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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春也不管了他,脚步匆匆的就向着扎营的地方去了。看守的几人见是单春,没有说话让她进去了,她寻了好半天才寻着单雪,迫不及待的扑上去抱住单雪,“单雪姐姐,单春手痛,痛死了……”
单雪才反应过来,把她拉开,拉过她的手来,“手怎么了,没什么呀。”
单春才把自己藏在身后的那只手伸出来,“是这只手,还像是脱臼了。好痛,都肿了。”果然那只手腕红红的肿着。
单雪按住她的身子,用力给她接好,擦拭一下她暗自落得泪,“主子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是遭遇了什么,还是只有你赌气回来了?”捏捏她的小鼻子。
“我自己赌气回来了,谁让他不管我。我也不管他。”还使着小性子撅着嘴不服气的抱怨着,不过很快的她就不提及此事,拉着单雪向旁边的帐篷走去,“我去见了云水断崖,是我见过最美的瀑布了。等有时间,我带单雪姐姐也去看看啊。”
单雪摸摸她的脑袋,“好啊。”
到了午时所有的帐篷全部都搭好,大家其乐融融的围在一起吆喝着,说着昨日明亦王爷在战场上的勇猛威武,他们大部分都是十年前就跟着明亦王爷打仗的士兵,最是佩服王爷。每次战场只要有王爷在,就好像是神仙在保佑着他们,战无不胜。
单春则是在帐篷里呼呼睡起了大觉。
齐寒亦回来的悄声无息,每个将士看见都恭敬的点点头,穿过人群,走进最大的帐篷里,两边坐着的将军们都纷纷起身,拱拳,“王爷回来了。”
“都坐下。”摆手让众人坐下,齐寒亦甩袍而坐,面色沉静,“昨日本王已熟悉了云水断崖的各处地形,极为复杂,我们必须想好一套战术,连连相扣攻入阙星国的领地。”
齐寒亦的话音刚落,帐篷被掀开,缓步进来的明陇王爷噙着笑走来,目光直视着齐寒亦:“明亦王爷此举并没有经过父皇的同意,父皇只是下旨让阙星国退兵,并没有让我们去侵入阙星国。不知三弟此举是否有些太过莽撞。”手指摩挲着扳指,大方坐下与明亦王爷旁边的位置上。
“本王不介意你快马加鞭送信与皇上。”齐寒亦并没有把他的话听在心里。
明陇王爷“呵呵”一笑,“三弟,可不要忘了,如今的虎符在本王手上,兵权虽然在明玉王爷手上,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是个没用的。所以三弟要想带兵攻入阙星国还得看我愿意不愿意。”棱角分明的侧面带着不可忽视的傲慢。
齐寒亦起身站到山河图前,一声凛然,“明陇王爷可以问问这些兵将是听你的吩咐,还是听本王的吩咐。”他昨日的染血黑袍还没有换下,此时更带着几分嗜血。
明陇王爷倏地起身,伸手拍了一下几案,“三弟是硬要与我做对么?!”掩饰不住的怒气扑面而来,不过他稍稍思虑了一下,就把语气放轻,“是我有些激动了,三弟才回来先回帐篷里休息休息,作战的事情,等三弟休息够了我们再谈。”
齐寒亦并不是只有硬气的男人,嘴角不着痕迹的翘了翘,就提步出了帐篷。
紧随着,帐篷里的其他将帅也纷纷出去了。一时间偌大的帐篷里只剩下了明陇王爷和他手下的两个侍卫,一名侍卫上前,小声道:“王爷何不就跟他撕破脸皮。搓搓他的锐气。”
“你懂什么!这样只会让我们在这里的处境更加艰险。我岂能最后负气而去。”明陇王爷握了握拳头,“你立马飞鸽传书把这里的情况说与母妃听,让她和大哥尽快的行动,我尽量拖时间。也让母妃给我出一两则办法。”
外面的齐寒亦立即回到自己帐篷里,走至软榻边,换上干净的衣衫。一扭头就看见了那边睡得正香的单春,他皱着眉头,叫来单雪,“她睡了多长时间了?”
“回主子,已经一个多时辰了。”
“看来是毒性越来越深了。”齐寒亦自己低喃了一句,她不过是走到最后的万无一失的法码,她的性命可以……不管,但是……摇摇头,何时自己这般犹豫过,背着手在帐篷里来回走了好几圈,才停下来,掏出怀中的一枚玉佩,“这是春秋令,我要单伶拿着他亲自去找蒙水城找孤水曜,与她交换护心丹。”
单雪小心翼翼的接过去,她早已知道单春的所有情况,见到主子舍得用春秋令去换,显然是不舍得单春的,面色一喜,“谢谢主子。”步伐轻盈的跑了出去。
帐篷里一下子又恢复了安静,听着单春平稳的呼吸声,没来由的齐寒亦感到一阵心安,坐到床边翻起自己喜欢看的战书,一目十行快速的掠过。
兵马安静的在这里驻扎了五日左右,都不见明亦王爷下命令进行攻击。众人也习惯了王爷自己的一套办法,不由放松心情每日/比赛些节目,真是逍遥自在。
那一边的阙星国将士们却在一直讨论着如何打败这个战无不胜的王爷,那日的年少将军正是程老将军的小儿子,才才转醒。如今程家的父子三人整日呆在帐篷里,都很少出来,让人看不到一点希望。
正文 35 宫前争执
更新时间:2013…04…17
皇宫深处,鲜少人经过的萧瑟冷宫内,一颗杏树杂枝乱冒,枝头上粉红色的杏花已是枯败凋零,枯萎的花瓣下隐隐可见青色的果实,杏树下,只着单衣的女子坐在石凳上,一张与静妃略有相似的脸庞清瘦了不少,不过俏脸上闪着笑容,正是几个月前辈打入冷宫的郑晴宛,她半敛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一个慌慌张张的宫女跑了进来,“主子,静妃娘娘来了。”
郑晴宛才抬眸,异常冷静的吩咐着宫女:“去准备好茶水。”
片刻,就听见静妃与门外侍卫交谈的声音,随后静妃与身后两名宫女踏过宫门,静妃是第一次来这里,看着脚下不知名的脏东西,明显的皱着柳眉,姿月则是细心的用手拂过结在树枝上的蜘蛛网,几人一眼便看见坐在杏树下的郑晴宛,郑晴宛忙迎着过来,“姑姑,你怎么突然来了,这里又脏又臭的,也没有宫女打扫。”
清月把石凳擦拭干净,静妃才拉着她坐下,“莞儿还不是在这里生活了几个月。”转过头瞧了瞧这一片清冷的宫殿,“冷宫只有你一个人?我记得这些年打入冷宫的妃子不在少数,人多的话也有些照应。”
郑晴宛缓缓的摇摇头,满脸又是委屈又是惆怅:“姑姑,这冷宫的妃子能活够一年之久就算不错的了。我才来是也是这个想法,可是这里却冷清不已,后来听唯一留下的妃子说,这里的管事因为懒得管,嫌麻烦,就暗自下毒把这些妃子给杀了。我来这里不到半个月,那唯一的妃子竟然在夜里投在了那处的井中。”纤细的手指颤抖着指着阴森的石井,仿佛是又看到那时的情形,“于是,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静妃听后眼角湿润起来,语重心长的与她说着:“莞尔,姑姑一直希望你嫁于一个好夫君,最不希望的就是你来这宫中与我一样每日谋着算计,连睡觉都不安稳。”或许这是二十多年来她唯一的一句真心话,湿润的眼角皱纹隐现,秀丽的五官带着慈爱般的浅笑,不过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眼角的狠绝,“既然你已进来,姑姑决不允许你这样老死冷宫。”
郑晴宛闻言,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莞尔等姑姑这句话好久了,莞尔就知道姑姑不会丢下莞尔的。”看着姑姑拿过姿月掏出的一本书,不解的接过来,“这是什么?《九歌朝凤》?”
“当年萧家大小姐萧如锦以一舞《九歌朝凤》,让皇上为之迷醉了一年,至今都怀念不忘。你当日的舞曲只是画了毛皮,并没有深入精髓。这是我从老宫女手中得来的《九歌朝凤》的每一个动作,只要你好好练,定然不输于萧如锦。”拍拍侄女的手,满眼都是盼之色,她自己已经年纪大了,只能靠别人来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