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挥却。
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皇宫的尽头,文王心口一疼,难道,他真的要将自己逼到无路可退?抬头望去,杂草丛生处一座宫殿,斑驳的墙壁,破旧的宫门,门前小路通往皇宫内唯一一处没有城墙的区域,因为那里是通往大海的内域河。
“我知道半夜的星星会唱歌,想家的夜晚它就这样和我一唱一和,我知道午后的清风会唱歌,童年的蝉声它总是跟风一唱一和……”
哪里传来如此特别的小调?吸引的文王寻声望去,只见坍塌着的一处宫墙上斜靠着个女子,长发拢在胸前一侧,看不清楚容貌,寂静的夜晚,声音听起来无比凄美哀伤。
“谁在那里?”本打算继续听下去,却惊了唱曲儿之人出声质问。麦子跳下墙头,想要看看是谁打扰了她的清净。
待麦子走近,文王问道,“你又是谁,夜已深了,为何不去睡觉?”
“你也知道夜深了?你怎么不去睡觉?”麦子瞥了文王一眼,吊儿郎当的反击回去,美眸不客气的上下打量着文王,接着说,“看你的穿着,不像是宫中侍卫,你是什么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哦,刚刚只是略饮几杯,却不胜酒力,谁知走着走着,竟迷了路。”文王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何会隐瞒身份。
“那你原路返回,不就行了吗?”懒得理他,麦子转身继续想她自己的事情,单靠武王协助,一个宫一个宫的找下去,要找到什么时候?俗话说,皇帝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这么找下去,三个月时间也找不完。再说,武王岂是自己可以控制得了的,一定要尽快找到灵玥,尽快离开,招来杀身之祸,可不是闹着玩的。
目前,根本无法确定灵玥是否身处宫内,若是根本不在皇宫里,自己这么找下去,不是白白浪费时间?如若就此离开,再进宫,可就难了。怎么办呢?一定要赶紧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武王,这个蠢蛋,还得继续用,不过,要改变一下使用方法。
程风,御前侍卫,按照我麦子雁过拔毛的做人原则,岂能放过这么好的可用人选,可是,要怎么用,才能人尽其用呢?
“不知可否送朕……呃,我回去?”文王十分好奇眼前的女子,身边女子,要么活泼开朗,要么娴静温柔,如这般不羁中带着三分痞气,高傲不容亵玩的,倒是第一次见,兴趣顿生。
“回去?去哪儿?深更半夜的在皇宫里流窜,小心将你当刺客抓起来。”讨厌,打扰我想事情,麦子不耐烦的说。
“哦,说的也是。”文王点点头,走到麦子坐着的墙头,长长的双腿支地,斜靠在残破宫墙上,侧头看着她。
麦子瞟他一眼,没理他,继续想自己的心事。
“你叫什么名字?”看多了宫中女子的谄媚,文王越来越感兴趣麦子了。
“我叫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麦子吊儿郎当的白了他一眼,早已习惯男人的搭讪,嘲讽道,“我要是告诉你我叫什么,你是不是接下来会说,看着我眼熟,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我?然后请我吃饭,然后……”黑暗中,麦子眼睛齐亮无比。
“那,我先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周弘。”文王说完,期待的看着麦子,“好了,该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周弘是吧?我答应和你交换名字了吗?无聊!”因想不出如何才能尽快找到灵玥,麦子心情本就烦躁,偏文王又缠着问她叫什么,双腿抬起,以臀部为支点,旋转一百八十度,越过墙头,轻快的跳下,头也不回的说,“冷宫之地,请速离开,免得沾上什么晦气。”
文王目送麦子推门进屋,努力想,却怎么也想不起,冷宫之中住着的是什么人,他早就不记得当年曾将楚良人打入冷宫一事了。
“皇上,查到了。”贴身太监小六子,捧着本陈年旧册跑入御书房,兴冲冲的递过去。
文王伸手接过,打开来细细翻着,自言自语道,“十五年前?可是,她看上去最多二十出头的样子呀!”
“皇上,奴才将伺候在楚良人身边的宫女也找来了。”
文王投去赞许的目光,“恩,唤进来吧!”
不大会儿,芳儿、香儿伏地跪拜,口呼万岁,吓得头都不敢抬。
“你们何时开始伺候在楚良人身边的?”
“奴婢们伺候楚良人已经快三年了。”芳儿、香儿听皇上问话,不知是何意,如实作答。
“恩,下去吧,回去告诉她,说朕过几天就去看她。”文王说着话,眼前浮起麦子俏脸上那双闪亮的明眸。
“奴婢告退!”芳儿、香儿倒退着离开,久久才反应过来皇上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芳香两位前脚进门,后脚皇上的赏赐就到了,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各色衣裙,薄如蝉翼、轻若鸿羽。麦子看的眼都直了,向来爱臭美的她,大声唤着香儿过来帮自己,要将每件衣裙都试一遍。
皇上大行赏赐楚良人一事,在宫中很快传开。
绛红罗裙,漆黑如墨的长发披散着,艳丽无双;素白轻纱宽袍,飘逸的有如仙子下凡般;浅紫收腰窄袖短袄百褶裙,高贵端庄,却不失活泼气质。
正试的起劲,“哐当”一声巨响,麦子听到似有人踹开宫门,接着便涌入一群人,接着就听到邓超诚惶诚恐的声音,“各位娘娘,请容奴才进去唤楚良人出来拜见,娘娘们,请稍等!”
“来人,把这个不长眼的奴才拉住去砍了,竟敢挡着本宫的路。”
麦子正美美的试着衣服,忽听闯入耳膜的尖吼,走出内室,正见到邓超跪在一群女人中间,磕头如捣蒜,中间叉腰站着位身着大红罗裙,满头插满金钗银凤的女子,身旁众人同样各个浓妆。
“邓超,过来。”麦子皱了下眉,声音不大,却颇有气势。
邓超一见主子出面,忙连滚带爬的躲在麦子身后,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这群娘娘真的砍了他的脑袋。
“贱人,就凭你,也想与我等争宠?”麦子立刻明白了,红罗裙女子是整个队伍的领头人,自己现在是她们的公敌,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就不得而知了。
“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整天将宫里每个人都臆想成情敌。”
“哼,当年勾引皇上不成,如今一把年纪了,还打算东山再起不成?哈哈……”红罗裙笑的花枝乱颤,一席话,招来众女子一片嘲笑声。
突然找上门,一定事出有因,眼角余光见到张熟悉的脸孔,竟是那晚被自己捉奸的刘美人,麦子凶光瞪过去,吓的那美人娘娘一哆嗦,结巴的说,“贵妃娘娘,依臣妾看,楚良人不是那样的人,是不是误会她了。”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贵妃娘娘——红罗裙狠狠瞪过去,凶恶的骂回去,刘美人脖子一缩,转开头再不敢看麦子一眼。
麦子猛然想起皇上的赏赐,由此可知这群无聊女人为何会组团发起攻击了,可是,那个好色老男人,怎么会突然想起送东西给自己?他不是早就将那个楚良人忘到九霄云外了吗?
哎,吵死了,为了个男人,至于吗?麦子揉揉被吵的发胀的双耳,抬腿站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大吼,“别吵了,都给我滚出去。”
“贱人……”一直站在红罗裙身旁摇旗助威的马昭仪,刚伸出尖尖的手指指向麦子,就听一声脆响,“啪”,众人傻傻的看着马昭仪白皙胖脸上逐渐清晰的巴掌印,顿时安静下来。
马昭仪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指着麦子,又气又怕的说不出话来,“你……你……敢打我?”
麦子叉腰瞪回去,“打了又怎样?”
马昭仪捂着脸求助的看向红罗裙,无限委屈,“贵妃娘娘,楚良人她殴打臣妾,您要为臣妾做主呀!”
众人昨晚才见识了马昭仪母凭子贵的风光,此时见她挨打,像是亲自动手般解气,个个转开脸去,心里早乐翻了天。
红罗裙一改刚才的不讲理,转眼间像是换了个人,扶正发间钗环,缓缓落座,慢条斯理的开了口,“昭仪莫急,此事自有皇上为你做主。”话锋一转,“话又说回来了,昭仪实在不该出言辱骂楚良人,否则楚良人也不会气急失手,是吧?”目光转向麦子,希望她能看懂自己的意图。
“贵妃娘娘,昭仪才出满月,想是因多日困于宫中,心情难免烦闷,产生幻觉,楚良人一向对各位娘娘恭敬有加,岂敢对昭仪不敬,请娘娘明鉴。”红罗裙的话外音,麦子岂会不懂?若是当着众人面承认自己打了马昭仪,真见了皇上也不好交代,既是有人想息事宁人,将自己收为己用,不把这趟浑水搅得更浑简直是浪费我这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