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平王既然没死,那李公子自然算不上犯了杀人之罪。
就算被判伤人,也不过就是受些皮肉之苦罢了,不用一命抵一命。
一得知这个消息,她就赶紧过来给小姐报喜了。
——
周凝霜也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竟是松了一大口气。或许是因为,这样她就不用欠那个傻子的人情了。
她紧绷的脸色刚刚好看了些,可细细琢磨了一下思烟刚才的话,忽然想到什么,心中一寒。
临平王都已经死了三天了,居然又活过来了。
这活过来的,真的是临平王本人吗?
会不会,是被什么阴魂附了身?
她连重生这样闻所未闻的诡异事儿都经历了,那借尸还魂,恐怕也算不得稀奇了。
一想到现在占据着那位临平王壳子的,可能是个孤魂野鬼,周凝霜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只觉得周围都凉飕飕的。
——
院子里,齐楚楚眯着眼靠在躺椅上,揉了揉酸痛的腰,又是一晚上没睡好。
玉书把手里的茶盏递过去,也在跟她讲这件稀奇事儿。
“那临平王可真是命大,明明都没气儿了,居然躺了三天又醒了过来。”
“好在是进棺材之前醒过来了,要不然,这要是棺材一封口,就是醒了也出不来了。”
齐楚楚接了茶,吹了吹茶面上的浮沫。
之前见过两面,那位李公子是个品性良善的,出手伤人必然是事出有因。
听说李弘还是三代单传,这回临平王死而复生,李弘总算不必以命抵罪,不至于让他们家绝了后,也算是老天有眼吧。
这几日过去请安的时候,老夫人也着急的很,眼看着亲事都订了,偏这个时候李弘出了事儿,老夫人整夜睡不好,瞧着都憔悴了不少。
这会儿应当能松一口气了。
齐楚楚困得厉害,听玉书说了一回,也就将这事儿抛在脑后了。
毕竟,那位临平王是死是活,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
严青这天回来的有点晚。
齐楚楚这几日都没睡好,一直打呵欠,就先歇息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便感觉有个热乎乎的身体从背后贴了上来,长臂一伸,将她连着被子一齐抱住了。
“回来了?用过晚饭了没有?”
齐楚楚费力地睁开眼,声音都有些恍恍惚惚。
她撑着手肘要起来唤人传饭,却被严青一手按住了。
“没事,用过了。”
严青蹭了蹭她柔顺的发顶,呼吸间都是她发间清香,并不浓烈,很好闻。
“腰还酸吗?”
修长的大手隔着被子,力道轻柔地替她揉了揉腰。
“唔……还有点。”
腰间是敏=感点,虽然隔着被子,齐楚楚还是被他弄得有些痒,往后缩了缩身子,整个人都贴在了他怀中。
严青将人抱的更紧了,唇贴着她的耳边,含住了她的耳垂,慢慢地舔吻着,呼吸有些烫。
齐楚楚心跳快了些,身子颤了一下,意识瞬间清醒了许多,声音很轻地询问道,“今天不做那个……行不行?”
她实在有点受不住了。
说完之后,还没等到严青回答,她脸已经热的像要烧起来,红彤彤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常年习武,精力太好了。
虽然那事并不讨厌,也不像开始那样疼了,除开先前犯浑那几次,严青一直很照顾她的感受,她越来越能能领略到其中的妙处了。
只是她身体可没严青那么好,再这么下去,腰都要废了。
齐楚楚本来还有点担心他不肯,却听得严青笑了一声,很是爽快地应下了,还亲了亲她的脸。
“过几天要举行秋猎,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齐楚楚眼睛亮了亮,困意都消散了许多,“我可以去吗?”
“自然可以。”这秋猎虽说主要是男人参与,可有不少官员也会带女眷参加。
“那我能不能骑马?”想起上次骑马,齐楚楚有些意动,在他怀中转过身,一双眼期待地看着他。
“要是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齐楚楚弯了弯眼睛,忽然凑近了些,主动亲上他的唇,以示谢意。
严青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趁势含住她的,好一番啃噬=舔=弄,直弄得她喘息不匀了,才将那嫣红水亮的唇放开了。
齐楚楚脸贴在他胸前,平复着气息,回忆上次骑马的事儿,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瞪了他一眼,不满地问道。
“上次教我骑马,你隔那么远做什么?”
要说是严青不喜欢靠近她,明明现在连更亲密的事都能做。
那时候她不过是碰了一下他的额头,他脸色就难看的很,她怎么都想不通。
严青忽然勾起唇角笑了,语气很是意味深长,“下次骑马你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甜不甜o(^▽^)o
☆、111。3。1
深夜; 周凝霜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烦躁地掀开被子; 坐起身来。
前几日,李弘被收押关入监牢; 大家都以为他必死无疑的时候; 李夫人曾经上门来拜访过,周凝霜那时候也陪在老夫人身边。
短短几日,李夫人添了不少白发; 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老了七八岁。
李夫人坐在椅子上,拿帕子抹了把眼泪; 声音有些抖,“弘儿让我来同老夫人说; 出了这事; 他不敢耽搁了周姑娘,那婚事就算了。”
说着说着又哽咽了起来,拿帕子挡住了脸,“是咱们弘儿没这个福气,怎么偏偏出了这事儿。”
本来都打算月底定亲的; 可现在眼看着儿子连命都保不住了; 自然不能让人家好好一个姑娘嫁进来就做寡妇。
老夫人是心地仁慈; 这才没有主动提,她们李家不能装作不知道,李夫人去监牢探望时,李弘特意叮嘱了她这件事。
——
周凝霜那时候陪在一边; 心里突突直跳。
李家三代单传,好不容易得了李弘这么个独苗苗。现在却因为她的缘故,连最后的血脉都要断了。
要是李夫人知道儿子是为她顶罪,怕是恨不能杀了她才好。可偏偏李夫人被蒙在鼓里,瞧着她的目光都带着一丝悲伤和怜悯。
周凝霜把头埋得低低的,只觉得做贼心虚,心里又慌又乱,再也不敢看李夫人一眼。
——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就是不能雪中送碳,也不好这么雪上加霜,避开了李夫人这个话题,只安慰道。
“李夫人切莫太过伤心,此事或许还有转机,上苍保佑,李公子也许能平安回来。”
虽然这可能性不高,可李夫人听到这话,眸光还是亮了亮,生出了一线希望。
李家不是那种蛮横无礼的,即使这渺茫的希望落空了,也不会做出那种强人所难之事。
老夫人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将这退婚之事暂时搁置下了。
没想到老夫人一语成真,此事竟真有了转机。
——
临平王死而复生,李弘侥幸捡回一条命。
不过临平王虽然醒过来了,受伤却颇为严重,清醒了片刻便又陷入了长久的昏迷,李弘自然没能躲过牢狱之灾,如今还被关在大牢之中。
毕竟这件事涉及到皇室血脉,一般官员不敢擅自做主。
当今圣上便将此事交给了静王,由他全权负责处理。
这件事可大可小,端看静王怎么判这件案子。
按天启朝律法,若是失手误伤,只需杖刑六十。可若是故意伤人,除开杖刑一百之外,还需流放边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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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蛮荒之地哪里是人呆的。
一想到这事儿,周凝霜心里就堵得慌,好像不自觉地开始为那个傻子担心了起来。
周凝霜披散着头发摇了摇头,坚决地否认了心中那刚刚冒头的一点儿想法,不,她怎么会担心,她只是不想欠李弘这么大的人情。
是,就是这样。
她只是心中有愧,不愿欠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