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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1 / 2)

>  「你他妈的再说一次看看!」若不是一旁跟来的社员拉著,罗丏早冲上去开打,「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多长几公分,唱的又是什麽狗屁!我操你个%@&#……」

被他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脏话弄拧了眉头,李培风冷下脸,决定不再站在这里听罗丏乱吠。

像是要把毕生所知的秽言全丢到李培风身上的罗丏一见他转身要走,火气更大,甩开死命拉著他的社员,跟了上去。

「李培风,你个没种的给我站住!」

「表哥!」

就在罗丏要抓上目标的後领之际,一道身影闪到面前,清朗的声音非常耳熟──

「平一?你怎麽在这里!」罗丏看著自小一起长大的表弟,眼神在溜到他身後背的吉他时变得十分凌厉:「你该不会……」

岂料,李平一很诚实的点头道:「我加入热音社了。」

轰隆!地震效应引起了疯狂海啸,罗丏只觉体内一波波涌上的愤怒难以平息,可再看到表弟一脸无辜的模样,只得忍著气。

「阿姨知道吗?」看平一迟疑的扯了扯嘴角,答案想也知道。「你好好的钢琴不练,跑去玩吉他,万一弄伤了手指怎麽办!」

「不会啦,我会很小心的。」李平一双手合十,对著跟自己如亲兄弟般的表哥恳求:「你千万不要跟我妈说。」

「我有那麽大嘴巴吗?」罗丏终究对表弟参加热音社很不是滋味,「你什麽社团不去,干嘛非要热音社,学校也有钢琴社啊!」

「喂,你这表哥也管太多了吧!」一道凉凉的嗓音插入。

「你闭嘴!我跟我表弟讲话,你插什麽嘴!你什麽东西!」恶狠狠地盯著李培风不知何时搁在表弟肩上的手,罗丏的目光像是要将之烧出个洞来。

察觉他的目光所在,一抹狡黠划过眼底,李培风舒臂一把揽住李平一,示威的说:「就凭小一是我的社员,对不对?」

「呃……对!」被他的举动惊得僵直了身,李平一呐呐的低下头。

小一?!居然叫得那麽亲腻!

深怕从小备受呵护的表弟被死痞子带坏,罗丏决定把场地的问题暂丢一边,先对李平一晓以一番大义。

「平一,我是为你好,keyboards也就算了,弹吉他会刮伤你的手,热音社真的不适合你……」

「表哥!」李平一打断他的话,神情十分严肃,「我知道我在做什麽,你可不可以不要管我!」说完拉著李培风就走。

滋──原本是波涛汹涌的海潮顿时结冰,罗丏当场冻成人柱。

不要管我不要管我不要管我不要管我……这四个字宛如咒语在眼前飞,在脑中闪。

平一居然要他「不要管他」?那个爱哭又爱跟、耍赖要人背、没大没小叫他「阿丏」的表弟平一耶!

一天内饱受双重打击的罗丏愣在原地,欲哭无泪。

「生气啦?走那麽快。」

原本像火车头直直冲的李平一停了下来,咬著唇,他转头看著不管什麽时候都显得潇洒不拘的男人。

「我没气啦,只是很烦。」口气闷闷的。

「怕被告状啊?你又不是小孩子。」李培风从口袋拿出一包皱巴巴的菸,抽了一根刁在嘴边:「你有没有打火机?」

「当然没有,我又不抽菸。」李平一没好气的回道。

「真没意思!」

菸瘾难耐,偏偏打火机不知道丢哪儿去,找都找不到,上千块的好货啊!李培风无奈将菸收了起来。

「学长,菸抽多了不怕没嗓子唱歌啊?」

「不唱就不唱,菸还是要抽的。」

说得真轻松!李平一看著不知何时已经走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有种永远都追不上这个男人的感觉。

刚考上离家不过半小时车程的C大时,真是一点兴奋感也没有,他知道他还是没法脱离被家人约束的生活,美其名是「爱」,却是牵制人生的偶线,从国小到大学,没有一间学校是按照自己的志愿就读的,不管做什麽事,都要被母亲的目光仔细检视,他真的厌烦透了,不管是没有自我的生活,或是练习得再勤奋也没有成为音乐家才能的钢琴,他都觉得烦,他想主宰自己的人生,而不是成为展示他人虚荣心的工具。

当他看过李培风在舞台上的表演後,他就移不开自己的目光,不管是外型或歌声,合该就是天生的表演者;反观自己,每回钢琴比赛的前夕都紧张得睡不著,不然就是被评审敏锐的眼神吓得乱了拍……他好想知道,该怎麽样才能像李培风一样旁若无人,只是尽情沉醉在自己的演出就能够博得满堂采?

这学期会修到同一门课完全在意料之外,可对李培风的崇拜越来越强烈,鼓起勇气攀谈李培风,越发觉得对方是比自己想像更精采的人,没考虑太久他就决定加入热音社,会选择吉他也有几分自私,因为吉他是李培风擅长的乐器。

思及此,李平一快步上前,拍上宽阔的背道:「学长,你要负责教我吉他哦!」

「哦?」李培风抬眉轻笑,「我怎麽不知道你是我负责的?」

「因为我是为了你才加入热音社啊!」

「所以?」

被他高深莫测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李平一吞了吞口水说:「所、所以,你多少也要回报我的热忱……嘛。」

李培风笑而不语,当两人走到无人的小径时,他突然止步,眼睛亮晃晃的看著李平一。

「小一……」

「干嘛?」

「你知道吗?」非常非常轻柔的语气,却夹带了一丝暧昧。

「知道什麽?」被他盯得连眨都不敢眨眼,李平一楞楞地顺著他的话尾反问。

「你这里,」一只大掌缓缓摸上了露在短发外的耳朵,「每次你一害羞,就变得很红。」

登时被他指尖传来的奇妙触感吓得倒退三步,李平一捂著耳朵低喊:「你干嘛,很痒耶!」

「开个玩笑,干嘛那麽紧张。」说完,李培风双手一摊,又自个儿走了去。

「开玩笑就开完笑,干嘛动手动脚……」分不清是害羞还是气恼,李平一边揉著耳朵,边嘟囔著,跟在了男人高大的身影後。

清幽小径旁,是被春风吹落了一地的白色小花,鲜嫩犹沾著露水。

第三章

「啪!」的一声,柔和的光线瞬间盈满了整个空间。

林予幸为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在空的水杯又注入了些许後,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看著玻璃杯上的水珠从杯缘滑落,在桌上形成水渍,他沾著水,一笔一画写著字。

那人的名字中有风这个字吧?想到搁在书房的银色打火机,底座刻了草写的风字。

更换床单时在床架夹缝发现的打火机,马上让他联想到那个从未在自己面前抽菸、却染著菸草气息的男人,像是发现宝藏似地收了起来,时不时盯著上头繁复的图腾,藉由这金属物,彷佛在星期五以外的日子也跟男人有了牵扯,有种莫名的窃喜。

若不是有天摸啊摸的,发现底部有突出的刻痕,也不会发现那个字,想来也不意外,人跟名字,是很容易联想在一起的,来去潇洒,却扫落太多情绪。

昨天又在学生餐厅遇到陆以棻,原本只是閒聊著学术界的新闻,却被她话锋一转,问他跟女朋友交往多久、何时结婚等等,还能怎麽说?支吾否认了半天,也没真让陆以棻听进耳里,看她戏谑的眼神就知道了。

没办法拥抱女人,哪来的女朋友,男人就只能跟女人搭在一块儿吗?偏偏他的身体只喜欢没一处柔软的身体,心也只为男人悸动,这是没得商量的天性。

那道风也是吧……生就一张女人必为之痴迷的脸,但在床笫间对他做尽的一切,是无法对柔软女体展现的秘密,这是他们俩之间的秘密。

桌面的「风」缩小、缩小、再缩小,最後又结为小小一摊,彷佛刚扯开的繁杂思绪又缠回原处似的。

林予幸发现只要一无眠,他脑中就堆满太多越理越乱的东西。微微一吁,拿了水杯走出饭厅,拾阶上楼。

摸黑进了门,轻轻将杯子放落一旁,才摸上被子,一只有力的手臂横了过来,林予幸还来不及出声,整个人就被拉到宽阔的胸膛上。

「去哪里了,这麽久才回来。」犹含睡意的嗓音低哑。

「我到楼下喝水。」扫去少少的不自在,林予幸已经很习惯男人主导的每个亲密的肢体接触,他只是挪动了一下身子,便安适地趴在男人身上。

「你这样抱著我不重吗?」他刮搔著男人的脖子。

「唔……」揽在腰间的手紧了紧。

「好像猫……」林予幸惊奇的发现男人像被逗弄时发出舒服咕噜声的大猫。

「都几点了还不睡?」反击似的,温热的掌从衣襬探进,在凉肤上来回抚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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