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到这里,苏玄又面露自责,“可惜我们谁也没有想到牵情盅还能分裂出来,当初城主只吸取了你三分之一的内力,可体内却已经有了牵情盅,我们都还以为牵情盅已经转移城功,可凤主却因此陷入了昏迷中,竟是一睡不起,而且他体内的牵情盅还一直躁动不安,我很担心,因为凤主每一次盅发,心智就会倒退,我怕他这次醒来后会……会……”
苏玄说不下去了,若是凤主当真变得心智全无,跟婴儿一般,那么城主要怎么办?这么多年的努力难道就只能换来这种后果?
“龙战为什么要把他放在那种寒冷的地方?”奚情又问道。
苏玄道,“牵情盅是附在心脏部位的,属性极阴,且因情而生,未免凤主再有不测,城主便弄来了天池底的千年寒冰,又从宫中求来保命寒玉,才将凤主暂时冰封在龙湖地底。”
奚情听后默不作声,苏玄亦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快到他们住的水上楼苑时,苏玄突然又拉住了前面的人,奚情淡淡的看着他,苏玄一脸郑重的道,“我想求你一件事。”
奚情没出声,苏玄径自道,“城主是真的很爱凤主,这么多年来,城主对凤主悉心照料从不假手于人,凤主冰封前只有四五岁孩童的心智,城主几乎时时刻刻的陪着他,直等到他安心入睡了才去处理堆积的事务,每天都忙到深夜,可城主却从未觉得累,但是在凤主被冰封之后,城主却夜夜无眠,几乎每夜都是在凤溪楼里度过的,所以……”苏玄一脸的肯求道,“我希望你这一次能够救救凤主。”
奚情却只是淡淡的看着他,没有任何表示。苏玄眼中的希冀慢慢化为失望,最终无奈的松开手,看着他转身进了房门,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奚情进房时,奚沧正对着桌上绑着同心结的两把剑发呆,听到门响,才愣愣的抬起头,“师父……”一声呢喃,双颊却又染上了红霞。
奚情径自走到他的面前,淡淡的盯着他,奚沧顿时觉得手足无措,又想起苏玄先前的话,更觉脸上烧得厉害,一开口竟有些不利索,“师……师父,龙战没……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奚情看着他涨红的俊脸,嘴唇微动,似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奚沧原本单纯无杂念的心里也因苏玄的话升起了各种念头,一时有些纠结不清,再面对奚情却有些不敢去看他的脸,亲人一下子变成情人,这太让他震惊了,师父美如谪仙,不似凡尘俗子,这让他如何敢有半点亵渎心思!
入了夜,下人送来丰盛的晚餐,奚沧看到坐在桌前的奚情,又是一阵吃惊,师父竟然也肯吃晚饭了?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师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师父,你……”奚沧见奚情淡淡的扫了自己一眼,俊脸一红,到了嘴边的问题又都吞了回去,“你……你多吃一点。”说着夹起一块鸡肉剔掉骨头,放进了奚情的碗中。
不管曾经发生了什么,至少目前看来,师父都是在往好的方面变化,奚沧觉得很开心,师父现在越来越像普通人了,真好。
晚餐过后,奚情又在窗前发呆,奚沧不放心的拿过厚厚的披风走过去给他披上,又摸了摸他的手,虽然有些冰凉却不再似从前那般寒气入骨了,这才又长舒了口气,问道,“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这个地方虽然很大也很漂亮,可我还是喜欢住在山上。”
夜凉如水,清冷的月光淡淡的洒落湖面,一阵风起,波光潋滟。
奚情出神的望着湖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却是没有开口。奚沧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陪着他。
没过多久,下人们又送来热气腾腾的洗澡水,奚沧栓了门,和往常一样准备侍候奚情沐浴,奚情也同往常一样,任他替自己宽衣解带。
可如今奚沧的心里到底有了别样的心思,随着衣衫一件件褪去,眼前人露出了雪白如玉的肌肤,奚沧只觉脸烫得快要烧起来了,不自觉别了别视线,正在解师父的腰带的手竟微微有些颤抖,片刻,衬裤滑落,师父不着寸缕的样子让奚沧不敢直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这篇文肯定少不了要写番外,
这么多副CP,
龙战和奚何,
东羽和梅七,
墨嵬和苏玄,
莫如初和龙飞,
大家想看谁的?
☆、第六十六章
师父很美,奚沧一直都知道。
师父的身体他看过了无数遍,甚至只要闭上眼就能勾画出那完整的如玉轮廓,可不同的是,以前他对师父从未存过半点旁的心思,师父在他心中的地位甚至比亲人还要神圣。如今苏玄三言两语便将师父从他心中的圣坛拉了下来,再面对师父,原本毫无杂念的脑子却已沾惹上世俗尘埃,开始有了风花雪月的绮思旖念。
热气蒸腾,雾气氤氲,奚情闭着双眼,静静的靠在桶沿,一头如墨的青丝在水中散开,飘飘荡荡,衬得水下的冰肌玉肤更加雪白撩人,黑白交错间,仿若一副灵动的水墨画卷。
眼前如画如仙般的旖旎景致,让奚沧喉头一阵发紧,却强自镇定的拿过布巾打湿,轻轻擦上那雪白如玉的肌肤,触手只觉一片滑腻,不禁心弦一颤,体内霎时翻涌起一股热气,脑袋也瞬间有些混沌飘然。
朦胧间,擦洗的动作越来越像是抚摸,奚情缓缓睁开了双眼,就见奚沧眸光迷离,双颊通红,一只手无意识的在自己胸前轻轻摩挲着。似有所觉般,奚沧恍惚的视线移了过来,却对上了那双冷淡的眸子,瞬间像似被兜头浇了盆冰水,猛然回过神来。
“师……师父,我……我……”奚沧惊得得磕磕巴巴,竟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奚情却什么表示也没有,只淡淡的重新合上双眼。
一阵难以言喻的慌乱后,奚沧收心敛神,稍微别开了视线,努力压下心头杂乱不堪的念头,规规矩矩的侍候奚情沐浴起身,将他抱上榻后,又亲手帮他换上中衣,侍候他躺下。
轮到自己洗浴时,奚沧郁闷的整个人埋入了水中,一直跳个不停的心脏终于慢慢恢复了平静,可心底却又开始一阵阵的懊恼。真是大逆不道,竟然看着师父的身体发起呆来,师父明明是个男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师父,怎么可以对师父生出这种不堪的想法呢!
情人?苏玄为什么要跟自己开这种玩笑?可若真的只是玩笑,那剑柄上的一对同心结又作何解释?究竟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不行!奚沧突然从水中坐了起来,带起水流哗然,明天一定要找苏玄问个明白才行!
回到榻上,奚沧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靠了过去,自然的将那微凉的身子轻轻揽入怀中,心还未动,头已低下,在那光洁的额上落下一吻,可抬起来头时,却眸光惊讶,为什么……这个动作熟悉的像是做过许多遍一样?
怀中人紧闭的双眸微微颤动,深长如扇的睫毛缓缓打开,两只黝黑的淡然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头顶上的人。奚沧怔怔的看着,蓦然心动,却听他淡淡道,“你还记得答应我的事吗?”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似听到两个声音重合在一起,奚沧忽然就想起了之前的那个梦境,“……什么事?”
“我要你杀了龙战。”
“龙战?”那个气势不凡的男人?这里的主人?奚沧不禁皱起眉头,“为什么?”
“我将一身功力传给你,就是为了让你杀了他。”
没想到事实竟是如此,奚沧一时迷惑不解,若师父与那个叫做龙战的男人之间有仇怨的话,为什么龙战还要救他们?还有那个叫做苏玄的大夫,看他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也并不像是坏人,难道这其中另有玄机?
不过既然这是师父的咐咐,那么不管这其中究竟有何玄机,他也要为师父答成所愿。奚沧敛眸,认真的看着怀中人,“师父,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忘记了多少事情,但有一件事我从不曾忘,你是我的师父,我这辈子都只听你一个人的。”就算那个叫做龙战的男人看起来实力非凡,他也要竭尽所能为师父了却心愿!
奚情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一言不发。
奚沧被看得又是一阵脸红,慌忙别开视线,结巴道,“不……不早了,师父该安歇了!”等了半天没动静,奚沧偷偷瞄了一眼,却发现他已经重新合上了双眼,奚沧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觉得眼前的处境甚是煎熬,可看着他安然恬静的睡颜,心中又是一阵说不出来的欢喜和满足。
如果,一辈子都能和师父这样相依相偎的话,似乎也很幸福呢!
夜色渐沉,冷月高悬之下万籁俱寂,只听得风起浪打之声。
苏玄自晚饭过后,就一直有些提心吊胆,不为别的,只因那邪肆之人白日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