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对方说得似乎有些道理,但又总感觉哪里不对。
他和邢渊之间当然不是陌生人,但是,好像也和“朋友”搭不上边。
朋友之间足够亲密,所以可以毫无芥蒂地吃对方、用对方的,甚至不需要分清你我。而他们二人的熟悉度虽然是要比普通的床伴高一些,但又比能理直气壮插入对方生活的情侣关系要低。
——或许正是因为他和邢渊尚且处在这样不上不下的阶段,才让时夏多了很多踌躇和纠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到底,他还是觉得他们还没相处到可以让他没有顾虑的地步。
哪有人可以随心所欲地住到床伴的家里的呢……时夏想。可他又不能对邢渊完全坦诚地说明这一情况,因为这样可能会让对方误以为自己在特意索求什么。
……其实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他心安理得地住进邢渊的家里,那就是给邢渊支付房费。
可邢渊会不会同意收他的钱还是一个问题,再来就是,要付多少。按他自己的房租给对方钱,未免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而如果直接按邢渊房子的价格支付费用,那就是足足一个月少说三万的房租……
时夏想,他接下来一年都别想多攒下一分钱了。
邢渊:【那就来我家。】
屏幕上重新跳出通话邀请界面。
……果然还是躲不过去。
时夏的心脏砰砰快跳起来。
直到此时,他才忽然开始意识到,他刚才之所以会对邢渊打来的语音通话感到紧张,甚至慌不择路地挂断,其实是因为……
他和邢渊此前还一次都不曾电话交流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夏冷不丁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手机界面,如临大敌。
怎么办?
刚才已经挂过一次电话,现在再挂好像有点太过分了,邢渊一定会生气的吧。
那就……接一下?
时夏清了清嗓子,确保自己状态正常。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在那个绿色的按键上点了一下。
接着,飞快将手机拿到耳边,屏息凝神。
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干脆一个音节也不发,只是那么听着。
等了几秒,对方并没有说话。
时夏疑惑地将手机拿下来看了眼屏幕,确认通话没有中断,才又放回耳边。
刚想说一声“喂”,听筒那边传来邢渊的声音。
“……我不觉得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音质的压缩让对方的声线听起来比平时微妙地更低沉一些,具有一种清透的磁性。邢渊冷静清凉的嗓音穿梭在滋滋作响的电流声中,不停撞击着他的耳膜。
像有羽毛忽地刮过耳廓,痒得时夏忍不住躲了一下。
邢渊嗓音平稳地叙述:“我这边有多余的客房,多一个人住没什么。房子是我租的,本来春节没人住也是浪费租金,你搬过来,就当帮我回本。等你找到房子了,再随时搬出去都可以。”
“唔——”时夏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低头用手指不停玩着床单上的褶皱,好像这样就能缓解他的紧张情绪,“这样啊……”
声音轻轻的,又有点模糊,带着鼻音,听上去不是答应了的意思。
时夏知道,即使邢渊过节不在这里住,那因为房屋空闲而“流失”出去的几万块对对方这样的家庭来说也绝对算不了什么。邢渊大概是想用这种说辞来让他宽心。
可时夏不能就真的因此理所应当地接受。
邢渊摸不透他的反应,暗自揣摩几秒,将种种可能出现的情况都想了一遍。
“还是说,”他忽然福至心灵,道,“……你是不想见到我表弟?”
“他已经被我赶回去了。不出意外,以后也不会再来我这儿。如果你是在担心这个,放心,这段时间公寓里只有你住。”
时夏顿了几秒,没想到邢渊居然真能猜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有一点……不过也不全是这个原因。”他咳嗽了一声,无意识地用手指描摹床单上的花纹。
时夏不得不承认,邢渊的话确实让他的意志摇摆了几秒。
但他思索再三,还是说:“是我自己不好意思来着。”
邢渊那边静了两分钟。
时夏担心他因此变得不高兴了,又或者以为自己这样拒绝他是因为别的,连忙又提高声音道:“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其实我很高兴你知道这件事后,会对我这么说,可我还是觉得……”
越说到后面,时夏的语速越发慢了下来,犹豫着,不知道后面该怎么接。
觉得……觉得什么呢?
刚才想说的话已经一点不记得了。
隔着网线发出去的文字,和实时通话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时夏原本打了个大概的腹稿不知怎么就被他自己丢得一干二净,在邢渊的面前,笨拙得像个牙牙学语的孩子。
邢渊却兀自接上了他的话:“觉得像欠了我东西一样,占了我的便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怕自己还不清人情?”
“担心我趁机跟你要求什么?”
一条接着一条,猜测着时夏此时的心理。
“!”
时夏几乎是在对方话音落下的瞬间就开口了:“我没有这样觉得——”
他笨嘴拙舌,像个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人类自己很喜欢对方的猫,甚至有些委屈巴巴的:“你别这么说,我……”
“我没有这么想过你。”
邢渊沉默了片刻。
像是想要忍耐什么,但又没有忍住。最终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你最好这么觉得。”
“……?”时夏敏锐地察觉到,对方似乎话里有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思绪还没转过弯来,迟钝而茫然地道:“什么意……”
话没说完,就听邢渊在手机那边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说真的,时夏,我很好奇。”
“难道你真的以为我让你来我这里是出于同情吗?”邢渊说,“有没有可能,我是有私心的?”
“你应该知道……如果住在我家,会发生什么吧?假如非要说有人要占什么便宜的话,怎么看,被占便宜的那个人都不会是我。”邢渊的语调微妙出现变化,“我以为你会知道,我为什么提出这个建议——”
时夏的脸迅速烧红起来。形如野火燎原之势,鲜艳的红晕甚至蔓延到了他的耳朵尖上。
他怎么都没想到,对话最后会进行到这个方向。
而邢渊,居然能连声音都不颤一下地,用他一如往常的语气说出这么直白的话。
时夏磕磕巴巴的,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微弱地道:“我,我不知道。”
邢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时夏真的没弄明白他的意思。
害得邢渊差点又一次以为自己在时夏面前丧失了基本的魅力和吸引力——明明自己已经在极力邀请对方来自己的住所暂住了,甚至还给出不止一点的充分理由,可对方居然油盐不进。
邢渊头一次觉得自己做人这么失败。
难道住在他家,是个很糟糕的选择吗?
“现在你知道了。”邢渊说。
“我不在乎麻不麻烦,只想趁这个时候再多些时间和你相处。如果你搬来这里,最起码在我回家之前,我们每天都能见面。”
“你考虑一下——但是,不要再说怕麻烦了。”邢渊担心自己会血压升高。
时夏口中发出了一串听不清的含糊呓语,一只手把身边的床单挠得乱糟糟的还不够,又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啊脸好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邢渊说他想每天都看见我诶……
前面一连串语言攻势都没能起到效果的时夏,头一次感觉到了如此激烈的动摇滋味。之前坚持的那些原则,在邢渊面前似乎又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如果是这个理由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吧。
电话那头,邢渊还在继续:“你不需要有任何额外的顾虑,随便住多久都行。半个月,一个月,或者几天,不高兴了就随时离开。不要有心理压力……”
话没说完,他的话音突然停顿了一下,像被什么突发状况干扰了手上的动作。
听筒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邢渊的思路被打断,轻轻“嗯?”了一声:“你要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时夏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
“别乱碰……咬咬,过来。”邢渊的声音飘远了一点,应该是他将手机挪开了。
听筒里传来小动物细嫩的叫声。
原来是在对小猫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夏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了过去,好奇地开口道:“咬咬?这是你给它取的新名字吗?”
“嗯,因为它特别喜欢咬东西。”邢渊的语气有点无奈。像是在一边和他说话,一边应付小猫。
小猫开始打起了呼噜,声音离听筒特别近,时夏怀疑它是爬到了邢渊的身上——他已经能想象出那个场景了。
说到小猫,邢渊顺便打开了话题,随口道:“对了,我前几天带它去医院检查了,咬咬其他方面都还不错,就是有耳螨。”
时夏轻轻“啊”了一声:“有耳螨吗?这个我没注意……严重不严重?”
“还好,只有一点。不过为了防止传染给其他猫,过年我就不把它带回家了。”邢渊顿了顿,“所以你要是过来,我就可以放心把小猫放在这里,让你帮我照顾它。你如果担心它,明天就能过来看看。”
时夏:“……唔。”
原来是在这里等他。
很好,现在他又多了一条去邢渊家的理由。
但,其实这些理由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他感觉到了邢渊在尽力争取他过去,不管这个想要他过去的原因是不是对方口头上说的那些……最起码,这让他感觉自己正被人需要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邢渊放完所有招数,似乎已胜券在握,语气淡淡,“如果你考虑好了的话,明天我就开车来帮你搬家。行李多不多?”
好像笃定时夏不会给出否定的答案一样。
……又像给他递了个台阶。毕竟时夏刚刚才接连否定了那么多次,这时要是突然改口,恐怕也会不好意思吧?
脸上不断地冒出热气,时夏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蒸发了,他双手握着手机,吞吞吐吐了好几秒,才道:“我行李不多的。”
很好。
终于没有再听见那几个字。
邢渊垂眼,将手上扯碎的绿植叶片扔到桌面。却见面前的桌子上,早已凌乱地铺开一层七零八落、惨遭人类毒手的叶子,暴露了他也不算多云淡风轻的心境。
“……”
他拨开了想凑上来吃叶子的小猫,咳嗽一声,将自己的这些“罪证”都用手拢了起来,一口气灭迹,扔到花盆的土壤里。
紧接着抓起小猫,转身走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不见为净。
“那你收拾一下,别落下东西。我什么时候过去,上午,下午?”
“我想想……”时夏换了只手拿手机,语气像小猫一样黏糊糊的,“还是下午吧。”
行李是好整理的。他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收拾起来都用不着一天,主要是房间里还有些地方没有打扫干净,他还需要点时间来大扫除。
“好。”邢渊说,“明天下午四点,我来接你。”
时夏轻轻“嗯”了一声。
几秒的沉默,好像两人都没想好接下来要说什么。
时夏还是有些不习惯打电话——他下意识想发个颜文字,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和邢渊通过音频对话,一时间有些无措。
直到邢渊突然开口:“对了,你……”
“嗯?”时夏立马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结果等了几秒,邢渊又没了声音。
“……?”时夏再次疑惑地看了看手机。
没挂啊。
邢渊的嗓音迟疑地响起来,像是忽然又放弃了什么:“算了。”
“你要讲什么啊……没事的,你说吧。”时夏抿唇。
“不用,明天见面再讲。”邢渊似乎已打定了主意,开始呼唤起小猫,“来,咬咬,说再见。”
小猫不明就里地“喵”了一声。
“真乖。”
邢渊转过来冲着话筒道:“挂了吧,时间不早了,早点睡——”
“明天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时夏压着满腹疑惑,只好也说,“那明天见。”
通话挂断。
时夏对着手机屏幕发了一会儿的呆。
所以邢渊刚刚想说的话到底是什么啊……有什么是不能在电话里面说的呢?
真奇怪。
暗色的界面撤去,露出下方干净明亮的对话框。
邢渊又发了几张新鲜的小猫照片过来,其中两张的咬咬被邢渊托在小臂上,嘴里叼着绿油油的叶片。
咬咬一脸茫然,无辜地看向镜头。
邢渊配字:【毁坏绿植,建议你明天过来管教一下。你和它认识的早,它应该比较听你的话。】
时夏在手机这头轻轻笑出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我努力试着和它沟通一下哦。】
【晚安!】
邢渊:【……】
【今天没有亲亲?】
时夏愣了一下。
【>,<】
【??>?<?亲亲】
【这样可以吗。】
邢渊:【目前还算可以吧。晚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时夏第二天醒得很早。
他提前给自己设置好了闹钟,七点就起,吃了早餐,又开始收拾房间。既然邢渊邀请他去对方家里住一段时间,找新家的事暂时可以不那么急,先把手上的大扫除弄完。
按理说时夏原本不用这么着急,今天就把房子退了,可邢渊说好下午要来接他,时夏思来想去,觉得不如一口气打扫完算了,免得他到了那边还要回来。
时间一下压缩得很紧,时夏愣是连中途停下来玩十分钟手机的时间都没有,打扫完自己的房间,然后是厨房、客厅、浴室。简梵走前也没料到房东会突然赶人,和时夏一起收拾了一天屋子,不过明显没清理完,剩下的只能由时夏自己完成。
等把里里外外收拾了个大概,已经是下午三点,而他连午饭都还没吃。
时夏犹豫了一下,果断在吃饭和去冲个澡之间选择了后者。
忙了半天,身上都出汗了。他当然不能就这样去见邢渊——在喜欢的人面前,时夏一向是很要面子的。
于是钻进浴室里,用最快的速度洗完了澡,换了干净衣服,出来后一边吹着头发,一边不时分心瞧一眼手机,看看邢渊有没有给自己发消息。
是不是该跟他说一下自己住在具体哪栋楼?
虽然邢渊领猫那次也跟到单元楼下过,不过对方未必注意得到这个。
【对了,忘了和你说,我在三单元,你进门要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夏的手指还在键盘上飞舞,话没打完,邢渊那边紧跟着显示正在输入,再然后,一条新消息就弹了出来。
【准备好了吗?我到楼下了。】
时夏有些吃惊,抓着手机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溜烟跑到正对着单元门的阳台边上,扒着护栏往下边瞧。
楼下的路边,似乎是靠边停着一台不那么熟悉的黑车。时夏对车型不太敏感,不确定那是不是就是邢渊的。
正迟疑着,下一秒,就见那车门打开,里头走出个高挑熟悉的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从高空抛来的目光,抑或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邢渊关上车门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抬头看了一眼楼上。
这一瞧,目光就和时夏的视线在半空中打了个照面。
两相对视,彼此都怔了一下。邢渊伸手挡了一下头顶的日光,像要把他看得更清楚些。
时夏抿了下唇,心中则有些庆幸地想,呼……还好时间赶上了,真是晚一分钟都不行。
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身子前倾,隔空向邢渊招了招手。
邢渊笑了笑,也冲他摆了下手,下午四点的冬天很冷,但是还有太阳,明黄的日光在邢渊的下半张脸上镀了一层亮度极高的金色。他放下手,数了一下时夏住在几楼,身影很快消失在单元楼门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夏反应过来,一溜烟地跑去给邢渊开门。
打开门,外边空荡荡的,邢渊肯定不能几秒就瞬移过来,但时夏已经隐约听到沿着楼道缝隙远远传来的脚步声。他紧张地伸手摸了摸头发,又拽了拽衣角,打量着自己的模样。
他现在……应该看上去还可以,没有太憔悴吧?
本来想把气色养得好些再和对方出去玩儿的,没想到这几天因为一个意外忙得晕头转向,总共也没能好好休息多久,只怕黑眼圈比刚考完试的时候好不了多少。
时夏前一天晚上被电话里的邢渊哄得迷迷糊糊,根本没考虑到这一层面,现下回过味来,才觉出些不好意思的迟疑,都有些不知道等下该怎么面对邢渊了。
再一看身后乱糟糟的客厅,更是越发感到局促,忽然就有点后悔,自己怎么就答应了让邢渊过来帮他。
老式的小区房,总共层数就不多,连电梯也没有。时夏住在低层,倒是也不用邢渊爬几层楼。他却凭空生出一点说不清的羞赧来,觉得邢渊和这整个地方都格格不入。
正胡思乱想着,邢渊到了。
脚步渐近,沿着台阶拾级而上,停在门口。
时夏有些慌乱地回过头,一见到邢渊,心脏便砰砰地乱跳不停,视线控制不住地想要往两边飘移,却又生生被他自己扼住,强撑着和邢渊对视。
没过两秒,脸就红得发热,满腔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不知道飞到哪里,满心满眼只有面前的这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邢渊才微微张开双臂,时夏就像收到暗示和引导,忍不住往前几步,自己主动投怀送抱,钻进了邢渊的臂弯里,用手把对方的腰搂得紧紧的。
时夏甚至有点不敢抬头看着对方,只是在男人胸膛上胡乱轻柔地蹭蹭,把脸埋到更深处——
那副情态落在和咬咬相处了一段时间的邢渊眼里,只觉得简直和黏人的小猫一模一样。讨起好来就不管不顾,一位只知道往人衣服里钻,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心思。
邢渊有点想笑,又遏制住了这股笑意,明知故问:“怎么了?”
今天居然这么爱撒娇。
虽然时夏本来就喜欢对人撒娇就是了。
只不过他生性内敛,一开始总有不好意思,往往只有在床上,情到浓时、性事过后,仗着气氛黏黏糊糊,才会看似不经意地顺势提出肢体接触的要求。要亲,要被抱。平时在校园里,哪怕是被邢渊突然拉了下手,或者靠得近了些,都会脸红窘迫,需要好一会儿才能适应。
像今天这样一上来就如此直白的……
还真挺少见。
时夏其实也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奇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明也不是第一天和邢渊认识了,与对方之间更亲密的事也做过,结果每次见到对方,他还是会这么的手足无措。
大概是因为自己也有一个星期没见过邢渊了。
时夏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吐出来,鼻腔间几乎溢满了邢渊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清香,不知道是香水还是沐浴露,总之是很好闻。
“想你。”很想你。
情不自禁地,这句话就冒出了口。带着一点鼻音,有点闷闷的,好像之前因为生活不顺积攒起来的烦闷,也都在看到邢渊的这一刻消失了大半。
见不到对方的这些天,邢渊都在做些什么呢?时夏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一只灰头土脸的流浪猫,把自己浑身上下的毛发舔干净,也只为了见到人类的时候,能让对方摸摸他。
话音落下没多久,按在后腰上的力道便加重了些。
时夏的腰本就细窄,屋里有暖气,洗完澡后的时夏又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瘦得邢渊就这么搂着他时,两条小臂都能完全叠在一起。
“怎么今天这么乖。”邢渊低声说着,垂眸就能看见时夏那从脑后乌发下延伸出来的一截雪白脖颈。
脖颈再往下,是他被下方脊骨顶得微微凸起的光滑肌肤。时夏颈后的衣物因为扑到他怀里的这个动作而褶皱弯曲起来,让邢渊的目光甚至能一直钻到接近腰窝的地方,越发显出怀中人的伶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楼道外边气温很低,是与屋内截然不同的温度,顺着对方的话音,时夏的身体忍不住颤了颤,好像也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寒冷。却还是执着地抱着邢渊不肯松手,又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的话嗫嚅几下,干脆闭口不言起来。
其实他说完就有点后悔了,一点点。
邢渊会不会觉得他这样太烦,太黏人?
自从知道他和邢渊勾搭上后,简梵就仿佛为了拯救失足青年似的,天天在微信上给他转发一些自己在短视频软件上刷到的情感毒鸡汤。什么人的劣根性,男人只喜欢刺激不想要负责,一定要收放有度千万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有多喜欢他……
简而言之,让时夏稍微端着点。
久而久之,时夏自己的手机大数据都天天给他推送类似的内容。
上面都说,当炮友走肾不走心,最忌讳谈感情,许多人一感觉到床伴喜欢上自己,便会觉得这样是种负担,从而快速地结束关系。毕竟对方如果真的想动感情,为什么不谈恋爱?
说明人家根本就不需要。
时夏看了,心中五味杂陈,有些被说服了,因为他和邢渊确实什么都不是。按理说他和邢渊发展到能在图书馆一起自习,对方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拉他的手,还主动过来帮他搬家,应该已经超过了普通炮友的关系,更甚至大胆一点,时夏觉得这就是传说中的“暧昧期”。
可邢渊似乎也没有进行到下一步的打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他一个一开始就自己贴上来的人,居然在期待邢渊率先开口,是有些奇怪。可要让他主动询问邢渊你想不想和我谈恋爱——天,时夏根本想象不出那个场景。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时夏觉得,邢渊的心要难猜多了。如果在他告白之后,得来的答案是邢渊的一口回绝,从而导致两人之间的联系一刀两断,时夏宁愿就像现在这样糊涂下去。
有时他又转念再想,可自己和邢渊也才接触没多久不是吗?
尽管他暗中注意了对方很久,但要说两人真正开始密切接触,也就只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他还有太多对邢渊不清楚的地方,相信邢渊对他也是一样。
就算要成为情侣关系,也当然不能这么随便,起码要等到双方对彼此都有一定的了解……
时夏的心里每天都像被猫爪挠着,心情完全被邢渊牵动,时而兴高采烈,时而低沉失落。
但每次见到对方时,这些烦恼都像被一扫而空了。
他想算了,简梵说的那套对他根本不管用,因为邢渊那么聪明,肯定也早就知道自己很喜欢他。根本藏不住的事情,又为什么要掩饰呢?
况且邢渊也没有因此就远离他。
甚至,时夏其实能感觉出来,在自己说出那句“想你”之后,邢渊的心情是高兴的。时夏的头像鸵鸟一样埋在对方的颈间,察觉到邢渊胸膛处的肌肤竟因愉悦而闷闷地颤动——是在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邢渊喜欢,他多说几次都没什么。
时夏还想再多抱邢渊一会儿,可惜楼道外面实在有些凉。
邢渊注意到他微微缩起来的肩膀,依旧维持着拥抱的姿势,用有些调侃的语气问他:“不冷?要不然进屋再抱。”
时夏一下子反应过来,如梦初醒,羞红了脸。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还没有把邢渊邀请进门,就让人在门外站着:“我忘了……”
他有些尴尬,赶忙像一尾滑鱼似的,从邢渊怀里钻了出来:“那个,我还没打扫完,里面可能有点乱……”
尽管已经事先打好了招呼,但真当他把人领进家门时,时夏还是感到了一阵说不出的局促羞赧。
原因无他,房子太小,也太乱了。客厅的地上差点就摆满了时夏还没扔掉的大垃圾袋,让人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让暗恋……不对,明恋对象来帮自己搬家这种事,本身就一点儿都不浪漫。
他有些懊恼,一瞬间甚至不太想让邢渊进来——但凡是正常人,总归是不太想让喜欢的对象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然而对方到都到了,时夏也没有再赶人的道理。在这种混乱的场景下,两人进屋后也自然没有再抱,因为时夏急着要把地上的垃圾毁尸灭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邢渊见了,就说让他继续清理,自己先把时夏已经整理好的行李搬到车上,帮他节省时间。
时夏下意识想拒绝,又觉得自己这样太别扭了。昨天在电话里已经推脱过一轮,何必等人来了也要继续客套,只好点头同意。
就这样,两人还是花了快一个小时才把房间全部打扫干净。
最后,时夏的家当硬是把邢渊的车后座和后备箱都装得满满当当。
之前没觉得自己有多少行李,等到要搬家了,才发现还有那么多东西要带走。
时夏本想为了减轻负担,临走前扔掉一部分东西,到时候重新再买算了。
结果临到收拾的时候看看,什么都不舍得扔。还剩很多的食用油和调味料、上次大促打折买来还没拆封的1L装沐浴露和洗发液,锅碗瓢盆,纸巾杂物,就这么不要太可惜了。
如果是时夏自己找搬家公司,倒是没有那么多顾虑。可那毕竟是邢渊的车。
每多装一件物品,他都要小心翼翼地问邢渊。
“这个……也可以带上吗?如果装不下的话,那我丢掉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垂着眼睛,看起来却很不舍得的样子。
邢渊:“……”
时夏在他心中的形象,逐渐变成了一只勤俭节约的,连捡到一根小树枝都要藏起来带回家的漂亮小猫。
怎么还怪可爱的。
“……装得下。”他说,“可以放后座空地上。”
小猫咬着树枝欣然离开了。
什么都要的结果,就是时夏在看到车后面堆得满满的杂物时,深深地吸了口气。总觉得他这些总价值还未必有邢渊一辆车零头多的东西塞到价值几百万的豪车里,完全是暴殄天物,杀鸡用牛刀。
这种感觉让手里还捧着两个小花盆的时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在副驾驶的门外纠结了好一会儿,直到邢渊都抬眼看他了,才硬着头皮坐了进去。
邢渊显然也注意到他手上的那两株植物——是两小盆多肉,简梵之前有段时间很爱养这种东西,只可惜他命带煞星,养一盆死一盆,后来终于作罢。时夏那次看到他扔在垃圾桶里的蔫黄多肉隐约透绿,觉得大概还没死绝,就又捡回来养着,没想到还真养活了。
时夏怕邢渊觉得他太麻烦,不由有点心虚,反手关上车门,讨好地将两盆在冬天都尚且生机旺盛的多肉摆上面前的中控台,说:“这是最后一点东西,真的没了。我养了很久的,送给你,放你车里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下来扔垃圾的时候看过了,邢渊的车前边没有什么装饰,看着空空的,适合放一些小小的绿植。
邢渊对着那被他细白手指虚虚拢着的小花盆看了两眼。
“不要放在车里。”
“啊?”
“多肉应该很怕冷吧?不开车的时候没有暖气,容易冻坏。”邢渊说,“放家里养比较好。”
“哦……”时夏抿唇,不好意思地乖乖笑了笑,又像得了便宜的猫,仔细地把两只小小的花盆摆正了。
紧接着,忽然意识到邢渊在看他。
那视线并没有因为他坐回副驾驶座上的动作而消退,反而更加光明正大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时夏懵懂地回望过去,眸光瞬间变得有些闪烁。好像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他都很难完全自如地和邢渊对视,“……怎么了吗?”
时夏的第个反应居然是,邢渊这样看着自己,该不会是他忙了几天,真的累出黑眼圈了吧?还是脸上哪里不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起来,他还真没有注意过自己这天气色如何,就连中途洗了个澡,都是掐点赶着的。
这个想法立即让时夏坐立不安起来,很想立刻抓起手机看看他此时的模样,又怕自己的举动太明显,只能生生忍着。
邢渊的目光流连在他脸颊两侧:“没怎么,就想看看你。”
“看看……我?”
邢渊淡淡地笑了一下:“感觉瘦了。”
说完,就发动车辆,将车缓缓开了出去。
殊不知自己的话瞬间在时夏心中扬起了滔天巨浪。
邢渊说他瘦了……难道是变难看了?
旋即愈发地如坐针毡。
还好邢渊说完那话,就目视前方去了,否则时夏还得臊一阵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瘦不瘦的,他自己还真没在意,不过邢渊都这样说了……时夏忍不住悄悄将手机半立起来,假装若无其事地从那漆黑的屏幕中端详自己。
“先去吃饭,还是先去我那把东西放下?”
邢渊把车开出小区大门,一回头,就看见时夏像受惊的鹿一样,猛地用手机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只留一双线条圆润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他,神情紧张,像是刚刚在干坏事。
邢渊“……”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吃午饭了没有?”
时夏闻言,顿时更加心虚,但也没有说谎,说:“……还没有。”
知道了,先去吃饭。
邢渊打着方向盘转了个弯:“怎么不吃?”
“不是因为你要来了吗。”时夏的声音闷闷的,“我怕时间不够。”
其实是把本来应该吃饭的时间,拿去洗澡去了——不过这种小心思,他可不能说给邢渊听。
邢渊难得噎了一下,说:“你可以给我发消息,让我晚点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夏支支吾吾了两秒:“我忘了……”
似乎是声音太小了,又或者是他在专心开车,邢渊没听清:“什么?”
时夏的脸上一红再红,忽而鼓足了勇气,换了个说辞,不再寻找借口:“我是说……”
“可是那样的话,就不能早点见到你了。”
孰轻孰重,时夏当然有自己的考量。
邢渊明显怔了一下,面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有些古怪。
“……是吗。”
就连嗓音都和之前微妙的不太一样了。
时夏:“嗯……”
一阵奇怪的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邢渊回过头去,继续开车。
和预想的结果似乎有点偏差,正当时夏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的时候,邢渊驶过一处红绿灯,在路边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
“怎么了吗?”时夏有些紧张地直起身来,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把车停在这里。
直到身边响起异常清脆的、解安全带的声音。
邢渊俯过身来,像一片云飘到他的身前。时夏这时才看清他的表情——邢渊的耳朵稍,居然是微微泛红的。
好像实在是拿他没办法,又忍不了似的,对方凑到近前,用呓语般的语气冷冰冰地对他说。
“天天在微信上亲亲,怎么见面了就不亲了。”
邢渊说:“宝宝,我想在这里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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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夏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邢渊所说的这句话并非是个疑问,也不是什么征询意见的请求,而是完完全全的陈述句。只是在事先告知时夏,让他提前做好准备,好像深知自己不会被拒绝。
事实也的确如此。
时夏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柔软的双唇就已然被另一对干燥滚烫的唇瓣吻住。邢渊完全俯身过来,一只手撑在中控台边,精准地捕捉到了对方的气息。
最后停留在视线中的,是时夏那略有些受惊般的表情,漂亮而且无辜。
他这双又圆又亮的眼睛总是水润,眼睑末端的睫毛根根分明,向外炸开,仿佛被吓到了似的,因为惊讶而将眼尾弧线撑得极其圆满,就像机灵又内敛的猫咪。
时夏的鼻腔间发出错愕的小小哼声,半边身子几乎像被火烧着的纸一样软陷在青年怀里。没有任何抗拒,也没有不悦地接受了来自车内另一个人的掠夺。
他甚至主动用双臂搂紧了邢渊的脖颈,做出将自己呈上一般的姿态——
哪怕他的脸上早已羞红一片,连睫毛都在乱颤。
“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鼻息滚烫,湿意从唇缝中洇了出来,渡到口腔深处。炙热的气息横冲直撞,在他软嫩的口腔中大肆征伐;似又柔肠百转,爱抚般舔过每一寸颤颤发抖的黏膜与齿节。
堆积在唇齿间的唾液无法发泄,只能呜咽着一一吞下。身体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危险,心却不断渴望着向对方靠近。
时夏直到这时还没缓过劲来。
他没听错吧,邢渊刚刚好像叫了他宝宝。
而且是头一次。
时夏有些难为情地想,从来没有人这么喊过他。他也隐约知道,一些浓情蜜意的情侣之间也会用这样的字眼称呼对方,可他和邢渊明显还没达到那种亲密等级。
邢渊为什么要那样说?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人瞎想吗。
……要是能再叫一遍就好了,说不定是他听错了呢。
与此同时,心中又有些高兴。邢渊这样……也是因为没见面的这段时间里有想他吧。
否则他怎么会快被对方亲得喘不过气来。
邢渊的头颅越发压低。与之一同迎面袭来的,是对方身上独属于他的味道。辽阔深邃,轻易就将时夏笼罩其中,像一层淡淡的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夏浑身都在发抖,唇舌交融间差点被邢渊亲得脱力。他的身体和双臂必须像树袋熊般扒在对方身上,才不至于没面子地像块橡皮糖般顺着座椅滑落在地。
车内气温逐渐升高。邢渊的手隔着衣物一下下揉着他细韧的腰,随着吻的深度循序渐进,手上的力度也越来越重,好像他只有这样,才会不在其他方面失控似的。
多日不见的思念似乎在这一刻到达了顶点。
太近也太烫了,时夏感觉自己都要被灼化成灰。他叫邢渊亲得七荤八素,连呼吸的资格差点都被全盘夺走。两只手下意识地抓着邢渊的衣摆,纤细的指节攥紧,又松开,再攥紧,双腿也无助地紧紧并着,羞耻地感受着随之而来的生理反应。
时夏感觉自己像泡在了水里,飘然欲仙,浑身上下的汗毛都要炸开。
在更令人尴尬的状况出现前,邢渊终于放开了他。
在驾驶座上卿卿我我,难度到底还是稍微大了一些。时夏的腰酸痛不已,整个人早就没有刚上车时的样子。两片水汪汪的软唇在青年的吮咬下变得不成形状,像被蹂躏过的花瓣在表皮上方沁出汁液,被邢渊吸得又红又湿,连嘴角都隐隐发肿。
他的眼尾也红彤彤的,竟然被亲到渗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尾巴根的睫毛水雾氤氲,整张脸都因为情欲而浮上一层诱人的薄粉。
一股黏腻的湿意随之从某道隐秘的缝隙当中涌落出来。
……他居然又被邢渊亲湿了。
被抓着亲了这么久,又是如此深入的方式,要说没有那方面的感觉绝对是假的。还好量不算多,冬天衣物又厚,不至于被人发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夏欲盖弥彰地转头去看邢渊,这一瞧,脸热得更厉害了。
邢渊身下的位置,不知何时竟支起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帐篷。对方今天的着装是黑色系,估计是为了过来帮他搬家,身上的衣物偏向运动款式,下身是条宽松的运动裤,裹着他修长的双腿。
按理来说并不显形的穿着,放在邢渊身上,都依旧让人能感觉出那胯下之物的慑人尺寸。
……还有,他正情动着。
邢渊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有意克制他稍显粗重的呼吸。青年抓起时夏的一只手与他合握,放在唇边,顺势在时夏白皙的手背轻轻吻了吻。
好像漫不经心,语气偏偏又很认真地说:“想把你一口吃掉。”
那语气就好像时夏是一块可口香甜的点心——而他投射过来的眸光同样令人面红心跳。
时夏也相信,如果现在的场景不是在车里,而是其他什么别的地方……如果他们此行不是为了要去吃饭,邢渊真的有可能这么做。
然而邢渊只是长久地将他温热的唇瓣抵在时夏漂亮的指节上,从鼻间发出轻叹般的低吟,好像他也忽然有些后悔不该在这时自寻烦恼。
但是又怎么忍耐得住。
他就如同一部运行混乱的机器,被时夏几句话撩拨得心里发痒,总觉得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反应过来后,一张俊脸居然也有些微微泛红了。
其实邢渊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管什么人叫“宝宝”。
会不会太奇怪了,导致听起来很夸张?
从见到时夏开始,这个念头就一直萦绕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直到邢渊叫出声来之前,他都还有一些踟蹰和不确定。可真当他张开口时,一切又都仿佛进行得水到渠成,无比自然。
时夏再度支吾起来,好像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或招架他这句话。但还是乖乖地看着他,脸红红的,如同一只把爪子放到男人掌心中任由玩捏的小动物,迟疑道:“这里……不行的吧。”
邢渊笑了。
降下一些身旁的车窗,让冬天冰凉刺骨的寒气从缝隙里吹进来。
“嗯,不在这里吃你。”
过了两分钟,才关上窗,重新发动车辆。
邢渊并没忘记他本来是要做什么——两人很快转道去了一家附件新开的火锅店吃饭。
不知道邢渊具体的心理活动如何,但等到他们在店内找地方落座时,邢渊脸上的表情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夏怀疑他的那个地方有没有这么快下去,又没有理由盯着对方的下面看,狐疑了一阵,还是放弃了一探究竟的想法。而且……
时夏坐在座位上,有些心虚地用指尖抚了抚自己的下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每个见到他的人似乎都会额外盯着他的嘴唇多看半秒。
时夏本来就对自己今天的形象不太自信,一等点菜的服务员离开,就找借口直奔卫生间照镜子。
他映在镜中的面容依旧白净漂亮,不见什么疲态。
唯一引人注目的,是那对通红的唇瓣,因为被人过度吮吸,而颤巍巍地透出饱满剔透的肉感,仿佛连唇珠都微妙地胀大了小半圈,形成一个引人亲吻的形状——又像是被人按下的徽章,昭示着强烈的主权。
任谁一旦看了,都知道这双唇不久前才被人怎样地蹂躏品尝过。以致时夏整个人竟无端透出一种情色的味道。
车中的暧昧氛围被他带到了店里,那时被邢渊惹出来的红晕到现在都依旧浮光掠影地停留在时夏脸上,让他的气色看起来分外健康,被厕所头顶的灯光一打,越发显出一股活色生香。
虽然有些令人羞耻,但似乎……还是好看的。嘴唇也肿的不夸张。
一颗心终于落了回去,时夏松了口气,放心了。只是这嘴唇——
时夏的眼睑跳了跳,想想也无所谓,反正他和这里的人顶多只有一面之缘。
从卫生间出来,时夏忽然想起了什么,去了一趟收银台。点完菜后,他特意拿起小票看了眼价格,到了收银台报上桌号,想抢在邢渊前面把账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对方家里蹭住已经很不好意思,时夏不想什么都花邢渊的。但两人要是为这个争抢起来也很没意思,不如通过特殊手段先斩后奏。
时夏没来得及为自己的这个主意得意半秒。
“不能付款……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我们查到您这桌的邢先生是我店的五星高级会员,提前充值了消费额,你们在本店的花销在点单的时候就已经从他的会员名下扣除,您没有办法代付。”
时夏猫猫呆滞:“……”
他迟疑了半晌,还有点不死心:“他充了多少钱?”
“抱歉,这个是客户隐私,不能告诉您。”
时夏只好换了个说法:“那请问,充值到五星会员需要多少金额?”
前台从善如流地回答:“五星会员需要累计消费两万人民币及以上,先生。”
“……好的。”时夏大受打击。
他明明记得邢渊在车上还对自己说过,这家店刚开不久,对方之前也没来过……难道邢渊早就预判了他的预判,知道他会暗中做小动作,所以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也不能一次性充那么多钱啊,万一这家店到时候倒闭了怎么办?
时夏就像只被雨打蔫了的猫,灰溜溜地回到座位。
时不时对着邢渊看上一眼,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一顿饭吃完,邢渊没有立刻开车回家。而是将车停在附近的车库,两人转为步行,带着时夏在公寓周围慢慢兜圈,向对方介绍这边附近都有什么。
“公寓对面就有超市,过年我要回家半个月,你到时候一个人住,如果想做菜可以去这里买食材。上次好像有人给我这家的购物卡,等会儿我找给你。”
“这边沿着路往前走四百米是个商场,有影院,你要是懒得去其他地方,下次我们一起去这里看电影也可以。附近的饭店都挺多的——”
他们走得不快,纯粹是饭后散步。邢渊说完一句话,时夏就应一声,好奇地东张西望。
走着走着,邢渊的脚步忽然停下。“要不要拉手?”
“什么?”时夏以为自己听错了。却见邢渊已经伸出手来,在他面前摊开掌心。
“不牵吗?”他以为时夏想牵,否则为什么会断断续续盯着他的手看了那么久?
“……”时夏脸红了,没想到这个邀请居然是邢渊主动提起的。他有些紧张地左右看了看,想知道是否有人在注意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邢渊难道都不在意吗?这里就在学校周围,虽然已经放假了,但肯定还有不少留校的学生会来附近这几条街聚餐……即使碰不到认识的人,两个男人牵手也——
不过就算看到了也没什么吧。
“要牵的。”时夏小声说着,飞快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免得邢渊中途反悔。
邢渊手掌合拢,将他的手抓住:“走吧。”
一月初正是寒冷的时候,两人出门前都戴了手套,没什么实打实的肢体接触,但尽管如此,时夏心里还是非常快乐。一和邢渊拉上手,他连对方说的话都顾不上听了,整个人魂游天外,连脚步都轻飘飘的。
今天一天遇上的好事,都要把他过去一周的倒霉抵消光了。
难道这就是苦尽甘来?邢渊是在用这种方式安慰他吗?
如果是的话,时夏不介意再多一点。
……
在四周的街上绕了一圈,他们又回到了火锅店门口。邢渊把车开了出来,载着时夏回到小区,跟物业借来了推车,把他乱七八糟的行李都放上去,乘坐电梯上楼。
然后是给电子锁录新指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邢渊查看后台,发现贺一鸣的指纹还留在系统里。他为了说服时夏,和对方说贺一鸣早两天已经走了,其实有点偏差,贺一鸣是今天早上才走的。
原本就算时夏不出这档麻烦事,邢渊也打算让他到自己这里来玩几天,带着时夏在A市周边逛逛也好。他对贺一鸣这个狗皮膏药兼电灯泡积怨已久,总觉得他留在公寓碍事,干脆自己在中间牵线,替贺一鸣向他爸妈说了些好话,这才得以趁早把贺一鸣扫地出门。
世界总算清净了。
邢渊停在屏幕上的手指顿了顿,毫不犹豫地删掉了贺一鸣的后台数据。这样那家伙就算再想过来骚扰,也进不了他的大门。
他抬手把时夏叫了过来,让他站到近前,示意他低头看。
“你想用哪根手指录入?食指,还是拇指?左手或者右手?”
邢渊就站在时夏身后,高大的身形像影子一样笼罩下来。热气呵在双性人白皙的脖颈后端,吹拂得时夏肩膀微颤,语言系统顿时有些紊乱:“都……可以的。”
邢渊替他做了决定:“那就这只。”
他轻轻抓住时夏的一根手指,指节在上面摩挲了一下,像教导什么都不会的小孩,带着他将指腹往录入区按上去。
“先别动,用力按压一下。我看看好了没有……再来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话间,已不知不觉从后边把他抱住,下巴自然地搭在时夏肩上,侧脸贴着他的侧脸。
时夏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觉得今天的邢渊对他的肢体动作似乎格外的多。
时夏很喜欢这样,但又确实不是那么适应。他的身体太敏感了,哪里被碰一下,那片肌肤就烫得厉害,如同通电般酥了一片。
更何况碰他的人还是邢渊。
邢渊察觉到他躯体上的忽然紧绷,很轻地笑了一下,伸手捏了捏时夏发烫的耳垂:“紧张什么?我又不会现在弄你。”
时夏这下连脖子也红了。
“我没有这么想……”他的语气弱弱的。
时夏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邢渊连录指纹这种事都弄得那么的色情。
门锁冷不丁响了两声,指纹密码设置成功了。这声音将两人的思绪同时拉了回来,邢渊引领着他的手指,通过了指纹验证。
咔嚓一声,门开了。邢渊也后退了一步,嗓音里含着淡淡的笑意,逗猫逗得点到为止:“先进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地上不断传来小猫喵喵叫的声音。
咬咬早就听见了门口的响动,已经在这里蹲守很久,门一开就迫不及待地迎接上来——然而头一个走进屋里的居然不是邢渊。
骤然感受到其他的人类气息,咬咬吓了一跳,往后逃了几步,谨慎地观察着眼前的来客。过了一会儿,似乎又记起这个人来,犹豫地走到前方,试探性地蹭起了时夏的小腿。
“咬咬?”时夏瞪大了眼睛后退几步,蹲下身来摸猫,吃惊地看着它,“你怎么一下长这么大了,还变胖了……”
纵使知道几个月的小猫正是身型窜得快的时候,乍一看到咬咬,时夏还是差点没认出它。这才大半个月没见,记忆里总有些纤瘦的小流浪猫已经圆润了整整一圈。
咬咬“喵喵”地回应着他,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俨然已成了屋中的半个主人,没有了先前的瑟缩与惧怕。
“鞋。”邢渊递过来一双拖鞋,时夏这才反应过来,说了声谢谢,换上了鞋,脱下外套。
“自己去玩,”邢渊对咬咬说,“别来捣乱。”也不知道咬咬听不听得懂。
他们一起把时夏那堆乱七八糟的行李搬进了屋,邢渊领着他去看了今天刚打扫出来的新客房。还有一间客房是之前贺一鸣住的,邢渊让时夏把有用的行李搬进自己的房间,暂时用不上就先都堆到贺一鸣那间房里。
他们在外头溜溜达达了接近一个小时,邢渊回来休息了一会儿就去洗澡了。趁着这时间,时夏简单地收拾了一遍行李,把平时用得到的东西都拿出来,直到邢渊过来叫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洗好了,你现在要去吗?”
公寓里一共两个卫生间,邢渊通常只用靠近卧室这个,他的东西基本也都放在这边,什么沐浴露,洗发液,大大小小的东西,时夏用自己带来的可以,用他的也行。
“干净的浴巾和毛巾也准备好了,不知道你具体的尺寸,所以先只买了几套小一码的浴袍,你试试,不合适就算了,旁边大点的是我的。”
时夏吃了一惊,倒没想到邢渊居然还特意给他买了衣服。但是他昨天晚上才确定要来邢渊的家里,对方难道是今天白天临时买的吗?
时夏有点没想明白,但还是乖乖地“哦”了一声。
邢渊又跟他讲了下哪边是热水,平时烧水按哪儿。接着,征求意见似的问他:“今晚要不要到我那里睡?”
他们都知道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
时夏脸红了红:“嗯。”
“那我等你。”
对方说完,很快就出去了。时夏将自己带来的洗漱用品和邢渊的摆在一起,打量整个浴室,发现这里到处充斥着邢渊留下的痕迹:他早上扔到洗衣篓里的衣物,摆在台面上的各种洗漱用品……时夏甚至还看到了邢渊的电动剃须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许因为他是个双性人,时夏几乎不长胡子,他好奇地拿起那东西,在自己的下巴上比划了几下,随后又觉得有点好笑,默默放下了。
还有那几件放在高处的浴袍。
时夏看了几眼,心中默念了好几遍我不是变态不是变态——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抓起明显大了一号的浴袍,把鼻尖凑了上去,小心翼翼地闻了闻。
然后长长呼出口气。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就是他总在邢渊身上闻到的洗衣液味,但不知道为什么,时夏就是觉得邢渊家里的洗衣液更好闻些。有机会要去看看邢渊用的什么牌子,时夏就像只刚到新家的小猫,这里摸摸,那里闻闻,心中暗想,等他到时候搬出去了,也要买和邢渊一样的香型。
时夏把浴袍放了回去。然而原本叠得好好的衣服形状已经被他弄乱了,怎么也变不回原来的样子,一看就被人碰过。
时夏很是心虚,欲盖弥彰地拨弄了好一阵子,都没法把作案现场归复原状,最后只好破罐破摔,洗了澡后,直接把这件邢渊原本给自己准备的浴袍穿上。
……反正邢渊也说过他可以用的。
想到之前的那个“约定”,时夏踩着拖鞋,加快了脚步,一颗心跳得飞快,啪嗒啪嗒地跑去了邢渊的卧室。
才发现那人正靠坐在床头,腿上放着打开的笔记本,手上居然还拿着手机在打电话,对面不知道在说什么,邢渊时不时“嗯”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夏迟疑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就这么走进去。
还是邢渊先看到了他,冲他摆了摆手,做了个“过来”的口型,空闲的手顺势将电脑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表示自己现在没事做。
时夏走近了,宽大浴袍的边缘顺着他双腿的摆动而像水浪一般摇晃。
邢渊的视线落了下去,顺着双性人两条又白又直的光裸腿节一直游离到他的脚踝,还有那几根躲在拖鞋里的脚趾,然后再抬上来,伸手指了指床头柜第一个抽屉,示意时夏帮他把东西拿出来。
时夏照做了。抽屉打开,里面除了一些杂物之外,最明显的就是摆在上面的几盒安全套。
趁着邢渊和人说话的功夫,时夏上床跨坐在对方的大腿上给他戴套。
邢渊单手搂着他的腰肢,看着他把自己的浴袍掀开。肉红的巨龙“腾”地从中伸探出来,半勃地扬在空中。时夏卖力地撸动了十几下阳具,它就硬得像跟铁杵般完全直立起来,几乎贴着邢渊自己的小腹。
避孕套包裹在青年狰狞的性器表面,一拉到底。邢渊像是忽然注意到了什么,捏着时夏的下巴让他抬头,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擦过他下唇上靠近嘴角的一处破口,稍微用力地按了按。
时夏“嘶”了一声,下意识皱着眉头向后避了避,好像邢渊把他弄疼了。
邢渊听着手机听筒那边的话,一心二用地继续对他做唇语:“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夏的表情很无辜,又有点委屈,用小小的气音回答他:“被你亲破了……”
时夏也是直到后来才发现的。吃饭的时候,伤口一碰到东西就微微发疼。
邢渊完全没有印象。
但他还是从鼻腔间轻轻哼笑出来。大概是回忆起了那次车内激烈亲吻的一些细节,还有导致这件事发生的导火索。
“你应得的。”他动了动唇,难得生出了坏心思,用压得极低的声音一本正经地说。
谁让时夏在车上那么撩拨他,想亲就给亲,想摸就让摸。邢渊不认为当时的自己有任何理由能够忍住。
一只手摸进时夏的浴袍下摆,邢渊比下午更加光明正大地体会着指尖肌肤的细腻。时夏的身躯不出所料地瑟缩起来,像是颤抖的丝绸。但很快的,邢渊的手指就触碰到了除那以外的第二种触感。
时夏的浴袍里面还穿着另一层衣服。
他不是应该没穿吗?
对方坐在他身上的时候,邢渊分明感受到了双性人湿濡的淫花紧贴在大腿上时轻轻磨蹭带来的肉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等。
邢渊先是怔了一下,旋即又像猜到了什么,挑了挑眉头,明知故问。
“这是什么?”
时夏在他眼前将遮挡物打开,又因为害羞而将脱不脱地挂在肩头,敞开的浴袍下是比直接裸露更加隐晦、也更加下流的肉欲横流。
一件修身的连体情趣内衣。
“我……特意在网上买的,喜欢吗?”他无辜地嗫嚅着说。
邢渊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端详着他,像在欣赏一件只属于自己的艺术品。
他的身体已经诚实地给出了答案。
——在青年身下,那根笔挺的阳具因为欲望的凝聚而越发颤动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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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持续亮起,画面上的白色新消息框刷新,累积的未读消息也在疯狂增加。
“嗡嗡——嗡嗡——”
有些恼人的声音甚至引来了面前顾客的注视。
“抱、抱歉。”时夏将手机推到一边,拿起最后一瓶饮料,扫码后装到塑料袋里。
“请拿好。”
便利店内又空荡下来。
时夏这才有时间拿出手机,解锁屏幕。
A城最beauty:还伤心呢?
A城最beauty:赶紧的,下班回来吃麻辣烫。
时夏的指尖在屏幕上隔着虚空滑动了两下,方才慢吞吞地敲击着键盘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伤心。】
【等一下,我在等人接班。】
A城最beauty:行吧,那你别看群了,我怕你看了要哭。
A城最beauty:还是那句话,男人千千万,不行你就换。更何况你对邢渊也只是暗恋,本质上甚至还不认识……
“……”瞧着对话框里的字,时夏的嘴角忽然撇了下来,轻轻抽动一下,表情有些委屈。
他没听对方的话,才退出双人对话,就直接点进了一个名为【今晚吃鸡,开张大吉】的群聊界面。
【匿名】番茄:所以几天过去了,真的有人约到太子爷了吗?
【匿名】土豆:据我观察,无
【匿名】芹菜:应该是无,有的话群里早刷屏了。之前说要冲的人也没见到一个回来反馈的
【匿名】苦瓜:9命啊,一开始究竟是谁说太子爷好约的,是谁给了我们这种不存在的虚无希望?
【匿名】香菜:早就看清你群了,平时一个个口口声声好寂寞好饥渴想找个大屌帅哥铜丝我,结果一到了正式场合都是怂货,xs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匿名】莲藕:主要太子爷真的太正点了,他好高冷,虽然我也在群里发骚说过我要当太子妃这种话,可是真的见到他的时候我根本开不了口啊!!!完全看不出他是群里说的那种pyboy……
【匿名】胡萝卜:?这几天忙着和傻逼组员做小组作业,发生了什么?谁来给我总结一下。我们最受母0欢迎的直男之光太子爷怎么了?
【匿名】海带:长话短说,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匿名】西葫芦:好消息:太子爷不是指南,他真的是gay,还是上边那个
【匿名】生姜:坏消息:据本群线人从太子爷同系同学打探到的小道消息不保真来说,太子爷并不是某些人想象中的纯情帅比小处男,而且听说其实挺好睡的。
【匿名】大葱:啊???我又错过了什么?几天没来高岭之花变成多情浪子了?
【匿名】卷心菜:呵呵,就是这句很好睡,给我带来了太多不必要的幻想点烟
【匿名】冬瓜:卷心菜看起来很有故事,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
【匿名】红薯:卷心菜看起来很有故事,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
【匿名】番茄:也没什么,只是前两天群里有人出去玩,刚好看见太子爷和别人去附近的酒店开房了。[图片]他只偷偷拍到一个背影,晚上太黑了照不太清晰,不过我觉得这毫无疑问是太子爷吧?这件两万多块的V牌外套我目前全校只看到太子爷穿过,个子也差不多。
【匿名】西葫芦:确实,这张图挺锤的我觉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匿名】小葱:完全不意外。你们难道不知道太子爷平常都和谁玩么,另一个本市企业的太子爷二号,X系有名的炮king,系里比较漂亮的他都基本睡过了。物以类聚不懂吗,每次看你们在群里幻想太子爷是纯情处男就感觉很好笑,他这种长相和身家的富家子身边从来不缺睡觉的人吧。
……
指尖划过图片,停顿下来。时夏鼓足了一会儿勇气,才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点了进去。
内容放大。
照片应该是在晚上拍的,不远处有路灯,旁边是一排法国梧桐。
郁郁葱葱的浓密树影投到地面,将照片主体中的两个人影遮挡得有些晦暗不清,但仍能瞧出二人一高一低,高个子的那个身形高挑,身边跟着一个比他矮了大半个头的男生,两人情态亲密,一看就不是普通朋友该有的距离。
时夏轻轻呼出口气,退出了图片全屏模式。
照片他之前就见过了。自从群里莫名爆出“那个鼎鼎有名的太子爷邢渊居然来者不拒”这个传闻,时夏就已经来来回回将图片看了无数次。
看一次,伤心一次。
没几个人知道,他也是无数个邢渊的爱慕者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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