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歧视的?」
「我好爱你喔!阿日哥哥。」
「少恶心了!」凌日脸一红。都是外国开放的风气害的,这种爱不爱的字眼,根本不该挂在嘴巴上。
「你自己要有所觉悟,当你选择的路和一般人不同时,就会比一般人辛苦很多倍。我无法成为你的助力,
不过我绝对不会是你的阻力,知道吗?」
「嗯,这样就够了,知道世界上有一个人绝对不会与我为敌,我就心满意足了。对了,刚刚迪肯说的
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哥哥。他那个人就是别扭,嘴巴上粗暴,基本上人是不坏的。」
凌日也晓得,不过亲耳听到的话,要不介意也难。并非凌日希望迪肯多喜欢自己,但起码也不要「讨
厌」,可是看样子他们就是波长不和。
「你就原谅他喽!」
原谅?那也得对方先道歉吧!凌日不想谈论这话题,只好说:「妈妈那边呢?你跟她提过……自己的
性向?」
「嗯,不算正式提过,不过老妈那个人你也知道的,像是有无敌雷达一样,什么事情都逃不过她的耳
目。我猜她或多或少已经看出来了,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唉,她大概也不想听见儿子出柜的话啦!」
「所以你不是因为这件事和母亲争吵,才跑到台湾去躲避的喽?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不想回英国的
?」
「……你问得还真直接。」
「拐弯抹角的问,会比较妥当吗?」
「哈哈!好吧,说了也没差。我失恋了,我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因为被对方狠狠地拒绝,所以才逃
回台湾,我想重新开始过没有他的新人生。这就是最终的答案,没了。」凌夜干脆利落地回说。
再去追问对方是谁,好象也没有什么意义。凌日继而说道:「听你这么说,我放心多了。你不是不能
爱人的,不要再玩那种空洞的性游戏,早点走出这段情感,去找下一个知音吧!我相信,一定有的,那个
能爱你、你也能爱他的人。」
「万一没有呢?」
「一定有的。」
神不会那么残酷,故意遗忘一个人,不给他一个伴侣的。为什么呢?因为人是无法孤单地活在这世上
的。
结束和凌夜的对话后,凌日把电话交给迪肯,说:「地上的礼物是凌夜买给你的土产。很抱歉,没等
你应门就闯进来。」
迪肯看看手上的话筒,再看看转身要走的他。「等一下,我刚刚所说的话……」
「你是指,你讨厌我,希望我滚回台湾的话吗?」凌日倔强地扬起下颚。「我是不会回去的。」
绿眸绽现一愕。
「我这个人,不喜欢做事虎头蛇尾的。既然我下定决心要到这边来,那我就会贯彻我的决定。即使我
无法伪装成凌夜,我也会理直气壮地继续以「凌夜」的身分,在这块土地上过日子。等凌夜心里的伤口愈
合了,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我自会离开的,全不劳驾你费心。失陪了。」
做完宣示,凌日像只昂首阔步的小公鸡一样,骄傲地走出迪肯的房间。
▲▽▽
昨夜,原本预定换了衣服,就要下楼和布兰?莫迅及迪肯用餐的凌日,在冲完澡走出浴室之后,再也
忍受不住床的诱惑。结果心想小躺个五分钟的他,却一觉睡到天亮。
早上,他醒来,看着高得不能再高的天花板、床边的壁炉,以及陌生的桌椅摆设,而后猛地推开棉被
跳下床。
糟糕、糟糕!希望布兰先生不会生气才好。
慌慌张张地梳洗,换上一条牛仔裤及白衬衫后,凌日急忙下楼。哇,昨天晚上看到的时候,自己已经
够吃惊了,想不到白天时这座城堡看起来似乎更加庞大惊人了!左看右瞧,凌日正纳闷自己该往哪边走时
,恰巧布兰?莫迅拿着报纸从玄关走进来。
「早安,凌。」
立刻行礼道早安的凌日,紧张地说:「很抱歉,昨天晚上我太累了,所以没有下楼用餐。希望你们没
有等我。」
「你不必担心这个。是我不好,早该想到你搭了那么久的飞机,想必累了。昨天晚上没吃饭,现在应
该很饿了吧?瑷玲一早就在厨房忙,我们过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吧!」亲切和蔼的气质,布兰?莫迅与
他那粗鲁、野蛮的儿子完全不同,是个无愧绅士之名的翩翩仕绅。
凌日心想,倘若是他,应该能给母亲幸福吧?
在布兰的带领下,凌日终于顺利地来到家族用餐的地方。看得出来这儿并非是正式的餐厅,而是兼具
聊天、休憩的小日光室。能容纳七、八个人的方形桌子上,摆放着一盆沾着露珠的玫瑰,还有盛装着热腾
腾面包的竹藤篮。
先等布兰入座后,凌日才在餐桌边坐下。看样子迪肯还没下来。
「我很高兴你能够回来,凌。」
凌日眨眨眼,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
「我以为,你会因为介意那件事而不再回来了呢!当时我还在想,如果你就那样留在台湾不回来的话
,我该怎么向瑷玲交代?」
那件事?
「我希望你知道,虽然我无法接受你的感情,可是我永远都会是你的父亲,而且也希望你能永远做我
的儿子。」
轰地,凌日难掩震惊,急忙低下头。
〔阿夜所说的,爱上了不该爱的人,难道是……〕
惨了!自己该怎么回答呢?
「爸、凌,早安。」
就在凌日坐立难安之际,救兵出现了。迪肯的出现,让凌日从不知所措中解脱。他们父子二人在闲聊
今天报上新闻的时候,伴随着一阵熏培根的香气,离婚后改回原姓氏的范瑷玲,捧着两只餐盘登场。
「凌,你这孩子,以后不许再给我搞这种忽然消失的把戏了。」放下盘子,她敲了敲他的额头,说。
母亲……十年不见的母亲,仍像记忆中那样美丽动人。岁月无法在她脸蛋刻划下痕迹,唯一能看得出
她现在已经不是水漾少妇的地方,就是那双增添更多智慧的双眸。凌日不自觉地掉下泪来,把众人吓了一
大跳。
「傻孩子,我只是说说而已,没给你惩罚就不错了,你哭什么哭啊?」做母亲的无法理解儿子这怪异
举止,一手扶着脸颊摇头说道。
「瑷玲,凌都平安回到家了,你就别再骂他了。来,我们用餐吧!」
这三人里头,唯有迪肯能明白凌日喜极而泣的理由。他不落痕迹地把面纸盒由桌下递给他,然后把父
亲和瑷玲的注意力移开说:「既然现在凌都回来了,你们的婚事可以继续进行筹备了。日期定好了没?」
布兰微笑地说:「说得也是,我们应该快点进行,不然凌和迪肯的学校就要开课,恐怕只剩假日才能
看到他们俩了。」
「挑选假日也无所谓啊,因为是学校规定住宿,我们才没有通勤上学的,不然学校到家里也才不过一
个半小时的车程而已。回来参加婚礼,时间上也绰绰有余了。」迪肯一边切开半熟的荷包蛋,一边说:「
剩两周就开学,要筹办婚礼太赶了,你是要让瑷玲阿姨累死啊?爸。」
「你说呢,瑷玲?」
「迪肯说得也有道理,我现在工作颇多,起码也需要一个月左右的准备时间。」范瑷玲拍拍凌日的脸
颊说:「这些都是你害的,宝贝,看你多任性,给布兰和大家增添了多少麻烦。」
凌日红了红脸,现在他知道不只是凌夜来到英国后变得开放了,连母亲也是。
以前在台湾,他可从没听母亲说过什么「宝贝」的字眼。都十七岁了,还被当成「宝贝」,实在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