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仁一听,腿就开始哆嗦了,道:“主人,奴才不敢欺瞒,奴才不会做饭。”下厨的事情都是天璇还有那些御厨的事情,他一个小太监,也就传膳布菜什么的行,让他下厨那真的是让狗下蛋,没可能啊。
“什么?你不会做饭?那你会洗衣服不?”九方瓒惊讶地问道。
高子仁头低了下去,但还是老实回道:“奴才也不会洗衣服,这宫里衣服都是送去浣衣局。”哪里轮到他一个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堕落到洗衣服的地步?这宫里不是还有专门的浣衣女么?
“那你会些什么?”
这所谓术业有专攻啊,他高子仁特别会去监督别人干活,宣别人入宫,给九方瓒宣读圣旨,跟着九方瓒鞍前马后。
结果九方瓒一听,道:“那跟什么都不会有什么两样?既然你什么都不会,朕还要你来干嘛?”
这高子仁一听便急了,立马扑通一声又给跪下了,连忙磕头说奴才可以学,只要皇上不嫌弃奴才就好。
九方瓒在一边暗笑,却很是严肃地点了点头,自己走开了去。
郑天香在一边看着全程,一边惊讶道这九方瓒真的是刚刚丢了皇位差点性命不保还被自己最喜欢的人摆了一道的那个九合皇帝么?怎么如今看起来,他也不过是个有着爱开别人玩笑恶趣味的小痞子啊?可怜这高子仁还当真被九方瓒几句话就搞得一愣一愣的。
高子仁抬头看见九方瓒已经不见了踪影,忙朝郑天香拜了一下,跑去寻九方瓒去了。
49四十九 消息
锦雾凇看着九方瓒的眼睛,那双眼睛美丽像湖水一般沉静,黑曜石一样闪着夺目的光芒。这种美丽耀眼的事物此刻就近在眼前,而他却要拼命地要忍住自己。
九方瓒也看着锦雾凇,少年比两年前更加沉稳内敛,却偶尔会露出他的爪子挠你一下,让你知道他其实也是有脾气的。但是他却很能隐忍,九方瓒非常欣赏锦雾凇的这一点,但是九方瓒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让他知道。
朱淮安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两个人此刻相视的表情,略微惊讶过后是黯然伤神,他不知道他什么地方不舒服,可是他觉得自己心里酸酸的,好像吃了一盆醋一样。朱淮安看不下去了,于是只好远远走开。
终于锦雾凇还是忍不住,先笑了出来。
九方瓒得意的看着锦雾凇,示意他将这最后剩下的食物全部吃掉。
锦雾凇苦着脸端着已经冷掉的饭菜,慢慢地痛苦地往嘴里扒。
郑天香推开门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状况。一个怒火冲过来就朝这两个似乎没长大的孩子吼道:“你们两个长大长不大的?老娘做的东西难吃就别吃!至于吗?早上的东西,都到了晚上了,竟然还摆在这里没吃完。”郑天香数落完这两个,又去训斥一旁低眉顺眼站着的高子仁:“让你好好伺候他们吃饭,他们不吃不知道灌下去啊?竟然一天了连碗都还没有收好。”
高子仁苦着个脸眼泪都要出来了,心道姑奶奶你真难伺候,是你说不吃完不让收拾的,这还剩下那么多奴才怎么收啊?再说了,那个人是皇上,皇上!奴才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给皇上灌东西啊。
郑天香又扭头看见正在一旁伤春悲秋的朱淮安,终于是张了张嘴,一个字没吐出来。就让高子仁给她倒了茶,一口气喝了下去。
九方瓒笑眯眯看着郑天香道:“你不是说去九重楼问消息么?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呀?”
郑天香眼睛一瞪,一记眼光射向九方瓒,又是一杯茶水给倒进了肚子。
九方瓒又笑道:“不过天香你穿成这个样子还是挺好看的,想必迷死了不少千金小姐吧?“
“还不是你,让我当什么九重楼楼主,让我不得不打扮成这个样子!“
九方瓒歪了头,一脸无辜道:“我又没说九重楼楼主一定就是个男的。”九方瓒说完也不等还愣在原地没有消化掉这个消息今儿觉得自己这一年多来简直就是跟猪一样的郑天香,就耸了耸肩,带着锦雾凇一起去练剑去了。
九方瓒原本就是修内力比较多,修身法和剑术比较少,经过跟锦雾凇这几日的切磋倒是觉得自己的水平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高。
朱淮安见两个人好不容易练完了,才给九方瓒递上毛巾擦汗,问道:“你难道就不担心那边的情况么?”
九方瓒擦了擦额头表示,自己不是不担心只是时候未到。
“刚才郑姑娘过来说,那个人宣布说郑仕光谋反要夺位,最后被他带人围剿了,可是皇上因此受惊过度,所以至今尚卧病在床。他就这样把朝政的所有权利都揽在了自己一个人手里。”
听了朱淮安的话,九方瓒点了点头道:“是不是光王为此事跟梁……跟他吵翻了?光王必定以软禁皇帝为罪名扣到他头上,然后光王就可以用一个外戚的身份干预朝政了,毕竟他母亲也是我父皇的弟妹。”
朱淮安有些惊讶地看着九方瓒,想说九方瓒竟然全部都猜对了。
“那么还有一件事……”
“如果是说至今仍然被派往南方驻守的静王九方隆,怕他现在在南边也有些隐隐的蠢蠢欲动的趋势了吧?”
朱淮安不得不相信,九方瓒确实将这些都预料到了。
“预料到了又如何?我能预料到的他必定也能预料到,他对于攻心之术比我强了不知道多少。”利用他已经重伤病逝的假消息骗他放松警惕,并且提前弄走了一直留在他身边的云闲鹤,让他顿时处于一种孤立无援的情况,这些事情如果没有一个周密的策划,怕是不会碰到一块儿去的吧。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九方瓒摇了摇自己的食指道:“静观其变。”
锦雾凇却是一旁插嘴道:“我倒是觉得那个位置要不要都一样,反正你不在那儿反而更开心不是么?”
九方瓒叹气抬头看着天空,没错,他离开皇宫的这些日子确实过得很轻松愉快,可是那个位置上有他的责任,他这辈子所有的目标,他的一切产业也是为了围绕这个目标而实现,如果他当真没有办法再回到那个地方,那他今后的日子要怎么办?
“这么多天了,他明明手握大权,却完全没有要自立为王的意思,你们以为如何?”
“想必朝中大臣没有几位会同意的吧。”锦雾凇无所谓道。
朱淮安无语地看着锦雾凇道:“你以为第二梁潇的人脉不够广么?区区几位朝中大臣算得了什么,他若想要当皇帝,怕是百姓也会双手双脚赞同的,何况第二梁潇早就已经拉拢自己的势力了。如果果真有敢拦着他登基的人,怕早就已经没有办法开口说话了。”
锦雾凇闻言倒也不恼,只是点了点头。那么第二梁潇到底是为什么不选择自己登上那个皇位呢?
九方瓒的笑而不语,让锦雾凇以为他知道什么□,可是其实他对这件事情也是一头雾水,有时候九方瓒觉得自己即使跟第二梁潇认识了那么多年相处了那么多年也还是不知道不通第二梁潇到底是怎么想的。以梁潇的性格,他才不会让光王和静王这两个威胁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