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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1 / 2)

>  “你一个介普通士卒,知道的倒多。”

“机缘巧合罢了,”他垂下眼帘,“小人可以带侯爷去密道,但得请侯爷答应小人一事。”

“何事?”

“若侯爷领功回来,请侯爷将破军十八式教给小人。”

“……”

“侯爷是觉得这代价太过高昂吗?”

“并不完全是这样,你大概已经看穿我此行是去泷水是私自决定的,就不怕我意图曲通西凉么。”

“大人已经在羌无有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就算投靠西凉也不会比现在更显赫。这个时期急于去泷水,怕是另有自己的想法,恐怕是与陈将军意见相左这才独自冒进。”

“徐山,以你的才能,只做个弓箭手实在是可惜了。”我也对他坦白相言。

“小人自有微薄志向,大人不必为此介怀。”

“就算你说的没错,可一来我活着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二来,你这么轻易的放过我,不怕没命等我回来么。”

“正如大人行事冒险一样,小人也并非只做有绝对把握的事情,真是值得的,就算只有一二成把握也是做得。”

我将剑插回剑鞘。

“你为什么会知道破军十八式等我回来的时候定要好好细问,现下时间紧迫,这就带路吧。”

徐山点点头,往身后一指。

“密道就在那里。”

那里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木质橱柜,破破烂烂。徐山走过去捡起地上一截看起来是作柴烧的普通木头,将橱柜第二层的碗筷挪至一边,然后深吸一口气,用力将木棍往第二格的右侧角落猛然一捅,噹的一声,原本稳稳靠在墙上的木橱开始往右有些凹陷。徐山再用力去推,没几下,木橱就被他推的完全侧过来了——橱柜后面有个不大的隧道。

“侯爷请,一直沿着最宽的道走就成了,两旁分支都是用来迷惑人的。”

我点点头,走了过去。就在我完全背向他以后,徐山忽然发难,横出一掌直击我的后背!

好在我早有防范,感到掌风将至身子一斜滑开,反给了他胸口一掌。

徐山挡不住这一掌之力,砰的撞在旁边的土墙上,屋脊上簌簌掉下不少尘土。

“你……”

“比起等我回来,直接偷袭得手不是更快么,你倒也不是个死心眼。”他做的算是情理之中,我并不不生气。

“你知道我不会将那么珍贵的武功秘籍随意留下,一定会随身携带,既能拿到秘籍又能向陈将军邀功,换做是我大概也会做相同的事情。只不过,”我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慢悠悠的说,“武功秘籍在皇上那里,我不过是将内容背下来罢了。”

他咳嗽几下缓了过来,见我又准备进暗道,忙道:

“慢着!……里面有三个岔口,每此选路就用手摸内壁,有一块鹅卵石镶嵌的才是正确方向,千万别走错了,否则每次都会转回原处。只要路是对的,半柱香的时间里足够潜至泷水。”

“多谢相告。”我不再多说,进入了隧道。

往前走了大约五步左右,身后的橱柜就自动缓缓移回了原来位置,洞内一片黑暗。随意燃火于道中容易引起窒息,我也不点火折,慢慢摸索着一步步向前,一感到两侧开始变宽就明白到了岔口。按照徐山说的去摸,果然总有一条道的侧壁内镶着一块圆滑的石头。

一个人在这深不见底的隧道内走着,鼻端萦绕各种说不上的气味,湿土气,微微的霉烂味,灰尘的触感,隐隐还有不知哪来的水声。我一步步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自己似乎越走越深,逐渐靠近冥府的深处。

摸着胸口的龙泉玉,魏光澈的模样又在面前一点一点开始浮现,他笑的样子,唇角的弧度,温柔的时候的眼神。我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就越气恼,这份气恼甚至逐渐驱走了对黑暗的恐惧。原以为因为仁渊和小舅舅,我已经忙的没有时间去考虑其它,可在离京城这么远的地方,在这似乎永无止境的黑暗里,我竟然再次无法停下对他的思恋,想到也许真的再也回不去了,说不定会死在这肮脏黑暗的道甬中,渴望再见他一次心情忽然变得无比急切,差点令我想原途返回。

再见他又能如何呢,我知道一切都没有意义,可是,死又如何,只要死的时候他是在我身边的,哪怕他不知道我快死了,只要能看到,甚至不需要触碰他,我也会在刹那安下心来,坦然接受命运给予的一切。

他是我心里最恨的痛楚,却也是我唯一的慰藉。

这么边想边如同蝼蚁般在地低摸索着,我忽然发现眼睛有些花。睡眠不足吗?用力揉了揉眼睛才反应过来,是面前有了隐约的光线,原来已经到了暗道的尽头。

用力一推面前的墙壁,随着吱呀一声,什么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地。原来出口是在一间柴房之中,我这边推墙出来,靠在墙上的柴禾随即倒下一地。等出口缓缓合上后,我重新将柴靠墙摆成一垛,在打开柴房里面的插梢往外看。

看起来是个破败的农院,也不奇怪,毕竟泷水被西凉攻占了,大部分羌无人想必不是逃走就是被抓去服苦役,生在边境处的百姓,总比别处更苦些。

考虑了一下,我将夕狼藏到这柴房的屋梁上,再往脸上摸了几把柴灰,好好的衣服撕几道口子,一路在地道里摸索身上早就满是尘土,倒省事不少。

可刚走出这处农户没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喝到:

“什么人!”

回头看去,是一小队西凉在城内的巡军,为首是个骑着马的大胡子。

“小人,小人原是住这附近的,如今在军营里跟我婶娘一起给将军老爷们当厨房杂役使唤。”我故意装出一副哆嗦模样。

“既是如此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在此转悠,谁准许你的!”大胡子说完就一记鞭子抽到我身上。

不动声色的挨了这鞭子,我连连告饶:

“我婶娘将叔叔给她买的玉镯子留在家中了,前两天叔叔因病去,我想想偷偷从家拿回镯子给婶娘留给个念想,还请各位老爷饶命啊。”自从知道仁渊去了宣阳后,他浑身是血的样子无数次出现于脑海,想到此节我狠下心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头。

“镯子?什么镯子,拿过来看看。”

“是是,”我忙将袖中早已准备好的玉镯子拿了出来,那不过是块用料勉强的玉镯,毫不稀奇,只是大胡子岂是那等有见识的,见了玉镯眼睛一亮。

“你这臭小子,家在何处,家中还藏了什么好东西没有?”

到底吃了经验不足的亏,我没料到他看了这等劣质玩意后还会想的如此之多,只得假意指了附近一户,再告饶道:

“若真有家资小人一家早就在战前逃离泷水了,这玉镯是叔叔给婶子的唯一聘物,还求大人还给小人吧。”

一旁的士兵去搜索一番后回来也道:

“大人,看起来也没别的了。整个泷水早被咱们翻个底朝天,这小子身上的穷酸劲十辈子也洗不掉,谅他也不敢说假话。”

大胡子想了想。

“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看看有没有什么私带的。”

他话一出口我就明白这回真的糟了,夕狼虽然藏好了可魏光澈给我的龙泉玉还挂在脖子上,给他是绝对不行的,更何况见了这等东西傻子都会起疑心。

“怎么了,还不快脱!”大胡子见我站着不动又给了一鞭子。

星宿不利,早知道是这个局面一碰面时就该发难,这一队十几个人,全部解决毫无问题,但人数太多肯定会闹大动静,到时候全泷水的西凉驻军都会知道混进细作。

顾不了那么多了,当务之急是先将他们稳住,原本我打算混进泷水与西凉的运输队伍里,走之前再悄悄把夕狼取回来,可眼下不去拿等会闹大了怕就再拿不回来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

我还没开口,大胡子后面又出现了一队人马,从阵仗上看这一队明显是军中要人。为首的人骑在一匹黑色大马上,阳光下身上的铠甲光耀刺眼。

大胡子一见忙下马,与周围的人齐齐跪下。

“大将军。”

没想到这赫连肆星不早不晚的,竟然于这个点上巡城。尽了人事眼下也只能听从天命,我低头心中暗自计较,却是越急越想不出什么好办法,额上的汗一点点渗了出来。

赫连肆星问明了情况后皱眉道:

“我说过多少次,泷水既然已属我西凉当该爱民如子,你等执意守着血统之见又对西凉的将来有何益处。”

“将军息怒。”

“朝内风气如此,上行下效也是正常。”他叹了口气,“只是如今既然是我统辖全军,少不得要整顿军纪,每人三十军棍,这就去领罚吧。”

说完他又转向我。

“你原本实在军营何处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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