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有的,就好像那几只老狐狸和反对派成员在这场战役中彻底认可了跡部景吾,这位年仅十九岁的董事长。而那些被他们暗箱操作,恶意收购的股份,也大部分被跡部以各种手段收回手塚。手塚落开始在公司露脸了,但是她看跡部的眼神多了份复杂难辨,这让跡部产生了略微的不安。
这一天,当送完咖啡的手塚落正打算走出办公室时,跡部叫住了她。“落,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开门的手顿了顿,反而将门上了锁。
“桦地死了。”手塚落对上跡部的眼神,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又说了一个让他更为震惊的消息,“国光,国光……在医院,已经躺了半年了。”
跡部感到一阵阵的抽痛,那颗心脏一会儿超常的猛烈跳动,一会儿却仿佛失去了生命力,安静地似乎没有一丝动作。
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听手塚落越来越激动地将这半年来所发生的一切混乱地阐述完整。
半年前,手塚开始遭到不明人士的恐吓,而跡部也让桦地去调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却苦无结果。跡部只知道对方的势力也不小。而那个当口公司内部的纷争以及突如其来的经济危机将他的注意力彻底地从那件事上转移,与此同时,手塚向所有人隐瞒了恐吓事件已升级为他走过的地方会莫名其妙的有好几个花盆连续砸落,并常有车会在无人的小径上全速向他驶去却在即将撞上时刹车,急速驶离现场。
事情发生在半年前的某一天,手塚下班后去了“丝扣”。
“手塚,你来了。”不二笑着坐到手塚身边,“怎么样,公司情况还好吗?”
“不怎么乐观。”手塚的眼神有难得的茫然。
“别太在意了。虽然这场危机来势汹汹,不过以跡部的能力应该还应付得了。”不二做着没有实质效用的安慰,除此之外,他也没法帮上什么。
手塚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不二的话,只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有时候,手塚会看不懂这个城市里的人,明明经济的萧条时人人可见的,可是在这种娱乐场所还是有人在挥霍着。仿佛那场经济危机与他们毫无关系,也许是他们太有钱了,有到可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娱乐经。
看着“丝扣”那甚至比平日更热闹的场景,手塚想也许他们是可以不生活的,又或者这场危机没有他想象得那么严重,是他杞人忧天了。但他突然想到了跡部景吾,想到了那个如同战场的公司,有种恍惚的感觉,也许那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坐着坐着,手塚突然觉得不舒服起来,径直往门外走去。不二叫住他,本想送他回去却被手塚回绝了。他只说想一个人走走。
不二也不勉强,只目送他离开,心里有微微的担忧。
谁又知道那一夜,命运将给予他们一场灾难。
那晚,手塚出了“丝扣”天已经下起了雨,雨势很大,砸在沿街的玻璃窗上还会发出不小的声响。手塚也顾不了这么多,冒着大雨缓步走着。不一会儿的工夫,雨就将他整个淋透了,风还一个劲地吹着,手塚只觉得越来越冷,只是,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拔腿狂奔,这场雨也许正好可以洗一下那有些混乱的脑子。
黑暗的小巷像是发生意外事故的固定地点,这一次也不例外。手塚刚走进小巷,就以微弱的光线看到巷尾停了一辆小型厢式车。不等手塚走近,就出现一帮黑衣男人,个个身形魁梧,硬是要把他塞进那辆车。手塚挣扎着和他们展开拳脚大战。
自古以来,人类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寡不敌众。
在几番激烈反抗中,手塚的眼镜跌落在地被踩踏得支离破碎。被打昏的前一秒,他看到了厢式车副驾驶座上那张清秀的脸。仿佛是在哪见过,但却无法记起了。
手塚刚被打昏,桦地就带着另一帮人出现,也不知是哪方人马先开了枪,最终这场绑架成了枪战。
当时的情况混乱不已,就连身处战斗中的人都弄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结果那辆车还是载着手塚消失在了他们视线之内,桦地中枪当场身亡,而其他人也是死的死,伤的伤。想必抓走手塚的那伙人情况也比他们好不了多少。
既然变成了枪战,警察便在不久后理所当然地赶到。
虽然这种事在这个城市里的某些角落并不罕见,但这次却牵扯上了不少人命,最主要这些人的来头还不算小。这本该是警局高调处理,媒体大肆炒作的最佳事件,却因一股势力的强制打压而风平浪静。
当然手塚落比跡部早知道这一切只是个偶然。
那天,她因为太担心许久没有出现的手塚而打算去“丝扣”找找,顺便问问不二。可那天走到半路却看见有一大堆人将一条小巷围得水泄不通,本来她也没打算去凑这个热闹,却意外的在那一大群人中捕捉到了不二的身影。挤到不二身边的时候,她问了很多,不二却一句都不答,蓝色的双眸中有怒气,似乎还有一丝恐惧。她顺着不二的眼神望向那以被警察封锁了的现场,那湿漉漉的地上有一副破碎的眼镜,那一瞬间,手塚落就被吓蒙了,双手不住地颤抖。
那是国光的眼镜,那么手塚国光呢?为什么警察会在这里呢?为什么……为什么……
巨大的恐惧感让手塚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之后,在不二的“朋友”的帮助下,从警察内部得到了一些消息,那时她和不二不顾他人劝说便前往意大利黑手党在这个城市的分部要救手塚。奇怪的是一路上竟也没见阻止他们前行的人出现,这使他们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了手塚,那个时候,手塚似乎已受到了不少的酷刑,整个人奄奄一息。三人逃离的时候,那个清秀的男孩突然手握左轮手枪出现在他们面前,突然便朝手塚国光开了枪。原本状态濒临疯狂的男孩还打算朝不二和手塚落开枪,幸好这时有个蓝发少年出手阻止。
“蓝发少年?”
“是的,听另一个男人叫他幸村。”
“幸村……”难道是幸村精市?!意大利最大黑手党唯一的继承人。难怪他始终查不到那股强大势力的来源。看来对警方和媒体施压的也是他了。
“落,我们去手塚所在的医院。”
“幸村精市,你放我出去!”“听见没,你这个混蛋!快放我出去!”虽然被绑着,男孩还是折腾不休。
“啪!”黑手党里从来不缺少溜须拍马的事,“你个野种,有什么资格直呼大少爷名字!”
这一个巴掌把男孩打得有点蒙,顿时安静了下来。
幸村精市看了那人一眼,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我有让你打他吗!?”幸村精市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了。表面上对你毕恭毕敬,实则在心里早已把你砍了千遍万遍,稍一得宠,还要在外面狐假虎威。
这一眼让那个拍马屁的人知道了自己的不知趣便有些心怀不安地退到一边,不敢再出一言,生怕他的大少爷会以什么帮规来教训他。
经过这一段,那个清秀男孩似乎缓过了神,依旧哀求:“哥……求求你,放我出去。”他的眼神充满哀求与悲凉却换不来幸村一丝的同情,只淡淡道:“我不会放你出去的。”
命人把男孩看紧,幸村才离开房间,门关上后,依然听见那有些凄惨的哀求,幸村只觉得无奈。当初派人帮他去恐吓手塚也只是小事,后来他要绑架手塚时他就料到手塚国光这男人的命岌岌可危了,不过那也不是什么大事,一条人命而已,处理得干净点也没什么。可谁知道这小子在外面就搞得那么腥风血雨的,还惹上条子。虽说他只是幸村同母异父的弟弟,不过好歹他也要搞清楚自己哥哥是什么身份吧,真是不知轻重的小鬼。
“不就是一个跡部景吾,值得他那么迷恋吗?”幸村有点无奈地笑了。稍有些疲倦地按了按太阳穴。
“累了吗?那就回房吧。”
幸村对身边的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对了,真田……”幸村又往搂住他肩膀的真田身上靠了一点,“找个‘适当’一点的理由教训一下刚才打我弟的人。”
“我知道,你就安心休息吧。”
友枝医院是市内最好的医院,有最先进的设备,最优秀的医师,但是这也不能保证他们可以救活每个人,不代表他们能做到一切其他医院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