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刺痛却又再一次模糊起来。
见邢建被杜志明的铁剑所伤,鲜血从伤口中缓缓的流出来,唐弯脸上顿时露出了暴戾的色彩。血花从杜志明身上各个关节爆裂开来……“他受的伤,你要百倍千倍的还他!”话语中是令人无法忽视的愤怒。在刚才言语之间,唐弯已经催动法术让躺在地上的杜志明的关节被一点一点的碾断。
杜志明躺在地上,身体上的剧痛让他蜷缩了身子,想要呼嚎却被唐弯下了禁制难以出声,只得长大嘴巴大口呼气,惨不忍睹。
唐弯却没管那么多,他轻轻的把邢建平放在地上,扣了几个印诀之后,飞快拔出了那把铁剑,稍一用力那把宝器便化成了齑粉。邢建的左肩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濡湿,蓝色的衬衣上已经是浓厚的紫红色,双眼紧闭,就算刚才把剑拔出来也只是微微皱眉。唐弯皱了皱眉,那把剑里还是有些符咒,让人失了力气,果然是卑劣的伎俩。
之后,应该是治愈邢建的伤口,唐弯凝神,展手结印但尝试了很多次都没能成功。因为缓过来之后,邢建中剑那一刻的心悸却慢慢爬了上了,一时间连最简单的治愈符咒都难以结印而成。只能无力的停下来,大口喘气,自己是怎么了?唐弯迷惑了起来。不,不行,现在得给邢建止血疗伤,唐弯颤抖着双手继续结印……
为什么自己会害怕,害怕这个人会受伤?
为什么在知道那伤并不致命的时候心里放下了偌大的石头?
为什么因为他受了伤如此愤怒?这样的心情,似乎很久都没有过了?
而刚才自己这个样子,这样的情绪太过陌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十七章
十六
唐弯还是勉强结了几个印打在邢建肩上伤口上,但是成效微乎其微。这时,一道淡绿色的光芒从身后飘过来,围着他绕了两圈之后钻进了邢建的伤口里。熟悉的木系术法,是容笙。容笙原型是石桥边的大榕树,正是木行的精怪。木行主生,疗伤治愈的他自然是在行。
“你的心乱了。”传入耳中的是万枫清冷的声音。
抬眼朝身前看去,面前立着的是容笙和万枫。看着邢建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愈合着,他垂下了眼睛,确实,自己的心乱了,连眼前的二人是何时出现的都不知道。暗叹了一口气,可是其中的缘由……还是不知为何。
容笙见唐弯现在的样子,看向了万枫,嘴唇几次开合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和万枫几乎是同时赶到的,原本坐在家里感受到城南的气息不对,似是有人要施展逆天的阵法。
二人匆匆赶来,一楼住房里是忙成一团的警察,二人施了法术破掉房间里的掩眼法来到地下室,看到的即是这番景象。唐弯想要治愈邢建,可是明显的,他的心乱了。一道道法诀几乎没有什么作用,只能由容笙出手。旁边是倒在血泊中经脉尽断的一个男人,看来这布这阵法和伤了邢建的人正是他。旁边还有一只昏厥过去的老树妖,身上的气息倒是熟悉得很,下意识的抬手给树妖注入了一丝妖力。
容笙用灵识探了探血泊中的男人,还剩一口气。但是身上的痛苦肯定让他觉得此时此刻断了这口气更好,思及于此,容笙也打了一道诀印到杜志明身上,后者身上的伤口闭合起来,不再流血。先让他活着也好,容笙想到,唇边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但又随即逝去,担忧的看向了半跪在邢建身边的唐弯。难道他是因为想起来了什么,所以才下这样的狠手?这……这和多年前的相比那人实着改变了太多……
万枫叹了一口气,问道:“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唐弯见邢建刚才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的脸因为容笙治愈的术法而慢慢恢复了正常的色泽,心里一喜。心绪也慢慢平静下来,对于万枫的问题也慢慢的思索了一番,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道:“看来,还是得麻烦你们了。将那老妖带走吧,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你识得这只老妖?”闻言,刚才细细打量了老妖的万枫开口问道,眼里充满了殷切的希望。
唐弯摇摇头:“他刚才叫我‘河君’,应该是认识我吧?”
听罢,万枫带着淡淡的失望,点点头应下了唐弯的要求,和容笙收拾了现场之后带着老妖消失在了地下室。
唐弯把手抵在邢建的额头,闭眼念了几句法诀。再次仔细的看了看闭着双眼的邢建,高挺的鼻子和线条轮廓的面庞。这一张脸在初次相见的时候却是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可是更加令自己在意的是那种微妙的熟悉感觉,这人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而且自己刚才,情绪的波动起伏实在是太大了一些。
起身站起,眼前突然一黑,好似有很多东西突然冲撞进脑海里。唐弯伸手扶住了墙壁以保持平衡。过了片刻,神情复杂的望向了还在地上躺着的邢建,后者躺在地上,睫毛轻微的动了动。
他要醒过来了。这时的唐弯满眼都是他自己都不懂情绪。
陈嘉亮小朋友被绑架的案件在整个警队出动之后将昏迷的小孩成功解救出来之后划上了圆满的句号,嫌疑犯杜志明和谢特被当场逮捕。犯人对绑架供认不违,但是提及绑架原因却是闭口不谈。只能就这样报给司法机关,由他们定刑。
案子结束,人质平安,看到孩子的母亲抱着孩子喜极而泣的时候邢建心里也是充满了快乐。但是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对于擒住绑匪的过程实在是太过简单,他甚至做好了和对方搏斗的准备,但是那时他和唐弯制服绑匪的时候,那个过程实在是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对了,他突然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是唐弯。从他下到地下室,再到和唐弯一起制服绑匪,这段时间的记忆自己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忘了?不,在这段时间里抓获犯人的思维应该是无比的清晰才对。
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青年,邢建微不可及的皱起了眉。青年面上的表情自然是欣喜的,但是在接触到自己眼神的时候却有一些闪烁。
他是不是有什么在瞒着我?
后来回警局的路上,邢建也在想这个问题。青年在自己身边安静的开着车,从自己的位置上正好能看见青年清秀的侧脸。他为什么能看破薛缅都说旁人难以发现的障眼法?
“刑队?”感受到了来自一边的视线,转头问了一声。青年的声线清越,上调的音调在邢建耳里一时间倒是说不出的悦耳。
收回了思绪,开口下意识的问出了刚才的问题:“你是怎么进到那个地下室的?”
“啊,那个啊……”唐弯给后面的车辆让出了车道。“我进去的时候觉得墙上有张淡色的纸条,去看了看……”腾出一只手摸了摸鼻尖,似乎是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然后莫名其妙的就进去了。”
对,那张纸是一张关系到障眼法的符咒。薛缅那个时候也是这样说的,可是……可是是要撕掉那张符咒才能发现入口的啊。他在骗我吗?邢建心底不由滑过这个想法。
不。不会的。看着青年明朗的笑容,怎么可能……邢建暗笑道。他不过也是和自己一样的普通人。“那你倒是运气好。”
“是啊!幸好刑队你下去得快,不然我一个人够呛。”青年熟练的打着车盘子。
“我还打了电话去问薛缅……”说到这里,邢建发现唐弯脸上出现了一些不自然但却转瞬即逝,应该还是我多心了,他想到。
当晚,邢建洗澡的时候发现肩窝出现了一道细细的,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白印。摸着那道白印,邢建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皱起了眉头。
☆、第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