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下腹的火气越发旺了几分。
他忍了这许久,早已是忍耐不得,薄唇舔=吻着细嫩白皙的脖颈,又不满足地向下滑去。
修长的手指则是顺着女人纤细敏感的腰线上移,惹得她一阵阵轻颤,那只手一直落到紧闭的衣领处,终于停了下来。
指尖探入,正要解开衣领。
一只柔软的手忽然挡住了他。
“不……不行……”
柔和的嗓音尤带着一丝轻颤,还没从方才的亲密之中彻底缓过来。
因着屋子里烧了地龙,暖和的很,平时夜间,也只需要盖一层薄薄的锦被。
即使隔着一层被子,也能感受到他身上强烈的热意。
明白他已经发生了什么变化,女人睁大那双水汪汪的眼,固执地摇了摇头,眼神明显紧张了几分。
怎么?
不是把他当成严青了,那怎么现在又不行了?
“为什么?”他强忍着问道。
“当然不可以……万一伤到……“它”了怎么办?”
中间那个“它”字说的有些含糊,他只以为是她是怕疼,便劝了一句,“没事,咱们不是在梦里吗?”
“那也不行……小家伙还在肚子里呢,它会不舒服的。”
听到她这句奇奇怪怪的话,男人眉头微皱,下意识接着她的话问了一句。
“你在说什么,哪来的小家伙?”
“夫君怎么连这个都忘了,咱们的宝宝啊,可不能为了这种事伤到“它””
她不满地瞪他一眼,怎么能连这样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说完这句话,她低下头,紧张兮兮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明明那里已经恢复了一片平坦,女人却目光温柔的看着那儿,眼中满是爱意,好像那里藏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男人神情陡然僵住了。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下直窜入身体四处,整个人都仿佛浸入了刺骨的冰河之中,连方才那种灼热的火都瞬间冷了下来。
手指猛地攥紧了,男人嗓音低哑,眼神定定地看着她,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刚刚在说什么?孩子……不是早就出生了吗?”
即使是在梦里,她也不该将亲生女儿忘了个一干二净。她怎么会以为……那孩子依旧在她的肚子里?
“夫君你胡说什么呢!”
女人微微皱眉,颇有些不满他乱七八糟的胡话,柔声斥了一句。
手放在平坦的腹部,动作轻柔地摸了摸,随后仰起头看着他,一脸认真地纠正道。
“你看,“它”明明还在这里呢,什么时候出生了。”
这番话一出,殿内沉入死一般的寂静,连方才清晰可闻的呼吸声都停止了。
若说片刻之前,男人还抱有那么一丁点疑惑。那么在这一刻,都彻底烟消云散。
他深深吸了口气,一双漆黑的眸定定地看着她,似要再一次地确定什么。
面前的女人还在自顾自地絮絮叨叨,漂亮的杏眸微微上扬,笑道,“夫君,你猜咱们这一胎,会是儿子还是女儿呢?”
柔软的嗓音中充满了好奇和不确定,竟是对那个早产的女儿,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明明她以前每天醒来的头一件事情,就是问问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先是将他错认成严青,毫不反抗他的亲吻,甚至破天荒地主动迎合,再到忘记了刚出生的女儿,固执地认为孩子还在肚子里没有出生。
这一系列奇怪的事情撞到一起,便是他再怎么迟钝,也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温温柔柔笑着的女人,实在是很不对劲。
————
“来人!快传御医!”
男人提步下了床,全身燥热的火气,早已在醒悟过来的时候,迅速地冷了下去。
快步走到门边吩咐了一句,嗓音沙哑,沉闷异常,语气中满是急迫之意。
门外的两个小太监陡然听见这声传唤,不敢耽搁,急急忙忙地应了一声是,赶紧冲出去找御医了。
殿外留守的另外几位宫女一时都低了头,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外,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陛下那样焦急的语气,还要这么慌慌忙忙地请御医,定然是里面出了什么大事儿。
既然是陛下的声音,那多半是寝殿内的那位夫人出了事,这大晚上的,陛下又在里面,还能出什么事儿。
该不会是因为陛下要做什么,那位夫人坚决不从,然后寻死了吧?
这可就坏了,这要是万一有个什么性命之忧,陛下龙颜大怒,她们这殿中的人,只怕都得跟着遭殃。
一时间,守在门口的几个宫女面上都露出些忧虑之色来,只盼着老天爷保佑那位夫人平平安安,不要连累到她们这些可怜人才是。
————
“她现在情况如何?”
旁边有人这么问道。
张御医收回诊脉的那只手,捋了捋白花花的胡须。
他沉吟片刻,长长地叹了口气,才拱手朝着那人作揖道。
“回陛下,夫人脉象正常,身体倒是没什么大问题。”
“不过,大约因为先前早产生子,体质虚弱了些。再加上之前受了些大的刺激,思虑过重、心情郁结,所以……所以日积月累,才导致如今记忆混淆不清,说话颠三倒四的,甚至会开始认不清人。”
张御医这话,换成直白点的解释就是,寝殿中的这位夫人,脑子出了点毛病。
就在方才,这位夫人昏睡过去之前,还隔着帘子和他打了个招呼,似乎是把他当成了府里的某位“李大夫”,口口声声让他帮忙看看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当时张御医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这位夫人现在的样子,和民间所传的“失心疯”也差不多了。
不过,他也是个有眼色的,深知寝殿中的这位夫人在圣上心中有点分量,因此万万不敢拿这个词出来说事,免得惹得圣上不高兴。
转而用更加委婉的说辞解释了一遍。
他这么一解释,虽然没有直言是什么病,但一般人都能意会过来了。
正常人谁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毛病呢?
想必陛下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才会这么大晚上地传他过来。
“这种病能不能治好?”
坐在榻边的男人显然明白了他话中含义,一张英俊的脸紧绷着,神色也凝重了几分,声音微沉,语气急迫。
那张御医垂首站在旁边,努力地思索了一会儿,在这位圣上压迫性的目光中,后背都渗出一层冷汗来。
不过,任由他绞尽脑汁,在脑中搜寻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法子来。
最后,张御医不得不硬撑着一口气,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回陛下,夫人这个毛病,因着并非是身体上的问题,臣实在没有把握治好。”
没办法,虽然张御医很明白,这个答案大约会让圣上不喜,但他现在也只能实话实说。
他总不能说大话,为了让这位圣上满意,就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将来这要是治不好,还不是自己倒霉。
“夫人的这种情况,现在还只是刚刚开始,时间越长,她的情况恐怕会越来越严重。现在只能先开点药,调养看看,或许能暂时缓解一二,看看是否有效。”
“你的意思是说……她还会变得更严重?”
这一句话明显让皇帝越发不快,他目光落在榻上沉睡的人身上,有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她现在这样,连人都认不清,现实和梦境也分不清,记忆也都一塌糊涂了,难道这样还不够严重?
病情要是再继续加重,那会变成什么可怕的样子?
皇帝拧着眉,眉心印出一道深深的刻痕,有些难以接受这女人将来会变得疯疯癫癫的模样。
片刻之后,他转过头,看向弯腰站在旁边的张御医,不死心地追问道。
“就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彻底好转?”
张御医面露难色,要是他能治好的话,现在也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了,他为难地摇了摇头,解释道。
“陛下,便是再多的灵丹妙药,也不过是能让人身体恢复康健。这人心里出了问题,那些个药草其实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话刚说完,便觉得压在身上的那道目光越发迫人了些,叫他都有些呼吸不顺,额上更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