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心理阴影8
“你对我都没有这么紧张过。”林衡抱着郁小小,校医院太远,郁小小打电话给林衡叫他来帮忙。
“你也生病啊。”郁小小没好气。她坐在病床旁,谢怡在床上躺着,双目紧闭,面色潮红透些白,吊瓶里液已经下去小半瓶,顺着细长的管道输送到身体里。
林衡从后站着抱她,“生病才舍不得。”郁小小掖掖被角,看林衡费劲的姿势,“你累不累,要不坐下来。”她看了一圈没有凳子,便自己站起来给他腾出来。
顺势坐下,林衡把她按进怀里,他坐凳子她坐腿,郁小小懒得理他,今天确实挺累,她和老师请假,说谢怡生病。
“你呢?”要不要请假?她怼怼林衡,林衡撒娇,“你帮我请。”
“什么理由?”
“公务繁忙。”他笑起来,当凳子。
“自己请。”郁小小刚要编个理由,忽然想起来他的假自己请算怎么回事。虽说老班可能知道了,但也不能明目张胆啊。
实属掩耳盗铃。
林衡下巴搁在她颈窝,给老师发请假短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怡是高烧,烧了很久,直到晚上的时候才醒过来,醒过来的谢怡好像不记得之前的事了一样,继续闹闹腾腾。郁小小和林衡一起把她送回宿舍,林衡闹着不肯走,郁小小又被逮住亲了会儿,美名其曰晚安吻。
晚安湿吻,真有你的。
她顶着红肿的嘴唇上楼,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想怎么和林衡说一班的事,再这么下去绝对不行,林衡腻歪地就像是除了她之外什么事也没有。哦,他避难来着,有什么事。
“今天怎么了?”郁小小摆出促膝长谈的架势,不允许谢怡痴缠过关。谢怡见瞒不过去,索性都说了。
原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郁家虽然重男轻女,但对女孩也是关爱许多。谢家就是真的弄璋弄瓦,女孩就是根草。谢怡从小跟着外婆长大,外婆一死,谢家就把主意打到了谢怡身上,那时候谢怡练习刻苦,也有了“小云凤”的美名。外婆还活着的时候,谢家还能靠亲情哄她上几回台,但外婆死后,本以为更能搂到手里,谢怡居然不开腔了。
谢家使了千般方法也没能撬开谢怡的嘴,那之后谢怡在家比平常女孩还不如。谢家一向是女孩联姻男孩承继家业,谢怡既然不听话,她的资源有好些分给了别人。送她去国外读书,也不过见她不成器,镀层金回来好嫁人罢了。
郁小小怀疑谢怡有抑郁症。
这种环境不抑郁才算难吧。真是人本康健,全靠作贱。
“我是没指望的,”谢怡笑道:“他们越让我做什么,我就越不做什么。”她看向郁小小,“你也别说为自己的话,我是个愚笨的,只在唱戏上有点天赋,可我打定主意不开口了。我们家又没有出色的女孩子,常春藤,名校,自己靠自己,但那又怎么样?最后还是给人做了情妇,谢家说等三年过后给她百分之一的股份。”
“我本来还在犹豫,”谢怡笑,“我是怕死的,不然不会挣扎着活了这么久,所以他要我唱戏,我也很犹豫,我是自己作的,惹这么多人。不怕你说,写那些人,我故意的。”
“这些人,高高在上,不去看人。就像是家里那些重中之重的男孩子一样,我看着就来气。为什么他们有那样的地位,有那样的容貌,他们的未来那么多人去想。而我就要被人践踏?所以我写那些东西,恶心他们,任你再有权势看重,书里也只是被压的那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都是假的,一扯就开了。”谢怡道:“没用的,做这些我也有错。我承认,所以事情出来我怕,我去道歉。我不是个好人,我也没有骨气。”
“我死皮赖脸地活着,没有人盼望我,期待我,为我好。他们都恨不得我是个物件,好称斤称两卖个好价。”
郁小小看她,她眼里没有泪,很平静,好像她的泪早就流干了。
谢怡转过头来,“其实我很奇怪,你和我是一样的。不管做的再好,你和我是一样的。为什么你就能,那么有朝气地活下去?”
月亮越过树梢,跳到深蓝色的幕布上,谢怡看她,好像真的很疑惑。
“我从不盼望什么,”郁小:“我从不盼望什么,我为我自己。”
“为你自己?”谢怡喃喃道:“可我,哪儿有我自己啊。”
实话说来,高中的孩子确实是没有自己的,正常的心理发育,大概要过了自我整合期才能以真我的状态去看问题。为什么大了去看以前的事感觉很可笑,一方面是经的多了,看重点不一样,另一方面是自我成熟了,知道什么重要了。
郁小小上辈子对这些嗤之以鼻,她总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在经历的时候没有觉得,等时间一过,她回首发现自己的状态真的和书上的理论大部分相合,你知道但你无法控制,就像有些道理,你知道但无法理解。
所以她其实是作弊了的,在这具未成年的身体里。
“我不要再这样,我是该道歉的,也是该付出代价的。”谢怡握住郁小小的手,“谢谢你为我做出的这一切。只是我,不想再叫唯一爱我的人失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我什么也不懂。不懂什么是自在随心,什么是道行且难,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活得有些人样。”
她的眼角滴下一滴泪来,像是闪闪发光的宝石。
“谢谢你,小小。”
“她没事吧。”郁小小投入他的怀中,喃喃道:“她不会有事吧?”
林衡摸摸她的头,在头顶轻吻。
少年人的躯体灼热而有温度,郁小小想找个人诉说,却发现无人可诉。实在睡不着,她出来在湖边漫步,却见林衡在树下,望着粼粼的水面沉默。她扑过去,第一次主动地去拥抱他。无边的热意驱散她的不安,潮湿的念头在温暖中消散。她居然觉得安心。
林衡很诧异,但他还是张开怀抱来接住她。夜里很凉,下过几场雨,越发寒冷。他抱着她,源源不断的温暖自两人相接处散发,衣物暖暖。
“会好起来的。”他是在不会安慰人,想说一句不会有事的,又担心真的出事怎么办,他便只能一下下顺着她的背,像哄小孩子。“你要帮她吗?”
“我帮她一时,帮不了她一辈子。”更何况,我拿什么帮她呢?郁小小只留恋地待在他的怀抱里,去慰籍心里发出的寒意。这才几个月,我便如此为人动容,未来我要在这里呆上几十年,到那时候,我还是我吗?上一辈子的属于我的人生,甚至最后不会有在这里度过的时光漫长。这是第一个世界,在一次次的穿越后,漫长而又遥远的光阴堆积下,我还会记得自己的来处,记得一次次恩爱情仇鲜明复杂的记忆前的最初吗?
她抓紧他胸前的衣服,思绪纷杂。
月色昏昏,水面粼粼,情人一两,夜色漫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孩子不该逃课。”郁小小捻起一枚棋子,黑色白色相得益彰。
“姐姐拿我当小孩子看吗?”傅生忽而有些烦躁。
“你就是个小孩子。”郁小小把棋盘打散,一枚枚棋子捏回去。她不会下棋,可她会掀棋盘。
还没到周末,傅生就出现在校园里,他的解释是提前来看看。来看什么?你去和其他同学一对一还算有个借口。
傅生也不知道怎么了,她不将他当孩子,他装乖,她将他当孩子,他又烦躁。或许,是因为她从不肯去随着他的心思来,所以他才那么在意。
可真的用手段,他也不肯。她没做错什么,他不该去耍手段,只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举措。可不去耍手段,她又看不到他。他毕竟不是她弟弟。
哎,当初她都愿意抱我了欸,都怨郁深。
“姐姐不必管我。”傅生想了会儿,眨巴眨巴眼,又装起他的乖孩子。
“周末也一样吗?”郁小小挑眉。
“姐姐愿意讲就讲,我来这里,一对一也有学分的。”他正襟危坐,要人看见喊声好萌好萌,然后扑上去捏他。
“我要做的事,我会做好。”一对一的学分要拿到,去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现在,你该回你的学校去,当个三好学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小小拾起最后一枚黑子,放进罐子里。
“姐姐也要,当个三好学生啊。”
那天之后,谢怡恢复了正常的样子。郁小小也正常和她说笑,却很担心。她想私下里和蒋易交谈一番,但联系的事一直是谢怡在做,她没有联系方式。去问林衡,她怕他会吃醋,然后擅自插手这件事。她不想麻烦林衡,一来加深羁绊,二来她不想欠人。林衡出于感情为她做的越多,她就会越发觉得亏欠,这种感情不利于任务进行。
必须加快进度,去看注意手册里有没有关于时间的说法。
不然认识的人越多,感情负荷越重,以前的任务者是怎么处理的?
等等,我真的决定要当一个任务者了么?
时间过得很慢又很快,慢在不想学习的时候看书都是痛苦,快在落下的进度还没补完,这周就要结束了。
周五的时候郁小小决定去买内衣。衣柜里最大款的内衣最外面的扣子都扣不上了,她有时候走路就算有内衣都会觉得负荷沉重。虽然郁小小很怀念上辈子无bra的感觉,但是这辈子没有合适的bra,她走路胸前都会发颤运动。下面走上面动?郁小小笑不起来。
话说,C杯是不是不能做缩胸?
她没有和郁妈说,而是决定自己去买,太尴尬了,她和郁妈还没有亲密到那个地步。学校附近的内衣店是应急用的,里面的不能常穿。郁小小抖了个机灵,决定按照原身选的牌子去买,那个牌子在中心商场有专卖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地铁二线,沿江站下,内衣有这么多款式吗?郁小小很想买运动款,但是日常穿运动不舒服而且会热,闷得慌。水滴型,盘型,球形……郁小小眼花缭乱。一旁的导购员安静而不失礼貌。
来个人介绍一下吧,她回身去招呼导购员,余光一个男孩和女孩进了店,情侣么?难道要找林衡来?郁小小摇摇头,要他知道得了,本来就燥。
根据导购员的话,郁小小进了试衣间,她没想着脱光衣服试,而是留下一件衬衫,隔着衬衫去试。到底有些不准确,郁小小只试了试能不能托住,会不会勒、空杯,选了黑色蓝色等几个简洁大方款的。
付钱的时候,刚刚进来的男女在吵架,郁小小越看越觉得眼熟,在哪儿见过呢?她思索着,离子烫、皮夹克、玩世不恭、脸上的血线……果然,那人侧脸还有一道小小伤口。是徐然?那个被写cp的仙草?
察觉有人在看,徐然看过去,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身上穿着校服,他回过头来,见怪不怪。“我说妹妹,要不咱把这家店包下来?”明显调侃的语气。
“别着急哥,这可得好好选……”郁小小出去的时候还听到妹妹在撒娇,这是兄妹?
兄妹来买,哥哥不会尴尬么?郁小小想起谢怡说过的徐然的家世,父母双亡,寄住在叔叔家,有个妹妹。
兄妹感情还挺好。
并不是所有的兄弟都是上门来讨债的。
沿途风景很好,坐在座椅上,郁小小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上个世界,通勤地铁,为生活奔波的自己,那时候也靠在栏杆上,刷着手机埋怨。她笑,还是改不了毛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家店的bra并不便宜,一件就要上百,她攒的钱花了一少半出去。大胸费钱啊。衣服也要换,最近先拿宽松的垫垫好了。
老师今天讲的好抽象啊,理解不来第一遍,郁小小拿出耳机,反复听听不懂的那一段。她也把手机带来了,藏好不被发现就行。听着听着,她的思绪又跑到了谢怡身上。
她很担心谢怡的心理状态,按理说来谢怡表现得一点不像抑郁症患者,但是抑郁症不是能够单以外在行为模式评判的,有的人总是微笑,阳光开朗,可是在一个风清气和的日子突然就跳下去。
郁小小上辈子也有过心境低落的时候,险些想不开,那段日子就像是泥沼,任何向上的力量都会被吞噬,她只觉得疲惫,无望,觉得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也不想去做。她找好多借口,不动就是不动。什么时候好的呢?就莫名奇妙的,慢慢的她就想开了。又或者说来,在其他人看来根本没想开。
咦,说不定是那五百万让我想开的?郁小小笑起来。
这周末她申请留校,参加一对一活动,傅生同学起很早。她带他去约定的教室。
因为周末,郁小小打算换换脑子,所以她看的是自己感兴趣的一本书,讲的是入殓师的故事。如果对象是正常小朋友,郁小小不会不考虑对方的年纪,但对象是傅生小同学,她觉得完全没必要。
“姐姐,你看的是什么书?”
“傅生同学,我并没有管你看什么书。”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她看她的书,他看他的书,偶尔看一眼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中午是番茄牛腩面,配一杯酸奶,一块哈密瓜。
下午的时候她带傅生去了生物博物馆。
生物博物馆建在高三的区域,平日里很难得到参观的票,公共开放日又要上课,于是她便趁着这次机会来。
当然,她也不懂,两个人就像普通的学生,听专业人士讲解。
爬行动物、哺乳动物、节肢动物……博物馆还有四楼,但是非工作人员免进。为了避免一些问题,哺乳动物关于人的部分只放了部分婴儿的标本。
“姐姐在思考生与死吗?”两人走在满是落叶的街道上,要秋天了。
“也不算。”
一只手悄然牵上来,郁小小低头看了眼,没动作。
一大一小走在寒意渐来的街头,郁小小见他抖了下,犹豫一瞬还是给他披个外套。
毕竟就像她说的,他还是个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姐姐,我外公死了。”他抬头看她一眼,郁小小没看到什么情绪,傅生冷静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我在想,人死了,什么都没了吗?”
人死了,到底是他死了,还是他在这个世界死了,在别人心里死了?
他生前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有人说他是上天去了,姐姐不安慰我吗?”傅生还是一板一眼。
“死了就是死了,你清楚的。”骗你说天上有颗星星?
“姐姐,你前天还说我是小孩子。”
“所以,”郁小小摸出一颗糖,“吃点甜的。”
是奶糖,傅生接过,放进兜里。
两人走过生物博物馆所在的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深要成功了,姐姐。”傅生忽然提起来,郁小小看她一眼,他显然没有解释的欲望,只是又道:“好讨厌,他每次都成功。”
“他总会有失败的时候。”
“是的,”傅生看着她笑起来,纯然孩子气,“他总会有失败的时候。”
傅生找郁小小借书,郁小小回绝了,傅生立在那里,她还是对他有绝对的警惕,为什么呢?姐姐,我很不明白,你对郁深都没有这样的警惕。我是聪明了一些,但是从第一次见面起,你就好像看穿我,后面几次见面,你一次比一次警惕,甚至还有排斥。
我总会知道的,姐姐。
“什么?”郁小小失声。她刚回到寝室,林衡打电话来说有人跳江自杀,热心市民救人未果。
谢怡死了。
自杀。
她眼泪猝不及防流下来。
“你,你在哪里,”她话有些说不清楚,“我……想去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家把尸体领回去了。”电话里林衡的声音有些失真,“有监控,自杀无疑。”
“她,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话里带点鼻音,“怎么可能,说自杀就自杀?”
“你别急,”林衡道:“要想去,我们现在走。我知道谢家在哪。”一边说一边拼命发消息向兄弟求助,有没有哪个和江安谢家的人认识。
“没事。没事。”郁小小冷静下来,她说:“天太晚了。明天再说吧。我想静静。”
不听那边“小小”“小小”的叫声,郁小小把电话挂断了。
谢怡死了?昨天还活蹦乱跳的谢怡死了?她都准备去劝谢怡去看医生了,谢怡怎么会忽然跳江呢?
难道蒋易把事情捅到谢家去了?还是她和蒋易摊牌了?谢家又做了什么?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朋友啊。
难以言喻的恐慌涌上心头,郁小小忽然有些呼吸不过来,她大口大口喘气,眼泪又掉下来,鼻子塞住。她不知道想什么,她什么也想不到,只是脑海里不断重复着那天谢怡唱戏时的身影,她的朋友,她不可爱不漂亮不努力但是在乎的朋友,她在生活中挣扎的朋友。
不是只有足够的苦难才令人唏嘘,凡是苦难,都令人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许,她是为自己而死。
可她,本来可以活啊。
“小小!”“小小!”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郁小小惊醒,是林衡的声音,她来到窗前,林衡在楼下冲她挥手。
说了明天说,郁小小想着,心里难以抑制有些酸楚,她飞奔下楼,林衡抱住她,像是哄一个宝宝。
泪水本来止住,又忽然涌了上来。
“你招我…我本来都不哭了…”郁小小拍他,把眼泪全蹭到他的外套上。她呼吸不上来,胡乱去掏卫生纸,林衡抽出准备好的纸巾帮她擤。郁小小要自己来,林衡捏住鼻子威胁她,“快擤!”郁小小只得让她帮忙。
羞死了真的,郁小小满心混乱的情绪在他强硬帮她擦鼻子后僵硬了一瞬,好尴尬啊啊啊!她看着林衡拿纸巾去揩黏在手上的银丝的时候,尴尬达到了顶峰。
要命啊……
把林衡打发走,他显然很担心她,问她要不要到他家里去。郁小小摇头回绝了,林衡在眉心落下一吻,看着她上楼。
他是为什么喜欢她的呢?看着楼下徘徊不去的身影,郁小小此刻真心去想,去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里
“咚咚咚。”
什么人?郁小小警惕,寝室里只有她一人,她没有回应,轻手轻脚走过去,门又响起来,伴随着宿管阿姨的声音,“郁小小,郁小小,你弟弟来找你了!”
弟弟?是郁深?她这周刚说要周末申请留宿,他要找她赶到晚上?她心情很不好。
郁小小开门,却是抱着枕头的傅生,他还是眨巴眨巴眼,很礼貌和阿姨说谢谢。郁小小平日里还有顾及别人的心情,如今却只是说:“这不是我弟弟。”
宿管还没说什么,傅生就委屈地说:“姐姐,我不该惹你生气……”
两人看起来都挺真,宿管一时间举棋不定。若是把这么小孩子赶出去,出事怎么办?不赶出去,万一他真是说谎怎么说?
郁小小也不知道学校给他安排的住宿地点是哪,现在快十一点了,打电话给老师也不好,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进了寝室,傅生和阿姨道再见。
郁小小问他:“你来做什么?”
“我睡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我什么事?
“想和姐姐一起睡。”
你想什么就是什么么?是啊,你是男主,我是炮灰么,她讽刺地勾起一边嘴角。
“我把你送回去。”郁小小懒得说话,她去穿外套,却见傅生无声流下泪来。
她还真没见他哭过。
大滴大滴的泪滚落下来,他不出声,只盯着她,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如同水洗。
姐姐,你要赶我走么?
哭,哭有什么用?
更何况根本分不清真心还是假意,就和家里那个一样,你们是真的哭还是只是为了达到目的呢?
郁小小不可能把他留下来,一是不想和男主扯上太深关系,二是不想安慰别人,三是她不想叫他看见自己真心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越真心越疏冷越讽刺越没边界感。
傅生只是无声地流泪,郁小小竟然模糊地看出一点真实的悲戚,她忽然想起来,他的外公去世了。
她去薅他的手慢下来。
他便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也算上,也就是说,他正巧赶上了她最可能会有恻隐之心的时候。
不愧是男主么?她一边看他流泪一边想,想做什么都正好?她想着才不要叫他如意,嘴上却冷冷问道:“你洗脚了么?”
傅生带着鼻音的声音响起:“洗了。”
“我没洗。”郁小小故意说一句。去柜子里翻被子。
发生什么事了么?傅生一边哭一边想,她的话有鼻音,眼圈也红,她哭了?所以今天,他被允许留宿了?
不知为什么,他开心不起来。他冷静分析着,好像和现实割裂了。
“睡吧。”郁小小洗漱过后,把他的手脸也洗干净,关掉灯,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学校的床不大,郁小小又不可能叫他去睡别人的床,傅生也不算小孩子,两个人睡一起免不了挨碰,傅生还试图和她睡一个被子。
“别得寸进尺。”她按住他掀被子的手。
“我想抱抱你,姐姐。”小孩清晰的声音在夜里响起来。
他是个小孩子,郁小小再次意识到这一点。晚上做决定真不理智,她不听话地看着自己把傅生放进来,他依偎进她的怀里。
这是个孩子,他失去了亲人。
我是个孩子,我的外公走了。
傅生恍然意识到这一点,他躺在温热的怀抱里,像是整个人泡进了温水,有什么在抚摸他的发丝,令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从头顶传遍全身,他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叫嚣着什么?难过?痛苦?舒适?
他的眼里流出泪来。
他本以为自己不难过的,他本以为自己会难过的。从小到大亲近的,从身体到思想亲近的外公走了,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他认为自己该难过,可是灵堂上他仿若局外人,冷眼看他人伤心,父母看他也伤心。
他是个怪物么?还是反社会人格?他为什么不难过?他这么想着,也骄傲地不许自己假装出来,他也装不出来。他放不开这一点,以为是自己不知道死亡的意义,所以纠结。他剥开兔子,青蛙,小鸟,鲜红的血和跳动的肌肉,这就是死亡么?生物学意义上的死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为什么现在这么难过啊,这就是难过吗?他的眼泪无止境无知觉地流出来,浸湿她的衣衫。
天道好轮回,我浸湿林衡的衣衫,今天也有人跑我怀里哭来了。郁小小想到,忽然有些想笑。
傅生他,真的在哭吧。
外公走了,以后再看不到了。傅生此时才好像落入人世间,他还活着,像是一个孩子在哭泣。
我原来真是一个孩子。
郁小小拍拍他的背,越是聪明的孩子,越是容易陷入迷障。总觉得自己可以,自己能行,冷眼去看这个世界,高高在上去俯视,反而忘记自己最本质的东西,忽略最基本的感受。总想着为什么,而不是直接做出来。
就好像火烧,普通孩子先哭,下次不碰。有的孩子会先好奇为什么,有时候把痛都忘掉了,甚至为了为什么还会再去试。可痛还是痛的,没人会不痛的,他只是把情绪积压,积压,等哪一天忽然爆发,或消失不见。
当然,天生没有痛觉神经和共情能力的人除外。但郁小小其实一直觉得,所有孩子好好教养,好多问题孩子,都可以有更好的未来。
嗯,傅生,算是问题孩子吗?
里呈现出的并不是,就是一个很普通很健康的聪明一些的青年。但是就现在的傅生来看,他长成那个样子,说不定有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啊啊,真是职业病犯了。
郁小小很清醒,她睡不着。今天的事情冲击力太大,不然她也不会把小孩放进来。
“姐姐,你睡不着吗?”小孩的声音传来。
沉默了一会儿,郁小小道:“我的朋友去世了,今天。”
傅生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睁开眼。郁小小知道他醒着。
“我很伤心,很难过。她是自杀的。”郁小小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有些空灵、飘渺。
“我一直没想着她会死,我还在想着劝她去看医生。”
“但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谁先来。”
“姐姐想她活着么?”
郁小小摇摇头,“她活着最好,活不成也不算什么。只是我希望,她是自己选择的,而不是因为可以本解决的事情去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可以因为花开去死,也可以因为忽然想死去死,但不能因为别人不想让她活去死,也不能本可以活着也想活却活不下去去死。”话很拗口,郁小小一句句很清晰地说完。
“我尊重她死亡的权力,并在她选择死亡的方式后为她欢悦。她做了她认为正确的选择,我不该去质疑她的选择。”
“可是,她不想死。她死了。”
“我难过的是朋友的失去,是生命的凋零,更是她权力被人剥夺的痛苦。她是被人践踏着死去的。”
郁小小想起谢怡笑着给她水果的样子,想起她呜呜呜推荐仙草的样子,那么鲜活的,那么想活的女孩子,怎么就死了呢?
“不会就这么算了的。”郁小小喃喃道。
“姐姐要帮忙吗?”
“我的朋友,我自己来。”郁小小摸摸他的头发。
“死亡不是结束,是吗?”小孩问。
“对有些人来说,死亡是结束,对有些人来说,死亡是开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你也有你自己的人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每个人的人生,并不要和他人相同。”
一双手悄无声息环上她的腰,他向里埋了埋,安稳睡去。
郁小小轻轻叹了口气。她下巴轻抵着他的头顶,也入睡了。
果然理论有些道理啊,郁小小面无表情,啊,昨晚她做了什么蠢事?她把男主放了进来,还给他上了一课?她是嫌自己处境还不够乱是吧?是吧?
今天什么幺蛾子也没冒,傅生乖乖地听郁小小的话,仿佛没有看到她早上醒来看到他晴天霹雳的表情。看书,吃饭,逛体育馆,下午分别,郁小小几乎要松口气,傅生只认真说了句:“要记得我,姐姐,要记得我。”他重复了一遍。
记得你什么?我恨不得忘了你!郁小小见他认真,也只好嗯嗯回应。傅生笑起来,带着几分心满意足。在回家的车上,他掏出那颗奶糖,大白兔,他放进嘴里,甜蜜的感觉自味蕾绽放,好似一路甜到心里。
他眯起眼。
姐姐。
窗外景色飞逝,好似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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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昨晚是不是还说我不会算了的?天啊,我真会给自己揽事儿!我能怎么办我自己都如履薄冰!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不引起怀疑地做!任!务!郁小小抓狂。
送走傅生,林衡来找她,问她要不要去祭拜谢怡。
谢家把她下葬了,没有葬礼,只有一块墓碑,在郊外的普通陵园里。谢家没把她葬进族地。
郁小小答应了。
她买了一束白菊,一束黄菊。菊花细长的花瓣随风微微颤动。
我觉得菊花是很适合你的。郁小小在心里默默道,下辈子,告诉我死之后是什么样的。
不了,下辈子很可能不会遇见。你还是,下辈子拥有自由的权力吧。
再见,谢怡。
郁小小鞠了三躬。
拜别她第一个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小小继续她的生活,上课,写作业,逗逗林衡。只是偶尔会想起痴迷美人的谢怡。她身边也渐渐有了新的人,爱说,爱笑。
一天她正写着作业,一只手握着林衡的手。有人在外面叫她。
是谁?郁小小出来,却发现是徐然。
他找她有事吗?
徐然刚觉得这女生有点面熟,就感到一阵有敌意的目光,他看过去,是很俊美的一个男生,在盯着他瞧。他又看一眼女生,得,这是小俩口。他也不想了,说:“郁小小是吧?”
郁小小点头。
“谢怡你认识吧?”点头。
“周六的时候我在桥上救了一个人,没救上来,死了。她叫我给你留个口信。”徐然觉得操蛋。
“她说她找她姥姥去了。”
“没了?”郁小小盯着他。
“没了。”徐然摇摇头。越看越眼熟哎,在哪儿见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知道了,谢谢你。”郁小小谢过他,回教室了。
林衡冲还站在门口的人挥了挥拳头。
居然是徐然救的谢怡,虽然没救成功。
谢怡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谢怡他们家,好像给她定了婚事。”见她不理自己,林衡只好拿刚查到的东西吸引郁小小的注意力。果然,她看过来。
好吧好吧,谢怡毕竟死了,他强压下酸意,继续说:“谢怡来这个学校,就是为了钓金龟婿的,不然谢家也不可能把她推进来。但是谢怡好像没什么成效。”不止没有成效,还差点惹祸。
“谢怡死之前,两天左右,给蒋易打过电话。”林衡道:“我昨天去问蒋易,蒋易说他只是做了该做的。”
蒋易,他该不会把资料给了谢家吧?
不该啊,以蒋易的城府,他怎么可能去做这样直接又容易开罪人的事。他把资料寄给别的当事人等事情发酵才是最好的啊。
难道,谢怡又做了什么?
“之后,谢家给谢怡定了婚事,一个打死两任老婆娶下一任的二代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接下来,就是谢怡跳江的消息。”
事情很好梳理,谢怡不知道为什么开罪了蒋易,蒋易直接把事情捅给了谢家。谢家一方面是为向人赔罪,另一方面早就恼怒谢怡的不听话,又见她几乎得罪了整个十一中可能会有的联姻对象——事情爆出来的话,于是把她配给了一个眼看很糟糕的人联姻。既能收回成本说不定还能赚一点,又平息风波。
那么,关键点就是,谢怡和蒋易之间发生了什么事?那通电话说了什么?
“其实很好说啊,”林衡说道:“你带入谢怡的角度去想,谢怡肯定没办法得到蒋易的原谅,蒋易会把这件事情推给其他当事人,那么别人肯定会把事情捅出来,到时候谢怡也没有好果子吃。说不定谢怡就是想到了这一点,索性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然后蒋易就被惹怒,直接把资料给了谢家。
“你别说你可以帮她。”林衡道:“要不是你,我这关她都过不去。你能一直帮她吗?她估计也不想你帮她,按照谢家对她的态度来说,你可能是她第一个朋友,没有人愿意一直接受朋友的帮助的,尤其是在意的朋友。”
郁小小还没说话,林衡看眼手机,惊讶地挑挑眉。
“你那朋友,够烈性啊。”他把手机递给她。
郁小小一条条消息看下去。
谢家老宅的人死了一半,老宅的盐被人下了毒,很常见的毒药,市面上没有卖的,林衡说像是谢怡自己配的。因为谢怡的事,谢家主和重要的人能回来都回来了。谢怡也获得了老宅一日的殊荣,而她,趁这一日下了分量很重的毒药,送谢家大半男丁上了西天。
也算报了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其实谢怡在打电话给蒋易的时候,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做好了发生一切的准备吧?
郁小小反而笑起来,真的笑起来,“谢怡,谢怡,好啊!”
她不用我报仇,郁小小甚至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她自己为自己报了仇。
谢怡,你是个很好的人。
我觉得自己不配做你朋友。
林衡问她要不要和蒋易通话,蒋易找到他这里来。郁小小摇了摇头,她和他没什么好说。他们之间本来也没有什么关系。谢怡的事,他其实没做错什么,他只是没为她考虑罢了,谁规定一定要为别人考虑呢?他也不知道谢怡什么情况。
他和她,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关系。
也有警察问询她,她毕竟算是谢怡的朋友。例行询问而已,问知不知道毒药的来源,知不知道倾向。回家之后,父母也谈起这些事,郁妈还专门来找她谈心。郁小小表现得很正常。
哎,等等,如果剧情任务真的如期发生,自己还和林衡在一起,这算不算出轨?
要不到时候先找个理由和林衡分手?
现在要先想想怎么才能稳住林衡把他哄去一班,谢怡不在了,原先的计划不能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不我直接和他说我想要个一班的男朋友,听起来拉风?郁小小想道。
这周末她没留校,回来的时候也没看见傅生,她想起来傅生说的那句“要记得我。”又想起了莫名耽搁的那一年,傅生,等他回来就差不多要剧情开始了么?
躺在床上看书的郁小小审视着非要跑过来的郁深,‘郁深要成功了’‘他每次都成功’,她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傅生消失的这些时日,是郁深有意造成的?
郁深看过来,迎着姐姐审视的目光,他平静地问:“姐姐,怎么了。”
“傅生的事,是你做的?”她直接问。
郁深笑起来,“他告诉你了?”见她神色奇怪,他又道:“看来是姐姐猜到的。”
见她面带询问,郁深直接点头,“没错,是我做的。他总是伸手够不该碰的东西,就不要想不会得到教训。”
“你怎么做的?”
“很简单,叫他的父母看到他在做什么。”郁深道:“姐姐,你也清楚,我们和其他人的反应在某些方面不大一样,我只是在他还梳理不清楚的时候,叫他父母看到他本来的样子而已。”
“你本来的样子呢?”郁小小很讽刺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姐姐,我一直都这样啊。”郁深笑道,他的眼上带了一副无镜片镜框,金丝的,衬得他有些像斯文败类。
孩子还小,已经歪了。
树正不过来怎么办?直接铲掉吧。
她不去看他,郁深反而放下书爬过来,趴在她腰间,“姐姐,傅生和你说了什么?”
“叫我记得他。”郁小小没动,反正没用。
他吭吭地笑,热气喷在腰腹,有些痒。郁小小把他推开,他反而从后面抱住她,整个人贴在她身上,“姐姐当然会记得他,姐姐又没有健忘症。”
十二岁的男孩子身体已经健壮了,郁深也会注重格斗和健身,好的身体是一切的本钱。郁家开了暖气,实在有些热,她要往外咕涌。郁深就跟着她一起挪。床单乱出褶皱,“郁深!”
“怎么,姐姐要我洗床单吗?”
“下去!”
“我不要。”他又跨过来,去凑近她的腰腹,“姐姐少抱我那么多年,要补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小小实在觉得郁深有点厚脸皮,自从他知道怎么都没用就开始破罐子破摔自说自话,他好像看透她毫无办法,于是单方面决定姐姐要补偿他。
“一会儿要喝奶吗?我一起端过来。”郁深埋在她怀里,声音有些闷。
“喝。”郁小小咬牙切齿道,总要讨回来一点。
等郁深真的端杯子过来,郁小小反而怀疑起来。不是她太过自恋,郁深实在表现得很危险。她也看过不少骨科文,往牛奶里加各种东西的实在不少,若是……她真的喝不下去。
但是,他才十二岁,不至于吧?身体条件也不允许啊?
“姐姐怀疑里面有东西吗?”他笑起来,凑近含着杯壁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留下一点白色印迹,他进入发育期了,原本清脆的声音有些哑起来,他直勾勾盯着她,黑色的眼睛里映出她的身影,“要不要弟弟喂你?”
端着牛奶的手微微颤起来,好像牛奶很烫,郁小小简直不敢相信郁深说出来这样的话,“郁深,你和谁学的?”
“我看了姐姐的浏览器记录。”他向后靠坐在椅子上。
我删掉了!郁小小几乎要尖叫起来。
“姐姐,找回而已,很简单的。”他笑起来,好像得了笑喘症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想到,姐姐居然是这么想的。”他颇有些意味深长。
啊啊啊!你才十二岁!你能不能不要顶着这样一幅壳子说这些话!真的好尴尬好不好!
郁小小明晓了很多种尴尬,今天又学会了新的一种,虽然弟弟的话总让人忘记他是个小学生,但是他的壳子明明白白提醒着。
郁小小又尴尬又恼怒又好笑地看他,看得郁深也恼羞成怒起来,他的双颊飞上两抹红色,耳垂也欲滴血,“姐姐,我会长大的。”他低低道。
“别长大了,真的。”郁小:“我觉得当姐弟挺好的,你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我就看个而已。”
那股尴尬劲过去,郁小小的淡定回来了,她掰着指头给弟弟数,“姐弟,哥妹,父女,姐夫小姨子,儿子妈妈,姑姑侄子,等等这些,统称乱伦。你知道的,人们只是看看,没几个会做的。”
“咱脑子里没多少正经东西了,”郁小小言辞恳切道:“真的,当个正常人吧。”
那天郁深气得一晚上没和她说话,郁小小乐得自在,她真怀念以前那个不和她说话的弟弟,至少那个弟弟不会死皮不要脸跑她房间打地铺。
第二天起来一早,郁深发现他的姐姐很高兴,端碗都带着笑,他问,她就说没什么。郁深郁卒。
郁小小当然会说没什么,昨晚她锲而不舍翻注意手册,找到一条好消息!时间较长的跨度可以超级加倍!最快可以加到一万倍!也就是说,那二十四年如果顺利的话,她可以不到一天就过完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啦啦啦,她不用呆那么长时间,她当然高兴。顺便这也坚定了她离男主远点的决心,超级加倍功能在重要剧情人物身边的时候不能用。如果主角挂念你,那你必须离到另一片大陆才有效。也就是说,若是男主对她念念不忘,还是不符合剧情的那种念念不忘,她就只能漂洋过海去加倍了。
超级加倍进行的时候,使用者就好像玩游戏一样,给自己的基本设置一个底线,比如不交朋友啊,比如远离人群啊,然后使用者在系统空间等就可以。
感觉更像玩游戏了。
但是之前哪条看的说,这些其实都是真实世界,至少是相对于任务者而言的真实世界。
也就是说,系统空间很可能在空间夹缝里?时间流速不同的夹缝。
“真的真的啊。”郁小小拉着他的手撒娇,“我真的想要一个一班的男朋友!”
“可是我就离你远了啊。”林衡抱着她,“我不要和你分开。”
郁小小搞了半天,实在搞不动,她怀疑道:“你是不是不行啊。”
林衡脸色变了,眸子漆黑深邃,他深吸一口气,“宝宝,你不懂,不要乱说。”他凑近她,“实在不行,我给你辅导功课啊。”
“我不,”郁小小充分发挥胡搅蛮缠的功力,“我最近在织围巾,你如果考不到一班,我就把围巾给一班的学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搂着她的腰紧了紧,“宝宝,你再说一次?”
郁小小看着他变色的脸,不知为什么有些胆颤,她定定神,“我说,你如果考不到一班,我就把围巾给唔唔唔……”
林衡一把吻了下来,把所有话都堵进嘴里,他有些生气,谁知道小女朋友在想些什么。他气势汹汹压下来,狂风暴雨般掠夺她的气息,直吻得她双腿打颤,面若桃花。
“还说吗?”他低低喘气,额头抵着她,双唇只隔几毫米,“我说,你考不到……”又是一个缠绵的吻,郁小小眼泪花花,刺激得整个人倒进他怀里。
“还说吗?”他压下来问。
就会欺负人!就会欺负人!
郁小小气急,“林衡,你是不是个男人!行不行一句准话啊!”
林衡的眼已经有些红了,他努力平复着气息,听到这话简直要气笑,真是不知死活。
“宝贝,我都记着呢,”他在耳边慢调私语,“等哪天,我一一叫你知道。”他温柔地把发丝别到莹润的耳朵后面。郁小小听得腿发软,但她付出那么多,怎么可能就这么收工?她咽了口唾沫,深知激将法哄骗法都不行。她心思一转。甩开林衡的手,等他又来哄,酝酿酝酿开口。
“我不是要叫你考一班,”她垂下脸,泪水淌下来,仰起来的脸上满是难过悲伤,“是我想考一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你也知道,我是11班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考到一班去。我就想有个人在一班,这样也能激励我。”
“我思来想去,能在一班激励我的,也只有你了。你到一班去,我想见到你,会加倍努力。你想见到我,也会努力帮我复习功课,这样才能有更大的可能实现我的愿望。”
“你为什么不直说呢?”林衡抹去她的眼泪,“好了好了不哭了啊。”
“我怎么好意思说,我一个11班的,想考1班简直笑掉大牙,我不想你笑话我。”郁小小背过身去。
林衡眼神莫测,他到底上前去搂住她,“好了,我知道了,你真的想考1班?”
郁小小点点头。
“宝贝,虽然你不知道从哪里知道老公的能力。”林衡去含她的唇,黏黏糊糊,“老公可以答应你。”
“但是,老公有没有奖励?”
看着林衡狼一样的眼神,郁小小羞涩地垂下眼帘,在心里骂他得寸进尺。她当然知道林衡在说什么,但是,郁小小深吸一口气,轻轻把他的手放到了腰上。
“只有腰哦。”她叮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只大手掀起薄绒衣蹭了进去。
林衡!林衡!郁小小咬牙,说轻点说轻点结果还那么用力!腰上一圈印子,林衡带着薄茧的手摸过后就想蹲下来,郁小小拦不住,只能任他把腰吻了个遍。腰上皮肤很嫩,轻吹一口气都可能会打哆嗦,林衡吸吮的时候她简直要反悔。
郁小小站不住,他就把校服脱下来,一边缠绵地吻她一边吸吮做声,郁小小渐渐腿软倒在铺着校服的地上,风吹过一阵凉,她忽然有些迷茫,自己为什么落到这步田地?
天台后来上了锁,林衡不知什么地方拿到的钥匙。他一点不怕人来,点吻,舔吻,吸允,脖颈上他怕出事,腰上就肆无忌惮吮出红色的印子来。玫红点点,如桃花初绽,微微刺痛配上流窜而过的电流,郁小小难过地蜷起来。他埋在腰腹间,被郁小小弓身抱住。
粗糙的舌面舔过敏感的皮肉,郁小小脚都要抽起来。她想喊够了够了,一张嘴却是娇喘的泣音,她自己都要惊呆。身上的人更是重重喘了声,动作的频率越发快起来。
郁小小却不肯再张嘴,太羞耻了,太羞耻了。她用尽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想要开口的欲望,陌生的情欲从身体内部升起,她知道这是什么,她也曾用过小玩具,虽然不是这具身体。过分,自己犹豫果然是对的,原先还想着不过是腰而已。
现在好了,腰上全是印子,和其他地方对比鲜明,郁小小去药店买点活血化瘀的药,打定主意毕业之前决不能再后退。
时间飞快过去,考完试林衡冲郁小小点点头,他本来在怀疑,但郁小小确实很用功,她底子不错,再加上尽心的学习和辅导,这次她至少能上两个班。
只是她死活不肯让他舔腰了。
想起上次的滋味,林衡眯眼有些遗憾,体内有把火烧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命,什么时候能成年啊,小小,你老公要憋死了。
憋死你最好。要是郁小小知道非啐他一口。男人是不是为了目的都能不要脸?一靠近就往她身上蹭,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还喘,还喘。你是不是还想我替你摸?想得美。这还没到春天呢,发情比打了药还频繁。郁小小为了躲开他,答应了郁爸郁妈提出来的补偿旅行。玩了一暑假才回来。
哦,可喜可贺,郁爸认为孩子大了该独立了,男女有别,于是勒令郁深回到自己的房间去。郁深还没摸上她的床,就被一振三连出了房间。
搬屋子那天郁深脸色黑得可怕,郁小小一点不怕他生气地那说一句是不是你的,这说一句是不是你的,哎弟弟可别拿错东西。
当郁小小把他拽在手心的小衣服面无表情地拽出来的时候,郁深的眼睛抽动了下,下一瞬他爽快松开手,抬起头来看向郁小小,“姐姐,别得意。”
“你还会回来的是吗?”郁小小冷笑,“你尽管试试。”
“今天是个好日子哎~”郁小小唱起来,完全是一日看尽今日乐享的架势,郁深空握握手,扭头看一招摇一招摇蛇一样扭来弯去的背影,又缓缓伸展开来。
姐姐,别得意。
美好的学习生活,我来啦!郁小小一头扎进了苦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等郁小小从苦海里一个猛子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成功升上了一班,那个总是缠着她的男朋友早在高二下旬就回京去了。
回京的时候林衡表现得很是依依不舍,恨不得把她吃进肚子里,但回京之后很快没了消息。短信不回电话不接,连个传话的也没。郁小小虽然想过想找个借口和他分手,但没想到率先冷淡下来的是他——谁能想到啊,就他在的时候那股黏腻劲儿。
郁小小更怀疑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了,还和空间距离有关。君不见,一离开林衡就没消息了吗?说不定是清醒了。郁小小稍微放下点心,开始想着要不撺掇着郁爸把郁深送进封闭学校看看吧,说不定他意识到什么不对主动疏远了呢?
一想到这郁小小就要笑起来。
这些日子郁深就好像个正常弟弟一样,但郁小小忘不掉他偶尔时候看过来的眼神。她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误解了郁深,但显然郁深没让她失望,长成了资深蛇精病一枚,越长大越琢磨不透。现如今他十四岁,已经比她高一头,瘦得好像个骨架子。郁妈说是抽条太快,营养补充跟不上。他现在一人干一盆饭。
马上就要高考啦!只要考上京华大学,剧情正式纳入正轨。
呜呜呼!终于要到了。
注意手册还没看完,郁小小只从里面得到一些任务可能失败的原因。这个系统和别的系统不大一样,什么也没有。崩人设被人发现就是真的被人发现。一旦确定就会被规则注意到,然后驱逐。
而且做任务的时候不够有理由,表示得很勉强也会被任务对象注意到,进而影响任务结果,到时候判定就会认为是任务者本身的问题——因为没有梳理好逻辑关系,表现出该有的反应。到最后任务失败原因追责会追究到任务者身上。
也就是说,郁小小需要为自己猥亵男主找一个过得去的理由。至少说得过自己,以至于不被敏锐的男主发现异样。
条件框架一条条,系统倒也不是没有好处,进世界的时候原主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身体还是按照原主的行为轨迹来活动,大大减少了在细节处被发现的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找个理由说服自己真的很困难啊。郁小小原本的道德底线是比较高的那一种,虽然男主智多近妖,说来心理年龄可能比她都大。但在她这里确实也只是个孩子,只不过聪明一点罢了。对一个孩子做这些事情,郁小小很难找到合适的借口。
直到有一天,她发现傅家其实不只有傅生一个孩子。
傅家有两个孩子,傅生还有一个姐姐,在乡下。
郁小小本来是不知道的,这要归根于喜欢给傅生挖坑的郁深。郁深很清楚姐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虽然这个消息也会让她想起来自家的事情,但打击敌手非常好用。毕竟,乘胜追击,要在傅生远离的这段日子里,致力于让姐姐厌弃他。
傅家大姐在乡下和爷爷奶奶一起住,比傅生大四岁。郁小小从没在大院里看到傅生的姐姐,院子里也有小姑娘,却都是别家的,小时候她也看到过女主,只是后来女主很快搬走了。
女主是个很文静的小姑娘,也很可爱。扎着蝴蝶结,身上却学她的傅哥哥穿吊带裤,努力融入小集体。院子里对女主的风评很好,都说她乖巧可爱、聪慧惹人。
如果傅家大姐不在乡下,想必她也会是这个样子吧。
真正造成暴击的还是傅家大姐死去的消息。傅生的外公死去,而傅家大姐死得比他更早,但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想必是乡下的爷爷奶奶觉得这不重要。傅家倒是一段时间没在,但是如果真的对傅家大姐足够重视,又怎么会有人会瞒着他们呢。
郁小小只觉得一股戾气往上涌。那是别人家的事,那是别人家的事,可什么是自己家的事呢?谢怡也是别人家的事,自己在别人看来也是别人家的事,傅家大姐也是别人家的事。总有人觉得孩子像只野狗一样,丢几块馒头几块肉饿不死就行了,那便是有养育之恩了。你便该当牛做马报答回来。
没人会去管她渴盼的目光,也没人回去看她收回去的手,没人会关心她所需求的情感。我也是那么长起来的,现在的孩子怎么那么娇气。有人说。
你是那么长起来的吗?若是一样的痛苦,现在提起来你就不难过吗?你就不会在背地里抹泪吗?既然难过,又要让人和你一起难过吗?若你是被偏爱的那一个,得到了全部的重视与倾斜,又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畏畏缩缩像什么样子!可也没人给她支撑,从来没有。
怎么别人就那么爽气!不是你说是个赔钱货,和别人比什么吗?
你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从脊梁被压垮,血肉被抽干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定格成了这个样子啊。
郁小小努力稳住自己的思绪,她揉着脑袋想,这个消息会不会是原着中原主冲傅生下手的原因?原主的思路很可能和谢怡重合,你既然偏爱这些人,那我偏就作贱这些人。你既然因为这些个毁掉那么多的人生,那我就毁掉他们的人生!
这股情绪强烈而汹涌,着眼点自然落在了引发的傅家身上。
原主和谢怡到底不一样,郁家没有给她压迫,她还能去规划自己的未来活下去。所以她要想发泄出去这些情绪,也必须在顾及自己周全的前提下。那么懵懂不自知长大起来就会寒意入骨的猥亵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原主知道傅生的情况吗?
自己是因为他是男主以及郁深的朋友而警惕,从而发现他们两个人的真面目。原主又是否清楚傅生到底是个什么人呢?她或许知道弟弟聪明,但她长大后和弟弟相行渐远,她未必清楚弟弟是怎样的聪明。她对郁深避如蛇蝎,自然也不会去关注弟弟的朋友。
他们年纪尚小,才有漏洞。可如果年纪大了些,经历更多事情,知晓更多信息,他们的伪装会更加完善。原主看到的男主,很可能就是原着中的男主了。
她没有分辨出来,以为男主是个乖孩子,于是怀着隐秘的恶意去接近他,要为他留下一生的心理阴影。
原主的思路捋通顺了,男主呢?傅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在一个人有如此恶意接近他并实施行动的情况下,选择不去揭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小小揉揉脑袋,只觉脑子都要烧糊了。
再翻一遍记忆,原主和男主肯定有渊源。
郁小小翻了三遍,又想起来谢怡的话‘他小时候老追着你跑’,在记忆里翻出了一个小小的站在路边的身影,郁深站在她身边。
小时候,傅生也很喜欢原主吗?那为什么后来不见人影了呢?
郁小小直觉这很重要。
那时候郁深一直在赶走围在她身边的孩子,只有傅生锲而不舍,后来也销声匿迹。郁小小怀疑郁深知道。
她找不到线索,索性直接去问郁深。
“唔,是我。”郁深已经长成小小少年,他坐在椅子上,很爽快地承认了,“他太讨厌了,怎么也赶不走。”郁深转着笔,“于是我就让他不得不走。”
“你做了什么?”
“既然他管不住自己的身体,我就来替他管。”郁深面露疑惑,“但他运气太好了。”
小时候的傅生不懂收敛,处处显出自己的不同来,郁深很快发现这是一个同类。他本还想着或许可以交流一番,结果就发现他觊觎自己的姐姐,时时往她跟前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姐姐实在太招小孩子喜欢了,郁深很苦恼。别的孩子略施小计就再不往来,偏偏傅生怎么也不放弃,还把他当可以交流的同好。太蠢了。
郁深并没有因为傅生的蠢而放弃,相反,他很快看出如果傅生抱有警惕,自己很可能会有一个棘手的对手。傅生为了讨得姐姐的欢心,要做什么便做什么。郁深看得出来,姐姐很喜欢他的蠢,如若不是因为顾及弟弟的想法,傅生也不会到现在还站在路边。
饶是如此,姐姐还是抱了傅生。
郁深容不得他。
院子里是有景致的,郁深只是和他说玩捉迷藏,傅生就躲在假山的隐秘处半天不出来。那时候天气很热,深处还有苔藓。傅生中暑体力不支,从假山摔出来,磕到了头。醒过来的傅生忘记了郁家姐弟。傅家因为孩子受了如此重的伤也迁怒减少了来往。
于是直到学校里遇见,郁深才和傅生正式相识。
郁深是不想让傅生见到姐姐的,但严防死守,很容易让他升起兴趣,绕过他去结识。倒不如平常来看待,至少过程还把握在自己手中。
只是,只是,该死的傅生,是在姐姐身上安了雷达吗?
或许傅生不知道,见到姐姐的那一瞬间,他眼睛都亮了。
“我当然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郁深点点自己的脑袋,“我可以在大脑里实时推演,我本来预计的是砰一声。”他的手做了一个张开爆炸的动作,郁小小看着他。
“但他只是磕破了皮,忘掉一些东西。”郁深耸耸肩,“可惜了,那是最好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醒过来的傅生机警起来,对他有了防备。好在他身上,那股吸引姐姐的坦诚也不见了。
哦,是蠢。
郁深没看到傅生在郁小小面前的姿态,否则他不会这么放松。
真是越了解越讨厌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郁小小给自己做建设,放轻松,放轻松,你也不能打死他。
你也打不死他。
郁家很看重身体素质,伴随着郁深成长的是一个又一个升级的师傅,不然他也不会这么高。郁小小很怀疑郁深真的要对她动手,她估计几秒就得趴下。
郁小小不是不想也学一些功夫,但是她没时间。郁妈当初生孩子的时候把智商都压后了,她考顶尖大学已经费力到把吃饭的功夫都用上了。郁小小只能给自己腾出来早上跑两圈的时间,一边跑一边背单词。
真是,勤能补拙。
不能接触高智商的世界,越接触越绝望。
也不知道是伪装没有用,还是这家伙其实很想暴露自己的恶劣,在郁小小这里他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股“他为什么不死”的疑惑也是真的。
所以把生命轻贱的家伙为什么会有生命这样宝贵的东西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小小心累,真的。
“过两天傅家那个就要回来了。”郁妈在餐桌上说,“他外公去世之后,他妈身体越来越不好,上一年葬了。”
郁妈回忆,“葬在他外公那边?反正呢,他家现在现在没大人。你爸说他爹要问问大院里有没有愿意给他补习功课的,这个暑假。”
郁妈摇摇头,“亲妈死了,没人对他上心了。谁不知道他爹在外面新认识一个。”
傅生要回来了?郁小小愣住,傅家不是知道傅生是个超能儿童吗?怎么会叫人给他补习功课?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啊。”郁妈感概道。她欣慰地看着儿子,给他加了一块肉。
郁深没反应。
再见到傅生是高考过后,郁小小整个人的劲儿都松了下来,着急也没用,考得上就走剧情,考不上等着saygoodbye呗。反正是多出来的日子。
就是有点累,郁小小上辈子都没这么累过。高三真是段黑暗的时光,没日没夜地刷题,整个人跟苦汁子里拧出来的一样,郁小小一拧拧出来的都是理综题,估计还在手脑不停演算为什么和答案不一样。简直疯魔。
高考完后郁小小没对答案,先是疯玩几天。周围人都在估分,只有郁小小把出分前这些天当作最后的快慰。考上985没用,211没用,只有顶级的那些,才算是拿到下一阶段的通行证。
当看到傅生的时候,郁小小有些明白郁妈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傅生现在的样子和走之前区别很大,若说走之前还有点灵光气,一看就聪明毓秀。现在的傅生就像是擦掉玉壳的石头,露出灰扑扑的本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个有点聪明的普通人。
功课还很差,不然不会有要补课的需求。
郁小小不信,郁深也不信。
周围人都信了。
原着里说他的家庭状况了吗?郁小小又去翻,不怪她记不牢,实在一部的份量还没有一本教科书的份量大,况且根本没到她发挥的时候。
好像,是有的?
不过只有很少的话带过,里描写最多的是男女主的纠葛。貌似男主的父亲后来一直单身并没有娶妻。女主还认为傅家的男人痴情种?
妻子死一年不到就在外面找新人的痴情种吗?
傅生正常地和她打招呼,两个人就像是真的不熟悉的只遇到过几次的陌生人。郁深回家很好笑地和她说傅生这些年真是长进了。
是啊,长进了,你越来越像故事里咕嘟冒坏水的反派了。傅生现在的样子还算是个路人甲。
一点戏份的路人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也是郁小小奇怪的地方之一了,傅生的面貌也有了变化,小时候是精致的,越长大越向着骨骼大的方向走了。现在精致和粗旷交织在一起,给人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郁深倒是一如既往,那张脸越长越清俊,倒是有点像……蒋易?
不不不,两个人还是不大像的,蒋易是那种君子的清俊。而郁深,是那种妖精的清俊,等等,这么描述也不大对,是那种,修正道的妖精的清俊。
完美。
骨子里带点妖精的肆意与游离,面上却极力伪装是个好人偏偏还装得特别像,郁小小面前的郁深插个角披个黑披风就是活生生的黑魔王。谁见他都不相信他是个坏人的黑魔王。
“姐姐总是这么看我。”郁深呢喃道,他俯下身来凑近去看她的眼睛,“又在想我什么坏话?”
郁小小伸手拍拍他的衣领,他最近愈发不加掩饰,赤裸裸地散发魅力引诱,如果他不是弟弟还很危险的话,哦,郁小小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毕竟一看就不好甩。
“你还没成年。”郁小小理好衣领,拍拍他的脸,“骚气方圆十里都能闻见了。收敛一点吧,你且不是鸡精呢。”
郁深早习惯了她的言语攻击,他笑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把她捞过来放到腿上。
少年的腿灼热而有力度,肌肉隆起坚硬而有型,他的力道很大,郁小小早就放弃了和他纠缠,她调整一下角度,免得硌得难受。
郁深把她向怀里搂,去闻她身上的气息,好闻的温馨的香气。怀里柔软的身躯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笑着道:“未成年也足够了姐姐,成年了怕姐姐受不住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小小很想去拧他的腰,但很可能拧痛了手指他还没什么感觉。郁深越大越骚里骚气,但也只能说几句骚话,姐弟之间搂搂抱抱很正常,但是真的越过线——郁深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和郁爸battle,准确说来,是会两败俱伤,谁也讨不着好。
他把她向怀里压,去感受她柔软的身躯,郁小小的手挤在胸膛之间,不去如他意。但受先天力度和躯体所限,她还是被强硬地拿下胳膊,亲密无间地和郁深贴在一起。
有点疼,郁小小冷静地想,胸还在发育,虽然不像最初那么疼,但是还不能大动作。更何况那么大一堆肉,和钢铁一样的胸膛怼在一起,挤扁了快。
乳尖还没完全发育,从发育起乳晕和乳尖颜色就变深色,几乎没有粉色的时候,玫红到褐红。深色的小点和雪白的乳肉显出一种诱惑的欲色来。她自己看着都觉得目眩神迷。
这身皮子太好了,郁小小来了之后也费心保养。越成年也越显出细腻来,还有隐约的香气。郁小小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体香,每到冬天,衣服外面是洗衣液的味道,贴身的一层就是浅浅淡淡的不知名香气。
有点难搞,是不是有点乳头内陷?郁小小总觉得两边发育的不太一样,她去揪一边的,揉搓着让它立起来,感觉没有另一边的大。软下来也只能看到浅浅的凸起。
还好,不严重,郁小小只偶尔把它往外拔,说是较浅的可以手动矫正。也不耽误什么,就是看着不对称有些手痒罢了。
郁爸郁妈在的时候他是不敢这么抱的,郁小小抓他后背,“疼。”
姐姐身上好香啊,他埋在她颈窝,软软的,弹弹的贴在一起,女孩子的身体果然像棉花一样,好想吸一口。他嘴唇贴着白腻的肌肤,蹭来蹭去。姐姐叉开腿坐就好了,干嘛那么警惕嘛,他的手抚过变化的腰线,听得姐姐喊疼。
哪里疼?他笑起来:“要揉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不到姐姐的反应,郁深意识到自己过线了。他又狠狠吸两口,然后扶住腰把姐姐从怀里放出来。
“啪!”郁深脸上浮出一道红色巴掌印。他偏过头,又正过来。郁小小要起身,腰上的双手却像一把铁钳,源源不断的热意透过来。
“姐姐打我几巴掌了?”他委屈道。
“没数,”郁小小冷着脸,“我倒希望是最后一巴掌。”
“姐姐不如多打几下。”郁深凑上前,“我好做些一直想做的事。”
给你借口?郁小小毫无形象地翻个白眼。她察觉到他身体起了反应,手痒痒很想再给他来一下,没办法,他身上也就脸还软点。
“好嘛好嘛。”郁深听到了门锁转动的声音,他放开手,见姐姐直起身来往裆部瞄了一眼,他几乎控制不住体内蠢蠢欲动的热意。
“姐姐,别招我啊。”他眯起眼,肆无忌惮地在周身游走一圈。
“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郁小小早已经到书架那边抽书去看,郁深舌尖舔过嘴唇,浪荡着出去了。
应付林衡应付郁深,接下来估计还要应付傅生,艹。郁小小暗骂了声,注意手册快翻完了,她都没找到自己身上异样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至于借口,郁小小已经找好了,她演练过许多次,原主的愤怒是她做出这些举动的原因,而郁小小本身不能排斥,她也需要一个借口,她给自己找的借口是生理教育课。
对的,她给男主上生理教育课,实人演练的那种。
原主做到什么程度?郁小小把那几句话反复斟酌,又通读几遍,觉得真刀真枪肯定没有,原主不至于给自己找麻烦,她厌恶他,就不可能会纳入身体,有大范围的接触。味觉,触感,那就是口交。
亵玩男主的身体,引诱男主口交。
啊嘞,所以男主长大后对海产品有异样反应么?
这是单方面的调教驯玩啊。
原主你好会玩。
傅生,说是肯定不会说的,但是要做好他记在心里追过来的准备。
希望林衡没有忘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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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出来了,一切尘埃落定。
当然,省状元市状元是不可能的,分数够最出名的几所学校较低的那一所,在京华。郁小小填报了那所学校,勾选同意调剂。
录取通知书送过来的时候,郁小小已经同意了郁爸提出的由郁妈传达的建议,由她去给近日回来的傅生补课。
郁小小大概能理解郁爸为什么提这个要求。一方面傅生到底是傅家的儿子,二来在他人观望的时候伸出援手很可能得到较深的印象,三来,他也想知道傅生到底现在什么样子。
准备好课本,小老师走马上任。
教授的地点是在傅生家里。郁小小认真教,傅生认真听。
刚开始的时候郁小小什么也没做,她只是观察傅生,却发现傅生好像真的像是个普通人,就连日常表现都没有出差错。郁小小试探很多次,傅生都什么破绽也没露出来。
一次,郁小要替郁深道歉,年纪小不懂事。傅生忽然抬起头来,黑色的眼睛盯着她,“姐姐是要替他偿还吗?”
郁小小吓了一跳,她已经习惯了傅生普通人的样子,他忽然来这么一句,让人毛骨悚然。郁小小摇头,她已经够忙了,郁深的事郁深自己背吧。
傅生得到回答,又低下头,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傅生在装,他为什么装?因为安全的环境已经没有了吗?
忽然想到什么,郁小小隐秘地四处张望。
“再等等姐姐。”
郁小小猛然回过头来,傅生还在认真做题。她凑近去看,一笔一划极其认真。
到底怎么了?
郁小小没有和家里提起,郁爸问起来,她也按照傅生平日的表现答了,郁爸了解后叫她出去,把郁深叫进来。
从书房出来后,郁深径直去了姐姐的房间。象征性两下门敲过,就推门进去。
郁小小正转着笔想着什么,郁深进来也没反应。
“姐姐,我可不信你的话。”郁深闲适道:“傅生在别人面前不露马脚,难道忍得住你也认为他平庸?”
“我只是实话实说。”
郁深还是有些怀疑,但想起来摔过头之后傅生的样子,难道他性子里的蠢的一面真的都磨完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忽而有些难过,姐姐依旧没有看他,“如果我是傅生小时候的样子,你是不是会多看我一眼?”
郁小小诧异看他,“你在说什么胡话。”
郁深笑起来,“没什么,确实是胡话。”
“姐姐,爸要送我去超常班,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笔尖顿了下,“是,好让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孩子还是要在适合自己的环境里成长,不然很容易把性子养孤拐。超常班都是差不多的孩子,他们之间才能有真正普通孩子有的友谊。
“姐,你不要认为,所有超常都是正常,”郁深淡淡道:“有些超常,你把他当做正常,他便会叫你知道什么叫无常。”
比如真正的反社会人格么?毫无共情能力的那种?
郁小小放下笔,“我知道,你学点好的。”
“在姐姐看来,什么算好的呢?”
“你要学会遵守人世间的规矩,尊重别人的意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郁深又要凑过来的时候,郁小道:“郁深,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这样真的很油腻。”
郁深僵住了。
郁小小一直不知道什么时候真正开始为好。她没有在拖延,只是真正决定做的时候还是找不到切入点。
在一次补习之后,傅生对她说好久不见,郁小小问他之前怎么了。
“总要做些改变的。”傅生说道:“父亲在怀疑我是反社会人格。”
郁小小很疑惑。
“之前外公死的时候我很迷惑,生与死到底是什么,于是做了些实验,把父母吓到了。”傅生轻描淡写,“若我继续表现出超常,父亲就会继续怀疑我。为避免一些可避免的事情,我决定完善一下我在外的人设。”
“姐姐,我总觉得你有什么想要对我说。”傅生歪歪头。
郁小小在这一瞬间推翻了所有做好的准备,她直接说:“我想猥亵你。”
傅生呆了一呆,他理解着这句话的意思,脸上浮现出笑容,“姐姐是说,想和我亲密接触吗?”
“是的。”郁小小上前,“你也可以理解为,教导生理健康课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是在外的解释吗?”
郁小小无置可否。
“我以为你会问一问为什么。”
“那么姐姐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郁小小上前抚摸他的衣领,“我想这么做,不是吗?”
“是的,姐姐。你可以这么做。”
“这几年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瘦?”郁小小去摸他的腰,那里脂肪薄薄。
“一家封闭的学校,”傅生回答,“教导国学儒家经典。”
郁小小挑眉,“戒网瘾那种?”他的身上并没有伤疤。
“差不多。”男孩居然想了一下点头,“只不过不倡导暴力。关小黑屋,电击比较常见。”
力道忽得重了一下,郁小小皱眉,抬头打量若无其事说出这些话的傅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母亲死后呢?”
“他觉得我没哭,教导不够成功,把我送回去了。”
“你怎么回来的?”
“其他学生联合掀翻了他的老底,父亲把我接回来了。”
看着郁小小审视的目光,傅生笑了,“好吧,我是主谋。”
“为什么?”让自己遭受这些?
“他不会再结婚,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孩子。”
“你相信?”
“他做了输精管阻断术。”
慢慢慢慢,郁小小问:“你不相信他?”
傅生笑,“姐姐,我相信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小小的动作慢下来,她忽然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有了前所未有的负疚感。她揽过傅生,让他把头靠在自己腿上,一下一下轻轻抚摸。
黑色毛刺扎人,郁小小叹口气。如有千钧重。
“姐姐不必歉疚,”傅生伏在她腿上,气息一吐一吸,“没有人会永远相信一个人。”
“也没有人,会永远偏爱一个人,是吗?”郁小小像漂浮在天上。
“姐姐,你偏爱我吗?”
空旷的房间内,书桌,阳台,大床,长发的女孩坐在椅子上,腿上趴伏着一个男孩。
“我不知道该不该做下去。”郁小小喃喃自语。
“但姐姐总会做下去。”
郁小小捧起他的脸,四目相望,“你有没有得到些许慰籍?”
“姐姐,你这样天真,会很令人为难。”
“我该冷酷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像是巧克力麦丽素。”
“你喜欢吃吗?”
“吃过巧克力麦丽素,或许我再不会吃任何以外的巧克力制品。”
“你该学会吃些其他的。”
“巧克力麦丽素足够了,不是吗?”
“长大的身体,需要多种营养成分。”
“一种成分,只需要一种表现形式。”
“会腻的。”
“必须的成分,又何来腻不腻一说呢?”
“你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话落,郁小小怔然,自己笑起来。
傅生也笑起来,“那就长大再说啦,至少,我现在只喜欢巧克力麦丽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切如梦恍惚。
郁小小回家的时候打了三遍肥皂,家里有个狗鼻子,她很不想刺激到他。
饶是如此,郁深还看她好几眼。那种感觉有什么不对但没抓到想到的目光。
“不可以剥姐姐的衣服吗。”傅生抱着她。
男孩抱她,热意透过衣服,“不可以。”
“呐,好不公平。”男孩喃喃道。
“不过,”郁小小沉默一瞬,她想把剧情快点搞完。
她递给他一根绳子,打开视频,“跟着视频联系,不用手,打出漂亮的绳结。”
微带指甲的手指刮过上下移动的喉结,“乖孩子。”
傅生目光幽深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姐姐,你好慷概。”
慷概吧,搞完我就跑了。郁小小在家给自己做思想建设,那家伙看起来心理年龄就不小,何必把他当个孩子呢?
但是郁小小始终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她游离着,看自己为了生存而做不意愿的事。
弄完这个情节,自己的戏份就下线了基本。如果男主在意,那就申请个交换生跑国外去。
完美!
等等,如果男主半途跑国外怎么办?两个人又在同一片大陆,超级加倍还能继续吗?郁小小去翻手册,绝望地得出不能的结论。
也就是说,自己还不能叫男主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
大陆一共就那几片——自己是不是忘了女主?超级加倍只要主角上心,不管是和哪个主角在一片大陆都不能用啊。
而女主前期的时候就在国外啊!
郁小小翻出原着,发现里,还是没!有!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家写都流行朦胧感吗?直到男主26岁女主才回来正文开始啊。
而且里女主她喜欢旅行,好多国家她都去过啊!哪片大陆都有啊!你告诉我我怎么猜?
这件事最难的就是瞒着不叫人知道,这就意味着只有一次机会——以男主的机警还会有第二次吗。如果准备好了正好遇到女主在一片大陆,那就完犊子了!
当然,这只是男主对她上心的情况,说不定她自恋呢,是吧。
呵呵。
回家之后,郁小小想到傅生说的跑不跑的话,一阵生气,跑跑跑,跑不掉个球!姐姐跑不跑得掉是你说的算的?你算老几?
在这个世界付出的心力有点多,但也算是正常现象吧?至少现在,自己还没有完全转换到一个任务者的视角。下个世界可能会好一点。
快点吧,快点吧。
暑假的日子过得很快,郁小小给傅生指定了几款绳结,傅生都系了,只在提出之后泄愤地力气大些。
郁深最近安静得可怕,郁爸显然认真思考了郁小小的提议,在着手筛选少年班的资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天夜里,郁小小迷迷糊糊从梦里醒来,床边蹲着一个黑影,她瞳孔放大,张嘴就要叫起来。
“姐姐,是我。”
双手捂住嘴,郁小小把尖叫声吞进了喉咙里,要死啊,她狠狠打了几下,郁深疼不疼不知道,她自己手红了。
那种被吓到的惊悚感还停留在脑海,郁小小真想气急败坏骂出来,她拧开小夜灯,郁深清俊的脸显露出来。
“要死啊你,白天不能说?你嫌我活得太久是不是?”郁小小头发散在两边,纠缠在一起。
“爸爸选定了。”郁深一眨不眨看着她。
郁小小分析着话语的意思,郁深要走了?
“总感觉姐姐很高兴。”郁深话语没有一丝起伏。
“哪有哪有。”郁小小打个哈哈,“你以为我会这么说?不,郁深,我就是很高兴。”
“走了好,没人吓我,我都能多活几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深默然,“对不起,姐姐。”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吓都吓过了。”郁小小打个哈欠,“你不困啊。还不睡觉。”
郁深摇摇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不走,郁小小也不能睡,百无聊赖,她取本书来看。
“姐姐不喜欢之前的样子,喜欢什么样子呢?”郁深问,“你那个男朋友的样子?还是傅生的样子?”
原来是知道她有过男朋友的事。
“都不喜欢。”郁小小看他,“你从哪儿知道的?”
“姐姐也不够小心,随便问个人都能知道。”郁深垂下眼帘。
“姐姐,这段时间好好玩吧。”他说,手指抚平床单。像是宰杀猎物前温柔地按摩。
郁小小看着他走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有点想林衡了,至少他的脑子很正常。
接下来的一切好像一场梦,郁小小接过傅生递过来的繁复的绳结,沉默着知道自己今天要完成任务,不能再拖。于是她摸摸傅生的头,答应了他。
事情是怎么结束的,郁小小已然全然忘却,那段记忆藏在她的脑海,深深埋进不可说的地方。
随着而来的,是喜悦,终于走完这一段的喜悦。
高考后三个月的最后两个月,郁小小过得很惬意,郁深被送到少年班,据说在南边,而傅生这边也告一段落。学习也不用了,无所事事,没有要求,郁小小简直要玩疯了!
啊,繁忙过后的假期总是愉快,郁小小万分陶醉。她升上顶尖大学,郁家给了她一万的奖励金,随她支配。上大学的生活费一季度一给,一次一万,四年学费直接打到卡里给她。
郁家算是中产阶级,郁爸也会接些翻译补贴家用,所以郁家的日子还可以。就是到京华之后吃到的水果都不如在家的好,倒像是上辈子那样寡淡。
也不能说不好吃,就是吃过好吃的就察觉出落差来。和家里说过之后,郁家时不时就给她寄水果过来。水果保质期不长,她也吃不完,郁小小就分给宿舍同学。
京华大学宿舍是六人间,上床下桌,学校有统一的洗衣房。郁小小是由奢入俭难,明明这辈子的大学宿舍比上辈子好多了,她还是感觉处处不习惯。唉,真是被十一中养刁了胃口。
而且宿舍关系也是大难题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不知是不是所有磨难都点在舍友上,郁小小遇到的奇葩舍友各有类型。不爱干净的,出去蹦迪作息颠倒的,喜欢说小话的,还有两个结伴,不怎么和舍友说话。
每个宿舍都会有一个公敌,来维持岌岌可危的宿舍关系。而这个公敌,很不幸郁小小担任了。
刚开始爆发矛盾的是说小话的,郁小小出手阔绰,又喜欢给舍友分东西,长得也好看。说小话的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就暗戳戳打听郁小小的背景。郁小小嘴很严,她不在宿舍提,提多了就拉着脸看你。说小话的就自己推测。
水果都是好吃的,买也买不到,说小话的去查发现很可能是高档品,再去看郁小小坐公交挤地铁,买衣服也买便宜的,就在外面造谣说她给人当情妇。
郁小小是在周围人都异样看自己后才察觉的,有同病相怜地提醒她,郁小小收集了证据,直接跑去和说小话的大庭广众下对峙,说小话的说她坐地铁挤公交还吃高档水果,说不定就是从金主家里拿来装的!
“出身贫苦就是卖的啦?千万看百万贫苦,百万看万贫苦,万看千贫苦,你说到底什么算贫苦?贫苦的就是卖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都算贫苦,那人人跑去卖?”
“更何况我有钱管你什么事?我有什么东西还要和你报备?你心是脏的,看什么都是脏的。看人家开好车就说是二奶,看人家绩点高就说是作弊,凡是比你好的都是不正当的。世界上就你一个人干干净净清清白白。清清白白小仙女,在这个世界委屈了你呢!”
“你是不是瞧不起自己啊?不然为什么你只造女生的谣?你是觉得女生没能力获得钱和地位是吗?你自己也是女生啊,你也觉得自己没能力?凡是获得一点成绩就全是歪门邪道。那你这辈子可怎么活啊,没能力就只能看着别人潇洒,自己在后面磨嘴皮子倒脏水,做出事来就一定是歪门邪道。大家都盯着你,一旦你起来了就是搞歪道了!到时候也学你,叫全世界都知道!”
“哎哎哎什么,我我我什么,不过是自己啥也没有,就以己度人觉得别人也不会了!这么容易往歪了想,可见你平日里都在想些什么!说不定你不是不想走歪门邪道,只怕是没成功呢!”
“对人,不能以诚,对己,自卑没能力,除了背后下蛆外毫无作用。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你活在世界上,简直是浪费空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小小一顿输出,直把她说得自闭。郁小小喘口气,继续讲。
“背后造谣是犯法的,”她四周望一眼,显然不只是说给她听的,“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侮辱罪、诽谤罪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我已经搜集了证据。”郁小小上前拍拍她的脸,她僵在那里。
“想必你也不想去坐牢吧?”
说小话的还想梗着脖子说你吓唬谁呢,但见郁小小冷肃的眼神,旁边有同学戳她递过来手机,她意识到郁小小是认真的!
“对,对不起……”她颤声道歉。
郁小小抱胸,“想我放过你也很简单,去学校广播站公开道歉。关于我的流言是怎么起来的,你就再怎么平息下去。如果再叫我听到造谣小话,我不找别人,只-找-你。”
很快,说小话的在广播站道歉了,关于她的流言也平息下去。但也不乏有那些大男子主义的,抱些龌鹾心思的,还有嫉恨的等等多事之人,觉得她太不留情面,太冒尖,说她冷酷无情的又起来了。
郁小小倒没觉得这个名声有什么不好,至少那次之后没什么人敢随便惹她。
不被人说是庸才,郁小小宁可有人这么说少来点人来惹,也不愿意成为老好人谁也能踩一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名声和实惠,她要实惠。
这次之后,宿舍的人都避着她走,也没人和她说话。郁小小意识到自己被孤立了,但她事情很多,也不在意。只要不犯到她头上来,她都当没看到。为了避免有人忘了痛,觉得自己好惹,郁小小又给人敲打了一顿。
舍友乖得跟鹌鹑似的,郁小小满意了。
大一的事本来就多,郁小小试过超级加倍,意料之中的不管用。侥幸心理没成功,她开始绞尽脑汁想怎么在不惹怀疑的基础上跑国外去。
日子总得说来还算闲适。
直到她在班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原来传说中的称病不来的系里第一是林衡么。
呵呵,真是好久不见。
她预感到未来的日子不会平静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真不是故意不联系你的。”林衡去拉她的手,郁小小甩开。
他跟她走了一路,还想像交往时那样缠上来。郁小小站住对他说:“我们分手了!”
林衡焦急地和她解释,郁小小不听只想趁这个机会甩开他。
天啊,要知道傅生还在排队,还有郁深这个隐藏暴雷,能少一个是一个吧。
林衡好说歹说,郁小小都不松口,林衡沉下脸:“你是不是就想和我分手。”
“你什么意思?”察觉不妙,郁小小率先甩脸,“是谁一声不吭断开联系?是谁怎么也找不到人?一年多了,一点儿消息没有,我说分手说错了?”
林衡却不上当,“小小,你知不知道你一被人说中就着急?”他冷着脸看她,“你和别人在一起了?”
孰知,并不是一定要和人在一起才要分手。
郁小小脸色更冷,“你什么意思?你自己的错还想推到我身上?林衡,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不要脸?”
林衡半信半疑,他一年多消失不见确实不对,小小因为这个和他分手也说得过去。但是不是他自夸,他的条件算不上差,如果不是有别人了,怎么可能一点机会都不给一点解释也不听就要分手?
但见郁小小俏脸含霜,他还是软下来去搂她,“是我的错宝宝,我也想给你发消息,但是家里直接把我丢进训练营我根本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