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莲觉……白子规脑中依旧还是她小时的样子。温柔可爱,叫人喜欢。如果说除了白御晓,白子规最在意谁,其实谁都不知道,最在意的是莲觉。一别数年,你在哪里?你可还安好?
京城,嘉华宫内。
“瑜妃娘娘。”旁边的宫女将手上的汤端来,放至桌面。“您先进了参汤,皇上说一会就来。”
莲觉仰面躺在床上,不施粉黛,面色苍白。“回了太后娘娘的话没有?”
“娘娘,将将回了,说您只是贪景受了风寒,无事。”宫女悄声回话,半蹲在桌前吹着碗里的药。“不如先进了药,这个时候补气血最重要,娘娘您受了这么大的苦……”
“不打紧,皇上来了再说。”莲觉慢慢的闭上眼睛,她需要休息。
白御风与大臣商讨完要事后,便推掉所有的面见,直直往嘉华宫这里来。还未进门就听见莲觉在里面哭得撕心裂肺,心潮翻涌着不忍进去。这都怪他!怪他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有了孩子竟然浑然不知,前儿个与她月下饮的什么酒!若不饮酒,她就不会跌倒进池中,腹中才一月的孩子也不会早早的夭亡……莲觉本就瘦弱,孩子丢得地方又在那深冷的池中,实在叫他心疼。
“莲儿。”白御风鼓起勇气进去,抬眼还是看见她伤心的样子。
“皇上……”莲觉紧紧的抱着他,面上的泪丝丝往下掉。“我那可怜的孩子,都怪莲觉无福……”
“莫要自责,原是朕不好……”白御风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随手端起一旁的药,小抿一口。“这温度刚好,你喝了罢。不喝药身子怎么会好?”
“并非是臣妾不喝,只是端碗就想起我那个孩子……”莲觉颤颤抖抖的伸手,要把药碗接过来。
“朕来喂你,你不要乱动。”
莲觉看着白御风,喝一口就看一眼,她满眼凉泪,倒出沧桑。白御风,你是我的夫君,我将我献给了你,你对我宠爱有加,可你终究是我的仇人,灭门的仇人。看了你这许多眼,我从未敢仔细打量你。对不起,这个孩子我不能生,以后有多少我都不能生。我不能给你留后,这是一个悲剧,从你要我开始,就是一个悲剧。腹上还是依旧平坦,这孩子来不来过都没有区别,但愿你的心里,我来没来过,都没有区别……
其实我做不到。
“王爷。”柳爷从门外进来打千儿。“瑜妃娘娘的孩子已经解决,刚刚叫人传出信儿来,皇上很自责。”
“知道了。”白御晓依旧在练字,没有抬头。“子规怎么样?有音讯么?”
“空以山庄没有派人去寻他,篷柒私下里传信说梁云镇也没有。”柳爷叹气。“这二爷真是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空以山庄到底给他什么气受!”白御晓突然将手中的笔重重摔下,抬头盯着柳爷。“你将将说谁?篷柒?此事不是由他而起么?怨着子规告发他?”
“王爷,此事二爷也有错……”柳爷觉得他的脾气来的没来由,莫名其妙。
“若不是我护他不住,也不至于叫他看别人的脸色!”白御晓越说越气,抬脚就将面前的花瓶踢倒。“这白子规找到了就算,找不到,我就要去问问欧阳以空,我白御晓不曾求过他什么,就这么一件事,他也不给我好好地办么!”
柳爷跪在地上不做声,知道白御晓怒了,他们这一件件一桩桩,终于把他给惹怒了,所有的耐心已然消失殆尽。
“吩咐下去,从今天起,断掉空以山庄的补给,断掉来往的书信,控制所有的线人。通知各个驿站,官府。务必尽快找到白子规。能锁掉消息最好,否则李国章定会见缝插针。白子规不能有事,听到没有?”
柳爷得令下去,顺子在门口哆嗦着不敢进去。
“顺子!”里边又一声唤,不敢也得硬着头皮进去。“王爷……”
“包场,叫他们等着,我点哪出就唱哪出。”
“是。”顺子听后马上回声。
“顺便托熟人给莲觉送些补身子的药丸进去,宫外的神医有的是,不管贵重。”
“是。”
白子规白子规……白御晓的脑子里全是他的影子,挥之不去。你在哪里?我为你已经全然不顾了,可你在哪里?受了委屈为什么不回京城来找我?难道我不是你唯一可依靠的人么?还是你根本就倦了,不想看到我?天下之大,你若要走,我如何拦得住你?你若要藏,我如何找得见你?三年?不需三年!只要你肯让我找到,只要你肯回来,本王就算沸反盈天,也要将你留在身边,可如今只有一点,你回来……
桌上的万寿图已经沾上墨汁,失去了原有的精华。白御晓端坐在椅上一杯一杯的饮茶,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就这样直直坐了近一个时辰,才顿顿地站起来,换上新的纸,研磨,继续写。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你喜欢这个故事,请耐心点往下看。——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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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柳唤跟白子规说,她要一辈子侍奉于他,哪怕死。
说这话时白子规正半躺在那听戏,所以并没有完全听到心坎里去,点点头迎合她一下,就算了事。随手叫茶水小二来,给她买些好吃的。
“你这丫鬟倒是生的精致。”旁边的胖女人转过头来看白子规,与他话家常。“这位好生面熟,不似这里的常客!”
“我是今儿个才来的,且柳唤是我妹子,不是什么丫鬟。”白子规眯眯眼不太想说话,但又无奈这胖女人一直看着他,不听答话死不罢休的样子。
“哥你喝茶罢,这香度温度都是正好。”柳唤坐在那里左右的看,觉得白子规可能不太想跟她说话,就赶紧借了由头将话题岔开。“今儿个这戏真是没有意思,哥你都看不进去。”
“是没有意思,你都没在看。”白子规起身,侧过身子来揉揉柳唤的头发。“早知道就包场了,拿着折子,随你点。”
白子规说这话时很认真,而柳唤却以为白子规是在应和她。扯起嘴角笑笑,不言语。
两人无事,从戏园子里出来,夜色已经深了,街面上甚少有行人,也没得夜市可逛,街面上唯一一家还开着的店铺就是此地的妓院,但生意看起来也是……不太好。
“回客栈罢。”低头望望拉着手的小人,白子规心念,那些个叫小爷好奇的地方还是隔几日再说,她小孩子家没见过世面,吓坏就不好啦。
柳唤乖乖地根在白子规后面往客栈走,嘴里悄悄的问他。“哥,你有没有想过你要去哪?”
“去哪?”白子规被他问住,想想后摇头。“没有想过,只是玩够了就回家。”
“你有家真好……”
“也是你的家。”
柳唤抬头望着眼跟前的人,又清晰又模糊,她不知该不该信,她也不知未来将会如何。或许他明天睡一觉后就会发现她根本不值得自己带在身边,也或许会为了那一锭银子肉痛从而打她一顿解气,她是没有明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