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心理阴影2
“小小,小小,要迟到了!”一股力道推搡了几下,郁小小有些困难地睁开眼睛,要命,昨天想得有点多,睡得迟了。郁小小打着哈欠坐起来,整个人还是懵的,一声“我开灯了啊”房间的灯顿时亮起来,她眯眯眼,慢吞吞穿衣服。
宿舍里早起来了,穿衣服的穿衣服,刷牙的刷牙,抹防晒的抹防晒。等郁小小洗漱完,寝室里就剩她一个人了。
几点了?郁小小咬着橡皮筋去看表,我艹,六点四十五了!七点集合!郁小小匆匆忙忙薅起书包就走,冲到门口的时候折回来探手拿了防晒霜。赶不及吃饭了拿零食垫垫吧,郁小小咬着饼干跑向操场。
总算赶上了,郁小小呼哧呼哧喘气,这身体,真的好弱啊。她偷偷剥了颗糖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那几块饼干不过是杯水车薪。
郁小小站着眯着眼,还是有些困,她悄悄把重心移到一只脚上,听着迟到的同学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教官在前面怒吼:“迟到十五分钟,三十个俯卧撑,现在开始!”
俯卧撑啊,郁小小懒洋洋看着前方。忽然左边的姐妹朝她使个眼色,郁小小顺着看过去,除了地方挖七扭八翘着屁股做俯卧撑的同学,啥也没看见。
啥呀,郁小小斜看左边,姐妹眼色使得更急了,郁小小又看过去,还是啥也看不见,见姐妹一脸恨铁不成钢,郁小小郁闷地偷偷踮脚,往那边张望。
“第三行第四列,出列!”郁小小站好,疑惑地看来看去,姐妹给了她一个叹气遗憾的眼神,什么东西啊这么遗憾?郁小小没顾上想,大家都看了过来,坏了!不会叫我吧!郁小小难以置信地数了数,丧气地走上前。
“你看啥呢?有啥好看的?”教官训道。
好丢人啊,郁小小听着教官训话,该认错认错,该跑圈跑圈。不知道教官是不是在杀鸡儆猴,她要跑三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圈下来,还有命在吗?自己好奇什么好奇!
“你说,你早上到底叫我看得啥?”郁小小越想越不是滋味,好歹得一头吧。于是一休息就去问左边的。被薅住的姐妹一拍大腿:“江神啊!”
江神?是啥?
姐妹一脸给你科普的表情:“江神,就是高三天才班的那个,智商高学习好,长得还好看。我和你说那个脸啊,咋形容呢,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唇红齿白,肤白貌美!”
“我看你是专看人家脸了吧。”郁小小揶揄道。
“学习也好啊!据说还是什么竞赛一等奖,他都不经常在学校了,所以一看到他我才那么激动。”姐妹扇着扇子,“你真可惜,没看着,下次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不过你这种仙女,估计也不在乎。”姐妹打量了一下她,眯起眼道:“神仙妹妹,你说,江神会不会是来看你的?”
“我?”郁小小指指自己,“开什么玩笑,我都不知道他好吗。”
“你不清楚,”姐妹摆摆手,像是回忆什么仰头四十五度看天,“高一来了个神仙妹妹的事儿已经传开了。你就没发现最近咱训练的时候老有人过来?”
“咱学校不就高一吗?高二高三开学了?”郁小小回想了一下,还真是,但那不是来看热闹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总有提早来学校的,高三在学校的也不少。你不知道学校为了学生学习方便,会同意一些同学的留校申请?”姐妹换了个腿,“总而言之,好看的人到哪里都好看,是金子总会发光。我们这一届才来三天,就出了几个风云人物。神仙妹妹,你也在里面啊。”
这张脸,有好看到这个地步吗,郁小小满脸疑惑。一旁的姐妹已经掰着手指头算起来:“一班一个跳街舞的,据说贼帅,二班一个和教官请教的,摔了教官一个背肩摔,十班有个擅长心算的,一举扳回和九班pk的劣势,大获全胜。还有一个就是你,我们班的班花啊。”
姐妹吹吹手指,“听说已经有人在收集学校里的美女,准备把你推上校花宝座。”
校花的炮灰buff吗,我还不够炮灰的吗。郁小小撑着脸,上辈子自己高中的时候在干嘛?哦,大家都很忙,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在如海的学业遨游。
他们是真闲啊。
“所以江神来干什么呢?”姐妹早已经陷入苦苦的思索,显然那句为了神仙妹妹也只是一说。
“普度众生。”郁小小幽幽道。
“普-度-众-生。”一旁的姐妹念了几句,哈哈笑起来,说不定江神来这里就是为了把风姿撒给新的一届哈哈哈。
军训以黑了一个度的肤色为结束,郁小小老起不来,东一棒头西一榔头地抹防晒。那天之后姐妹口中的江神再也没来过,姐妹名叫谢怡,是个快乐的小八卦,那天叫郁小小起床的也是她。在挡住一波朝郁小小过来想要认识郁小小的人之后,谢怡抓住她的手说要做她一辈子的好朋友。
“姐妹,你知道吗!这两天是这辈子帅哥主动找我搭话最多的时候!”谢怡眼睛闪着光,“我愿做你的守护者,防火墙,请帅哥不要大意地朝我来吧!”她夸张的张开双臂挺起胸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小小点了下她的额头,“为了帅哥?嗯?最近班里流传的美男集图册有没有你的功劳?”
“嘿嘿嘿,副业,副业。”谢怡抓住她的手,极其矫揉造作地关心,“哎呦怎么能让神仙妹妹主动戳我呢,来我看看红了没有啊~”
抽回自己的手,郁小小白她一眼,“没那么脆弱。”
“哎呀美人都是豆腐做的嘛~”
听着谢怡的耍宝,郁小小出神想到,这到底是因为世界和现实不一样呢,还是好看的人生活格外不同?
休整过后就要开学了,郁小小回了一趟家,几乎没怎么和家里人交流,郁妈问了几句得到都好就围着儿子去了。郁小小这回带了些面霜面膜防晒,准备把肤色养回来。以后还是得做好防晒,紫外线很伤皮肤。
十一中的校服和所有校服都一样,宽松耐操。郁小小把校服洗好穿上,蓝色条纹的校服穿在身上显出股青春气息。啊,人和人果然不同,这身体穿上校服都像拍偶像剧,清纯甜美。郁小小拢拢胸,最近胸部开始发育,硬涨着有些疼痛,一到身上月经来的时候就胸边疼。现在一米六七了,不知道以后还长不长,女生发育早,一般高中之后就不怎么长个子了。
郁小小把衣柜里的衣服挑了挑,裙子居多。天蓝色,粉色,棕色。裙子太不方便,郁小小想先穿着柜子里的裤子,暂时先别变动那么多。她把日记本藏到柜子深处上锁的木盒里,以前发现它的地方。收拾好要带的东西,郁小小看了一圈,查漏补缺。
出门的时候,碰见了郁深,小孩只是看她一眼,就自如地继续低下头看书。郁小小也只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地走了。门关上一声响,椅子上的小孩抬头看过,翻一页书。
到学校的时候还早,郁小小放好东西,她带了七袋奶七个苹果三个梨,还有三个橘子和橙子。两身换洗衣服,一个充电宝,一部按键式手机。书学校还没发,练习本准备了几个,拿几支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学校不让带手机,会有人检查,郁小小拿老式手机定个闹铃。每天六点的时候广播会叫起床,六点十五和三十的时候再叫一次。晚上十点半门禁,熄灯。周末学生可以申请留校,郁小小想这么做,一提起来郁妈就开始说是不是还在怪他们暑假的时候没去旅游,郁妈为表歉意给她每月加了五十块零花钱,还带回来一套据说她很喜欢的书。
那是一套三毛的书。郁小小听郁妈说到这里,觉得再坚持就有点引人注意了。正是这样“我也在乎你”的做法给了原主很大的希望去争取,虽然最后还是失败,父母爱她不如她爱父母那样多。原主也仅仅是想回到正常的位置上去,温馨而合适的正常,绝不是割裂。
郁小小不知道原主要是长大了会怎么做,她只知道现在不是坚持的好时机,不管是对于原主还是自己。她只是沉默地接受了这一切,在回校的时候带上了一本《撒哈拉沙漠》。
谢怡在晚上的时候来了,一进门她就兴奋地喊:“姐妹姐妹我想死你啦!”然后扑上来给个大大的熊抱。郁小小勉强接住她,松开后就听谢怡讲:“晓得不我们班军训没来那个男的?”
郁小小一边去拉谢怡遗忘在门口的行李箱一边问:“怎么了?”
“今儿我看见他了,和老班说话呢。”谢怡拽开床上的被子,把行李箱打开,“你没看着,那可是个大帅哥,比江神都不差!”
谁在你眼里都是帅哥了,就军训来找的那些,有几个算得上的?
“你可别不信,”谢怡看她怀疑的眼神,被子撂下撑着栏杆看过来,“我见着他妈了,和他一块儿来的,母子俩都是大美人。哎,可惜路上我手机玩没电了,不然我铁定给你拍下来。”谢怡转过身去薅被子,“明儿你就看着了,和军训那些个不一样。”
“帅又怎么样?能当饭吃?”
“看着都下三碗饭。再说了,谈恋爱不也得找个好的吗。神仙妹妹,你这脸不谈恋爱,真是可惜了。”谢怡啧啧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光说我,你呢?”
“哼,长得好看谈恋爱那叫青春。长得不好看谈恋爱那叫虚度光阴!”谢怡抱胸,“长得帅的有几个愿意普度众生的啊,俊男靓女凑一堆儿多养眼。我这样式儿,也只能找个普普通通的,到时候成绩也下来了,恋爱也不好看,回想起来也灰扑扑的,得不偿失啊。要是江神愿意下凡,我肯定扑上去。”
“那你等着吧,你江神今年高三,再等一年,人就跑啦!”
“哈哈哈,我就说说,怎么也不能违背人家意愿不是。”谢怡开了柜门,扔过来一包零食,“我小姨带回来的,你不爱吃巧克力吗。”
“大恩大德啊,”郁小小啧啧摇头,打开柜门一看,比和尚屋子还干净。
“呐,橘子,送你段酸酸甜甜的爱情。”郁小小抛过去。
“神仙妹妹的橘子,我得供起来。”谢怡假模假式鞠个躬,郁小小又砸过去个苹果,“供成果干记得给我个,不然你心不诚。”
谢怡笑着扑过来。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老班介绍完之后新的学习阶段就开始了。尽管有原主的记忆打底,但不融会贯通还是生涩。更何况十一中卧虎藏龙,集聚了这个城市最好一批的中学生,原主也不过考上,也只是分到了十一班,这说明如果不想垫底,郁小小得放一大部分精力在学习上。
一下课谢怡便趴过来:“我上课叫你怎么没回我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哎,玩儿了一暑假啥也忘了,只能好好学习了。”郁小小摆摆手,“太专注了,你叫我啥事儿啊?”
谢怡示意她往后看。
顺着目光看过去,教室倒数第三排靠窗户的地方趴着一个盖校服的人,或许是身形太高,长手长脚看起来很憋屈。
“那就是我和你说那个,我叫你的时候他还醒着呢。”谢怡不无遗憾,“我得把他添上去,他绝对能挤进前三。”
“你那个册子?”
“我们年级的册子,总册子还得等等,高年级有的不在。”
“你们不会还拍照片了吧?不怕人找过来?”郁小小觉得有些不妥。
“榜前面都是风云人物,他们都没说什么,榜后面只会更不说话。榜前面那几位,哪有闲心管这个。”谢怡解释道。
郁小小还是觉得不妥当,寄托在别人的不在意上,一旦看重怎么办呢。她这么想着,也没说话。
接下来是语文数学物理的时间,郁小小一边学习一边对照着脑子里的知识。班里要竞选班委,老班说想要竞选的可以提前准备,报给他,明天晚自习公开竞选。郁小小还想着当背景板,倒是谢怡想要竞选,说这样为了公事也能和林衡多说几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晚上的时候谢怡抓紧背演讲稿,她打算竞选体育委员,这职位看的人不多也好上,她不贪心有个职位就行。
郁小小一边背单词一边听谢怡背稿子,她还添了两笔呢。谢怡背了会儿扔下稿子来找她,“你看你看。”
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男孩的照片,他正朝这儿看过来,想是发现有人在偷拍,视线凌厉。
“姐妹拍的一张图,当时她要吓死了。林衡要求她删掉,幸亏她机智传到网盘里。”谢怡啧啧出声,“这是拍的最好的一张图。姐妹技术进步啊。”
男孩确实很好看,菱形脸,棱角分明,剑眉凤眼,薄唇白皮,鼻梁挺拔不突兀。碎刘海散在额头,直直看过来颇有气势。
这种人一看就不好惹,郁小小摇摇头,她看谢怡一眼,看谢怡痴迷的样子,劝她删掉她肯定不肯,希望别出什么事吧。想着郁小了句:“这张照片最好别叫他看见。”
谢怡胡乱点点头冲着照片木嘛木嘛,郁小小继续背单词去了。
大家真都这么闲得吗,郁小小摁住谢怡的手,就是这个家伙选班长的时候喊了句班花,然后一整个班都跟着喊“班花,班花!”
班花你妈个头,班花自己知道吗。郁小小倒也不怎么担心,她压根没报名,只是觉得尴尬。
老班扶扶眼镜,笑着说:“班花哪位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小小没动,谁是班花,谁说啦?她还说每个班里每位同学都是祖国的花朵呢。
结果谢怡嚎了一嗓子:“郁小小!郁小……”郁小小赶忙松开嗯她的手去捂嘴,谢怡还不甘心地拱着身子要喊,声音迷迷糊糊都变形了。
“郁小小!郁小小!郁小小!”有好事的拍着桌子打拍子,郁小小简直想捂死她算了。声波一浪一浪,老班笑眯眯扫过全班。郁小小也看过去,全班起哄的一大半,也有切切私语的,还有——额,厌恶的?
那位没产生过交集这两天却频频出现在耳边几乎要了解全了的林衡同学,正撑着脑袋看过来,有点迷蒙,像是被吵醒了。
这是在,厌恶我这个吵醒他的“罪魁祸首”?
郁小小平静地收回视线,她确定林衡看到她了,也知道没收拢的厌恶被她知晓了,但他还是散漫地看她,不回避也没收敛。
本来郁小小就烦躁,被架上去不想上,一来课上睡觉本来就不对,老师还在这呢,二来难道这景象是自己愿意的吗,三来一般见人看过去不说歉意吧回避总要有,他这是什么意思?一点不在意被人看到他厌恶她?还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这种被人宠坏了的肆意类似上位者的低视真是令人恼火啊。
郁小小握着手,在老班看过来的时候站起来,浪潮般的喊声下来些,她环顾全班,朗声道:“班花自然是全班最美的,郁小小愧不敢当,还要谢过大家抬爱。说起最美,怕是林衡同学更能担起班花名号呢。”她暗暗捏了把谢怡,谢怡看着姐妹肃然的面孔,看眼林衡的美貌,紧跟着高喊:“林衡!林衡!”
这次没有上回的人多,谢怡眼神紧急发动自己的同班姐妹,很快有人加入进来。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林衡!林衡!”一浪高过一浪。
林衡视线冰冷地看过来,郁小小也看过去,嘴角微翘,毫无温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还是老班站出来调节气氛,班长还是从报名的人里找。经这一遭,班里的氛围更加融洽,只牺牲了郁小小和林衡。回到寝室后,郁小小狠狠收拾了谢怡一顿,直把她挠得哭爹喊娘连连认错。又以庆祝她竞选上体育委员为由敲诈来一顿午饭,谢怡高喊姑奶奶饶命她再也不敢了才算过了这一节。
谢怡抹着笑出来的泪水,气喘吁吁,恨为什么要叫郁小小知道自己怕痒。只经这一次,她也再不敢先斩后奏,免得郁小小生气。
不过,她瞄眼姐妹发来的照片,又偷偷看郁小小一眼,哼哼哼,这次就不要告诉她。
照片是教室背景,满是学生的教室里,一站一坐隔空对视的少女少男格外吸睛。少女高绑马尾,盯着窗户边侧头看来的少男,少女靓丽,少男冷峻。真是配个词就能当偶像宣传片的程度啊。呜呜呜,姐妹你真的好会。我好爱你呦呜呜呜。
郁小小看着对铺一耸一耸的被子,有些迟疑,自己的方式应该没问题,谢怡该不会这么脆弱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郁小小也交到了几个朋友,但还是和谢怡走得最近。学习成绩也稳步提升,虽然还是中等水平,但有进步就可以,郁小小不挑。
家里还是那样不温不火,郁小小慢慢掌握了和郁家人交流的方法,郁爸就是传统的大家长,嗯嗯嗯就行,他也不会主动来问她。郁妈倒是会来关心她,周全她的生活,郁小小也相对应和她说几句话。郁深,还是那样,不说话。郁妈担心过他们俩的关系,但两个人没什么交流。互相漠视。
或许在家长看来还是吵架?
英语真的好难学,好难学。啊啊啊!郁小小单词背了忘忘了背,经同学的建议,她打算换个方式,背课文,她从图书馆借了故事美文书,汉英对照,三天看一篇,三天背一篇,差不多一周搞定一篇。
还有地理,郁小小已经决定高二分班的时候选理科,于是理所当然地在地理课上睡觉。谢怡的成绩垫底,郁小小拉着她一起学习,谢怡苦不堪言,终于在一次晚自习后拉着郁小小的手哀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亲亲,我爸妈已经打算毕业送我出国了,学校都找好了,我知道你为我好但算了吧算了吧姐妹我真不是那块料啊。这个学还是特招进的我也没打算考多好呜呜呜。”谢怡握住她的手双目含泪。
啊这,郁小小还想说那你也不能几门课加起来靠三位数不到啊,但想起谢怡每次学习要死要活的样子,最终还是叹口气。
“好吧好吧,是我不知道情况,你有打算就好。”
谢怡疯狂点头。于是激动的她拉着郁小小的手给她分享最新的排行结果,“高年级的真的卧虎藏龙啊,要不是我找路子拿到他们高一的合照我都不知道还有那多帅哥,他们都提前批走了要不特招要不出国。”
还真是,郁小小听着谢怡骄傲地介绍她的努力成果,说实在话,谢怡这个能力不去娱乐圈可惜了,又高兴又有盼头。照片上的人都是正装,谢怡还在可惜没找到私服照。
“他们总要回来拍毕业照的吧,到时候就有新的图片了!”谢怡抱着宝贝相册满脸憧憬。
现在年级里稍微有志于此的都知道谢怡参与排行的册子了,在某些方面说,她这也算有能力?
毕竟照片是真好看,排行也很有理有据。
要是经过照片主人的许可就更好了,郁小小心里叹口气,想起图集里那张明显被偷拍的直视的图片,只能希望他不要看到。她看了眼路灯下发痴的谢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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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回家的时候郁小小在家里看到了陌生的孩子,郁妈说是郁深的小伙伴。小孩子立在那里乖乖巧巧说姐姐好,郁小小也不好直接走过去,也只能说句你好,夸几句懂礼貌之类的。郁妈也看出来她的生疏,也不留她任她去房间。
于是郁小小也没有看到小孩子看她一路进房间才收回视线。
郁深房间
“你姐还好啊。”小孩子叉开腿坐在地上,一只腿曲起来抵着胳膊肘撑着脸,一只手抛着乐高零件,脸上是漫不经心。一旁的郁深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傅生凑上前去撩拨他,“我再去看看?”
郁深已经没理他,只是在他出门后握紧了手里的乐高零件,片刻后继续面无表情地堆上去。
“咚咚”两声,郁小了声“进。”她以为会是郁妈来送水果,结果进来的却是刚看见的小孩子,手里还拿着本书。郁小小有些诧异,她放轻声音问:“怎么了?”
带圆眼镜的背带裤小孩子推推眼镜,进前来,“姐姐,我能问你道题吗?”
郁小小这才注意到是本习题集,写着六年级,郁深会邀请人来家里写作业?她看了眼背带裤,问道:“郁深不会吗?”
背带裤摇摇头,双颊白皙圆润,看起来很乖,“他让我来问姐姐。”
郁深叫他来的?郁小小暂时按下心思,“那我们去郁深房间讲好不好?这样郁深如果不会的话也能听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背带裤微微睁大双眼,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姐姐可以讲给我,我会了的话再讲给郁深,这样我又能理解更深一点,也不用姐姐跑来跑去。”
郁小小微微笑起来,她笑起来很美,但此时的微笑却不及眼底,她问道:“你和郁深一个班的吗?”
背带裤摇摇头,他看面前的人一直盯着他,又说道:“我比郁深要低一年级。”
“你现在就开始学习下一学年的课本了,好棒啊。”郁小小双手合起来,弯下腰平视背带裤,十指式鼓掌。背带裤看到面前人微棕的瞳孔,阳光透过窗户撒到室内,为整个人打上一层朦胧的光,散落的发丝几近透明。
背带裤低下头看了一眼习题册,又抬起头来带着感概的语气说:“姐姐,你好漂亮。”
“谢谢夸奖,你也很帅气。”郁小小眼珠微动,然后说道:“至于习题,不如你再回去问问郁深?我想他只是在和你开玩笑。”
背带裤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头问:“姐姐,我以后能找你来玩吗?”
“有时间的话。”郁小小早直起身子对着书桌继续翻书了。背带裤听完话看她一眼,便蹬蹬蹬跑远。此时倒像个孩子了。
小崽子,郁小小摇摇头,能和郁深玩到一起带进家来的能是什么正常孩子?还问题,怕不是两小鬼拿她做筏子呢。
郁深房间
傅生坐在那儿,一只手不自觉翻着魔方,两眼呆呆不知神游到哪去了,从刚开始回来就这样。郁深没管他,自顾自堆积木,他在建一艘宇宙飞船。只是左也不对右也不对,他换了几次,心生烦躁,见傅生还是那个死样子,一块积木直接砸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生看也不看直接伸手握住,他还是呆呆的,一只胳膊撑在曲起的腿上托着下颌骨,幽幽道:“你姐好漂亮啊,可以让给我吗?”
这回倒是没有积木飞过来,郁深握紧零件,片刻后松开,然后继续往上堆,“那是我姐。”
“我知道。”傅生戏剧一般划个半圆直起身来看着他,“我觉得也可以是我姐。”
郁深直直看过去。
“好吧好吧,”傅生率先败下阵来,嘟囔道:“我也可以有许多好姐姐。”
背带裤没有留下来吃饭,餐桌上郁妈说那是傅家的孩子,成绩垫底,劝郁深多和考得好的玩,郁深没有说话,倒是郁爸敲敲碗止住话头,“郁深的成绩已经够好了,他愿意和谁一起是他的自由,别干涉孩子交友的权力。”
傅家?郁小小夹菜的筷子顿住,又若无其事继续吃饭。这个字有点熟悉啊。高一的功课很紧,属于讲得浅但科目多的那种,郁小小好久没有精力去思考学习以外的事情了。傅,到底哪里熟悉呢?重要的也就那几项,郁小小调出来剧情,瞳孔微缩,傅生?男主的名字?
他不是五年级吗?这种一问就会被戳穿的谎言基本没人会去做。郁小小一边扒饭一边细细去翻原着,却发现文章是从男女主重逢开始写,童年的事散落在穿插的回忆里,大部分是以女主的角度来描写。郁小小几乎得不到有关男主的年龄升学信息。
经验论了,男主不一定是按照平时上学的进程来走的,他今年五年级,那么明年就是六年级,自己才高二,怎么可能完成剧情里双升学阴影事件?
还是说中间会出事,直到自己高三毕业那年男主才上初中?
一直到学校的时候郁小小还在想男主的事情,她发现自己走入了误区。傅家难道就那么放心留孩子一个人在家里找人给他补习?陌生不熟悉的自然不合理,可如果,来补习的是他熟悉的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背带裤和郁深玩得应该不错,不然郁深不会把他带到家里来。过往的记忆里也没找到背带裤的存在,郁深上小学的时候原主和他的矛盾已经出来了,后面越来越疏远。背带裤,应该是第一次来郁家。
郁小小提着水果往宿舍走,在脑子里把女主关于男主童年的回忆全部截出来,男主如果真的无缘无故缺了一年学,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女主那么关注男主不可能不知道,就算不明说也会有模糊的印象。
学校里很空旷,郁小小也不担心会碰到什么人,路上也很无聊,倒不如做些事情。可惜剧情就是word文档完成版,不能裁剪不能复制,郁小小只能先粗略估计一下,回来还得拿纸笔去记录。
“嘶”,碰到了什么东西,郁小小赶忙站直,正要去看偏偏水果袋子又破了,橘子橙子撒了一地,她慌忙去拾,很快双手拿满,完蛋,没有塑料袋。她正蹲在地上想着要不要抱回去,带着不满的声音由上传来:“撞了人也不知道道歉的吗?”
郁小小抬头去看,哦豁,是林衡这个大少爷,长得人模狗样,此时逆着光微微俯下身,浓墨重彩。“不好意思啊。”郁小小四周看了看,他们在抬高的人行道中央,旁边是花园,也没有人。确实是自己没看路,她爽快地致歉。
林衡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狐疑地看向她,她怎么这么爽快,两人不是刚结下梁子吗?见她又去拾水果,他没有帮忙的意思,而是看她把书包卸下来,又把校服脱掉。
里面是一件蓝色蝴蝶结衣领带白色条纹的衣服,马尾随着她抖衣服的动作晃动起来,白皙的侧脸沉浸认真。郁小小把两只衣袖系在一起,翻过来衣服拉上拉链,把水果放进简易兜子里。一个、两个,林衡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移动,直到她向他走过来要去捡脚下的橘子,他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一直在看她。
明明是她先找茬的,结果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搞得好像是自己不够大气。结果自己还看她入迷那么久,烦躁,憋闷。林衡看着那枚橘子,蹲下身去捡起,在她伸手来接的时候,掌心向下,松开手。
橘子自由下落,郁小小一个进步接住,林衡很高,要看她得低下头来,郁小小抬头看他,那人眼里明晃晃的挑衅。日光正好,夏日余韵,这会儿已经有些热了。郁小小不想纠缠下去,她抛了抛橘子,伸手塞进他的校服兜里,“这是赔礼。”她转身背起书包施施然走了。
水果兜子是抱着走的,到底不是袋子,怕掉下来。随着她的动作,马尾一甩一甩,末端的发丝几乎消融在阳光里。林衡掏出那枚橘子,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走远,衣服宽松,在忽然起的风下贴在两侧,腰真细啊。林衡眯眯眼,含了一瓣橘子,顿时五官皱在一起,好TM酸,舌头都木了。他四周看了看,没人,吐出来也不雅观,也没纸巾,他到底一闭眼咽了下去。
“橘子都在报复我,嗯?”他轻声说,那看起来很好吃的酸涩的橘子到底还是进了兜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酸啊。”谢怡皱眉吐出来,郁小小给她拿了块奶糖,自己薅了一瓣。
“呸呸。”郁小小吐在垃圾桶里,“看着挺好吃啊。”金黄灿烂的,还挺有欺骗性。郁小小又拿了一个,“没一个甜的吗?”这个较之前一个更酸,郁小小一言难尽,只好把它们放在书桌角落里,“当熏香用吧,闻着挺好闻的。”她一共就拿了三个橘子,其他都是橙子。
“橙子倒挺甜。”谢怡咬了口,“你知道不,林衡他们家哪的?”
怎么又是林衡?郁小小随口回:“哪的?”
“京-华-的!”谢怡比了个嘴型,“有姐妹特感兴趣,就去查他怎么到咱学校来了。”
郁小小又拿出一个火龙果,她比较喜欢红心的,挖一勺子给谢怡,谢怡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来头还挺大,啥林家的,家里好像出什么事,就跟里那下放一样。贫穷贵公子哎!”
“他穷?”郁小小反问了一句,她虽然不关注奢侈品,但衣服料子和剪裁还是能看出来的,林衡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就和其他人不一样。他要是穷,江安就没有富人了!
“看和谁比呢么。”谢怡道:“和我们比自然不穷,主要是和以前比。”谢怡挤挤眼,“这消息还没谁知道,我先告诉你了,姐妹义气吧。”
“义气义气~”郁小小又挖一勺填她嘴,谢怡嚼嚼咽下去,“呵,这消息在明德都卖疯了。我一个姐妹靠这个换了辆车。”
明德?私立高中?“世上总有不缺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是放长线钓大鱼!”谢怡恨铁不成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人且指望着呢。”
都是高中生哎。郁小小摇摇头,她把原着的童年事件总结了一下,原着二十多万字,也写不了多少。除掉幼儿园的,大体的都没什么用处。
是不是看得不够认真?郁小小决定明天再翻一遍。今天该准备明天的英文美篇,要把文章通读一边,不会的词标出来。
要是让带手机就好了,可以放原文录音。
“这个主要是辅助线,你只要把辅助线找出来……”送走一个来问题的同学,同桌捅捅郁小:“马上要换座位了,说是按这次月考成绩来。”
按成绩来?郁小小这次的成绩在中等偏上,估计挑不到什么好位置了。
听课来说的话,第二三排中间是最好的,不会吃老师的粉笔沫子,也不会听不清看不清。郁小小站在外面,看着好位置都要被挑光了。同学都在小声和朋友交流,也说要坐一起。
“小小,我成绩不好坐不到一起了。”谢怡扒着她的胳膊,满脸欲哭无泪。她的成绩垫底,这次铁定得挑别人剩下的。郁小小摸摸她的头,看着还可以的位置也被占了,有些郁闷。
“老班为什么要按照成绩排座位啊啊啊。”谢怡哀嚎,“简直是我等学渣悲哀。”
“小小咱俩分开坐你不能忘了我啊小小,我为你流过血流过泪啊小小。”啊啊啊,谢怡为什么这么戏精!郁小小看着有人看过来,侧过身子把谢怡摁在了怀里,谢怡唔唔唔说不出话。郁小小保持着微笑的面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嘿嘿嘿,美女的怀抱也很香啊,谢怡闻着清新的柑橘香,有些晕陶陶的,而且好软啊。
郁小小最后只能挑了个靠后一点四五排的位置,她不想坐边里,得斜着身子,还有一些地方会被挡住。她把书挪过来,正整理着,身边忽而坐下了一个人。
林衡?他不是第一?郁小小眼看着他靠在后桌上斜看过来。
嚣张,郁小小站起来要换位置。却被他一把薅了下来,举起的手也被摁住。她还没来得及喊,老班没注意到她,周围的同学也在忙自己的事,四五排目前只有几个人。郁小小被摁在他怀里,语不成调说不出话,鼻尖全是木香。骚包男,喷香水,郁小小在心里骂。
该死该死,他力气怎么这么大。郁小小挣脱不开,那男生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摁住她的后脑勺,只剩郁小小两只手去扑腾抓他的衣服拧他。
教室外发出一声爆呼,有同学注意到屋里的情况,老班要回头去看,就赶忙有同学上去问老师训的话的意思,老班被引过去,顿时恨铁不成钢又开始训话。
艹你爹的林衡,郁小小下死手去拧。林衡疼得嘶了一声,肯定青了。也不用想着和这妮子商量,只要一松手她肯定喊老师。老班这会儿在训话,拖不了多久,她朋友已经在准备和老师说了。林衡看着经常跟在郁小小身边的那个短发女孩往老师方向去,直接站起身把郁小小拖起来。郁小小刚要喊,他便眼疾手快掐住她的腰抱起来,一只手环住腰一只手还是摁着后脑勺往外面走。
郁小小两只脚挨不着地,只能扑腾,弱鸡身体弱鸡身体,她被摁得狠了几乎说不出话,怒上心头一口咬下去。
出血了吧?夏天的尾巴很热林衡穿了单袖。他加快速度往外走,出了老班视线走了一段就把人放下来。郁小小刚决定要给他一个狠的,教他怎么尊重人。
“你有病吧?”郁小小气冲冲吼他,转身要往回走。林衡拉住她的手腕拽回来,翻身把她压到了墙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真的有病,郁小小真生气了。林衡看着身下人气红的脸,乱遭的头发,竟然觉得很可爱,我真有病?林衡竟然有点怀疑。
防狼第三式——郁小小曲腿往上撞,林衡一躲条件反射地锁住她的手脚。艹,这男人练过?郁小小一凛,她手被束在一起动弹不得,踢也踢不成。她现在有点相信谢怡的话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林衡什么也没做,只看着郁小小。郁小小也看着林衡,她很不喜欢这样受制于人的感觉,但她一挣动,林衡就锁得更紧,已经有些疼了。她沉下心来观察四周,11班在六楼楼梯旁边,她眼睛被捂着也看不清一路只顾着挣扎,林衡带她到的地方是——等等学校还有天台?林衡哪来的钥匙?她也没听见开门声啊?
郁小小这才发现仰头就是天空,天台很大,边缘围着栏杆。墙后面是进天台的楼梯,原来刚才那一阵颠簸是在上楼梯?
天台剧情高发地,郁小小脑子里不期然闪过这句话。艹哦,这场面好像偶像剧男女主。林衡这傻逼不会喜欢我吧?我和他有交集吗?他果然脑子有病吧?
林衡却没想那么多,他还没意识到,只觉得这趟江安之行也不是全无乐处。自从被迫来到这里,母亲安顿好就走了,说什么也要在这里呆上几年。无趣无聊,人也无聊,地方也无聊,难道就要这么过几年吗?他会疯的!偏偏母亲和老师沟通过,给了他正常管束的权力,林衡要是想保住自己仅有的东西就必须听话。
当个正常学生?开学才一周他就受不了了,简单,枯燥,他整日在课上睡觉,晚上出去探索江安。
江安不愧是傅家的大本营,严密谨慎,什么刺激的都找不着。一切都是正正常常的生活,见鬼正正常常!
好在,他现在好像找着了乐子。
林衡眯起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天林衡什么也没说就把她放走了,郁小小回去的时候已经排好座位,林衡板上钉钉成了她的同桌。周围人倒是很满意,除了郁小小,林衡这家伙简直有病,对别人爱答不理,一遇上她脑子就跟缺根筋似的。
“真像偶像剧啊。”谢怡陶醉道,有赖于姐妹的牺牲,她们拍到了很多张图片,“小小你不知道,已经有人开始写你和林衡的了。”
郁小小看着谢怡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他们之间的斗智斗勇写成了相爱相杀,林衡的恶劣行为成了爱你在心口难开。乱七八糟,郁小小简直要气死。林衡那家伙就跟中二期没过似的,她原本以为是他喜欢她没意识到,结果最近才发现林衡就是把她当一乐子!
乐你爹,郁小小真的被激怒了。因为林衡捣乱,她没办法专心听课,她又不是什么天才,成绩上升的劲头已经开始减缓了。如果不好好学习,成绩升不到上面,到时候给人补习?拉倒吧。
“我听说有人要转到咱们班来,”谢怡见她真的很烦恼,正色道:“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总有人想走捷径。之前传出来的时候老班推了,说是刚开学早干什么去了。后来扯皮,说是等下学期开学转过来。”
“有人进来肯定有人出去,十一中可以换班,如果你期末考试考到班里前五,就可以转到十班去上课。”
“可林衡他是第一,瞒不过去啊。”郁小小很烦躁,她也想过。
谢怡神秘地摇摇头,“姐妹,你没发现吗?林衡他在控分。”
什么意思?郁小小看向她。
“林衡是咱班第一不错,年级里他可不像脸蛋一样排得上号。”谢怡道:“有姐妹传来消息说,林衡考试的时候把答案改错。本来她也不确认,但是连着两次考试她都在林衡侧边,林衡卷子答案和答题卡上不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想考高。”
“为什么呢?大家都很费解,要知道,如果不想考高何必考班里第一,但是想考高又为什么故意改掉答案。他为什么要把分数控制在这个位置?”
“行动背后一定有其动机。”谢怡站起身来,“他刚来不久,不可能是因为这里的原因,那就只能是以前的原因。正好之前去打听消息的人传回来,你猜,林衡是因为什么到这里来的?”
“什么?”郁小小开了瓶饮料递给谢怡。
“那小子是个玩咖,从小到大就是个混世魔王,什么也敢招惹,这次他把京华的地下毒品交易窝点掀翻了。”
郁小小直起身来。
“可不是因为正义,他只是觉得刺激,这件事还牵涉到外国势力,林家为了保住他,也为了磨磨他的性子,才把他送到这里来。”谢怡喝了口。
“保住他?送到这里?”郁小小疑惑。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谢怡凑近道:“你家不在青园那片儿?傅家就在那儿啊。我那小表弟和你弟还一个学校呢。”
“你小表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真不知道?”谢怡啧啧摇头,“你简直不像那儿出来的,你是不是把我也忘了?福娃娃,高原红,我有年过节去那儿来着。”
郁小小翻出来,着重寻找过年记忆,确实有模糊的印象,那两坨高原红太魔性了。原来谢怡和她认识?不过现在瘦成这样没认出来也不奇怪。
“你小表弟是?”
“傅生啊,他出生傅家撒了满街果子啊。”谢怡一拍手,“他小的时候老找你抱,你弟不高兴还和他打架。”
那个和郁深还好时候经常和他打架的娃娃?郁深那个时候特别排外,打的人不敢接近原主,原主还以为是自己不受欢迎,倒是有个娃娃锲而不舍追上来,然后巴巴站在那边看着姐弟俩。后来也不见了。
这段记忆很模糊,原主都快忘完了。要不是谢怡提起来,她几乎都不记得。
郁家搬进大院的时候原主也就上小学,傅家撒果子的事儿她也知道但不重要。只模模糊糊记得很热闹,她的记忆里大多是家人同学朋友。
原来,原主曾经和傅生接触过。
“他现在是不是上五年级了?”郁小小问。
谢怡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傅家管得挺严的,我又不住那儿,不过听说好像跳过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实在的,我还以为你和林衡闹着玩,他毕竟是来避难的,你家又和傅家一个院。你要真想撇开和家里说一声不就行了?还这么麻烦。”
郁小小摇摇头。谢怡也不再问。
半夜郁小小躺在床上睡不着,自己为什么不和郁家说?是因为自己对郁家有所防备,所以不愿意让她们参与到自己的事情里来吗?还是她习惯一个人,又因为原主的人设所以放纵了自己?
如果和郁家说了会怎么样呢?郁家会帮她的,直接调一个班或者转学。但十一中是原主好不容易考上的,她在梳理清楚自己后肯定也不想过多要求郁家。如果只调班的话,林衡只需要根据十一中的规则去考就行了。
十一中的规则……郁小小不想接受郁家的帮助,能够自己解决的先要自己解决,或许十一中的规则大有文章可做。
“你确定吗?”谢怡听完她的话看她。
“你就装作不小心说漏嘴就行。”郁小小道,“行不行的试一试,记住啊,时机很重要,一定要在他进考场前。”郁小小双手搭在谢怡的肩上,“姐妹,这次就看你的了!”
十一中高一第一学期是没有运动会的,同学们吵吵闹闹,有的去看学姐学长们的英姿,有的在教室自习。
林衡很烦,他发现郁小小开始躲着他了,之前郁小小还会和他吵起来,或者反击。最近她却总在捉弄过后不耐地看他,然后扭过头去。
“小小你好厉害啊,一班那个蔡青都说不清楚呢。”短头发女生的欣喜声传来,郁小小拉着人往远处一些,“……一般……哪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声音会有些慌乱,林衡眯起眼。有哪里不对劲。
他开始观察她。
郁小小很好懂,标准的学习好女生,上课认真听讲,有几个好朋友,生活乏善可陈。林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捉弄她,简直就像是幼稚园大班生一样,无聊的江安也只能有的无聊的乐子罢了,他这么告诉自己。
这个乐子最近有些不一样了。
上课也不认真听讲,下课后还和别的班的走近。有一次他去办公室的时候还听到她在问跃升的事。
她想跃升到十班?她没这么蠢吧?不知道自己是班里第一名吗?真说到跃升也不会是她。如果是为了躲开他,那么跃升到十班他也会跟着去,完全没有作用。
她虽然不聪明,但也不蠢。
不对劲。
过走廊拐角的时候林衡还在思索,这个乐子到底怎么回事。一旁走过的女生交谈声传来:“……郁小小好厉害,她居然能和一班的交上朋友……”
“她岂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班?林衡顺到一班门口,看见郁小小正和那个所谓学神说话,笑意盈盈,和面对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他忍不住咬了咬指甲。
郁小小也是真的在学习,她和一班的同学交上朋友,互相讨论学习的事情,林衡看见的学神只是个意外——她也想来着,但学神明显不想和她这等凡人过多交流,老师叫她顺便去通知一下一班的班长竞赛的事情罢了。
但显然效果很明显啊。
林衡看着郁小小频繁地去外班,晚自习也在学习,老师上课的时候偷偷在下面学习。他去找人打听十一中跃升的规则。
十一中为了给学生更好的学习条件,允许学生在期末考试考到当前班级的前五名后在下一学期进入上一个班。按年纪排名,最多跨三个梯度。也就是说,如果是九班的,那么一次考试最高可以升到六班。学生在期末考中成为班级最后五名,则下降一个梯级,每次限一。
难道她想向上考,因为她自己也不确定会到哪个班级,所以有可能避开?林衡思索,但是按照年纪排名来说,十一中这一届八百人,她这次考试六百三十名,要是想往上到跳几级的地步,那么她肯定需要考到前四百名。
四百名是个分水岭,郁小小考得过吗?
给消息的人还说高一学生有个机会,因为中考分数总有意外,初高中学的内容也不大一样,所以第一学期期末考试学生可以直升,也只有新高一有这个机会,直升到一班或特班。
郁小小,难道是在等这个?可她的分数,十班都够呛啊。
除非,她在扮猪吃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衡转起椅子来,手里捏着飞镖。
他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小学生可能会越喜欢越去惹人厌最后还不知道为什么。早在拾橘子脑子里忽然出现‘腰好细啊’的念头时,他就知道自己对郁小小有了兴趣。
林衡想不通,郁小小美归美,但也没美到一见动人的地步。更何况在京华的时候燕肥环瘦,各有姿态,都是顶级的美人,郁小小也只能算是中上。她的智商也不高,十一班都垫底。对他态度也不好,时不时气人,满手扎刺。简直无一处出挑,他是怎么看上她的?
但是没关系,江安实在太贫乏了,有个感兴趣的解解闷也好。只是随着一次次的斗智斗勇,林衡对她的关注度越来越高,直到看到她和一班的人说话,他不自觉咬起指甲。
看着指甲上的坑坑洼洼,林衡是真的愣住了。
他有这个毛病是从小带来的,一紧张烦躁就咬指甲,后来长大渐渐改了,一般不会再犯。只除了……动真火的时候。
看到郁小小和别人说话我为什么会生气?以至于动真火?只除了,我喜欢她。我居然喜欢这么个丫头?林衡觉得不可思议。他连对郁小小感兴趣都觉得匪夷所思,给自己想了好多理由,江安太落后啦,年纪到啦。才勉强说通定位到乐子上。如今说上喜欢,更是无法理解。
可不等他想清楚,人都要跑啦。
“刷!”飞镖稳稳插在红白靶子的正中间。
不管懂不懂,握到手里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己应该没做错吧。郁小小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赶紧解决了林衡的事,只要和他隔开就行。
现在还好,林衡应该只是找个乐子,虽然很恶心,但是也不能把他打包扔进太空舱。郁小小头埋在枕头里,她之所以这么急,一方面是林衡真的干扰到了她学习,另一方面,一个男生对一个女生感兴趣意味着什么?林衡难道是什么小白兔吗?他显然看不上江安,也看不上这里的人,他的感兴趣,也就是玩玩而已。
发乎情止于礼,可当一个人连情也没有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思来,他是不管什么礼数的。男高中生自制力弱,气血充足,尤其林衡还练武,身体好得不得了。郁小小只怕自己哪个方面没注意,把他的心思引到这地方来,那才是真的糟糕。
所以赶紧隔开,空间时间最能消磨一个人的注意。郁小小只恨自己为什么为一时之气引来这么个麻烦。但自己显然没错的,反击是必要的。谁知道林衡是个不正常的!
郁小小恨恨拍了下被子。
虽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惊动家里,但是真的解决不了,还是交给家里来吧。
“你姐最近不对劲。”一枚黑子啪落在棋盘。
“不干你事。”
“我想知道。”傅生歪在柱子上。
郁深看他,“那是我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可以是我姐。”
“我想我们讨论过这个话题。”郁深平静地看着他。
“我反悔了。”傅生低下头碾动棋子,然后望向亭外,“最近我想起来一些事。”
“六岁那年端午中午,你在哪?”
郁深盯着他。
“放心,”傅生笑道:“只是,我还是想有个姐姐。”
“你,不会拒绝的,对吗?”
凉风习习,树叶哗啦作响,半黄半绿的叶子飘落。
郁深下了一子,吃掉黑子一片,“你可以试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傅家的?讲真?这可不兴造啊……”短头发和长头发嘀嘀咕咕。短头发拍拍肩膀兴奋地压低声音:“我好久才搞来的。这也算郎才女貌了吧。”几人又嘀嘀咕咕说了一通,长头发一抱拳,“感谢姐妹,回去我就给女主加背景!这儿有三中的私房照……”互相递了什么东西,几人散开了。
一旁的楼梯间闪过一道人影。
郁家
郁深又把小伙伴带回来了,郁小小有礼貌地勾起嘴角和小朋友打招呼后往房间走,是错觉吗,郁深今天不太高兴?
“来来来,今天的提子特别甜。”青提,大颗,还有洗好的草莓。郁小声谢谢妈妈,然后嚼一颗,清甜的汁水在嘴里爆开,郁小小伸出大拇指对郁妈点头,郁妈笑着出门去了。
水果都好甜啊,质量真高。这都在哪买的?郁小小感概,还是上了年龄的人会买东西,自己以前买的贵还不好。这辈子吃的水果只在公司开年会的时候尝到过,公司年会的还没这个好。翻着书,郁小小又捻颗草莓。
“姐姐。”门边探出一颗脑袋来,一双眼睛正努力睁得圆溜溜看她。
背带裤?他倒是又换身衣服,深色夹克加踢踏裤。
自从知道这是男主后,郁小小便有些不忍直视。傅生长得很不错,粉面桃花,面若好女,骨架也不大,乖乖巧巧。看着这样的傅生,郁小小简直没法和原着里女主回忆中的大院大哥和冷酷军官挂上号。而且,原着里男主是不是棱角分明,剑眉星目来着?
这是换头了吧?
要不是大院里就这一家姓傅的,也再没有合适年龄的孩子,她都以为同名同姓了。郁小小不由出神一会儿,但很快回过来,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小朋友有什么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刚姐姐在想什么?傅生眯眯眼,看她回神来假笑,也笑道:“阿姨叫姐姐。”
郁妈?郁小小点头:“谢谢你,姐姐知道了。”
傅生又笑,然后跑走了。
刚刚那小崽子是不是挺高兴的?
郁小小思索着,把手上这一页看完出去了。
“妈,你找我有事啊?”她侧着身子靠在门框上问。郁妈洗着水果,声音轻快地说:“啊,是你弟弟,我刚看他们搭架子,要一个人去帮忙。我手上洗着东西,看你方不方便。”
妈你是不是忘了你刚洗过水果?郁小小从缝隙里看到山竹,这都不一锅洗了还分两次?她心里无声叹口气,“好,我去看看。”
果然郁妈一直在找机会撮合她和臭小弟。
一直老这样也不是回事儿,郁小小想着,要不找个机会和郁深谈谈吧,至少别再让家里担心,做个假面也好。
去的时候架子还没搭完,看起来像个书架子,郁小小问了下要帮什么忙,郁深还没说话,倒是一旁的傅生跑过来和她讲。
这小孩,不知道都被看透了吗?还装什么?郁小小一般想着一边扶住架子。她不需要做什么,只定住就可以了。这个架子要先起型,然后固定。起型是个四方形,要人摁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个小孩叮叮当当,她无聊地四处看。
屋子很正常,和她的房间差不多大小,只多了个小阳台,床,桌子,书架,电脑,还有投影屏,桌子旁边立着白板,老师讲课那种大的,上面写些什么东西。
太远了,看不清楚。一旁的置物架上放着拼好的模型,地上堆着乐高,是个城堡形状。
太正常了,不像郁深。
郁小小没和天才接触过,她不知道那些人脑子里想的什么。只是根据原着记忆看到的推导出的郁深太过冷静理智漠然,她没办法把他当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十多岁,懂得也不少了。郁小小扫过顶墙的书架,上面许多书她都没看过,甚至根本不了解。
她不是真的郁小小,也不是要在这里呆一辈子,她只要不惹麻烦不多做事就好。
保持假象是最好的,郁小小下了结论。
架子是好订的,傅生看着郁深看正扫视房间的姐姐一眼,然后继续敲钉子。他在紧张,傅生心里笑。郁深也有紧张的时候?他算计人都不带眨眼的。想起什么,傅生冷了眼。越不让靠近,越要靠近,更何况,他付出那么多的代价,不收回来怎么行?他扫眼立在那里的女孩,纯然无辜又犀利。
看透他了么?傅生笑笑。
到底没和郁深谈成,郁小小下午要回校,两个孩子还呆在房间里。找时间吧,郁小小把这事记在心里,也正好可以想一下说些什么。
回寝室的时候还早,谢怡冲上来和她击了个掌,挤挤眼,“成啦。”她做个口型。郁小小也笑,难得的好消息。谢怡招招手,向她安利自己的新墙头,“三中的徐然,”她吹个口哨,“痞帅痞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照片上的人一看就是个坏小子。离子烫,皮夹克,重型哈雷,这是张偷拍,照片上的人正扭头和人说话,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小半个侧脸。
一边又递过来一张,“我还是觉得这张好看。”照片上的人俯压过来,短发凌乱微湿,目如寒星,脸颊上蹭着一点血,脸上是玩世不恭的笑意,危险感扑面而来,写着三中字样的校服却干干净净。
“姐妹太勇了。”谢怡赞叹道:“那时候他们正打架呢,我姐妹冲过去就喊她报警了。一群人杀疯了,徐然一米八,压下来的时候我姐妹腿都在抖。幸好她随身带微拍机,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手一摁——啧,有血性的男人最有魅力。”
“你们装备真齐全。”郁小小心情复杂,随身带照相机,挂胸口,还设置即时上传,就算删了也能痕迹找回。神出鬼没,这和娱乐圈记者差不多了吧。
“还有些,但我觉得都没徐然仙草。”谢怡把他照片贴自己床边,“每天看一看,心情好一半!”
谢怡递过来几颗荔枝,“我们家新培育的品种,和菠萝一起,说吃起来有股菠萝味儿。”
郁小小接过来,递过去一个山竹,一串提子。
“极品青峰阳光?”谢怡瞪大眼睛,“谢谢亲爱的我最爱吃这个了么么么。”假装要凑过来亲她,郁小小嫌弃地推她的脸,叉了颗荔枝。
还真有股菠萝味。但菠萝和荔枝一个科吗?一边谢怡洗好提子咬了颗过来,又捡了几颗白色的草莓给她,“菠萝梅,感觉没葡萄的好吃。但那个枝死了,没种成。”谢怡很遗憾。
杂交的真是,多种多样啊。郁小小接过来。
“高三的说要回来参加毕业典礼。”谢怡说,“这一任高三的都快跑完了,上一任不知道有没得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一任?都几月了这个时候办?
“据说撒,平时的时候都是毕业的时候办,上一届好多有事,再加上学校请了优秀毕业生回来做新生典礼,结果也有事,索性一合计,就选个时间一起了。”
怪不得今年高一啥活动都没有,但是上辈子郁小小也这么过来的,完全没觉得不合理。
“还有元旦晚会,新生宴,一对一帮扶小组,老带新,初中部的宣讲……”谢怡掰着指头算,“这些活动有些已经过了往年的点了,还有的不知道办不办。校长换任就是麻烦。”
等会儿,校长换任?
“姐妹你真的啥也不知道啊?”眼见着郁小小脸上的疑惑,谢怡是真惊讶了,“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她摇摇头,“告示都搁门前贴着呢,就学校那个,中心的大红板子。有啥活动通知都搁那上面。”
郁小小懵了,她到教室的时候去问周边同学,同学们反应都很平淡‘哦,我知道啊。’,‘几百年前的事了。’。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我身边还有谢怡啊!郁小小正难以置信自己的迟钝,一旁林衡拉开椅子坐下来。
今天很反常,林衡居然没有搞事。书也在,作业也在,他也不挠了也不烦她,水也是好的,凳子上没粘东西。郁小小悄悄伸手去摸后背,奇怪,背上也没贴。
他转性啦?
有古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衡只是得到了一个消息,郁小小是傅家的,就算不是亲的,也沾点关系,不然没人敢这么说。
她是傅家的。而自己来江安是读作散心写作避难,外面得到的消息也该是族内争斗有落败之势下放了。如果郁小小真不想和他纠缠,完全可以警告他。根本没必要这么弯折迂回玩什么你追我逃的游戏。
来的时候周女士明令禁止他在这儿兴风作浪,林衡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就被放到这儿来了,这两天才稍微打听点消息,他真不知道郁小小有没有背景。
人总是喜欢推己及人,林衡对自己的家族权势背景运用得很是坦然,他身在林家,自然可以享受林家的资源,他想不到郁小小不想惹事的脑回路。只觉得郁小小明显处于劣势还不让家长干涉进来,是不是喜欢他啊?
因为对他有意思所以不让家长干涉进来一杆子打死,又因为不确定自己的心意想要和自己加深感情所以欲擒故纵。Bingo,完全解释得通嘛。林衡心头那股气顺了,再加上确认了自己的念头——虽然无法理解,但结果应该都一样,哪儿看哪儿好,他现在想起以前的事都觉得不好意思。
要道歉吗?一来他没怎么低过头,二来两个人之间还在拉锯呢,他可不想先低头,这样以后岂不是抬不起头来了?
郁小小看着林衡埋头在桌上闷闷笑,肩膀一耸一耸。
匪夷所思,发什么神经。
“小小,事情呢,稍微出了点差错。”谢怡比着大拇指食指,神情恳切,她一想起来姐妹今天和她炫耀就头昏,“那个不知道谁先放出去了,说你是傅家的……”
“我真的真的就和她们说我看着你进了青园家属院那片儿我啥也没说!”谢怡举着双手,“不知哪个杀千刀的乱传话传着传着就成你是傅家的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面前人看着她,她真想把那个和她炫耀说姐你消息过时了有深层消息郁小小是傅家的人薅过来打死,谢怡还问说保真吗她都不清楚,问得多了那人就不耐烦说你是不是怀疑我我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大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呜呜呜姐妹对不起。
我是不是踏进圈套了?郁小小坐到桌子前,谢怡不说不知道,傅家在江安就是土皇帝,谁会在傅家大本营说这些话?难道有人在算计她?如果傅家真的知道去查,就会查到自己这个时间放出过关于青园的消息,他们会不会认为自己为加大效度不够所以多说几句,又或者没把控好被人扭曲了意思?这种半真半假最容易叫人误解!
天知道她只是想叫林衡认为自己有背景可能会运用家族力量升班而已!
啊啊啊!怪不得林衡今天这么安静,他是不是以为自己真是傅家的所以避开了!
其实只要自己当庭广众解释一句就好,但是说了之后呢,肯定有人认为她在假释,也有人信。就算林衡信了,他会不会认为消息来源不可靠,于是也不信任传来的有背景的消息?虽然也有可能他认为郁小小在框他,但他在确认之前有很大可能按兵不动。但高一直升的机会只有这一次,错过这次她真要找郁家?
那她是不是还得解释这回的事情?
谁敢拿傅家做筏子?
郁小小揉揉太阳穴,勉强说道:“没事。”
谢怡一边捏成小拳头一边讨好地敲她的背:“实在不好意思啊小小,真对不起小小,你那么信任我……”这还是小小第一次找她办事呢!搞成这个样子……谢怡眯眯眼,别让我找到你是谁!
“小小,我们演讲会就在最近了,说是蒋学长要回来呢。”谢怡小声说:“这个蒋学长是上任高三最出名的一个帅哥了,有空个招待的名额可以在演讲会近距离接近他,你想不想去呀?”呜呜呜,我好不容易搞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了,”郁小小一摆手,“没心情。”
谢怡说了许多帅哥,越说越小声,姐妹都不感兴趣,“……这次补办毕业典礼后我们一对一的活动就开始了,小学那边刚开会定下来的。”
一对一是十一中开展的帮扶活动,联系好的小学的学生来十一中参观结成学习对子,为期一周,有两个课外学分。
课外学分是必修的,多出的学分也可以换东西。运动会,元旦晚会,一对一等等都可以修学分,学分要求也不高。郁小小不喜欢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她是打算参加这个一对一的,前些天老师问的时候还报了名。
谢怡说这个学期很多活动都推迟了,郁小小还在想一对一是不是也不了了之了,结果这么快就定下来了吗。
一对一……
郁小小想到什么,握紧了拳。
“这一届的少年人啊……”老人摇摇头,把一本册子搁到木桌上。一旁剪短发的娃娃伸手够过来,不管和老人交谈的兄长,一张张翻着。
衣袖上一股力道,蒋易扭头看过去,娃娃指着册子喊:“哥哥,哥哥!”是一张蒋易的照片。
老人也看过来,呵呵一笑,“你可是榜首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蒋易一笑:“您别打趣我了。”
照片着实清俊,小径,桃树,眉眼如画,长身玉立,气质清雅,皎皎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蒋易从没拍过这样一张照片,这是偷拍,他眉目冷凝。一旁的老人道:“都是一群小孩子嘛。”娃娃也拍手道:“好看,好看!”蒋易无奈地笑笑,揉揉娃娃的头发。
“这次林俊也来了。”蒋易道,“您要见他吗?”
老人摇摇头:“各人各有各人福,老喽,老喽。”
“张叔前些天到安平了。”蒋易说道:“储金不易,藏金更难。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老人扶着手杖定定瞧他一眼,笑起来:“你呀,你呀!”
两人又说会儿话,老人最后拉开抽屉取个文件。蒋易哄着娃娃:“小小,放下。”娃娃扭了几扭,争不过,最后委委屈屈放下了。
几人出去了。
“美人册?”一只手拿起放在桌上的精美册子,翻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真是美人,”声音的主人轻巧,“江安十一中真是卧虎藏龙啊,不仅成绩好,长得也好。”
“不是来找阿衡的吗?在看什么?”另一道声音插过来,翻过几页,“嗯?等等,这是阿衡?”
“林衡,第八,天生丽质,如授妆成,纤侬合度,云破霞遮……哈哈哈,哈哈哈。美人册?哈哈哈。”
“拿给他看。”声音兴冲冲的。
“别,一会儿他哥要来,丢这儿。拍张照片就好。”一道声音阻止。
门又悄悄掩上了。
“亲爱的新同学,你们好!秋风送爽,丹桂飘香,又是一个流金岁月,又是一个收获季节……这里有浓郁的书香,这里有年轻的希望,这里有奔放的激情…欢迎来到十一中!今天……欢迎…莅临本次大会……”不管哪个学校的官方讲话都令人厌烦,郁小小打着哈欠。
昨晚上下了一夜雨,她也好久没睡着,身上来了,胸涨得疼。这具身子除了弱鸡一点,健康还是有的,月经周期的时候并不疼痛,只是有些涨,不能剧烈运动。只除了胸部第一天会疼,算了,这些天胸部一直不怎么舒服。郁小小自己按了,边边也没有硬块,只是发育,摁着疼。
别长了,上次跑步的时候就颠着疼。郁小小并不清楚怎么买内衣——谢天谢地,上辈子她是A,穿均码也行,跑动起来一点问题也没有,发育也没什么太大感觉,所以她真不知道这种情况怎么处理。她捏了一把软肉,用手心拢了拢,原主留下来的内衣已经有点勒了,闷得不舒服。
最近她都拒绝谢怡扑扑埋胸,疼死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应该到最后不用抽脂吧?郁小小想着,这个程度很可以了,再大会影响运动,并没有什么好处。网上看的新闻那些大胸,太可怕了。郁小小羡慕地看了一眼谢怡,她想和谢怡换换,上辈子的就挺好。
做美人太麻烦了,要保养,要抹磨砂膏,每天耗费多少时间在上面。上面的人还在讲,谢怡已经睡着了。
站着睡啊,郁小小前后微微看了看,没人看这边,她看谢怡往一边倒去,赶忙伸手把她拉回来维持平衡。谢怡晃了晃,斜斜倒在她身上。
服了,这都不醒。郁小小冲谢怡做了个鬼脸。谢谢,本人并没有美人包袱。
所以好好一个清纯班花被郁小小搞成了普通人,她不会什么清澈的眼神,懵懂小鹿一般,也不会吐舌头,粉粉的,更不会冲人喊哥哥!这么想起来,她对谢怡果然是真爱啊,谢怡这么对她念都没有打死她。
“易哥哥……嘿嘿……”呓语传来,郁小小捂住她的嘴,麻木感觉着黏糊糊的液体往下流,谢怡天天做些什么梦啊。郁小小把手拿开在谢怡校服上擦,拿衣领捂住了她的嘴。
粉粉的,单纯的,简直魔性。谢怡你真的没有写天赋别写了!拿你的梦出来都比你冥思苦想几个月的好!还有你们流传的腐文向真的不怕被正主看到吗,肉香四溢,要是知道被人写成了gay那些人会把你们鲨了吧。你忘了徐然丰富的群架历史了吗你还敢把他的cp向往三中传,还配的林衡!姐妹我不想去坟地祭拜你啊。
一夜七次,二十厘米,微微鼓起。稍微有点常识好不好,这种情况一般要去医院看的啊,延迟射精时间长了会出问题的啊!如果天生是这样那只能说明有某些方面的障碍啊狗子。
郁小小拍拍谢怡,姐妹,我在你念了我的弱智文之后没有当场宰了你,希望你吸取教训,珍惜我们的友谊,不要去写肉文好吗,这样我会忍不住在你身上试验一下我刚学的医学解剖的。
“……有请蒋易同学发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小小使劲拍了拍谢怡,提前把嘴捂住。谢怡猛一惊醒差点尖叫,“姐妹你爱的蒋易来了。”郁小小轻声说。谢怡清醒过来,看着台上讲话的蒋易,感动地握住郁小小的手。
蒋易很俊雅,气质也很出众,如同古时君子。郁小小有那么一点理解他排行榜一拥有一堆迷妹的原因了,优秀的人谁不喜欢呢。
声音也很好听,温润如玉,蒋易上台的时候台下欢呼,开口的时候就慢慢安静了。谢怡痴迷地盯着台上,冲着其他姐妹打手势。
哦,忘了,这正是出图的好时候,毕竟蒋易不经常见。
虽然说的话没什么有用的,但不好说有没有被色所迷立志要追随学长的。接下来还有其他的学长学姐,谢怡听完蒋易的发言就示意郁小小跟着她走,两个人猫着腰出了会议堂。
“我打听过了,上一届的毕业典礼就在另一边,”谢怡道:“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我再去看看有么有漏网之鱼!”谢怡举起拳头,雄赳赳气昂昂。
郁小小笑着拍了下她的头,左右望了望,这会儿要么在上课,要么在举办活动,校园里活动的只有林木修理工,行政人员。她视线扫过一个整理袖口赶路的白西装。
等等,蒋易是不是也是白西装来着?
她又看了看,太远了看不清,人拐进了另一条道里,隐进树木。
“我们要不要骑辆车?”郁小小问,学校有点大,她不想走了,更别提她经期,走不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谢怡扫了辆车。
骑车果然快多了,但,怎么十来分钟还没到,郁小小问她:“你确定在这里?”
这都高三的地方了吧,会堂怎么也不可能在这儿啊。
“小小,我,我好像记错路了。”谢怡对对手。
“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
谢怡一脸茫然。
郁小小核善地看着她,果然,她早该把她打死吧。
找不到路,郁小小把车放下,一脸颓丧。
“我是走不动了。”郁小小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谢怡讨好地给她捏肩,“小小对不起,小小不好意思~小小我请你喝奶茶~”
“你是小小?”忽然一个稚嫩的奶音传过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从小花园里爬出来,带了一身花和泥。郁小小看着他,也不见有大人来,四周也没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小,这孩子谁家的啊?”谢怡看着肉嘟嘟的脸蛋,很想捏一下。
“我,是,小小。”小孩子摇摆走上前,“你,是,小小。”
他要往她腿上趴。
郁小小赶忙避开,她最怕孩子这种生物了,又小又不讲理,哭起来全世界都得让着他。
话说原主是不是有什么吸孩子体质,怎么一个两个孩子都喜欢她?
郁深那个小怪物也是。
郁小小一躲,那娃娃就摇摇晃晃往前倒,谢怡赶忙扶住他,趁机捏了一下小脸蛋。娃娃转过来继续往郁小小的方向走,郁小小还躲,娃娃就哇一声哭出来。嘹亮震耳,惊起一堆飞鸟。
谢怡怎么哄都不行,她早拍干净娃娃身上的泥土,“哦哦,宝宝不哭,”娃娃还是一边哭一边往郁小小的方向张望,谢怡为难地看她,“要不,你就别动?”
郁小小一脸木然地坐在凳子上,娃娃心满意足地抱着她的腿往上趴,她扭头道:“你查到了没有?”
作为一个八卦少女,手机怎么可以离身呢。谢怡捣鼓着去找校园的地图,但这会儿要不没人理她,要不理她的爱莫能助。只有人说这是高三区,具体不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每个校区都有地图在校区入口,偏偏郁小小和谢怡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拐过来的。高三的谢怡联系的还少,“再等等,等他们下课。”
你确定等他们下课有用?这儿看着像教学区吗?“我真佩服你。你能跑到高三区来。”
娃娃继续往上爬,郁小小把他抖下去,抱腿极限了,别想往上!娃娃一咧嘴就想哭,郁小小察觉道直接盯着他看。娃娃很萌,黑溜溜的大眼睛,一耸一耸的小奶腮,没用,郎心似铁。
似乎体会到郁小小的意思,大有再哭抱腿也没有,娃娃耸耸鼻子,委屈地不哭了,只把脸贴在她腿上。谢怡看着心都化了,很想为他求情,但对上姐妹那面无表情的脸,默默怂了。对不起,你知足吧,我姐妹还生我气呢。
谢怡,或许该改名叫坑货。专坑郁小小。
天也蓝树也硬,就是林子有点静。
“我找到了!”随着谢怡一声喊,郁小小看过去,“我们这是在……活动区。”
真有你哦谢怡,活动区不是不对外开放吗,我们怎么进的高三活动区呢?
谢怡嘿嘿笑了两声,翻了几下,面色一变,“蒋学长他弟弟丢了!”不等更多消息出来,郁小小摸摸望向趴膝盖流口水睡得一脸满足的家伙,这,该不是那个弟弟吧。
照片传上去,很快有人联系谢怡,郁小小感觉着膝盖的濡湿,抽腿也抽不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蒋易,快把你弟领走!
“是的是的,没关系没关系。”谢怡笑着送走感激的蒋易,一回头就看到姐妹面无表情看着她。
“高兴了?”她问道。
“嘿嘿,嘿嘿,他说回来请我吃饭呢。”谢怡痴笑。
“你错过了高三典礼。”
谢怡难过了一瞬,很快继续笑起来,“没事,我拿到了蒋易的联系方式。”嘿嘿,嘿嘿,蒋易的魅力这么大吗。
郁小小只记得蒋易看向自己腿上拔也拔不下来的挂件时脸上心疼的神色以及一闪而过的不赞同,我谢谢你哦,你弟不抱就哭,姐姐我让他抱条腿已经实属仁慈了好吗。就算蒋易表现得再彬彬有礼,他弟已经给他划掉了所有分!更何况他还没有分!
“我不去,到时候你去好了。”蒋易会请吃饭的,就冲着他弟死活不下来,一下来就哭的样子。但她实在不想再看到他了。
“哎,”谢怡有些为难,但她看了姐妹一眼,“好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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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一点都不可爱!郁小小盯着面前的小孩子,圆眼镜红嘴巴,装乖巧。
傅生规规矩矩坐在一旁,他这周又来了。郁深直接待在屋里,倒是郁妈很热情,大概是学校里表演郁深帮助同学提升成绩了吧。
当然,被提升对象就是傅生小同学。
傅生是只黑芝麻汤圆,傅爸傅妈刚开始的时候还不知道,总被坑得一脸血,直到察觉事情有些蹊跷,傅生到底还小,做事不周全,没藏好自己。傅爸恍然意识到自己这个大老粗生了个心上满是窟窿眼的孩子,这孩子像谁呢?傅妈是个书香门第,待人温柔,傅爸是个直来直往的。但这孩子即视感怎么这么强?
他们不知道孩子该怎么培养,于是定期把孩子送去外公家,直到有一天一大一小一块笑起来,他们才意识到,哦,是像这个智多近妖的老顽童啊。
傅生四岁那年摔破了头,醒过来忘了点东西。傅爸傅妈很生气,但是找不到罪魁祸首,于是迁怒所有来的客人,再不请客。若说四岁前的傅生还有点憨气,四岁后傅生彻底朝着黑芝麻汤圆进化,缜密的思维,猜不透的心思。傅生跟着外公什么都学,就是不好好考试。
浪费时间嘛,傅生如是说,傅妈差点揍他一顿。她很担心孩子的心理健康,虽然傅生表现得很正常。听说同院子的郁深妈妈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不允许孩子跳级,傅妈对自家的孩子也只有更担心的,她寻求多方的意见后,也再不许傅生跳级,于是傅生变本加厉,卷子也不写了,整天挂个大零蛋。
说傅生脱离同龄人吧,他和院里的孩子关系也挺好,孩子都听他的话,俨然一个领头人,还有小姑娘追着跑。若说不脱离吧,他处处和人不一样,就和郁家那个郁深走得近些。郁家那个郁深,也是个天才儿童。
也罢,说不定老天就是让他们作伴呢。郁深还比傅生大两岁,也能引导引导。
这不,傅生的分数提高了!他肯写卷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啊,他是能考更好,但做人不要贪心,慢慢来嘛。今天肯写卷子,明天就能考得更高,是不是?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于是郁小小就又在家看到了傅生。
手动微笑。
妈妈你真的不觉得一个小孩子来找同学写作业总进他姐姐屋里很不对劲吗?郁小小本来是打算这周找郁深聊聊的,但这个傅生一天到晚呆在郁家,要不是不能在郁家睡他都快和郁深拼床了!郁小小眼见着郁深的脸越来越黑,难得可见隐约的烦躁,他能忍多久呢?
晚上聊总是不大合适的,但白天又实在找不出空闲。眼见着郁妈还把修复她和郁深关系的期盼放到了傅生身上,实在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不像小孩子的小孩的郁小小,决定今天吃完晚饭去找亲爱的弟弟聊聊。
但她并不想和这个装着一脸无辜的黑芝麻包子聊。
“姐姐不喜欢我吗?”他的脸上带着伤心,眼泪迅速积起来。
是的,我不喜欢你。郁小小在心里斩钉截铁地回答,但她面上只是露出一个假笑,“怎么会呢?”怎么会喜欢你呢?你是个什么形象自己不清楚吗?
“那就好。”小孩笑开来,白嫩的脸上显出浅浅的梨涡,如雨后初霁。相信任何一个初见的人都会被他打动,当然,除了一开始就抱着警惕的郁小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姐姐能抱抱我吗?”
过分了啊。郁小小把嘴角拉平看他,他还是笑着的,一派天真。哪个一派天真的孩子在感知到别人恶意的时候还能笑,早哭着跑走了吧。
她和他盯着看了会儿,可恶,我竟然还没有一个九岁的孩子定力好,她站起身来往门边去。她刚摸到门把,腿上一重。郁小小面无表情低下头看去,这是第二个孩子。
你都要到我肋骨了你好意思吗?郁小小脸上缓缓挤出一个笑,“松开,好吗?”
小孩拨浪鼓摇头。
郁小小想给他折了。
她开开门,探头喊:“郁深。”
女孩的声音清亮,郁深一开始以为自己在幻听,他继续搭积木,直到第二声响起来。
他的积木错开基底,落到了地上。
郁深把积木拾起来,放到位置上,然后开门往姐姐的房间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确实是姐姐在叫他,门在面前打开,姐姐叫他进去。
郁深顿了一下,走进门。
他的视线和冲他笑的傅生对上。
死皮不要脸的家伙。
“郁深,傅生要找你玩。”姐姐这么说着,眼睛却是盯着傅生。
好讨厌,他凭什么抱姐姐,他都没抱过。
郁深没有动手去拉傅生,他只是关上门,上前一步搂住了她的腰。
好香好香。
大哥,你一米五了吧?你都这么大了自尊心不该很强吗,我只是喊了你一声而已啊,你和你姐已经好几个月没说话了关系不好啊!
别抱了腰要断了!我叫你进来把他带走不是要你也缠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小小深吸了一口气,去踢腿,按肩,把自己脱出来。见鬼,这俩小孩力气怎么这么大?按理说十一岁男孩子发育还不如女孩子啊?九岁男孩<十一岁男孩<十一岁女孩<十五岁女孩,我为什么会拖不动!这不科学!
好热,郁小小烦了,她喊:“妈!!!”
郁小小警告地盯着他们俩,终于在郁妈进来前,两个人松开了她。
郁妈一脸欣慰,她听到了女儿叫儿子的声音,两个人终于和好了吗?这次时间有点长。是的,家长认为自己的孩子总会和好的,根本没去想他们有关系破裂的可能。
“来来来,吃饭了。”郁妈把三个领出房间,今天是四菜一汤,郁爸在单位吃。
厨艺还是不错的,郁小小冲郁妈竖起大拇指,郁妈慈爱地给她夹块肉,郁小小同样慈爱地夹给了郁深。
好在还有点用处。
傅生戳着碗里的米饭,瞥见了什么,趁人不注意冲郁深示意,笑他。郁深看了眼位置瞪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一脚踢了过去。
俩小鬼在闹什么?郁小小低头去看,却发现衣服胸口处有两块湿痕,她顿了一下,去看郁深,郁深正认认真真扒着饭。
不像,她又看眼傅生,傅生也在认真扒饭,没一点提示。郁妈笑呵呵的。郁小小有点怀疑,又不敢相信,只好先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是在低头捡东西的时候意识到桌底别有洞天的。两只脚踩来踩去,你踢我一脚,我踩你一下,那是冲着脚趾硬碾啊。两个人真的关系还好?她捡起勺子上来,两个人还在认认真真地扒饭,只看他们的样子,完全想不到桌下是怎样热火朝天的景象。
也不怕踢错人,郁小小站起身去洗勺子。
勺子是木头的,掉地上声响很小。洗完回来两个人消停了。早在郁小小直起身来凳子挪动,他们就意识到郁小小看到桌下的情景了。乖孩子,郁小小心里嗤笑,一个比一个能装。
她又看了两人一眼,惊奇地发现郁深耳根通红。他居然在不好意思?
神奇哎,居然像个正常孩子了。
下午倒没出什么幺蛾子,傅生乖乖再见走人。晚饭是青瓜配小米粥,青瓜鲜脆,小米浓香。
“小小,帮妈妈把这杯牛奶给深深送去。”郁妈逮着出来拿橙子的郁小小,一脸期待。
行吧,我也该找他聊聊。郁小小接过来,妈,郁深长得够高了,还喝?
难道说身高是喝牛奶长的?我还能再窜窜,我要不要也加一杯?郁小小敲开郁深房间门。
步伐有些急促,郁深跑过来的?门在面前打开,郁小小把牛奶递给他,“妈妈温的牛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郁深接过,她说:“我们聊聊?”
郁小小进门,郁深把门碰上,她转过身来刚想说什么,腰上环上一双手,郁深扑过来抱住了她。
疼!疼!要知道她都不让谢怡抱了!
郁小小去推他,这是什么毛病?却死活推不动,郁深昂起头,她竟然看到一丝委屈?
什么鬼?郁小小费力扭了扭身子,稍微拔高一点,忽,终于不压着了。她拍拍郁深的头,“松开。”
郁深贴着她摇头。
郁小小轻声道:“你什么意思?”
“郁深,我知道你听得懂。”
“姐姐不是选择了我吗?”郁深开口,微微暗哑,像很久没说话。
选择?郁小小低头看他,那孩子脸撇到一边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来和你谈妈妈的事。”
找遍记忆,郁小小没发现她和郁深有什么约定。她再次重复:“放手。”
郁深慢慢松开手。
郁小小站出去,指指椅子,“坐下。”
郁深走过去,坐下。
这会儿倒像个乖宝宝。
郁小小不是来和他说姐弟情深的,她也没有这个心思。郁深的行为她没去想,先把这件事情解决。
“我们之间什么样你很清楚郁深。”她这么说。
郁深昂头看她。
昏黄的灯光照射下,立在房间中央的女孩面色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了不让妈妈担心,面上我们还是普通的姐弟。”
私底下呢?他们次次放弃你,结果他们还是比我重要吗?姐姐,你太不公平了。
郁深看着她,像没有自我感知与动作的机械。
郁小小自觉把话说开便要走人,郁深轻轻开口:“所以,姐姐没有选择我,是吗?”
郁小小皱眉,她不清楚郁深在说什么。原主和郁深之间的关系从亲近到疏远再到势如水火,如今如冰冷结。记忆里的郁深,现实里的郁深,早该看透这个所谓的姐姐,对她失望,对她错误的情感处理方式嗤之以鼻,看不上的人的疏远,他也该乐见其成才对。
难道推导出了问题?
她回身去看郁深。
半大的孩子还在椅子上坐着,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郁小小只觉得不对劲,在这儿也得不到什么,她并不想和郁深过多交流被他推测出许多信息,她回身要走。
“姐姐,我不明白。”郁深的声音传来,他起身走到她身边。
“他们放弃你,视你心如敝履,做错那么多事情。为什么你可以那么轻易原谅他们?”他的面上满是困惑,“我是你的弟弟,血脉最亲近最相似的人,为什么你可以那么轻易放弃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小小盯着他,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姐姐,”他轻轻开口,“我不明白。”
该死,就不该晚上的时候处理事情!郁小小辗转难眠,她又睡不着了。谢谢你哦,这辈子给我黑眼圈。
在夜深人静的晚上,郁小小终于开始正视她回避的问题,郁深待她并像所推测的那样冷漠,或许说,这段冷战日期是郁深自认为给姐姐思考选择的时期。
这小崽子在想什么?他为什么会认为他作为夺走原主最在乎的父母的罪魁祸首,原主会在对父母失望后选择他?更何况在后期两个人几乎是水火不容——等等,他不会认为他是在帮助姐姐更好地认清她所爱的人的真面目吧?就算是他真这么想他肯定也知道原主一定会痛苦难过,难道说,他认为原主早晚要痛苦难过,不如快些。这样在痛苦难过之后,家里最重要的两个人让她失望,她就会把视线转移到他身上来?
姐弟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原主的骄傲性子不允许她接受别人的施舍,虚假的假象下是她接受不了的真相。父母偏爱弟弟,她永远也不可能和弟弟相亲相爱,想必郁深也看明白了这一点。决裂不可避免,于是他掺了一脚让它提前了。
原主到底是个少女,她才十五岁,需要家人,需要关爱,可她又无法欺骗自己,那么当家里的两个人彻底让她失望后,她会做什么呢?她会不会把期待投注到唯一剩的人身上?难道,这就是郁深要的?
如果正常,原主与父母的矛盾不会催化得那么快,等到高中毕业要大学的时候,伤透心的原主已经长大,可以面对自己的情感困境,再加上大学很可能在外,郁深是接触不到的。他们之间只会渐行渐远。
可如今矛盾提前催化,原主必须在家住着。长时间的感情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提醒,必定纠结痛苦,为了使自己好过,她未必不会接受郁深的橄榄枝。成年之前是最好影响一个人、渗入她生活的时机。成年之后经济独立心思成熟,如同在外披一层甲壳,成年之前便如同慢慢拥有防御的小兽,软肉还在外面露着。所以要想和原主建立更深的关系,时机必不可少。
他竟算计到如此地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小服自己,不一定,说不定是自己多想了。但是她忘不了郁深扑到她身上紧紧环绕,忘不掉餐桌下令人匪夷所思的小孩争闹,也忘不掉她敲门郁深开门后眼睛爆发出的亮光。这样的郁深,费尽心思也要得到的郁深,会什么也不做吗?
郁小小脑子都要乱了,她又想起来傅生那个小孩,精得跟鬼一样,这样的孩子你对他欺哄猥亵?她都不一定玩得过他!郁小小是个直觉系动物,看到傅生那一瞬间她就知道这不是个白包子。这是男主?这是男主?
她怎么可能哄得住他!除非他愿意!他愿意的那叫什么猥亵!叫什么心理阴影!
原着误我!郁小小心头郁结,她又看了遍,文里的男主是个朗落聪慧的,但不知是不是错觉,代入现实的傅生,那些阴差阳错似乎都能看出背后操纵的痕迹来。
里郁小小这个角色的结局也没写,只说有一天,黎笙和爱人漫步街头,看到一个萧瑟寥落的身影——郁小小刚开始压根没觉得是自己的戏份。后来她在注意事项里找到很多别人添上去的内容,估计是前几任宿主,说是有相关剧情提取器。郁小小按步骤输入隐藏密码,一个界面跳了出来。
大哥怪不得界面这么简洁啥也找不到,藏起来干嘛啊!郁小小吐槽着,虽然已经划过了,她为了实验下功能还是摁下去,如果相符的话下个世界就不用自己找了。然后她就发现一句标红的文字。
那个人连性别也没写啊咋知道是我呢?郁小小翻了翻上下文,发现这是在番外,男女主在一起后的第六年。
男主遇上女主的时候26,两个人互相误会纠缠3年,在一起后6年,也就是说,最后一场戏份结束我都42了?郁小小简直要尖叫。
她进世界的时候15,能成功走的话42,也就是说,她要在这里呆27年?
得到这个数字的郁小小惊呆了,这也是她一直没睡好的原因之一,她下定决心要和郁深谈一谈也是因为这个。她不是两年后就走,而是可能要呆27年啊,长时间的生活环境一定要维护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但是,这个世界真的好难啊。原主的弟弟就不说了,难搞归难搞也在剧情之外,但是男主,哒咩啊,这个男主怎么可能完得成任务啊。
她智商不够骗不过他啊,就算再好的借口一脱衣服鬼精的男主肯定能意识到啊。郁小小想到白天挂在腿上的男主,更是心情不好,她怀疑原着中男主其实是顺水推舟,他知道这是在做什么,没有阻止而已。
郁小小实在睡不着,她起身要去倒杯牛奶,牛奶助眠,说不定自己就能睡得快一点。她一开门,一团黑影挡在门前。一声尖叫就要脱口而出,郁小小即时捂住了自己的嘴。
听到动静黑影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没有动作。郁小小要过去势必要绕过黑影,她小心翼翼地侧过去。黑影抬手抱住了她的腿。
“姐姐……”轻声的呢喃,郁小小知道这是郁深,但她不想理他。就因为他,今天晚上都没睡着觉。他怎么就和正常人的脑回路不一样呢?
被这么抱着也不是回事,她拔不出来,“放手。”回应她的是摇头。
郁小小警告地看他,郁深偏头过去不看。她拿他毫无办法。她深吸一口气,只得轻声道:“我要去喝牛奶。”
“姐姐睡不着吗?”他的声音闷闷的。
我睡不着是因为谁啊小崽子?窗外的月光撒进来,客厅里的钟表滴滴答答走,“两点了,你在闹什么?”她的声音很轻,饶是如此,在寂静的夜里也格外明显。
“我想和姐姐一起睡。”他没有刻意放轻声音,郁小小真想捂住他的嘴,她左右看眼,怀疑父母已经要被闹起来,她烦躁地闭眼,“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深居然还不肯放手,郁小小没脾气地一步拖一步挪到了屋内。
她打开小夜灯,晕黄的光照亮桌台。光下的郁深显得可怜兮兮,抱坐着她的腿在地板上。
郁小小心疼不起来,她忘不了这是凌晨两点,以及她打开门差点暂停的心跳。
“你到底要干什么?”她问。
“我要和姐姐一起睡,”郁深抬头看他,“姐姐好久没和我一起睡了。”
你扯什么谎呢我什么时候和你一起睡过?郁小小闭上眼,去翻记忆。唯一可以算得上一起睡的,大概是郁深两岁那年她逗他玩累了睡着了。
“你是大孩子了郁深,你该自己睡。”郁小小柔声道。
“我想和姐姐一起睡。”
“你是不是男子汉?”
“我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男子汉可没有人喜欢哦。”郁小小眯眼。
“是男子汉姐姐就会喜欢了吗?”说是疑问,他脸上明明白白的不信。
郁小小耐心告罄。她没心思和这个小妖孽玩游戏。
“放手,郁深。”
郁深不放手,明明白白你奈我何?
“你不怕我叫爸妈?”
是的,我不怕,你怕。妈妈说不定还觉得欣慰。
她真的拿这个赖皮没办法。
这真是郁深吗?有缜密的思维,高于常人的智商,冷静与理智,还有不要身段的磨缠。郁小小打了个寒颤。
不能退,一步退,步步退。她今天就不该找他聊,虽说他迟早会意识到,能拖一天是一天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忍心让姐姐难以入眠吗?”
“习惯就好。”
你还想习惯?
“睡不好觉身体会难受会生病。”
“我来照顾姐姐。”
“你不达成目的不走了是吗?”她冷声道。
郁深眨巴眼看她。
你知不知道你是很清冷的面相,这么做太违和了。
“你到底为什么做这些?”
“我要和姐姐一起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知道你听得懂。”
房间里一片静默,静默到郁小小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捅破这层窗户纸,聪明人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不逃避不被假象迷惑。就算她不问,郁深自己也清楚,还是会按照他的步调去做。
“姐姐,为什么我不可以?”他轻声问。
你当然不可以,不论是你的身份还是不可调和的矛盾,总有人排在你前面。去掉父母也不会是你。
她沉默着。
“姐姐,我真的不可以吗?”
沉默蔓延着,和昏亮灯光外的黑暗融为一体。
他反而笑起来,“姐姐,我觉得我可以。”
郁小小本可以不顾及父母,如果她只生活三年的话,但她要生存27年,几乎算是第二段人生,未免有些束手束脚。郁深却是有恃无恐,他只管自己想要的。
郁小小躲不开,郁深作为弟弟的身份让他在这个家里无往不利,郁妈都开心于两个人和好,不顾郁小小的反对同意了郁深想和姐姐一起住的请求。虽然只有每周末回家那几天,但那也足够郁小小难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深,你该回自己屋里去住。”郁小小看着铺床的郁深。
“你再这样,以后周末我不会再回来。”
郁深手顿了下。
“姐姐,和我一起你这么难受吗?”郁深走过来,他已经快到她胸口了。
“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我?”郁小小是真不明白,她对他远没有对父母好,父母对他也远比自己对他好,正常来说不都该和父母感情深吗?他为什么这么渴求一个疏远他厌恶他的姐姐?
“姐姐,我们是血脉如此相近,我们才是最相似的,你为什么那么排斥我?”
你不知道吗?
“姐姐总觉得我抢了父母的爱,那也不是我所愿。父母少给你的,我愿意加倍还给你。你为什么可以因为父母而爱我,却不肯因为我而爱我?”
“你先是弟弟,才是郁深。”是弟弟,就永远越不过父母。
“我本以为,你看清之后能够看得到我。我没想到,你连最后一丝情谊也要斩断。伤你者,非我。你愿意给伤害你的人机会,却不愿意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没有伤害我!抢父母关注的人是谁,故意引走注意的人是谁?我不说不代表我是傻子!”
“我提前帮你看清有什么错!”郁深吼。
郁小小忽然冷静下来,“不管你用什么借口,伤害我的事你已经做过。”为获得我的关注,就可以肆意运用手段让我伤心吗?这样的关注,谁爱要谁要。
郁深哭了。
“姐姐……姐姐……”他来抱她,泪痕点点,可怜可爱。郁小小把他推远,他锲而不舍缠上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呢喃道,不肯放开。
哪里有为什么,她还想问为什么身边都是狼崽子。难道是触手可及的爱太多,所以才对得不到的念念不忘?父母都太过爱他,生活也顺遂,只有姐姐从不假辞色,所以他便追逐姐姐的目光,又放不下架子,便设下手段要人主动跳进翁里来。
如今不过是发现设想败漏,结果和预期的偏离,所以才慌张了罢。
便连那泪痕,又有几分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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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蛋了。”谢怡蔫头耷脑。“那本册子被林衡瞧见了,姐妹,明年的今天记得给我收尸啊啊啊!”
那本册子?美人册?郁小小拿过桌上的册子。哪个是林衡?组装还挺精美。画、排名、批语,她一页页翻开,哦,第八,林衡。
是那张偷拍的相。
她早担心过,果然来了。
“好好和他道个歉,把他撤下来,应该没事。”
“不止这件。”谢怡痛苦面具,“之前的朋友来找他,把这个拿给他看还笑他,林衡估计气炸了。”
还有哪件?郁小小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文档,她看向谢怡,却见谢怡痛苦地点了点头,“都被发现了。”
那本耽美肉文?
林衡也没想到居然有人胆子大到这个地步。拿他排进美人榜,用偷拍的照片,还敢把他当主角写耽美肉文!
想到那些损友揶揄的笑容和老哥面无表情递过来的手机,他眼前一黑。看完感觉整个人都炸了,他当即去找人查这些都是谁干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怡?”美人榜她写的?那不是郁小小的朋友吗?耽美肉文也是?林衡看着收拾出一堆的榜单册子和各种cp的,不止他还有很多人的cp文,他们怎么敢的?蒋易他也知道,最近爷爷提起来的一个新进后生。傅柏然,傅家某个旁支出色的人物。林衡揉揉太阳穴。这个谢怡是傅家的姻亲,家里也算有点势力,但一次性招惹这么多人——她是不是觉得别人不会知道?
“呜呜呜我也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给他看的,早告诉他们不确定的人不要给!”谢怡打电话回来又骂起来,“不争气真是不争气,我好不容易排好的啊!”
“你要做好准备。”郁小小道:“林衡很可能不会只查他。”
谢怡瞪大眼,“你是说?”
“你都写过哪些人的?”
蒋易,张然,王临,林子玉,徐然,傅柏然……郁小小渐渐麻木,她看谢怡一眼,“你喜欢什么样的棺材?”
“姐妹我真的不能抢救了吗!”
郁小小叹口气,“你自己要被人写了这样的文章,你能放过他吗?”
“写得好也不是不可以……”谢怡声音小下来。“也不全是我写的啦,有的我只是润色加工,好多都是姐妹们写的。”
“你们还是一个团体?”
“也不算,就是兴趣爱好聚到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怡,你有没有想过,你能扛过这次的风波,你那些小姐妹呢?她们家里扛得过吗?黄色文章传播三百到六百乃至以上就会构成犯罪,如果这些人真的要追究……”郁小小闭了闭眼,她当初就不该不把这些当回事,“你们这个,有多少人在看?”
“我也不知道,人挺多的吧……”谢怡弱弱的,她这种事情干过许多次,只是没有这次的大,“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那些人不会这么小气吧?”
“这不是小不小气的问题,他们知道肯定会生气,如果真的要追究怎么办?现在首要的是确定到底有多少人知道。”郁小小道,“现在,先去给林衡道歉。”
两人准备出发的时候,郁小小轻轻问了一句:“你说,蒋易知道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
林衡还在那边纠结,追究肯定是要追究的。他这次丢了这么大人,在朋友家人面前面子全掉光了!照他说开除记过然后起诉传播淫秽书籍、侮辱他人名誉,给他们一个记性,就算是谢怡也讨不了好!
但是,谢怡是郁小小的朋友……她会不会不高兴啊?
还能容得她不高兴?她就该站在他这一边!话是这么说,谢怡到底是郁小小的朋友,她会不会伤心?林衡脑子很乱。
他本来打算把东西都给那些人寄一份,别人也饶不了罪魁祸首,可那样事情就真大了,他也控制不了。
正想着,门铃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晚了,谁啊?他透过屏幕看去。
郁小小也不想来,她好不容易才清静几天。但谢怡很慌张,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昏了头了惹了这么多不该惹的人,她哀求郁小小和她一起进去。郁小小叹口气,真是上辈子的冤种闺蜜。
门开了。
“对不起!”还没等林衡说话,谢怡一见他就鞠个大躬,“我错了!我不该写那些东西,也不该不经你同意用你的照片,更不该给别人看!对不起!”
抬起来的时候谢怡眼里含泪。
林衡生气地走回去,朝她点点不知道说什么,他还没理清思绪。郁小小在一旁站着。空气一时静默,谢怡说完站在那里,像等着宣判的人。
不是郁小小不帮她说话,谢怡这件事确实做的不对,不管对方惹不惹得起,都不该去写人家的肉文,这真是很冒犯的一件事情。偷拍已经不对,用上美人册来传播错上加错。数错并立,郁小小自己都很难原谅。
“你是小小的朋友,”林衡道。郁小小在旁边一惊,同学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她正要开口,却见谢怡哀求地看她。她张张口,闭上了。
林衡没注意哪些眉眼官司,“我本来打算把这些发给那些主角,”他指指桌上的文档,“然后申请校方裁决,并提起公诉。”
谢怡脸白了。这么多人,家里饶不了她。
“现在我还没动作,”林衡吸口气,“我真的很生气,我的朋友,家人拿着这些给我看。”他在茶几前踱步,一张夺目的脸上满是冷峻,“我没想饶了你,包括你那些姐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怡眼泪落下来。
“但,你是小小的朋友。”林衡道,他看一眼郁小小,又看谢怡,“你出事,她会伤心。”
郁小小愣住了。
谢怡一脸劫后余生。
“你做这些的时候,没想到后果吗?”林衡问,“不是我,还会有其他人,他们饶得了你吗?”
“我已经在销毁了!”谢怡赶忙道:“册子,,还有照片,我都通知要销毁了!”
“你能把人脑子里的东西删去吗!”林衡厉声道:“不严惩,不让人知道后果,他们永远也不会有敬畏之心。就算为了自己的名誉和形象,任何人知道都不会放过你们!”
“对不起对不起……”谢怡嗫嚅道。
“你光找我没用,”林衡点点桌子,“册子是在校长室发现的,蒋易之前去过那。”
“其他人有没有知道的我不清楚,但蒋易一定知道。”林衡看向谢怡,“我不动作,他一定会动作。把东西发给别人,或者找人起诉。”
“那你……”谢怡希翼地看他。林衡看向郁小小,郁小小看向落地阳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等到郁小小的目光,林衡有些烦躁,“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查到的东西我会销毁,其他的我帮不了你,你自己去解决。如果事情还是爆出来了,我也会跟着起诉。我顶多不去当这个引子。”林衡道。“受罚还是要受,你自己最讨厌什么?”
“看书……”
“那你就把目前发下来的所有教科书抄一百遍。”目光落到郁小小身上,他继续说:“这学期末抄完,交给郁小小。”
谢怡赶忙说好好好。
“还有一件事,”林衡忽然笑道:“你不是喜欢写肉文吗?写我和小小的cp文,十篇。”
“记住,一定要征求当事人的意见,获得准许后再动笔。”
“能不能……换一个……”谢怡咽咽口水,看眼小小,又看向林衡。
“不能,这个完不成,所有一切,全部作废。”林衡冷着脸,看郁小小终于转过来的目光。
“写完了,交给小小就好。想必小小,会亲手交给我。”
谢怡许久没有吱声,小小本来就不喜欢这些,当初劝过她许多次,是自己没有听取劝告,事情才成了这个样子,小小已经帮了她许多,又怎么能让小小再做那些她很讨厌的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旁林衡冷笑道:“不同意?那你们走吧。”
谢怡左右看看,小声说:“我文笔不好,真的,能不能换一个啊?”
林衡把桌上的文档摔到她面前,“文笔不好?”
摔开的册子正是一段肉戏,真真是缠绵悱恻,肉香四溢。
谢怡咕咚一声咽咽口水,又说:“那不是我写的,我负责大纲和把关,就因为文笔不好。我也不是推脱,就是写得太难看,岂不是侮辱了……您?”
“我不介意你寻找外援,”林衡撑撑下巴,满脸笑意,“这些文章怎么写出来的,我和小小的cp文也可以,只能写得更好。”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真的不行吗?”谢怡再三问。林衡已经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了。
见再三恳求不行,谢怡也不想再低声下气,她直起身,刚要言辞犀利讽刺一顿。就见郁小小走上前,“啪”得给了林衡一巴掌。
手劲真大,林衡捂着泛红的脸,顶顶有些红肿的腮帮子。居然有人打他,这还是第一次,家里人都没动过他一根汗毛,他整个人冷下来,又有沸腾的火焰从里往外烧。
“我答应了。”郁小小仔细看着他,冷声道。一旁傻眼的谢怡还没反应,林衡已经放下手要说什么,眼神狠戾。郁小小一把拉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衡呆住了。
脸还在疼,唇上软软的触感传来,哗啦自接触处向外刺激起一片细胞,酥酥麻麻,大脑像被十方炸弹炸过全是空白。郁小小一触即分,看着他重复道:“我答应了。”
林衡笑起来,扯到疼痛的肌肉,他双臂环住她的腰肢往上带,颇有些撒娇道:“你刚刚还打我。”
郁小小摸摸他嘴角的伤,“你以前欺负我。”
“我那是喜欢你!”见郁小小脸色冷下来,林衡忙道:“好嘛好嘛对不起,是我混账。你要不要再打一下?”他把脸伸过来。
郁小小摇摇头。
“那再亲一下好不好?”他低下头凑近。郁小小抵住他的脸,他便去舔她的掌心。一阵濡湿,郁小小和他隔着手贴脸。一旁的谢怡目瞪口呆,她反应不过来。
“蒋易那边要不要帮忙?”他蹭她的颈窝。“不用,谁惹的事谁负责。”郁小小瞥了一眼谢怡,谢怡反应过来,赶忙道:“谢谢您我以后不会再犯了。”之前想的词全忘了干净。
“要不要写了,嗯?”他问她,郁小小看他,“再亲一下好不好?”他哄道。
内核一点没变,郁小小心里冷笑,她把手拿开,林衡一路顺着脖颈吻到唇。
她倒想一触即分,林衡早叼住唇肉不放,一点点舔吻过去,轻轻研磨,含吮,只觉得万分滑腻,怎么也吃不够。他舔过贝齿,试图撬门,又细细密密吻过牙龈。郁小小推她,他便一手扶腰,一手顺着脊梁向上按住后脑勺,弯下腰往下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脸贴脸,唇挨唇。郁小小几乎要喘不过气,这个姿势用不上力,她伸手去掐腰间的软肉,他也松口。
实在敲不开,林衡只得多含了会儿,然后委委屈屈地顺着吮回脖颈,留下一片濡湿的印子。“太狠心了。”他闷闷道。
郁小小把腰间揉捏的手拍开,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对不对,林衡这家伙明显不懂见好就收。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得先回学校。”郁小小低声道。
“我和你一起去。”林衡道。黏黏糊糊不愿意松手。
“我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郁小小双手握住他的脸,“别让我后悔,嗯?”她亲了一口,一触即分。
林衡追上无果,郁小小显然不想让他吻下去,他只好盯着被吸得嫣红微肿的唇瓣低声道:“好吧。”
“姐妹,你这牺牲也太大了吧!”谢怡握住她的手,神情恳切,“我不值得,真的。”
“那我回去?”郁小小看她一眼。
“牺牲已经做了,再什么也没有岂不是亏本?”谢怡郑重道:“姐妹,你是我一生的好姐妹!”
你有几个姐姐妹妹?郁小小刚想笑她,就觉得嘴巴不舒服。林衡属狗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啊姐妹,你之前不是还为了躲开林衡做那些吗,难道?”谢怡虽然八卦,嘴却很严。郁小小不介意说给她听:“放心,不是单为了你,我也有自己的考量。”
“你喜欢他?”
郁小小白她一眼,“你觉得呢?”
“那你是为什么?不会真为了我吧?”谢怡正色道。
“你想那么多做-什-么!”郁小小点她的脑袋,“事情完了吗?还有蒋易呢。蒋易完了你还得收尾,事情还不够多吗?”
“好吧好吧。”谢怡躲开,“其实我也想了,之前蒋学长说请我们吃饭。我打算打给他约个时间,然后坦白争取他的原谅。”
“我就不去了。”郁小小道,“一帮一要开始了,我也有点事。”
“去嘛去嘛宝贝~”谢怡抱住她的胳膊,她很怀疑小小不去的话自己能不能约到人,眼见那天的小孩就喜欢粘着小小。
“我是真的有事,”郁小小叹口气,“你清理的时候记得把所有的人的都清理了,包括林子玉那种的,所有的,都清理干净。”她认真看着谢怡。
谢怡还有些不乐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只觉得清理了林衡还有蒋易之类有背景的便好了,如果他们觉得你秉性不改,厌恶于你改了心意该怎么办?更何况不清理干净,总有人会提起来的。到时候又是一场风波。况且做这些叫人知道也不好,别人看到也不高兴。小怡,少年不穷志,河东河西,谁又说得清楚呢?”
谢怡低头脚尖戳地,“我知道了。”
郁小小无奈,正经说来,她其实很不喜欢这一点,谢怡写这些太冒犯别人了,不止有背景的人才有自尊和人格,她从微末来,更知道那种被人侮辱轻视的痛苦。在一些人看来很轻松的事情,于一些人就变得难以处置。就谢怡此事来说,若不是谢怡触犯到了不能招惹的人物,凭她的背景与手段,那些被写进的人很难得到想要的结果,讨个公道都不容易。说不得还要被人说气量狭小。
要不是谢怡是个还不错的朋友,她都不想理会。
“那我们计划还进行吗?林衡那个?”谢怡问,“不用的话我就通知她们了。”
“你还没解散啊?”
“嗨,我有两条线,这个散了那个还有,大不了我不做那些了。八卦也很有趣啊。”谢怡丧气一会儿,很快振作起来,顶顶郁小小。
“做,怎么不做。不过不用你了,免得他到时候迁怒。”郁小小道。
“你还做啊?”谢怡有些担心,“我看林衡也挺乖的,你别把他惹怒了。”
“乖?”郁小小一笑,“没事。我自有考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走了一段,看谢怡强打精神的样子,郁小小想了又想,还是决定送佛送到西,拍了下谢怡的肩膀,“别丧气了,我陪你去。”
“姐妹你太好了呜呜呜……”谢怡扑上去抱住郁小小的胳膊摇晃,郁小小无奈地笑。
蒋易的饭约到了周二中午,郁小小和谢怡回寝准备明天的东西。
“你还背啊?”谢怡惊讶道。
“怎么不背,一天断天天断。”郁小小把单词标注下来。
今天郁小小提早了一个小时上床,她总喜欢睡前想东西,一想就睡不着。熬了几次夜,锻炼了一副纯熟的遮眼圈技巧,郁小小决定还是早点上床睡觉吧,卸妆太麻烦了。
真是神奇魔幻啊今天的事。之前是想着林衡因为傅家所以知道轻重,可听见今天林衡说的话,郁小小当即就明白自己想错了。不知道林衡怎么想的,反而在他看来,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更近了?要知道谢怡做的事可是极其冒犯人,林衡那种生来被人捧着的小公子居然愿意为了她的情面暂时不去追究?
不合常理,郁小小把所有设想推翻重来,从林衡的行为去判断他的动机,不管是他顾及她的想法不去追究,还是后面的cp文要求,她得出一个意料之外的结论,林衡……真的喜欢她?
她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强硬带进去又脱出来。郁小小想起家里那个奇怪的弟弟,还有明显对她不同的男主角,有些匪夷所思,自己身上是不是带了什么东西?
郁小小上辈子是个普通的姑娘,她很清楚正常的生活该是什么样子。就算这具身体比常人漂亮许多,但林衡、郁深、傅生他们也都不是普通人,她的条件常理上完全吸引不到他们——系统穿越这样的事情都出来了,郁小小完全可以怀疑身上带了类似魅力光环之类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炮灰系统,会带魅力光环之类完全和它的主旨背道而驰的效果吗?
头疼。
原着里郁小小考上了很好的大学,知名的那几所,虽说没有写出来,但前几的学校基本都在京华。京华的学校并不好考,何况这里也没有政策优势,郁小小需要很努力才能够得上剧情开始的基本线,她没有心思去玩过家家一类的游戏,也并不想谈恋爱。
异变——在郁小小看来——的男主角已经够让她烦躁了,她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自己不能以常理来推断男主的反应,以男主现如今表现出的智商,除非他换个人或者磕成个傻子,否则根本不可能被她哄骗着猥亵成功。如果她成功,只能说明男主是自愿的。
很难说他究竟是不是自愿的,毕竟男主表现出了强烈的接近倾向。郁小小担心自己到时候狼入虎口跑不掉。
还有郁深,他究竟是对姐姐的占有欲还是其他什么东西,郁小小不愿细想,郁深的存在绝了她向郁家靠近求助的后路,她得给自己留一条路,万一真的被男主困住能顺利消失在他世界的路。
所以她看向了林衡,说出那句‘我答应了。’
少年的感情总是热烈,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对她上的心,长时间的相处和第一次恋爱的名分总能在他心底留下一些痕迹,若是她在不得已时向他求助,林家总能帮到她。
但是林衡太热情了,她怕自己驱虎吞狼,也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没想着把自己交出去。
性爱会占据大部分的精力,耽误学习。而且在这样烦躁的时候很容易成为发泄出口,造成运动频繁,这些都对任务完成不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是开局很低,时间很长,那么亲密度可以慢慢堆高。但是郁小小需要足够鲜明的痕迹,循序渐进太慢了。可若是开局很高,时间再很长,很容易陷入亲密度过高导致性交需求很快出现,又与心意相悖。
那么,和林衡隔开,保持联系是各方面平衡的最佳点,所以她需要继续计划,把林衡调出去。
更何况,恋爱中的矛盾化解,也会调动情绪起伏,而情绪,是最能让人记得的,不是吗?
“傅-生?”郁小小眉头蹙起,安排的一对一的册子发下来了。郁刚一打开,一张熟悉的脸赫然闯入眼帘。
一对一是十一中历来已久的活动,上高中的学长学姐带领小学生参观校园,讲解习题,最主要的是交流思考,思想引领碰撞。一对一持续一周,期间小学生会住在学校统一安排的宿舍里。
高中生时间很紧,所以一对一也有两种形式,一是每个小学生都由许多不同的学生错开时间引领,每个学生领取一段时间的学分,二是单单选定一个人,长时间接引。一对一要求的学时只有十三个小时,郁小小打算一次性完成,所以她选择了在周末的时间一次接引。
郁小小想起莫名拐弯的流言,她发觉自己到了这个世界越发脑子不够用,尤其是周围都是怪物而她要考类似清华北大的名校的时候,这时她想起了林衡,居然觉得林衡有些憨得可爱。
她赶忙甩甩脑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自己果然学习疯魔了吧。
“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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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制一下好不好?”郁小小捧着林衡的脸,认真地哄他。她感觉她和林衡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个月两个月。
林衡压在她身上,面带委屈,“我已经很克制了好不好,你都不许我上课乱你,下课还不行吗?课间只有十分钟哎。”
他的手覆在郁小小的手上,慢慢叉进指间,十指交握。郁小小觉得热和别扭,他已经要低头吻过来,抽手抽不动,他握得死紧。郁小小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面部放大,接着唇上一热。
这种事情到底有什么好做啊,郁小小简直无奈,而且你真的不觉得自己的吻技很差劲吗?好吧虽然我也没什么技术。但是,不要咬啊啊啊!
上次就咬出口子盖都不好盖!郁小小并不想被人围观,她推不动又急着说别咬,刚开口便有东西闯进来。
失误,这家伙早想这么干了!郁小小有些窒息地被抵着,唾液交换,会不会有细菌啊,她真的,有些接受不来啊。
林衡早放了手去捧她的脸,他闭着眼,唇齿细细密密舔过,又趁唇瓣开启时闯入,他才不管她要说什么,无非就是别咬别留痕迹。他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她是他的,很不想管,不听又要生气,索性封住嘴别说出口。
舔过黏膜,划过舌根,去围追堵截躲避的小舌,郁小小愈躲他便追得愈加欢快。他闭着眼,全世界都离他而去,只剩下亲密接触的郁小小和她湿润的唇齿。细密的酥麻感觉自舌尖传遍,大脑里的多巴胺疯狂分泌,微小的电流篡过血管流遍全身,他腿微微发软,整个人压在郁小小身上。柔软的躯体完全笼罩在他之下,他抵着她的舌尖,无师自通学会了换气。
可-我-不-会-啊!郁小小要疯了。林衡你真的很重你知不知道!胸好疼啊!她去推却被握住双手,十指交叉扣在墙上,他压着她的头部,去追寻快乐源泉,唾液吞咽不及从嘴角溢出,挂出一丝丝的晶莹。郁小小面颊绯红,她寻求着他口中的氧气,被更深抵入也无暇顾及。
缺氧使得她顾不上其他,湿润的面颊,沉重的身躯,他渴求着她,她渴求着氧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终于他退出来,灵巧地舔过她的嘴角,一点点清理干净,回到唇瓣轻轻啄吻,“换气也不知道,嗯?”
莫名宠溺的语气,叫熟悉林衡的人过来怕不是以为被掉了包。郁小小大口吸气喘气,好不容易缓过来。林衡看到她绯红的双颊,眼角沁出的泪珠,只觉得可怜可爱。她伸手拍他,被一把握住轻轻揉捏,他又凑上来去吻她的眼角。
郁小小实在推不动,嘴唇麻麻的,肯定红了。她埋怨他:“你能不能轻点。”林衡便小声哄她,说些不好意思,见到宝宝实在忍不住之类的话,只听得郁小小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啊啊啊,林衡你能不能正常点!我们才交往第一天,第一天,谁第一天就接吻叫宝宝!或许会有人觉得俊美的人一脸温柔叫宝宝很有爱,郁小小只觉得窒息。
天啊,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她感觉就算把林衡调走,这个速度她也hold不住啊。她甚至不敢打他说胸口疼,怕他顺杆子往上爬帮她揉!
恍恍惚惚惚惚恍恍,郁小小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按照正常人的观念去过日子。但是,明明谢怡就很正常啊,右边的同桌也很正常啊,郁爸郁妈也很正常啊,老师同学基本都很正常。世界简直就和割裂了一样。
“哎,姐妹你收敛点。”下课谢怡把她拐带出去,郁小小无视了林衡幽怨的眼神,“你嘴老班上课看你几次了你没发现?”
郁小小跺脚,“我也想啊。你还说他乖,乖到太阳星了是吧。”
一旁谢怡听了,却嘿嘿笑起来,“像不像是里什么都依着女主,只有宠爱不能停的霸道男主角?”
郁小小恶寒。
“讲真,你来看看。”谢怡打开前置摄像头,“你看你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小小抿起来都觉得疼,镜头里的嘴唇更是嫣红糜烂,有几处小的破口,微微肿胀,一看就是被好好亲吻过的样子。
真是不顾息,郁小小脑海里闪过林衡哀怨的样子,哀怨什么呢?疼的又不是他。
鲜艳迷乱,活色生香。一双艳红的唇瓣给脸蛋大大增色不少,郁小小来到这具身体后是显得有些寡淡的,她没有太多的表情,也没有孤高倔强以至于显出的灵魂,一张美人面也要暗淡几分。如今歪打错着,倒是显出几分美丽颜色来。
嘴唇是淡粉色,平日里看不大出来。而吻过之后的鲜红,令人一眼就看到。郁小小已经感觉到好几道偷看的视线,就连刚刚过去的一班的学神也瞥了一眼过来。
林衡的嘴唇本就红,吻过之后添些水色,和平日也没多大差别。郁小小总觉着不公平,下次也要他破几道口子来。
“还没讲完啊。”一旁林衡寻了过来,谢怡挤挤眼跑走了,只留郁小小无奈地看他过来,一双手娴熟地搂上腰肢。
“和我都没有许多话讲,和她倒有的说,嗯?”林衡全然不顾走过的同学回头的目光,只低头看她。
“我们就在说你的事啊。”郁小小抬头,小脸白净,她脸上带着神秘的笑,拉他的手带他去拐角。
拐角没有人,郁小小拉下他的脖子,垫脚去亲他。林衡早蹭过来,她却只磨着他唇瓣,也咬出几口。有血腥味逸出来。
“算盖章吗?”他懒洋洋地说,郁小小拽他的衬衫。
林衡总不好好穿衣服,校服拉链打开,衬衫在外露着。郁小小拽着衬衫,便有风感蹭过腰,有些痒。他拽她的手去里面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掌下是紧致的肌理,他笑着凑近她耳边,“要数下吗?”手被带到中间,一块块顺着向下,壁垒分明,鼓胀有力,一,二,三……她手顿住,他还蹭开松紧带往下引。往下,再往下就是……
她羞恼地看他一眼,又被人埋在肩窝,懒散又放肆地笑,“真的不摸摸吗?”他诱惑道。郁小小烫了手一般抽回来,鼻尖是好闻的柠檬香味。碎散的头发蹭在颈窝,有些发痒。
他却总觉得不够,很想把她嵌到身体里,但是她肯定会生气。林衡遗憾地放弃了这个想法,只能近点,再近点,她简直令人上瘾,不见她想见她,见到她想碰她,碰到她想抱她,抱到她想亲她,怎么都不够,他却知道暂时到此为止,再下去她肯定发飙。
怪不得那些牲口整天想着恋爱,恋爱确实是一件令人身心愉悦的事情。林衡舒畅地压在她身上,去握她的手。反正这几年也没有什么事情,面前是细腻的肌肤,他啾就了一口,又去舔舐那块地方,抹上水淋淋的光,好想吸出块印子来,他深深吸口气,闷闷在颈窝笑起来。
这才第一天,郁小小坚定了把林衡调出去的想法。她挡住他试图往下的脸,侧脸去看他,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她现在越来越感觉像养了只金毛,整体黏黏糊糊舔她的脸,弄得脸上都是口水。
郁小小正生无可恋着,忽然注意到视线里的一道人影,悚然一惊,那人影立在那里,什么声响也不发出,和楼梯投下的暗影几乎融合在一起。那不是正常高中男孩子的身高,身影低低,并不瘦削,倒像是九、十岁的孩子,离得有些远,郁小小看不清是谁,只觉得有些心里发慌。她想起来最近的一对一活动,教坏小孩子可不好。
她推推林衡,“上课啦要。”林衡算算时间,不情愿地起身,十指交叉,带着她往班里走。
应该不是认识的,就连自己的一对一对象也要在这周末,还有三四天呢。郁小小想着,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她努力想着哪里不对,也没注意林衡嘴角偷了腥似的笑,更没看周遭同学的目光,她被他缠习惯了,忘记了自己大庭广众之下避嫌的想法。
回到教室很巧,恰好是上课的点,郁小小把一切收进脑海,认真上课。
“我帮你补习?”林衡拉着她的手玩,他侧趴在桌上,看阳光下有些透明的少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周末到你家?”郁小小翻个白眼。
连翻白眼都是好看的,林衡一寸寸摸过她的手,只觉得细腻洁白,骨节分明,血管青紫交错,像是一幅画,他笑:“平日里也不见你有空。”
晚自习的时候老班不在,今天坐班的老师出去了,便有同学趁着这个空档窃窃私语起来,林衡看不过她一心扑在学习上,便来闹她。
今天的作业还没写完,郁小小没心思和他玩闹,任他作怪。教师里的投影在中间偏后一点,林衡发现开着时候找好角度挡在前面,就会在教室前面的显示屏上放大图案,他双手摆出心形,然后要闹着郁小小和她一起摆,一人一半。
郁小小摇头不要,林衡见实在熬不过,只觉得书本比自己的魅力都大,气恼地在一旁哼哼唧唧,听得郁小小一只手把他往外推。
脸颊挤变形,课桌很凉。林衡被摁在课桌上,郁小小一只手摁着他,一只手继续翻书。他稍稍用些力就能坐起来,可他偏不,只任着周围人看过来。
郁小小已经自暴自弃了,老班都知道了,周围人猜也猜的出来,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自从谢怡的娱乐渠道被掐断以后,林衡就私下找谢怡写cp,纯爱版本的。同学本就闲,消失的cp和美人册空出来大半的市场,现在有正主许可的流传,还是现实版甜甜的有图有真相的恋爱,现在就连外校都知道了!
幸亏学校手机管得严,也不许直播,不然郁小小都怀疑会有人拍视频找爆点!
这傻子还拼命给人看。
学习嘛,确实很枯燥无趣。高中时间安排还很紧凑,所以当生活中出现稍微有趣的,学生就会立马发现,然后围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衡消停下来了,郁小小答应他周末的时候去市图书馆自习。
嘿嘿嘿,林衡想着,一点点时间增加,一点点亲密上升,慢慢到最后还不是手到擒来!他给那些损友发了个得瑟的表情包,老子有女朋友啦!
“林衡这二傻子不会被人骗吧?”张谦扶着栏杆。
“你被他整得还不够?”林朗看他一眼,“你被人卖了他都不会被骗。”
“那可不一定,阿衡脑子虽然聪明,但他从没接触过女色,”一头红毛的男孩摸摸下巴,“谁知道他是不是恋爱脑呢?”
“京华那么多好看的他没看上,到江安反而恋爱了?”躺在凳子上的黑发双手垫在脑后,“有猫腻。”
“王其霸,”红毛男孩转过身来,“林衡是不是和江安克啊,我感觉他到江安脑子都不够用了。现在还没消息,他真把那事忍下来了?”
“我说了叫我王安!”黑发吼他,“鱼屎你欠不欠?”
“你才鱼屎,我叫俞时!时间的时!”红发跳起来。
两个人闹起来,你给我一脚我给你一兜帽。林朗抚抚脑袋,“靠不住靠不住,自己先乱起来,你们也好意思叫林衡二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这事儿都不许私下里打探,走漏了风声,就等着林衡回来撕了你吧。”
女朋友?一身白大褂的男人走出实验室,擦擦手回了个恭喜。
宿舍
“你说明天给蒋学长带什么赔礼呢?”谢怡挑了又挑,“白金卡?直接送钱?”她摇摇头,“不行不行,蒋易学政法的,肯定不会收。”她几乎想破了头,看到一旁洗衣服的郁小小,几乎想把郁小小打包塞进包装袋,蒋学长肯定愿意多个哄孩子的。她简直就像猫薄荷。
宿舍里其他室友还没回来,准确说来,她们几乎不回来。刚进宿舍的时候她们就拜托其余人打掩护,她们在学校里另租了个教师公寓。
两个人是一对情侣,瞒着家长住到一起。谢怡爽快答应了,她也不是很喜欢和很多人一起住。十一中的宿舍是四人间,上床下桌,每层有公共的洗衣间。谢怡本来还偷懒,后来见有人在洗衣机里放鞋和内裤,都差点吐出来。于是她乖乖找了个人替她洗衣服,每周给一百洗衣费。
郁小小还笑她为什么不带个保姆进来,谢怡刚开始还看不下去神仙妹妹洗衣服,都想着一手包办算了。郁小小没有别人替自己洗衣服的习惯,她总觉得很奇怪,于是衣服都是坚持自己洗。谢怡无奈,看习惯了也渐渐熟悉了。
“讲真,我刚开始都以为我看错了。”谢怡吐槽,“你居然洗衣服那么熟练。你在家也自己洗啊?”
“洗衣机嘛。”郁小小道:“谁不懒呢?但是实在不想用学校的,也学不来你,只好自己洗。”
郁小小把衣服挂起来,她手劲小拧不干,衣服坠下去滴滴啦啦滴水,她往地下放了盆子接水,滴滴答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想把你打包。”谢怡想着想着居然说出来。郁小小甩着手,一脸疑惑看过来,“啊?”
“给蒋学长挑礼物挑疯了。”谢怡耷拉着脑袋,“挑这个挑那个,学长可能都不会要,倒不如把你打包送给他哄孩子。”谢怡幽幽看着她。
“那学长只怕更不会要,”郁小小笑道:“买卖人口他怕也担不起。”
毛巾吸过手上的水,“你不如送点娃娃的玩具,就当是给上次那个娃娃的见面礼。”
“会不会冒犯?”
“那再想想其他办法喽。”郁小小耸肩。
最后谢怡还是挑了套适合的玩具套装。
“林衡是真的好缠人。”谢怡叹道,她想起把郁小小从林衡手里夺过来的费劲。
“所以还要谢谢你。”郁小小补妆,至少把印子盖下去。她笑着看谢怡,谢怡却赶忙扭过头,“我得保持理智,身心平静。”这个时候的郁小小就像是吸食足够阳气的妖精,一张粉面活色生香,光华潋滟。
“我今天和他说保持一上午安静,和他去吃中饭。”郁小小笑起来。一旁的谢怡哀怨看她:“怪不得,你是拿我当挡板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办法。”郁小小拉过她的肩膀,“付出过的收获才香甜,是吧?”
“我只偏爱速食品。”谢怡冷酷地把手拨下去,“做饭都是方便面才香。”
“那是你做的情况下,你不做难道就不爱繁复美食了么?”郁小小指缝里夹着一张黑卡。
这次谢怡安排的饭是一家私房菜,不贵,但是门槛很高,里面的师傅手艺很好,她诚意很足。
“是的是的,”谢怡推推她,“还要谢谢郁大小姐赏光。”
“不谢,你值得。”她又笑。眼睛看着谢怡,谢怡甚至能在那双偏棕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脸。
“啊啊啊!”谢怡捂住脸,“郁小小你别笑了行不行,我还想和男神在一起呢!”
“哪个男神,嗯?”她凑过去,偏偏去笑。
谢怡闭眼偏头,“我不会屈服的!”半晌没动静,她睁开眼,郁小小正似笑非笑看着她。
谢怡眼珠一转,翻过身来,“哎呀好姐姐,你不知道我害羞么~”最后一个字拉了丝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怡有把好嗓子,据她说小时候外婆教她唱戏,后来唱着唱着人没了,她也不想再唱。但是天生的好嗓子练过之后更是动听,谢怡靠这个交到许多朋友。
“还说我招惹,我看你才招惹。”郁小小勾了下她鼻子,媚眼如丝。
等她们到的时候,蒋易已经到了,怀里还有个白团子,正扭来扭去。见门口的郁小小进来,整个人又要扑上去,蒋易抱住他,不好意思地冲她笑,“抱歉,小小自上次来念念不忘,我这次就把他带来了,实在不好意思。”
怀里的白团子也拍手,“小小!小小!”
谢怡眼一亮,只觉得今天这事稳了一半。孩子都喜欢玩具,也不懂大人的弯绕,拿住就不松手,只要小孩肯动,难道蒋学长还要生夺吗?一看小孩就是蒋学长的软肋。
她高兴地上前,“不会不会,令弟可爱,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很少见这么有灵气的孩子。”
郁小小也上前说句学长好,然后坐到了离小孩最远的位置。
白团子啊啊伸手够她,蒋易把孩子往怀里捞,心下生恼,做那么远是什么意思?嫌弃小小么?他禁锢住不断扭动的孩子,又不敢太过用力,又觉得小小不争气,没看人家讨厌你么?还巴巴凑上去。他心下想着,手就有些用力,白团子哇哇哭起来。
郁小小接到谢怡求救的目光,很想当看不到,但谢怡冲她比个口型,说回宿舍唱戏给她听。想到谢怡那把说话都带韵味的嗓子,郁小小吸口气,起身走向娃娃的位置。
很神奇,娃娃一到她手里就不哭了。本来郁小小只想着摸摸就好,偏偏蒋易看她又嫌弃又忍住的样子实在恼火,再加上娃娃也想,于是便直接把娃娃塞她怀里。郁小小一瞬间僵硬了,她抱着娃娃生疏地动作,娃娃高兴地咯咯笑,热情地在脸上舔出一道道湿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岁多的孩子也不轻了,郁小小只得附近找个椅子坐下,蒋易这会儿倒是拉开椅子,她看他随和表象下的恶趣味,越发反感。
蒋易见她手忙脚乱,心里舒服了。那股因她言行不一的火终于下去,他抽出心思来,注意到了谢怡提进来的儿童玩具。
这顿饭本来是自己要请她们的,作为找到小小的答谢。怎么反而还带礼呢?里面有事。
蒋易一一排除,事情不大,和自己有关,最近的,他脸色有些沉下来。
谢怡本打算吃过饭后再说,但一看蒋易的脸色,就意识到自己的意图被看穿了。小小这会儿还因为她受着折磨呢,安抚孩子也算一件啊,若是孩子不哭,蒋易难缠起来可能不是对手。谢怡一咬牙,索性直接开口把事情说个痛快。
不仅把事情说了,谢怡还把带小小过来的用意说了,白了就是看小孩喜欢小小,所以带过来看能不能好一点,她坦白倒是误打误撞。蒋易最讨厌有人在他面前遮遮掩掩,谢怡虽有些小心机但也说清楚。这件事,可大可小。
更何况,谁告诉她们自己知道了呢?蒋易一思索,就知道是那个捅破了天送下来的林衡,要知道这件事林衡也被冒犯了,他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能被压下来还给忠告,这里面还有事。
但不管什么事,蒋易看着生无可恋被糊了一脸口水的郁小小,以及正襟危坐等待判决的谢怡,如果没有关系,她们不可能找到这里来。他本来看没有动静,还打算发一份给其他人呢。
好心情都被破坏了,蒋易整理整理袖口,养气功夫还是不到家,居然被一个高中生看出来,也是在外面不够警惕的缘故。
可惜,本来还打算拿这个给小妹练练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蒋易心思急转,既然已经不打算追究彻底,那么晾着人也不合适了。好在谢怡是个圆滑人,知道顺着坡下,也知道有错就要付出。
只是,如果把这件事限制在私人层面,不涉及家族的话,那又有什么赔礼合适呢?蒋易并不打算把这件事轻拿轻放,自己难受了,也要人难受才是。
谢怡,谢-怡,是谁家的呢?蒋易把关系网拉出来,傅家的姻亲,国宝级昆曲表演艺术家……他笑着道:“早听说荀家大师一曲游园艳惊四座,心生敬仰,奈何时机不巧,天籁难寻。”
谢怡脸白了。她知道他的意思。
“最近一周我都会在江安,”蒋易微笑,视线又移向看过来的郁小小,“不知小小小姐是否有时间,一起去听一场戏呢?”
这顿饭吃的是食不知味,郁小小倒是觉得手艺很棒,但她看一眼谢怡的脸色,知趣地没问。
分开的时候,白团子哭得撕心裂肺,蒋易是真的黑了脸。郁小小拿湿巾擦干净,蒋易看着远去的头也不回的出租车,点点团子的额头,“支楞起来,人不理你啊。”团子瘪瘪嘴又要哭,蒋易赶忙去哄,真是祖宗。
回学校后,两人没回宿舍,而是绕着湖边走。
“他要我唱戏。”谢怡道。郁小小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丧,她不是之前主动提起要为自己唱戏吗?
“你知道荀大家吗?”微风习习,天气转凉,秋意微微。谢怡把吹乱的刘海拨拢到两边,“她是我外婆。也就是蒋易口中的荀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师傅擅长唱昆曲,其他各方面都涉及一点。”谢怡神情落寞,“她唱得很好,学戏其实很苦的,天不亮就要起来吊嗓子。”谢怡看向她,“我这把嗓子还不算最好听的,最好听的要数我师傅,开口玉碎,戏绝绕梁。”
“老天赏她这碗饭,她也吃了这碗饭。一唱就是一辈子。”
“她经常说,唱戏是为自己唱,也是为别人唱,刚开始的时候为别人唱,后来就为自己唱。”
“所以后来她基本不怎么上台,想唱就唱,河边,广场,家里,她说人生百态,各是修行。若是知道了还强行,便是违了本心。”
“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吗?”谢怡忽然转过来问。
“报纸上都说她病死的,其实她是气死的。”谢怡看向湖面,“她有傲骨,却有几许不孝儿孙。”
“他们和人许诺要起舞台,逼姥姥去唱戏。”
“姥姥不愿意,但是答应轻易,违约却重。”
“她就不该在乎那几毛钱不值的亲情,也不该在乎我。”
这样她就不会一曲四惊,抑郁而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很多人都不懂,觉得姥姥年轻时也上过台,怎么现在就这么抗拒,就是矫情。我其实也不懂,”谢怡道:“姥姥和我说那么多道理,我其实什么也没听懂。”
“我只是,记住姥姥那句话,想唱就唱,不想唱就不唱。”
“然后我就再也没有唱过戏。”
郁小小确实不懂,但她感觉,不上台就像是谢怡姥姥给自己定下的一道线,就如同书中无情道不破情。
“你想听吗?”谢怡转过身来问她,神情似怨似恨,似凄楚似心伤。谢怡是板正的面相,骨骼分明,郁小小却在此时看出一种哀婉的风情。
不等她回答,谢怡自顾自唱起来。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以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忒看的这韶光贱……”
天籁之音,如风如雨,如梦如魔。风从园林钻出,辉丽人间风尘。轻微处如羽飘云散,浓声处若石破天惊。婉转见莺莺细啼,情重随言辞入魔。
湖边有人被吸引过来,谢怡没穿戏服,一举一动却都像是古时小姐,极富韵味,她唱着,她听着,她精疲力竭,甩出虚幻中的大袖。
郁小小上前抱住她,谢怡挣脱着要再唱,几番拉扯,她呜呜趴在肩头哭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想唱,我不想唱……”她像是从心里扒出来血,“我是个懦夫,我贪生怕死……”
郁小小半搂半拖着谢怡回宿舍,她是不是长高了?总感觉比以前要沉要重。
肩膀上的布料湿透了浸到肌肤里,谢怡哭够了,眼圈红红,鼻头红红,声音沙哑,“我不是个好人,我……”
郁小小哄她,把她放到床上。谢怡虚弱却正色道:“我真不是个好人。”
见她严肃,郁小小也坐下来,有些好笑地问:“不去死就不是好人啦?”
“你不知道,我,”谢怡咬唇,她刚哭过,整个人都如同被打湿的花,是菊非梅,“我不爱我的父母,我和他们几乎没有感情。你别看我整天和同学嘻嘻哈哈,其实我也不把他们当回事,有时候,我盼着他们去死。”
谢怡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些,她看着面前那张关切的脸,美丽而虚幻,她好像看到了神仙姐姐,就像外婆死去那年所看到的,“我盼着所有人去死,我却想活,我也不想活……”
她慢慢闭上眼。
“谢怡?谢怡!”郁小小去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她回来的时候看着都好,却是烧了一路么?她没心思去想谢怡的话,赶忙打校医院的电话,叫人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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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我都没有这么紧张过。”林衡抱着郁小小,校医院太远,郁小小打电话给林衡叫他来帮忙。
“你也生病啊。”郁小小没好气。她坐在病床旁,谢怡在床上躺着,双目紧闭,面色潮红透些白,吊瓶里液已经下去小半瓶,顺着细长的管道输送到身体里。
林衡从后站着抱她,“生病才舍不得。”郁小小掖掖被角,看林衡费劲的姿势,“你累不累,要不坐下来。”她看了一圈没有凳子,便自己站起来给他腾出来。
顺势坐下,林衡把她按进怀里,他坐凳子她坐腿,郁小小懒得理他,今天确实挺累,她和老师请假,说谢怡生病。
“你呢?”要不要请假?她怼怼林衡,林衡撒娇,“你帮我请。”
“什么理由?”
“公务繁忙。”他笑起来,当凳子。
“自己请。”郁小小刚要编个理由,忽然想起来他的假自己请算怎么回事。虽说老班可能知道了,但也不能明目张胆啊。
实属掩耳盗铃。
林衡下巴搁在她颈窝,给老师发请假短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怡是高烧,烧了很久,直到晚上的时候才醒过来,醒过来的谢怡好像不记得之前的事了一样,继续闹闹腾腾。郁小小和林衡一起把她送回宿舍,林衡闹着不肯走,郁小小又被逮住亲了会儿,美名其曰晚安吻。
晚安湿吻,真有你的。
她顶着红肿的嘴唇上楼,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想怎么和林衡说一班的事,再这么下去绝对不行,林衡腻歪地就像是除了她之外什么事也没有。哦,他避难来着,有什么事。
“今天怎么了?”郁小小摆出促膝长谈的架势,不允许谢怡痴缠过关。谢怡见瞒不过去,索性都说了。
原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郁家虽然重男轻女,但对女孩也是关爱许多。谢家就是真的弄璋弄瓦,女孩就是根草。谢怡从小跟着外婆长大,外婆一死,谢家就把主意打到了谢怡身上,那时候谢怡练习刻苦,也有了“小云凤”的美名。外婆还活着的时候,谢家还能靠亲情哄她上几回台,但外婆死后,本以为更能搂到手里,谢怡居然不开腔了。
谢家使了千般方法也没能撬开谢怡的嘴,那之后谢怡在家比平常女孩还不如。谢家一向是女孩联姻男孩承继家业,谢怡既然不听话,她的资源有好些分给了别人。送她去国外读书,也不过见她不成器,镀层金回来好嫁人罢了。
郁小小怀疑谢怡有抑郁症。
这种环境不抑郁才算难吧。真是人本康健,全靠作贱。
“我是没指望的,”谢怡笑道:“他们越让我做什么,我就越不做什么。”她看向郁小小,“你也别说为自己的话,我是个愚笨的,只在唱戏上有点天赋,可我打定主意不开口了。我们家又没有出色的女孩子,常春藤,名校,自己靠自己,但那又怎么样?最后还是给人做了情妇,谢家说等三年过后给她百分之一的股份。”
“我本来还在犹豫,”谢怡笑,“我是怕死的,不然不会挣扎着活了这么久,所以他要我唱戏,我也很犹豫,我是自己作的,惹这么多人。不怕你说,写那些人,我故意的。”
“这些人,高高在上,不去看人。就像是家里那些重中之重的男孩子一样,我看着就来气。为什么他们有那样的地位,有那样的容貌,他们的未来那么多人去想。而我就要被人践踏?所以我写那些东西,恶心他们,任你再有权势看重,书里也只是被压的那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都是假的,一扯就开了。”谢怡道:“没用的,做这些我也有错。我承认,所以事情出来我怕,我去道歉。我不是个好人,我也没有骨气。”
“我死皮赖脸地活着,没有人盼望我,期待我,为我好。他们都恨不得我是个物件,好称斤称两卖个好价。”
郁小小看她,她眼里没有泪,很平静,好像她的泪早就流干了。
谢怡转过头来,“其实我很奇怪,你和我是一样的。不管做的再好,你和我是一样的。为什么你就能,那么有朝气地活下去?”
月亮越过树梢,跳到深蓝色的幕布上,谢怡看她,好像真的很疑惑。
“我从不盼望什么,”郁小:“我从不盼望什么,我为我自己。”
“为你自己?”谢怡喃喃道:“可我,哪儿有我自己啊。”
实话说来,高中的孩子确实是没有自己的,正常的心理发育,大概要过了自我整合期才能以真我的状态去看问题。为什么大了去看以前的事感觉很可笑,一方面是经的多了,看重点不一样,另一方面是自我成熟了,知道什么重要了。
郁小小上辈子对这些嗤之以鼻,她总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在经历的时候没有觉得,等时间一过,她回首发现自己的状态真的和书上的理论大部分相合,你知道但你无法控制,就像有些道理,你知道但无法理解。
所以她其实是作弊了的,在这具未成年的身体里。
“我不要再这样,我是该道歉的,也是该付出代价的。”谢怡握住郁小小的手,“谢谢你为我做出的这一切。只是我,不想再叫唯一爱我的人失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我什么也不懂。不懂什么是自在随心,什么是道行且难,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活得有些人样。”
她的眼角滴下一滴泪来,像是闪闪发光的宝石。
“谢谢你,小小。”
“她没事吧。”郁小小投入他的怀中,喃喃道:“她不会有事吧?”
林衡摸摸她的头,在头顶轻吻。
少年人的躯体灼热而有温度,郁小小想找个人诉说,却发现无人可诉。实在睡不着,她出来在湖边漫步,却见林衡在树下,望着粼粼的水面沉默。她扑过去,第一次主动地去拥抱他。无边的热意驱散她的不安,潮湿的念头在温暖中消散。她居然觉得安心。
林衡很诧异,但他还是张开怀抱来接住她。夜里很凉,下过几场雨,越发寒冷。他抱着她,源源不断的温暖自两人相接处散发,衣物暖暖。
“会好起来的。”他是在不会安慰人,想说一句不会有事的,又担心真的出事怎么办,他便只能一下下顺着她的背,像哄小孩子。“你要帮她吗?”
“我帮她一时,帮不了她一辈子。”更何况,我拿什么帮她呢?郁小小只留恋地待在他的怀抱里,去慰籍心里发出的寒意。这才几个月,我便如此为人动容,未来我要在这里呆上几十年,到那时候,我还是我吗?上一辈子的属于我的人生,甚至最后不会有在这里度过的时光漫长。这是第一个世界,在一次次的穿越后,漫长而又遥远的光阴堆积下,我还会记得自己的来处,记得一次次恩爱情仇鲜明复杂的记忆前的最初吗?
她抓紧他胸前的衣服,思绪纷杂。
月色昏昏,水面粼粼,情人一两,夜色漫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孩子不该逃课。”郁小小捻起一枚棋子,黑色白色相得益彰。
“姐姐拿我当小孩子看吗?”傅生忽而有些烦躁。
“你就是个小孩子。”郁小小把棋盘打散,一枚枚棋子捏回去。她不会下棋,可她会掀棋盘。
还没到周末,傅生就出现在校园里,他的解释是提前来看看。来看什么?你去和其他同学一对一还算有个借口。
傅生也不知道怎么了,她不将他当孩子,他装乖,她将他当孩子,他又烦躁。或许,是因为她从不肯去随着他的心思来,所以他才那么在意。
可真的用手段,他也不肯。她没做错什么,他不该去耍手段,只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举措。可不去耍手段,她又看不到他。他毕竟不是她弟弟。
哎,当初她都愿意抱我了欸,都怨郁深。
“姐姐不必管我。”傅生想了会儿,眨巴眨巴眼,又装起他的乖孩子。
“周末也一样吗?”郁小小挑眉。
“姐姐愿意讲就讲,我来这里,一对一也有学分的。”他正襟危坐,要人看见喊声好萌好萌,然后扑上去捏他。
“我要做的事,我会做好。”一对一的学分要拿到,去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现在,你该回你的学校去,当个三好学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小小拾起最后一枚黑子,放进罐子里。
“姐姐也要,当个三好学生啊。”
那天之后,谢怡恢复了正常的样子。郁小小也正常和她说笑,却很担心。她想私下里和蒋易交谈一番,但联系的事一直是谢怡在做,她没有联系方式。去问林衡,她怕他会吃醋,然后擅自插手这件事。她不想麻烦林衡,一来加深羁绊,二来她不想欠人。林衡出于感情为她做的越多,她就会越发觉得亏欠,这种感情不利于任务进行。
必须加快进度,去看注意手册里有没有关于时间的说法。
不然认识的人越多,感情负荷越重,以前的任务者是怎么处理的?
等等,我真的决定要当一个任务者了么?
时间过得很慢又很快,慢在不想学习的时候看书都是痛苦,快在落下的进度还没补完,这周就要结束了。
周五的时候郁小小决定去买内衣。衣柜里最大款的内衣最外面的扣子都扣不上了,她有时候走路就算有内衣都会觉得负荷沉重。虽然郁小小很怀念上辈子无bra的感觉,但是这辈子没有合适的bra,她走路胸前都会发颤运动。下面走上面动?郁小小笑不起来。
话说,C杯是不是不能做缩胸?
她没有和郁妈说,而是决定自己去买,太尴尬了,她和郁妈还没有亲密到那个地步。学校附近的内衣店是应急用的,里面的不能常穿。郁小小抖了个机灵,决定按照原身选的牌子去买,那个牌子在中心商场有专卖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地铁二线,沿江站下,内衣有这么多款式吗?郁小小很想买运动款,但是日常穿运动不舒服而且会热,闷得慌。水滴型,盘型,球形……郁小小眼花缭乱。一旁的导购员安静而不失礼貌。
来个人介绍一下吧,她回身去招呼导购员,余光一个男孩和女孩进了店,情侣么?难道要找林衡来?郁小小摇摇头,要他知道得了,本来就燥。
根据导购员的话,郁小小进了试衣间,她没想着脱光衣服试,而是留下一件衬衫,隔着衬衫去试。到底有些不准确,郁小小只试了试能不能托住,会不会勒、空杯,选了黑色蓝色等几个简洁大方款的。
付钱的时候,刚刚进来的男女在吵架,郁小小越看越觉得眼熟,在哪儿见过呢?她思索着,离子烫、皮夹克、玩世不恭、脸上的血线……果然,那人侧脸还有一道小小伤口。是徐然?那个被写cp的仙草?
察觉有人在看,徐然看过去,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身上穿着校服,他回过头来,见怪不怪。“我说妹妹,要不咱把这家店包下来?”明显调侃的语气。
“别着急哥,这可得好好选……”郁小小出去的时候还听到妹妹在撒娇,这是兄妹?
兄妹来买,哥哥不会尴尬么?郁小小想起谢怡说过的徐然的家世,父母双亡,寄住在叔叔家,有个妹妹。
兄妹感情还挺好。
并不是所有的兄弟都是上门来讨债的。
沿途风景很好,坐在座椅上,郁小小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上个世界,通勤地铁,为生活奔波的自己,那时候也靠在栏杆上,刷着手机埋怨。她笑,还是改不了毛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家店的bra并不便宜,一件就要上百,她攒的钱花了一少半出去。大胸费钱啊。衣服也要换,最近先拿宽松的垫垫好了。
老师今天讲的好抽象啊,理解不来第一遍,郁小小拿出耳机,反复听听不懂的那一段。她也把手机带来了,藏好不被发现就行。听着听着,她的思绪又跑到了谢怡身上。
她很担心谢怡的心理状态,按理说来谢怡表现得一点不像抑郁症患者,但是抑郁症不是能够单以外在行为模式评判的,有的人总是微笑,阳光开朗,可是在一个风清气和的日子突然就跳下去。
郁小小上辈子也有过心境低落的时候,险些想不开,那段日子就像是泥沼,任何向上的力量都会被吞噬,她只觉得疲惫,无望,觉得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也不想去做。她找好多借口,不动就是不动。什么时候好的呢?就莫名奇妙的,慢慢的她就想开了。又或者说来,在其他人看来根本没想开。
咦,说不定是那五百万让我想开的?郁小小笑起来。
这周末她申请留校,参加一对一活动,傅生同学起很早。她带他去约定的教室。
因为周末,郁小小打算换换脑子,所以她看的是自己感兴趣的一本书,讲的是入殓师的故事。如果对象是正常小朋友,郁小小不会不考虑对方的年纪,但对象是傅生小同学,她觉得完全没必要。
“姐姐,你看的是什么书?”
“傅生同学,我并没有管你看什么书。”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她看她的书,他看他的书,偶尔看一眼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中午是番茄牛腩面,配一杯酸奶,一块哈密瓜。
下午的时候她带傅生去了生物博物馆。
生物博物馆建在高三的区域,平日里很难得到参观的票,公共开放日又要上课,于是她便趁着这次机会来。
当然,她也不懂,两个人就像普通的学生,听专业人士讲解。
爬行动物、哺乳动物、节肢动物……博物馆还有四楼,但是非工作人员免进。为了避免一些问题,哺乳动物关于人的部分只放了部分婴儿的标本。
“姐姐在思考生与死吗?”两人走在满是落叶的街道上,要秋天了。
“也不算。”
一只手悄然牵上来,郁小小低头看了眼,没动作。
一大一小走在寒意渐来的街头,郁小小见他抖了下,犹豫一瞬还是给他披个外套。
毕竟就像她说的,他还是个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姐姐,我外公死了。”他抬头看她一眼,郁小小没看到什么情绪,傅生冷静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我在想,人死了,什么都没了吗?”
人死了,到底是他死了,还是他在这个世界死了,在别人心里死了?
他生前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有人说他是上天去了,姐姐不安慰我吗?”傅生还是一板一眼。
“死了就是死了,你清楚的。”骗你说天上有颗星星?
“姐姐,你前天还说我是小孩子。”
“所以,”郁小小摸出一颗糖,“吃点甜的。”
是奶糖,傅生接过,放进兜里。
两人走过生物博物馆所在的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深要成功了,姐姐。”傅生忽然提起来,郁小小看她一眼,他显然没有解释的欲望,只是又道:“好讨厌,他每次都成功。”
“他总会有失败的时候。”
“是的,”傅生看着她笑起来,纯然孩子气,“他总会有失败的时候。”
傅生找郁小小借书,郁小小回绝了,傅生立在那里,她还是对他有绝对的警惕,为什么呢?姐姐,我很不明白,你对郁深都没有这样的警惕。我是聪明了一些,但是从第一次见面起,你就好像看穿我,后面几次见面,你一次比一次警惕,甚至还有排斥。
我总会知道的,姐姐。
“什么?”郁小小失声。她刚回到寝室,林衡打电话来说有人跳江自杀,热心市民救人未果。
谢怡死了。
自杀。
她眼泪猝不及防流下来。
“你,你在哪里,”她话有些说不清楚,“我……想去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家把尸体领回去了。”电话里林衡的声音有些失真,“有监控,自杀无疑。”
“她,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话里带点鼻音,“怎么可能,说自杀就自杀?”
“你别急,”林衡道:“要想去,我们现在走。我知道谢家在哪。”一边说一边拼命发消息向兄弟求助,有没有哪个和江安谢家的人认识。
“没事。没事。”郁小小冷静下来,她说:“天太晚了。明天再说吧。我想静静。”
不听那边“小小”“小小”的叫声,郁小小把电话挂断了。
谢怡死了?昨天还活蹦乱跳的谢怡死了?她都准备去劝谢怡去看医生了,谢怡怎么会忽然跳江呢?
难道蒋易把事情捅到谢家去了?还是她和蒋易摊牌了?谢家又做了什么?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朋友啊。
难以言喻的恐慌涌上心头,郁小小忽然有些呼吸不过来,她大口大口喘气,眼泪又掉下来,鼻子塞住。她不知道想什么,她什么也想不到,只是脑海里不断重复着那天谢怡唱戏时的身影,她的朋友,她不可爱不漂亮不努力但是在乎的朋友,她在生活中挣扎的朋友。
不是只有足够的苦难才令人唏嘘,凡是苦难,都令人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许,她是为自己而死。
可她,本来可以活啊。
“小小!”“小小!”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郁小小惊醒,是林衡的声音,她来到窗前,林衡在楼下冲她挥手。
说了明天说,郁小小想着,心里难以抑制有些酸楚,她飞奔下楼,林衡抱住她,像是哄一个宝宝。
泪水本来止住,又忽然涌了上来。
“你招我…我本来都不哭了…”郁小小拍他,把眼泪全蹭到他的外套上。她呼吸不上来,胡乱去掏卫生纸,林衡抽出准备好的纸巾帮她擤。郁小小要自己来,林衡捏住鼻子威胁她,“快擤!”郁小小只得让她帮忙。
羞死了真的,郁小小满心混乱的情绪在他强硬帮她擦鼻子后僵硬了一瞬,好尴尬啊啊啊!她看着林衡拿纸巾去揩黏在手上的银丝的时候,尴尬达到了顶峰。
要命啊……
把林衡打发走,他显然很担心她,问她要不要到他家里去。郁小小摇头回绝了,林衡在眉心落下一吻,看着她上楼。
他是为什么喜欢她的呢?看着楼下徘徊不去的身影,郁小小此刻真心去想,去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里
“咚咚咚。”
什么人?郁小小警惕,寝室里只有她一人,她没有回应,轻手轻脚走过去,门又响起来,伴随着宿管阿姨的声音,“郁小小,郁小小,你弟弟来找你了!”
弟弟?是郁深?她这周刚说要周末申请留宿,他要找她赶到晚上?她心情很不好。
郁小小开门,却是抱着枕头的傅生,他还是眨巴眨巴眼,很礼貌和阿姨说谢谢。郁小小平日里还有顾及别人的心情,如今却只是说:“这不是我弟弟。”
宿管还没说什么,傅生就委屈地说:“姐姐,我不该惹你生气……”
两人看起来都挺真,宿管一时间举棋不定。若是把这么小孩子赶出去,出事怎么办?不赶出去,万一他真是说谎怎么说?
郁小小也不知道学校给他安排的住宿地点是哪,现在快十一点了,打电话给老师也不好,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进了寝室,傅生和阿姨道再见。
郁小小问他:“你来做什么?”
“我睡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我什么事?
“想和姐姐一起睡。”
你想什么就是什么么?是啊,你是男主,我是炮灰么,她讽刺地勾起一边嘴角。
“我把你送回去。”郁小小懒得说话,她去穿外套,却见傅生无声流下泪来。
她还真没见他哭过。
大滴大滴的泪滚落下来,他不出声,只盯着她,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如同水洗。
姐姐,你要赶我走么?
哭,哭有什么用?
更何况根本分不清真心还是假意,就和家里那个一样,你们是真的哭还是只是为了达到目的呢?
郁小小不可能把他留下来,一是不想和男主扯上太深关系,二是不想安慰别人,三是她不想叫他看见自己真心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越真心越疏冷越讽刺越没边界感。
傅生只是无声地流泪,郁小小竟然模糊地看出一点真实的悲戚,她忽然想起来,他的外公去世了。
她去薅他的手慢下来。
他便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也算上,也就是说,他正巧赶上了她最可能会有恻隐之心的时候。
不愧是男主么?她一边看他流泪一边想,想做什么都正好?她想着才不要叫他如意,嘴上却冷冷问道:“你洗脚了么?”
傅生带着鼻音的声音响起:“洗了。”
“我没洗。”郁小小故意说一句。去柜子里翻被子。
发生什么事了么?傅生一边哭一边想,她的话有鼻音,眼圈也红,她哭了?所以今天,他被允许留宿了?
不知为什么,他开心不起来。他冷静分析着,好像和现实割裂了。
“睡吧。”郁小小洗漱过后,把他的手脸也洗干净,关掉灯,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学校的床不大,郁小小又不可能叫他去睡别人的床,傅生也不算小孩子,两个人睡一起免不了挨碰,傅生还试图和她睡一个被子。
“别得寸进尺。”她按住他掀被子的手。
“我想抱抱你,姐姐。”小孩清晰的声音在夜里响起来。
他是个小孩子,郁小小再次意识到这一点。晚上做决定真不理智,她不听话地看着自己把傅生放进来,他依偎进她的怀里。
这是个孩子,他失去了亲人。
我是个孩子,我的外公走了。
傅生恍然意识到这一点,他躺在温热的怀抱里,像是整个人泡进了温水,有什么在抚摸他的发丝,令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从头顶传遍全身,他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叫嚣着什么?难过?痛苦?舒适?
他的眼里流出泪来。
他本以为自己不难过的,他本以为自己会难过的。从小到大亲近的,从身体到思想亲近的外公走了,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他认为自己该难过,可是灵堂上他仿若局外人,冷眼看他人伤心,父母看他也伤心。
他是个怪物么?还是反社会人格?他为什么不难过?他这么想着,也骄傲地不许自己假装出来,他也装不出来。他放不开这一点,以为是自己不知道死亡的意义,所以纠结。他剥开兔子,青蛙,小鸟,鲜红的血和跳动的肌肉,这就是死亡么?生物学意义上的死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为什么现在这么难过啊,这就是难过吗?他的眼泪无止境无知觉地流出来,浸湿她的衣衫。
天道好轮回,我浸湿林衡的衣衫,今天也有人跑我怀里哭来了。郁小小想到,忽然有些想笑。
傅生他,真的在哭吧。
外公走了,以后再看不到了。傅生此时才好像落入人世间,他还活着,像是一个孩子在哭泣。
我原来真是一个孩子。
郁小小拍拍他的背,越是聪明的孩子,越是容易陷入迷障。总觉得自己可以,自己能行,冷眼去看这个世界,高高在上去俯视,反而忘记自己最本质的东西,忽略最基本的感受。总想着为什么,而不是直接做出来。
就好像火烧,普通孩子先哭,下次不碰。有的孩子会先好奇为什么,有时候把痛都忘掉了,甚至为了为什么还会再去试。可痛还是痛的,没人会不痛的,他只是把情绪积压,积压,等哪一天忽然爆发,或消失不见。
当然,天生没有痛觉神经和共情能力的人除外。但郁小小其实一直觉得,所有孩子好好教养,好多问题孩子,都可以有更好的未来。
嗯,傅生,算是问题孩子吗?
里呈现出的并不是,就是一个很普通很健康的聪明一些的青年。但是就现在的傅生来看,他长成那个样子,说不定有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啊啊,真是职业病犯了。
郁小小很清醒,她睡不着。今天的事情冲击力太大,不然她也不会把小孩放进来。
“姐姐,你睡不着吗?”小孩的声音传来。
沉默了一会儿,郁小小道:“我的朋友去世了,今天。”
傅生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睁开眼。郁小小知道他醒着。
“我很伤心,很难过。她是自杀的。”郁小小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有些空灵、飘渺。
“我一直没想着她会死,我还在想着劝她去看医生。”
“但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谁先来。”
“姐姐想她活着么?”
郁小小摇摇头,“她活着最好,活不成也不算什么。只是我希望,她是自己选择的,而不是因为可以本解决的事情去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可以因为花开去死,也可以因为忽然想死去死,但不能因为别人不想让她活去死,也不能本可以活着也想活却活不下去去死。”话很拗口,郁小小一句句很清晰地说完。
“我尊重她死亡的权力,并在她选择死亡的方式后为她欢悦。她做了她认为正确的选择,我不该去质疑她的选择。”
“可是,她不想死。她死了。”
“我难过的是朋友的失去,是生命的凋零,更是她权力被人剥夺的痛苦。她是被人践踏着死去的。”
郁小小想起谢怡笑着给她水果的样子,想起她呜呜呜推荐仙草的样子,那么鲜活的,那么想活的女孩子,怎么就死了呢?
“不会就这么算了的。”郁小小喃喃道。
“姐姐要帮忙吗?”
“我的朋友,我自己来。”郁小小摸摸他的头发。
“死亡不是结束,是吗?”小孩问。
“对有些人来说,死亡是结束,对有些人来说,死亡是开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你也有你自己的人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每个人的人生,并不要和他人相同。”
一双手悄无声息环上她的腰,他向里埋了埋,安稳睡去。
郁小小轻轻叹了口气。她下巴轻抵着他的头顶,也入睡了。
果然理论有些道理啊,郁小小面无表情,啊,昨晚她做了什么蠢事?她把男主放了进来,还给他上了一课?她是嫌自己处境还不够乱是吧?是吧?
今天什么幺蛾子也没冒,傅生乖乖地听郁小小的话,仿佛没有看到她早上醒来看到他晴天霹雳的表情。看书,吃饭,逛体育馆,下午分别,郁小小几乎要松口气,傅生只认真说了句:“要记得我,姐姐,要记得我。”他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