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容长脸,长手长脚,仿佛春天没长开的豆芽菜……她恍惚地看着,记忆好象被拉回从前的岁月。
“这是……立文吧?”
立文笑着说:“安安姐,是我。”
宝诗看出了她心思,用手一搂立文的肩,说:“像吧?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都这么说,立文和大哥长得最像了。”
陈安笑着点了点头,是挺像的,打冷眼看,她以为是少年时的立维站在跟前儿呢。不过嘛,又不像,立文眉宇间有股书卷气,不象他,混世小魔王,成天吊儿郎当的……
老太太也自豪地说:“我们立文是最乖巧的一个了,数他学习成绩最好,连考大学都是保送的呢,这点,立维就比不了。”
立维满不在乎的:“结果还不是一个样儿,步入了我的后尘……”说着手臂也搭在立文另一肩上:“师弟,哦?”
立文配合的,唤了声:“师兄好。”
众人大笑。
宝诗嚷嚷道:“哎哎,哥,你说你,小时候怎么那么笨呢,交白卷也就算了,还在上面画几只乌龟爬,每回都气得老师够呛。”
立维也笑:“那么白痴的考试题,能难得倒我?开玩笑!天才儿童,拿这个难为我?!”
“哟哟哟……”老太太笑骂道:“人都说七岁八岁,狗都嫌,你到多少岁了,还狗嫌呢,就为这个,你才没少挨揍呢!”
立维一时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声对陈安说:“哎,你可不能嫌弃我!”
陈安白了他一眼,那些往事,她当然记得,不过那时的立维,的确够招人烦的。
这边老老少少笑成一团。
那边立维二婶对钟夫人说:“大嫂,你这童养媳,可没白养啊,多少家都盯着这丫头呢,以为没机会了……还是立维命好。”
钟夫人自然明白妯娌的意思,她自己,心里也是有计较的,俩孩子还小时,她倒没往这层上想,随着后来,儿子越来越藏不住的心思,再加上旁的,让她这个做母亲的,着实操心了很多,极力搓合,别的她不争什么,可这个,她得争一争。
夫人只是笑道:“说来说去,是咱们家和这丫头有缘。”
过了一会儿,二婶压低声音问:“没和安安她爸爸,商量哪天会亲家吗?两家再怎么熟,可小维和安安订婚了,两家总得一起吃顿饭吧?”
夫人看了她一眼,委婉地说:“老陈最近太忙,抽不出时间,这个不急,暂且缓一缓吧。”
二婶也就明白了,想必是安安的问题,大概不肯吧。
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吃了团圆饭,又闲聊了片刻,众人各有各的事情要做,陆续就散了,立维和陈安一家一家地送,最后送夫人出来。
“妈妈必须得走了,下午还有两堂课……”她抬腕看了看时间,又用手一指立维,“我说你,别跟没事儿人似的,马上歇假期了,你也不安排安排?”
立维笑道:“我这不没顾得上嘛,咱们都忙,就她闲人一个。”
夫人瞪他:“你还好意思说!”又一扭脸,笑眯眯的,“安安啊,等宝诗婚礼过后,妈妈也有时间了,陪妈妈去北海道看雪景怎么样,离北京近,坐飞机也不累,我是这么考虑的,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陈安说:“挺好的建议。”她看了看立维,寻问意见。
立维挠挠头:“想去就去呗,问我干嘛?”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惹得夫人又是一阵不痛快,她轻轻拍了拍陈安的脸,这丫头昨儿个脸色还行,今儿一看,又憔悴了,但又不能直接问。“你们考虑吧,甭顾虑妈妈这里,或者你们不想别人打搅,想过二人世界也行……”
陈安急忙摇手:“怎么会呢,我喜欢和伯母在一起。”单独面对立维,她有压力。
夫人愣了愣,不由看向儿子,发现儿子正盯着安安猛瞧,那眼神……立维很快转开了脸。
夫人心里有数了,她笑了笑:“还有几天呢,你们慢慢想……”
立维颇为不耐地说:“不是说有课吗,再说就该迟到了。”说着替母亲拉开车门。
夫人上了车,笑着对陈安说:“照顾好自己,别让妈妈担心。”
陈安乖巧地应了一声。
夫人不放心的,又用手一指立维:“我说你……”
立维急忙一作揖:“得,我不欺负她,我保证不欺负她还不成吗?”
夫人当下也不便再说什么,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关上车门,车子开走了。
两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立维这才说:“咱也走吧。”
车子驶出胡同,立维说:“我得回去工作,你……”
陈安忙说:“我回雅园,收拾收拾屋子。你把我放地铁口就行。”
立维“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问道:“真打算搬回奶奶那里?”
陈安绞着手,半晌才憋出一个字:“嗯。”
立维不由得笑了,他从前面镜子里清楚看到她表情,那分明是想狠狠数落他一通来着,他嘀咕了一句:“算我失算了。”
陈安正走着神,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什么?”
立维慢条斯理的:“其实,你用不着搬奶奶那里,我保证,咱俩还跟从前一样,相安无事。”不就是那道门嘛,有什么?还怕半夜他吃了她不成?
吃了又怎样啊?
真是。
第三百一十一章
吃了又怎样啊?
真是。言蔺畋罅
陈安小脸上飞起几片红云,小声道:“是奶奶让我搬回去的。”
立维撇撇嘴,才不信呢,要搬早搬了……索性也不去戳破她。
接下来,立维没再理她,只管静静地开车。偶尔,从镜子里看她一眼,她也显得极为沉默,眼睑微垂,眨动着长长的睫毛,睫毛下面,是秀美的腮和脸蛋儿,她小嘴儿抿着,衬得小下巴有几分俏皮……立维的手心渐渐出了汗,仿佛有一股子燥热,直接从手掌钻进心里嵘。
后面的路程,他没有再去看她,一直到雅园,他停了车。
而她还坐在那里,仿佛在专注地想事情。
立维看了她好一会儿,不禁叹了口气,他开口叫她:“安安!铢”
陈安这才恍然若醒似的,转过头来,大大的眼睛,还有几分迷茫和惘然。
立维的心,立时漏了半拍,随之,又仿佛有柄大锤狠狠敲了心脏一下。
他没好气道:“下车!”
陈安下了车,他一堵墙似的戳在她跟前,也不说话,只管看着她。
她指了指楼上,有些尴尬:“那什么……我上去了。”他挡着路,她没法走,也不想从他身边绕过去。
他黑黑沉沉的眼睛,又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等下。”迅速打开后门,胳膊探进去,从车座上拎起一个纸盒子,塞给她:“帮我带上去。”
陈安低头看了看,是一件黑色的西装,用硬质纸盒子包装着。她愣怔了。
立维又从裤袋里摸出一串沉甸甸的钥匙,不客气地扔在盒子上:“开不开随你,反正是买了!”见她还在对着衣服发呆,他顿了顿,解释了一句:“我的外套,前些日子拿去洗衣店保养。”
陈安哦了一声,笑了笑。
仿佛再无话可说。
立维挠了挠额角:“晚上你……”
陈安忙道:“晚上,我不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