐满足姚存亮野兽的性欲,他盼望着姚存亮施以暴行得逞。抓奸抓双,他姚存胜只要把柄在手,就能实现自己的追求和宏伟的愿望。为了给自己壮胆,姚存胜在暗中摸了一块碗大的石头,像一位忠于职守的卫士那样站在门旁,静静地等待着姚存亮把姐姐的身子全部霸占!

透过通风的窗口,姚存胜清晰地听到姐姐由轻轻的哀求变作低低的啜泣,仿佛亲眼看到姚存亮像一把凶残的刀子,猛然扎进姐姐那二十二岁一朵花还没开放的娇嫩身子。一阵急风暴雨天翻地覆般的动静,最后传来姚存亮笨牛拉犁样嘘嘘粗重的喘息声。

姚存亮在黑暗中摸索着刚刚穿上裤头,姚存胜破门而入。姐姐像一只被打昏的白色绵羊,赤裸裸惊惧而恐慌地仰面躺在那里。姚存亮做贼心虚,浑身颤抖着跪了下去:兄弟,放我……一马!我不会……亏待……你一家……

姚存胜马上变得像个赛场上的勇士,一把从地上拽起姚存亮,气势汹汹挥一下手里的石头,威胁道:把你的裤头脱下来,我要当作证据。哪一天你说话不算话,我告你强奸把你送进局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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