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待软筋散到了之后,再跟上官云泽对抗吧,如今先以防守为主。”朱景鸿说完,便起身要出门。
“这么晚出去,需要在下陪您吗?”卫三出言问道。
“不必,我去城楼上看看值夜的兵将。”朱景鸿温声说道,“带着剑呢,放心吧。”
爬上城楼的朱景鸿,望着满天的繁星,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如今已经写了战报回京,朝廷应该会再派将军前来,但这一来一回,又要耽误几天。这软筋散虽然杀伤力大,但若用了,终归胜之不武,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使用。
正想着,忽然看见远处快速地跑来一个弱小的身影,身影后面不远处,还有两匹疾驰而来的快马,显然在追那个身影。
朱景鸿下意识地让值守的士兵放了根绳子,自己沿着绳子下了城墙,跑去看看情况。
隔了老远,朱景鸿就看见快马上的人射出了一箭,直接穿过了那弱小身影的肩膀,身影踉跄了一下,继续往前跑着,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朱景鸿快跑上前,及至近前,才借着月光看清来人的样子。
“冶尔!”朱景鸿大喊一声,伸手抱住了来人,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上官冶尔肩膀上的箭。
上官冶尔没料到朱景鸿会在这里出现,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急忙说道:“快走!快走!上官云泽追来了!”
朱景鸿心中一惊,急忙带着上官冶尔往冬宁城跑,谁知没跑几步,就被上官云泽追上了。
“站住,何人敢劫持我北境公主!”宁归一边喊着,一边驾马上前,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朱景鸿见此,果断抬手放了一支响箭,示意城内的士兵赶紧前来支援。随即小心翼翼地护着上官冶尔,说道:“不知宁参将说的是何人?”
“原来是朱副将,真是巧啊。”上官云泽驱马靠近,阴阳怪气地说道。
朱景鸿回头看到了上官云泽,冷笑着说道:“不知北境王深夜降临,可是要主动投诚?”
上官云泽哈哈一笑,说道:“王妹顽劣,因今日将初承雨露,心中紧张,便做出了逃跑的糊涂事,本王作为兄长,自然要将妹妹追回去才是。”
朱景鸿心中一疼,原来上官冶尔是逃婚出来的吗?
一旁的宁归知道那响箭的用处,抬眼估摸了一下城门到目前所在之处的距离,感觉时间紧迫,便趁着北境王和朱景鸿说话的时候,悄悄下了马,准备上前抢人。忽听北境王说“初承雨露”,心中一惊,才反应过来上官冶尔应该是为了逃跑而骗了自己,心中不禁更加生气,早知如此,自己就应该直接要了上官冶尔,因着对方是公主,难得想怜香惜玉一会,没想到竟被对方耍得团团转。
思及此,宁归便拔出了剑,眼神凶狠地盯着上官冶尔。
“没想到行军路上,北境王还有心情给安公主许配人家,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朱景鸿一边毫不留情地嘲讽着,一边注意着宁归和上官云泽的动向,及时变换位置,将上官冶尔护在身后。
“不是许配,是赏赐。我已经将上官冶尔赏赐给了宁归,当——小——妾——”上官云泽故意拖长了后面三个字,想看看朱景鸿的反应。
朱景鸿握紧了拳头,愤怒地喊道:“上官云泽!你真是猪狗不如!”
上官云泽满意地笑了笑,说道:“看来,朱副将对我这妹妹,着实爱护得紧啊。”
话音刚落,上官云泽便从马背上跃起,直直地冲着朱景鸿杀去,另一侧的宁归见状也飞速上前。
朱景鸿护着上官冶尔,一边打一边往冬宁城退,只求守城的士兵能尽早赶到。
因着上官云泽本来就武艺高强,再加上有宁归做帮手,几个回合下来,朱景鸿慢慢地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上官云泽瞅准时机,将朱景鸿逼得离开了上官冶尔身边。一旁的宁归快速上前,一掌劈晕了上官冶尔,将她拦腰扛起,扔到了马背上。
朱景鸿正欲去拦,就被上官云泽给缠住了,直至宁归带着上官冶尔跑远了,朱景鸿也没能脱开身。
上官云泽还欲对朱景鸿痛下杀手,忽见城门开启,几队士兵跟着一个骑马的小将飞奔而来,便一个飞跃上了马背,匆匆离开。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喊道:“明日定会让你见到上官冶尔的!哈哈,哈哈哈!”
朱景鸿急忙回身,见驾马而来的是卫三,急忙跃上马背,冲卫三喊道:“快追,上官云泽和宁归将冶尔抢走了。”
卫三心下了然,回身示意身后的士兵不必再同行后,便快马加鞭地前去追赶。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大战
两人骑马追赶,眼见距离渐渐缩小,卫三却突然勒马停下,随即调转马头,狂奔起来。
朱景鸿焦急地问道:“怎么不追了?”
卫三无奈地说道:“北境的军队前来接应了,再追下去,只怕我们今日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朱景鸿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远处出现了许多骑兵,上官云泽和宁归的身影瞬间就淹没在了骑兵队伍里。朱景鸿自知今日救不了上官冶尔,恼怒的捶了自己一拳,便任由卫三带着自己回了冬宁城。
到了冬宁城,朱景鸿心急火燎地去了书房,摊开地形图全神贯注地看着。
卫三匆匆跟了进来,试探着问道:“可是要改作战方案?”
朱景鸿点了点头道:“今日上官云泽发现了我对上官冶尔的情义,以他的个性,必定会加以利用。说不得,明日在阵前被烧死的,就是冶尔。”
卫三心中惊了一下,略带痛惜地说道:“还是没藏住吗?”
朱景鸿叹了口气道:“她鲜血淋漓地倒在我怀里,那个瞬间,感觉什么功名利禄、国仇家恨都不重要了。可惜我武功不济,还是没能救下她。”说完,用力捶了一拳桌子。
卫三仔细看着地形图,说道:“若要取胜,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上官冶尔这个威胁,该如何去除?”
朱景鸿想了想,开门唤道:“来人,去把孙大人请来,就说有十万火急之事需要商量。”
不一会,在睡梦中被叫醒的孙大人匆匆而来:“朱副将,不知深夜唤老夫前来,所为何事?”
朱景鸿从身后的书架上拿出了一本《黄帝内经》,翻到人体穴位的那页,问道:“孙大人,我曾在书上看过,在心脏附近,有一处地方,即便被箭射中,也能活命,可是真的?”
孙大夫略一思付,说道:“确有其事。在中脘穴左右一寸的范围内,都非要害部位。但只是左右而已,若上下偏移,哪怕是一分一毫,都有可能伤及要害。”
朱景鸿拉开衣服,露出了胸膛,问道:“孙大夫可否告诉在下,具体是哪个部位?”
孙大夫伸手划了一条短线,道:“就是这里,不知朱副将问这个有何用?”
“救人。”朱景鸿自己又来回划了几下,才穿好衣服,“深夜还劳烦孙大夫跑一趟,实在不好意思,还请孙大夫海涵。”
孙大夫回了个礼道:“无妨,只要是对战局有利,深夜起一次身又何妨。不过,老夫在这要多说一句,可以左右偏移,但切记不能上下偏移啊。”
朱景鸿拱手道:“景鸿记下了,多谢孙大夫。”
待孙大夫走了,卫三有些吃惊地上前问道:“你想假装射杀上官冶尔?”
朱景鸿点了点头道:“没错,与其让上官云泽折磨她,我直接射杀她,岂不是更好?”
“但是这位置这么精准,你要射准,恐怕很难啊。而且上官冶尔是个大活人,还可能会移动,这样做太冒险了吧?”卫三有些犹豫地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需要特制的箭。”朱景鸿说着,提笔在纸上画了起来,“箭头不能用常规的铁头,需要那种没有倒刺的头。同时,要削得极细,这样才能保证不会伤及其他。最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