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一问一答竟也聊得很是投契,少年最终答应教那男孩轻功,男孩很高兴,临告别前才想起来问道,“我叫楚照,大哥哥你叫什么?”
“我叫奚情。”
男孩扬起一张纯真的笑脸,“奚情哥哥,我明天能来找你玩儿吗?”
“可以。”
“太好了!”
这少年真的是师父,奚沧心下一激动,头又开始一阵阵疼得似要裂开,可还不等他弄清楚状况,眼前的场景突然一变,竟然从室内挪到了一处更加宽敞大气的院落里,先听得一阵兵刃打斗声,一抬眼就见年轻的师父正同一个男人打在一处,待看清那男人的脸,奚沧又是大惊,那人赫然正是龙战!
师父显然不是龙战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被龙战擒住了要害,奚沧瞧得一阵心惊,冲上去想要帮忙,可奇怪的是龙战却并没有对师父痛下杀手,反而对上了师父的掌心,竟然开始吸取师父的内力!
“住手!”奚沧想要分开他们,可是却和先前想要救那男孩一样,只能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断的穿过他们的身体!
“坏蛋!你不要打我的奚情哥哥!”没想到先前那落水孩童竟然也在,他拾起一颗石子就朝龙战掷了过去。
龙战内力一震,那孩子瞬间被甩出几丈远,脑袋重重的撞到一棵树上,瞬间晕了过去。同时,奚沧只觉得头似爆炸了一般,跟着失去了知觉。
“师父……师父……”榻上人满头大汗,表情痛苦,睡梦中一直呼唤着这两个字。
苏玄轻叹一声,尔后将他身上的金针一根根收回,出了房间,“你们好生守着,一有动静马上通知我。”
“是!”门外的守卫齐声应道。
苏玄出了院落,想了想,脚跟一转,又去了前殿,半道上却撞见了刚从前殿出来的东羽,“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东羽冷着张脸,淡淡道,“自然是有事。”
苏玄突然伸手扯了扯他的脸颊,“别整天板个脸,这九龙殿已经够冷了,你非得再添点儿寒气么?”
东羽毫不客气的拍掉脸上的爪子,绕过他就走。苏玄看着他冷硬的背影,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书房。
苏玄进门后,垂首敛目,恢复一本正经的恭敬态度,“城主。”
龙战坐在宽大的桌案后,看着手里的情报,眼都没抬一下,“说。”
“奚沧身上的毒性已解,性命暂时无忧,只不过他真气紊乱,元气大损,而且见不到奚情,他的情绪一直处于极度的紧绷状态,再这么下去,属下担心他的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奚情呢?”
“他很安静,但是却不怎么吃东西,他的内力被苗疆王以一种独特的药物压制住了,属下无能,目前还未能找出解决的办法。”
龙战眉头微敛,放下了手里的卷宗,揉额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经历了一系列的狗血事件,
寡人快要憋出内伤了,
不过也终于可以解脱了,
这两天差不多就能恢复日更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
新的一年也请大家多多关照哦!
☆、第五十七章
襄阳,伽罗堂。
“啪——”是药碗摔碎在地上的声音。
“滚!都给我滚!”榻上的年轻公子冲服侍的下人一通怒吼。
“是,少主!”下人们应声,匆匆退下。
梅七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一觉醒来却从俘虏变成了少主,他不知道苗疆王又在玩什么把戏,只想着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可是身上的盅毒虽然已经解除了,身子却还是很虚弱,硬撑着下了榻,才走了两步就似花光了所有的力气。他气喘吁吁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只觉得思绪一片混乱,脑海中一遍遍回想起龙战那天说的话,还有奚沧那毫无生气的身影。
没过多久,房间门突然又打了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他高鼻深眼,轮廓分明,气质内敛而深沉。
室内一片狼藉,男人踏着碎瓷片踱到梅七跟前,梅七眼皮都没抬一下,动也不动。男人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扣住梅七的肩,将他一把提了起来。梅七恍然回神,待看清来人,二话不说就是一通踢打,男人生生挨了两下,见他仍然没有歇手的意思,手臂一动,拧过他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
“混蛋!你这个骗子!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梅七拼命挣扎,毫不妥协。
男人将他拽到榻边,扔到榻上,“想要杀我,你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梅七猛得从被中抬起头来,一脸恨意的瞪向他,“我是没有那个本事!你有本事你杀了我呀!”
男人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半晌才淡淡道,“你长得像你娘,连脾气也很像她。”
梅七一愣,“你认识我娘?”
“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
“你究竟是谁?”
“我是你爹。”
“……爹?”梅七又是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是我爹?不,这不可能!”梅七缓缓摇头,可摇着摇着却笑了,“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我说的是事实。”
“事实?”梅七讥讽的看着他,脸色蓦地又是一沉,冲他吼道,“我没有爹!我爹早就死了!”
男人微微皱眉,“你好好休息。”说完转身就要走。
“站住!”
男人仿佛没有听到,径自出了门。
“混蛋!”一个软枕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是夜,寒风凄凄,冷月如霜。
一扇窗户缓缓朝外打开,一双如玉的赤足站到了窗前,玉足的主人容颜无双,清冷出尘。寒风凌冽,撩动衣摆轻微作响,扬起青丝飞舞飘扬,如霜的月光淡淡洒下,落在那毫无表情的冰雪玉颜之上,朦胧缥缈的身影好似误入了凡间的仙人。
“师父……”奚沧呢喃一声,突然从梦中惊醒,一抬眸就瞧见了窗前那个熟悉得让他心颤的身影,“师父!”他翻身下榻,顾不得自己受伤的腿,上前一把将人狠狠的箍在怀中,“师父,我是在做梦吗?”
怀中人没有说话。
奚沧埋入他的颈项间,深深嗅着熟悉的清雅味道,一直惶恐不安的心脏这一刻终于平静下来,“师父,我以为我死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害怕,真得好害怕……”低沉暗哑的嗓音竟有些哽咽,一点点收紧臂膀,生怕他又会从自己的怀中消失。
“师父,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了你,少年时候的你,十年前的冬天你救了落入冰湖中的我,还教会我轻功,你就是我的奚情哥哥!师父,我好开心,十年前的事我终于都想起来了!”
怀中人轻轻动了一下,奚沧这才发现自己箍得太紧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