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花错如同从苏恪那里遗传下来的细胳膊细腿,邢亦突然想起一件可做的事来,微笑着对她勾了勾手指。
花错的双脚瞬间停止了摆动,她警惕地抬起头来看向邢亦:“老头,你的语气让我觉得你在憋着一个很邪恶的阴谋。”
“我什么时候就成老头了?”
邢亦相当不满地问,连邪恶、阴谋这样的字眼都顾不得计较了。
“跟我们相比,你难道不是个老头?”
花错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苏恪。
花错还好,不过是个小屁孩。及至看到苏恪那张年轻的脸庞,邢亦却突然升起了一种类似老牛吃嫩草的荒谬感以及自豪感,再想起自己三十出头的年纪,委实无话可说。
“现在,让你家老头告诉你他那个邪恶的阴谋是什么吧!”
邢亦放弃了还击,危危险险地笑着直接出击。
花错眨巴眨巴眼睛认真地考虑了一下,问邢亦:“如果我能说动妈妈去跟你约会,你可不可以放弃那个很可能会摧残到幼小的我的邪恶阴谋?”
习惯于拖邢亦后腿的花错当然不可能好心地为他出谋划策,实际上不过是她刚刚在网上搜了一下西临星的各种好玩地方,想身临其境地亲身去玩一回。
邢亦却被她提醒了,他跟苏恪不知怎么糊里糊涂的就进入了这种有汤没肉的老夫老妻状态,似乎从来也没约过会!
“看在你出了个不错的主意的份上,操练你的事就暂且拖后吧。”
邢亦愉悦地像一阵风一样卷了出去。
操练?!
花错不屑地撇了撇小嘴,以她的体力、耐力和格斗段数,这世上还真找不出几个能操练得了她的人来。
不过她还是随即就做出一副委委屈屈地样子来,愤懑地看向苏恪:“妈妈,那个老头他居然说要操练我!”
“嗯,这样的话他当年对我也说过。”
苏恪漫不经心地应道,他的心神还都沉浸在那些公式中,完全是对那声妈妈的条件反射。
花错严重失落,向来注重她礼仪礼貌方面教育的苏恪居然会容忍邢亦向她灌输这么粗鲁的字眼,果然还是爸爸比她更加重要吗?
“可是我是个女孩子哎!”
花错不甘地强调。
“哦,对,你是女孩子,所以这样不好。”
苏恪总算回过了一点神来,问花错:“刚才你说什么?”
花错这才弄明白苏恪刚才根本不在状态,不由转了转眼珠子,狡黠地笑笑,再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来对苏恪说:“爸爸让我跟你转达他明天要去见那位帝国公主艾米丽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所以他决定今天晚上先预演一下,请你务必扮演一下艾米丽配合他的演习——如果我不能把这件事情明确地转达好的话,或者我不能说动你参与演习的话,他就要狠狠地操练我。”
苏恪眉头微皱,正准备说什么,大门霍地被打开了,接着一大捧散发着浓郁香味的红色郁金香先声夺人地探进了门来,随后才是邢亦帅气地面孔,以及彬彬有礼的问候:“亲爱的苏恪先生,请问,我有这个荣幸邀您夜游西临星吗?”
苏恪微瞥了一眼花错,花错心虚地扯了扯他的裤脚,明天的会面是中午,是演习的话怎么也不可能从夜游开始。
所以自己果然还是太天真纯洁,说不了完美无缺的谎言。
花错遗憾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苏恪好气又好笑地挂了一下她的鼻子,这才微笑地看向邢亦:“这是我的荣幸。”
花错可怜兮兮地又扯了扯苏恪的裤脚:“那我呢?”
“作为说谎的惩罚,我想你今天不得不跟白教官在一起呆一会儿。”
苏恪浅笑着说。
这个白教官可不是花错喜欢的白沉墨,而是现在唯一有空闲的白沉音。
花错无奈地扁了扁嘴。
好吧,她这种拖邢亦后腿的方式实在太不高明了,活该落到这个境地。
“祝你们玩得愉快。”
花错沮丧地挥了挥爪子,抱着零食和电脑去隔壁找白沉音去了。
再没有灯泡,邢亦微笑着向苏恪伸出了右手。
苏恪抿嘴笑笑,找了个花瓶将那一大束郁金香插好才把自己的手放到邢亦的掌心上。
纤细嫩滑的手柔若无骨,只一入手就能勾起多少遐思,邢亦有种冲动,将约会的地点改设到套房里的那张大床上。
也许,还可以将那些郁金香的花瓣先铺上。
这种炙热,很快就传达到苏恪的眼底,苏恪的颈项微微变红。
“多么迷人的颜色!”
邢亦喟叹,低头伸出舌尖轻轻舔过,最后却还是克制住了,声音暗哑地问:“苏恪先生,我的计划是游湖,租一条小船,荡漾在碧波千顷的西临之湖上,你觉得怎么样?”
“相当不错的主意。”
苏恪勾起了嘴角,不得不说邢亦的选择相当合他心意,比起都市繁华,他更喜欢亲近自然。
西临之湖就在酒店边上,这个酒店的卖点之一就是临湖,视野风景都极好。
邢亦早联系好了复古式手动游船,不过一刻钟两人就已经置身于这片西临星最迷人的湖泊之上。
双桨的小船在邢亦的拨弄之下很快滑入湖泊的深处,城市的喧嚣,以及都市的霓虹都被抛在了身后,只有一点一点的星光和不甚明朗的半月倒映在小船周围。
“这还是我第一次接触这样的自然,我是说再生以来。”
苏恪出神地看着水面上那半弯月亮。在MZ13号上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个世界就是由一个个半石头半钢铁的巨大笼子组成的,然后剩下的就只是光秃秃的山和无数像一张张饥饿大口一样矿洞。
自然,他在首都星的已经住过丛林掩映的别墅,枫都军校的绿化也相当不错,但这样大的湖泊还是第一次看到。
尤其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充沛的水元素。
除了那毫预期的风刃外,苏恪第一次凝聚成功的就是水滴,因此对于水元素的感觉也最为亲切。他摊开手心,让各种活泼欢悦的水元素在他手心跳跃,最终却没把这类煞风景的话说出来,转而说:“等首都星的那件事解决了之后,也许我们可以来这里定居。”
邢亦想起他的出身,心生怜惜,柔声道:“还有很多比西临星更大更美的星球,还有很多比西湖更美的风景。各种需要征服的雪山,蔓延无际的草地,广袤无边的沙漠和戈壁,连绵无绝的山脉……也许我们应该多看看,多走走,最终再决定在哪里定居。”
那要在成为法神之后……
苏恪忍了又忍,才把这句话忍了下去,下一刻心中却忽然一动。
诚然,此生他以法神为目标,但并不意味着他就要为此过着只有修炼的单调乏味的生活,就算他自己乐此不疲,他又何忍邢亦、花错过这样的生活?
他们两个明显是更爱热闹的人。
雪山千刃,气势出群;草地肥美,望而无涯;就算是荒芜的戈壁和沙漠也都有着它们各自的魅力,更有各种各样丰沛的元素。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为什么他不能在旅行中让自己成长?
想透这一节,苏恪轻松一笑,肯定地回答邢亦一个“好。”
邢亦就着朦胧的月色看苏恪幽美的脸庞,并没有动手动脚,但忍不住在脑子里想象就在这样一条小船上,他幕天浴星地将苏恪翻来覆去这么样又那么样。
最近欲求不满的状况越来越频繁,也许他已经等不了两年了。
或者他应该好好复习一下生理卫生,以确定这样的苏恪是否真的不能承受那样激烈的j□j,邢亦眸色深沉地想。
然后再没有什么话。
晚风熏得游人醉,在这样宁静的湖面上原本也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一船,一桨,一顷碧波,就是世界。
可惜,总要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的打破这样的宁静。
一条小船如赛龙舟一般乘风破浪而来,船上的女子语声铿锵,隔着老远就把一句话送了过来:“邢亦殿下莅临西临,不急去打擂,反而来游湖,真是好雅兴。”
邢亦无奈地向苏恪耸了耸肩,并没有纠正那个女子的用词不当,懒懒地转过头去问:“冒昧地猜一猜,来的可是艾米丽殿下?”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