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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1 / 2)

>错了。以后不敢了。刚刚是随口说说的。事关王爷,我又怎么会不上心呢!”子衿见子青这样,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直拿手指戳她的额头。

慕容初翻手掀开帘子见窗外芦苇连绵,虚河在视线里渐行渐远,最后和天连成一线。不由心中暗道:“我离容国真是越来越远了。”

这一日是虚华历三百二十一年九月二十一日。天空碧蓝,鸿雁高飞,听说是极好的预兆。

队伍又行了几日,终于到达了泽国帝都——洛城。只见御街上,车来车往,人声鼎沸,香尘不断,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深秋的萧瑟之意在偏北泽国更甚。秋风吹过的余凉里都带着菊花清苦的气息。慕容初装饰华丽的车内却气氛冷寂,无人言语,静得恍若一池透明无波的秋水,任时光无声无息如羽翼,渐渐收拢安静。

慕容初看着一旁默默整理东西的子衿,低声道:“那药收好了吗?”他声音轻柔的如新绽的棉絮,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子衿闻言,正在收拾饰物的手不知觉打了一个哆嗦,苍白着脸一边手忙脚乱的收拾饰物,一边点头说道:“收好了。”

慕容初等进宫时已是时近黄昏。天色欲晚,阔而远的天际里暮霭沉沉,重重殿宇楼阁在暮云晚霞的暗色余辉下逐渐变得深邃而单薄的数重剪影。宫苑深深离别的凄苦之意都随着阴冷的气缓缓涌了出来,整个泽宫仿佛都沉浸在浓得化不开的阴霾之下。

慕容初侯在乾元殿的耳房已有些时候,一边伺候的小内监不住的用眼睛小心觑着他,不时的交头接耳。慕容初泰然的喝着茶,恍若未闻。

“梓童久等了。”慕容初抬头见一个眉目干练,约摸有四十来岁的内监遥遥缓步进来。

慕容初揣度这内监的穿着打扮,知道必是宫里有地位的公公,慌忙起身道:“公公有礼。敢问公公是?”

慕容初今天穿了一身浅蓝色羽纱缎的袍子。那袍的样式简单,做工却是精巧异常,最最难得却是那拿来做袍的羽缎,是虚海的鲛人用海水编制而成。十年才有三匹,珍贵异常。胸前的八宝琉璃别针熠熠生辉。简单却又不失身份的打扮甚是得体。他仪仪伫立在那里,恍若神仙妃子,雌雄莫辩。

宋世惊艳的表情显而易见,不过到底是在宫里久经历练的人,不似那些小太监,很快恢复常态,陪笑道:“梓童有礼了。老奴当不起的。奴才只是皇上身边的管事而已。梓童尽管直呼奴才的名字,宋世罢了。”

慕容初道:“岂敢。”

宋世恭身笑道:“还请梓童见谅。皇上还有一些要事要处理,恐怕不能接见梓童了。”他行礼如仪,态度谦卑几乎让人寻不出错处来。

慕容初的心思千回百转,暗道:是想给容国一个下马威吗?心里这样想,脸上的笑意却似春风拂过,温柔到直击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里,久久不能忘怀,“皇上事忙,凤凰又怎么敢多做打扰。就请公公代为问安吧。”

宋世微微一愣,旋即笑道:“不敢,不敢。奴才定当将话带到。梓童一路上风尘辛苦了。皇上特特吩咐御膳房做了一些容国的菜色,还望梓童待会多用些。还有一事请梓童见谅。在大婚之前,按照规矩,梓童要由引教执事教导修习宫里的规矩,期间梓童和陛下是不能见面的。梓童要是有什么需要直接遣人告诉奴才,奴才会回禀陛下裁度的。”宋世说着,回头问侍立在问外的小内监,“梓童的寝宫可都安置好了。”

小内监徐徐进来,跪下道:“回公公,都备好了。梓童带来的东西也都安置在皇上钦点的阿房宫。”

宋世闻言,笑向慕容初道:“还请梓童先移驾阿房宫吧。”

慕容初走在偌大的庄严的皇宫之中,心绪飘然。黑夜已然逼近,黄昏之后的那点阳光温暖的余温正在一点点消失。夜色清冷,勾栏曲折的长廊蜿蜒无绝,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一般。

这是一个华丽外表之下,世间最危险,恐怖的地方。这慕容初从小就知道。以前,他还有父皇,母后的疼爱,哥哥的小心保护,而现在他只身一人,身处敌国的后宫,自然要处处小心,不肯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唯恐行差踏错,性命不保。

阿房宫地处偏远,慕容初等走了好些时候才到。不过的确是富丽堂皇得很,楠木为柱,白玉铺地。阿房宫除主殿外分左右殿,左殿称煜宣殿是用来接待内客和写诗作画的地方,右殿是栖凤殿,是寝宫。宫内遍植梧桐凤竹,绿荫深深,游廊曲折百回,游廊之下,流水潺潺,桐花浮荡。

慕容初爱极它的幽静。阿房宫位于皇宫的偏南方,与后宫宫殿相距甚远。可以为慕容初以后的后宫生活带来许多安宁。那些养尊处优的后宫佳丽绝对不会委屈自己的玉足,千里迢迢来这里寻事的。

宋世将慕容初送到阿房宫,吩咐宫里的侍从们小心伺候之后就回去了。

慕容初随意用了些晚膳,便命人收拾下去。此时此刻,任何一样与容国有关的东西都会触发他的思乡之情。

现阿房宫的总管季慎躬身侍立在侧,遥遥指着地下跪着密密麻麻的宫人道:“回梓童,这里是专门伺候梓童的宫人,一共十六人,其中宫女八人,内监八人。另外还有专管打扫的宫人们在外跪侍着,恭听梓童训示。”

慕容初高高端坐着,没有言语。在陌生的环境了,适当的沉默远远说话来得更具威严。果然,地下的宫人们都寒蝉若惊,规矩的跪着,听候慕容初的示下。

子青恭顺的递上一杯茶,慕容初浅笑着接过轻嗟了一口,缓缓道:“既然以后你们是阿房宫的人了,只要忠心办事,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们的。都起来吧,以后没事就不用跪了。”说着看了子衿一眼。

子衿会意,将之前准备好的打赏之物一份份递到宫人手中。宫人们全都喜笑颜开,磕头道谢。

一时慕容初只说累了,想要休息,便将人都打发了,只留季慎吩咐道:“本宫的饮食起居一向都是子衿子青在打理。本宫的喜好也只有她们还知道些。以后贴身的事情还是让她们两个来伺候吧。”

季慎俯首道:“谨遵梓童吩咐。只是那十六个宫人怎么处置,还请梓童示下。他们都是皇上亲自挑选了,处理不好,会让天子失颜。”

慕容初浅浅一笑道:“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在外伺候吧。有事答应着就是了。”

“是。”季慎答应着退了出去。

子青一边褪下慕容初的鞋袜,一边道:“今天辛苦了一天,王爷怕也是累了吧。我和姐姐早些伺候王爷休息吧。”

慕容初轻“嗯”了一声,缓缓将自己的玉足放进散发着菊花香味的热水里。他的脚洁白如凝玉,开得正好的雏菊幽幽飘荡在水中的可人模样也夺不去它的光彩。

收拾停当,子青正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子衿推门进来。子青在子衿耳边问道:“姐姐哪里去?”子衿浅浅一笑,小声道:“去了栖凤殿看看王爷的卧床准备得怎么样了,你也知道王爷有择床的毛病。那些泽宫的宫婢怎么知道如何铺设王爷的床铺?”

子青俏皮一笑:“还是姐姐仔细。”说着退了出去。

慕容初幽幽看了子衿一眼,“那药拿过来了吗?”

子衿拿起一杯木犀菊花茶递到慕容初手上,她的声音如蚊呐,道:“带来了。”

“给我吧。”慕容初道。

子衿巍巍颤颤从袖中拿出一个手指大小的银瓶。慕容初接过,拔开瓶盖倒出一粒绿豆大小的药丸。那药丸包裹着一层银色的糖衣,泛着幽幽的冷光,看起来就像是诱人品尝的糖果。

夜空中的繁星璀璨如明珠四散,一轮圆月如玉轮晶莹悬在空中。天阶夜色凉如水,无边无际泼洒下来如银辉一般。

慕容初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的药丸许久。终于,对着子衿温柔浅笑,道:“子衿去拿杯水来。”他的笑意哀凉如月光也照不进的影子。

子衿忽然沿壁跪下,面带担忧道:“王爷,这药实在伤身得很。王爷要三思啊。奴婢瞒着皇上皇后将这药给王爷寻来,万一王爷吃下去有个好歹,奴婢万死难辞其咎!请王爷看在皇上皇后的份上,再想想。”子衿死死拽着慕容初的袍子,语气心疼而不忍,“王爷还是在看看吧,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要吃两生了。”

慕容初心下蓦然一酸,转眼已顺手拿起身边的茶盏,一口将药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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