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艾玛调皮地眨着眼睛,顿住了。
陈心远笑着接口道:“就会喜(87book…提供下载)欢你了?呵呵。距离目标大概还有多少路?”
“快了快了。喏,看到前面那条大路了吗?沿着大路往前再走半个小时就到了。”
“那个NPC是什么职业?”
“他名叫泰德,是一名战士,以前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现在老了就和他老婆孩子在这里开了家旅店,大队过来他就是正经的商人,散客经过就基本上被他变成了馅饼,你等下要注意不要被人打了闷棍,否则你再出来的时候,可能就已经变成米田共了。”
“嗯,还有什么地方需要值得注意么?”
“他现在在客店里用水晶球替人占卜,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虽然他占卜的质量就像是长途汽车站的食品一样糟糕,但大家南来北往的赶路,也没有多少人回头去找他麻烦。”
“对付战士,需要注意哪些方面?”
“简而言之,他级别至少比你高五级以上,不会对你这个新手太过警惕。并且你的‘紫霞真气’,让你有一次出手杀他的机会。如果一击不中,我劝你还是马上逃命吧。”
“我明白了。你刚才说南来北往的商队?这个游戏世界有这么多人物吗?”
“几十亿吧,不过现在99%以上都是电脑控制的NPC,他们只会在玩家经过的时候才会被触发活动,平时只是一串串数据而已。不过不要小看他们,他们的AI极高,如果你不被事先告知,很难发现他们与真人的区别。”
“那这样的话,我们进入游戏的玩家对他们来说又是什么?如果我们和他们说外面的事情,如电脑,飞车,NPC什么的,难道不会引起系统崩溃吗?”
“我查查看。噢,系统设定玩家会被NPC称为天行者,是通过天上的空间通道而来。而如果有玩家对NPC说敏感词句,如‘你们只是一串数字之类’的,系统会进行过滤和屏蔽。”
“原来如此。”陈心远点点头,“对NPC来说,这里当真是‘楚门的世界’呢。”
“庄周梦蝶,不知道是蝴蝶梦到了庄周,还是庄周梦到了蝴蝶;世事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艾玛故作忧愁地道。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陈心远笑道,“想不到你们西方人,对我国道家和佛法都有所涉猎。”
“其实我有一颗东方人的心。”艾玛饱含深意地道,“我最喜(87book…提供下载)欢蝴蝶了,无论是梁山伯和祝英台,还是陈家洛和香香公主,他们与蝴蝶有关的凄凉悱恻的爱情故事都深深打动过我的心。”
“浩浩愁,茫茫劫,短歌终,明月缺。郁郁佳城,中有碧血。碧亦有时尽,血亦有时灭,一缕香魂无断绝!是耶非耶?化为蝴蝶。”陈心远吟道。
艾玛拍手道:“对对,就是这首铭文。”随即神情又黯淡了下来,“看到这里的时候我都哭了,香香公主实在太可怜,你知道么,我故意让家里人将书改成圆满大结局再印刷出来给我看……”
两人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无聊,艾玛发现陈心远言谈举止都极其得体,而且博闻强识,天文地理,人物历史,音乐绘画,诗词歌赋,无所不通无所不精,透露一股世家子弟特有的潇洒风范,心中又喜(87book…提供下载)欢又痛恨,当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陈心远指着前面路边孤零零的一家稍显破旧三层大石垒成的房屋,皱眉道:“泰德就在里面么?”
艾玛飞高朝前看了一会:“不错,门口有不少马匹和货物,应该有商队经过……你也不用害怕那些商队的人,只要不触及他们的利益,他们是不会来管你的。完成任务之后我们接着往南走,到黄石镇就可以到守备队长鲍勃那里领取任务奖励。这是你第一个任务,加油。”
陈心远没有问自己如果死了会怎么样,面对强敌,破釜沉舟才有机会,默默地拿出了匕首放入了右手袖口里,眼睛闭起,再睁开时他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大踏步地朝旅店走去。
艾玛看着陈心远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丝为难,但最后还是咬咬牙跟了上去。
陈心远推开门走进了客店,马上就看见了目标人物泰德。其实客店的大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差不多坐了十几号人,但是刚进门,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泰德所吸引。
泰德本身是一个温良如玉的西方中年人,俊朗的五官预示着他年轻时是一名美男子,但真正吸引陈心远的是他那双眼睛;眼神也许并不犀利,却似乎有一种看破人心的力量,陈心远瞬间怀疑泰德已经知道自己来的目的。
泰德抬起头看了刚进门陈心远一眼,又低下头看着桌上硕大水晶球,和前面两位中年妇女轻声说着什么。
不管如何,陈心远都没有后退的理由,努力抑制了乱跳的心,他选择在泰德旁边的桌子上坐了下来,对着前来大男孩侍者道:“一杯清水,两块荞麦面包。”
听到陈心远的话,大男孩本来如火的热情顿时熄灭,对自己都这么苛刻的人肯定给自己的小费也不会大方,有气无力地说了声:“好,稍等就来。”便又去招呼其他的客人,竟似把陈心远晾在了一边。
陈心远乐得清静,只是认真的听着旁边桌子的谈话。
第十三章 发克,发克。发克!
【注一】陈心远听到左边中年妇女拍手称赞道:“你算的真准,我确实在三年前亏了一大笔钱。”
右边的中年妇女却不满地道:“我当年和妹妹一起亏的钱,而且还是我亏的比较多,你刚才为什么没有看出我来呢?”
泰德一笑,(连陈心远都不得不承认他笑的很好看):“请问,当时你和你妹妹相比,谁比较难过?”
“当然是她,她当时差点就要上吊。”姐姐道,“至于我,钱嘛,身外之物,来来去去的东西,我看得开,这次亏了,下次再赚回来就是了。”
“这就对了。那笔亏掉的钱,伤了她的命格,没有伤你的,所以只在她的命上留下了疤痕,这就是我能够看出她而不能看出你亏钱的原因。”
妹妹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鼓起勇气道:“那你说我们这次做生意,会顺利吗?”
“你们二人正当运,挡都挡不住!”泰德道,“唯一要注意的是别跟也正当运的人斗,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就好比钻石戒指不能互相摩擦是一个道理。”
妹妹凑上前急切地问道:“那么我是不是要和不当运的人去斗?”
“那也不行。”泰德沉吟了一下:“当运的人去欺侮不当运的,是不厚道。不厚道的人,运也走不长!”
妹妹迟疑地道:“照您这么说,我是谁也不能斗了?”
“可不是吗!人在运上,愈要谦冲自收,不但不能斗人,即使有点小亏,也不妨吃着。”泰德笑道,“福气要与大家分享,福泽才绵长!”
姐姐拉着妹妹站起向泰德行了一礼,道:“多谢教诲。如果能谨记先生的话,我们姐妹以后无论做生意还是做人,都不会错了。”
泰德还没回答,从门外走进一个唬着脸的中年人来,道:“这个占卜师空口白话,一点都不准,他说我过不了四十五岁那关,现在我已年过五十,不但身体健康,而且事业蒸蒸日上,我今天来,就是要和你来算账的。”
泰德一惊,详细的看了看那中年人的脸,又盯着水晶球看了半晌,才道:“没错啊!你应该过不了四十五岁啊!除非你是大善人。”
“难道我这些年行的善事,可以改命?”
“当然!许多人的坏运,都因为你的善行而改好了,你自己的运能不改吗?这世界就像水,总是平的。你今天送出一些水、明天又送出一些水,虽然是注进别人的水面,那水还是要回流的。回流之时,常是你缺水的难关。”泰德站起长长行了一礼,“命由己作,福由心生。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大善人的命,难从天定,更由不得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