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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1 / 1)

>                  当初选中喜德斋是那牌子上有自己的名字呢,看着就喜兴,再加上王大福那大胖子,看着一副奸商相,其实给价还蛮厚道。虽然因为满禄那玉男根的事儿让他介怀,但是这人嘴严,要想套现钱,恐怕还真得这里才行。

钱宁是初次进这地界,难免被王大福宰了一刀,再加上乱世,这么个宝贝给了五百两就跟打发要饭花子没什么区别。王大福得了这么个东西,叫人悄悄的跟着钱宁,自己拿着玉如意欢天喜地的奔将军府,满禄月余前发话了,府里少了这么个东西,若是有人来当,务必要人脏并获。

才走没多远,就见小伙计扒着一处墙角探头探脑的,王大福在后面拍了他一下“让你跟人,躲这儿干嘛?”小伙计一看是掌柜怒冲冲的脸,赶紧说“您小着声点儿,小心惊了他们。”王大福这才留意,原来钱宁是把包袱给了别人,眼见着四喜掏出钱两给钱宁,钱宁不要,王大福倒踌躇起来。

满禄说这东西是他府上丢的,如若是四喜着人当的,恐怕满禄说的未必是真的,王大福嘱咐小伙计盯紧了钱宁,自己拿着东西又回到家,坐在屋里思量。和四喜交情谈不上有多深,但是他的事儿多少风闻了一些,看满禄的意思,不在于东西,而在于人。那孩子也是命苦,不过生得好些,便遭逢劫难,王大福一时发了善心,晚半晌才去将军府里请功。

可惜四喜有那逃脱的机会,却没那么好的命,与其说是好事多磨不如说是命运多舛。与钱宁推来搡去送银两给他的时候,李朱带兵巡城,正巧遇上了。一开始并没注意人,先看到眼睛里的是银子,顺着手往上一瞅,好嘛,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的丁四喜,吓得四喜把银子往钱宁怀里一推,撒丫子就遛。

天阉(第61章)

他那脚程哪是当兵的对手?刚到路口就被人从后面掐着脖子给拖回去了,李朱收了钱宁手里的包裹,掂量着到四喜面前嘿嘿冷笑“丁四喜,你也有栽到我手上的时候啊?”像混子一样在四喜面前得瑟了一回,李朱挑着四喜的衣领,斜睇他揶揄道“哟嗬,混得不错啊,这一个多月都躲哪儿了?我把京里地皮都刮了一层,也没见你人影?难不成是土遁了去?”单手掐着四喜两腮,用力往后推,四喜的头仰得快要折掉了,在心里啐了两口,暗骂糟瘟的钱宁。住得邋遢却假装干净得要命,今早出门的时候他才知道,钱宁把他那套“护身服”给丢了,想着他是好心,玉如意又在他手上,也不敢埋怨,阴着脸跟他走到喜德斋,躲到背人的地方都能给被发现行踪也真是点背的要死。

用余光瞅了一眼钱宁,正被几个人拳打脚踢到没出息的蹲在墙角告饶,四喜气得从嘴角挤出字来骂李朱“我把你个糟瘟的杂碎,油纸蒙了心?让满禄再抽你几鞭子就痛快了?”

李朱怔了一下,瞅瞅周围,还没打量出主意,四喜就哼哼冷笑道“你趁早还是把我送将军府去,你身边有满禄无数双眼睛,别以为把我扣住了他不知道,到时候有你好瞧!”李朱也嘿嘿冷笑两下“你还当自己是宝,端着架儿哪?就您这身份,一个给人暖被窝的,狂个什么劲儿?回将军府,定远将军不把你扒皮拆骨就对算对得起你,少跟我啰里巴嗦的费话,今天我算我哥的旧账,谁也别拦着。”说这话的时候李朱扫视着他那一小队人马,他还真怕哪个是满禄的眼线。

“你哥?你哥关我屁事儿?李朱,你要真为你哥的事儿起事儿,你找权不义去算账,你若是想要你哥的将程和你哥的位置,找我倒是找对人了,不过可不是你这作威作福的嘴脸。”四喜说的话李朱倒是真上了心,他那哥,除了申斥他说他没出息就是呵责他不长进,一天连个好脸色都没有。

李朱还真顺着四喜的话想了一会儿,然后回了魂似的瞪了四喜一眼,这小子在将军府的时候就没少让自己吃暗亏,怎么总上当不长见识呢?随便找了户人家,霸王般把屋里的人往外赶,着手下的人把着门,李朱像拎鸡崽子一样把四喜拎到屋里,随便找了块布先把四喜嘴堵上,操起床头针线篓里的剪刀在四喜面前直晃,眼睛喷火了一般,“我若是再信你一次,就是傻瓜。”你现在就不是傻瓜?四喜看着李朱手执剪刀步步逼近,非但不怕,反而诸多不屑。

“丁四喜,你把我像蠢货一样耍来耍去,我要再让你得意,我就不姓李。”噢,还记得那茬呢?四喜倒是想起来了,迷倒满禄的蒙汗药还有丢到鸭笼里的响炮,都是变着法儿的从李朱那或坑或骗拐来的。本来四喜也有路子弄到这些,可是想着满禄万一追查起来,倒是平白给春儿惹了麻烦,正巧李朱在眼前晃来晃去,主意自然就打到他躺在。这就屁大点儿事还值得念念不忘?四喜最看不上的就是他这个样儿,一点儿事儿都经不得。不过,看李朱他现那副恨不得咬碎一口黄金牙的情形,想必满禄也没轻饶了他。

“李朱,你想错了,我什么时候看低过你?你是名门望族,将军之后,前途无可限量,我巴结你还巴结不过来呢。”四喜微抬着下颌,嘴里叼着块布唔啦唔啦的含糊不清的说话,不动声色的一点点往后退,李朱拿着箭子,尖端正对着他一步步逼进。“丁四喜,你说什么都不管用了。”扯出四喜嘴里的布,李朱单手掐着四喜两掐迫他张着嘴,恶狠狠的说“别仗着自己有张漂亮脸蛋,就张狂得不知道东南西北,早晚我刮花了你这张惹祸的脸。”一手操着剪刀举了过来“我先剪了你这祸害的舌头,咱们再好好乐乐。”

妈的,你个膘子,本来就缺心眼,现在怎么越发的蠢了?四喜恨不得把李朱剁碎了喂狗吃,压下心头恶恨,瞪视着李朱的眼睛转而蒙上一层水雾,唔唔着摇晃着头躲避李朱的剪刀。巴望着他多看自己一眼,就转了心思。

李朱行武出身,原本就是个无赖,如果太平盛世,顶多就是个没出息的米虫,是个欺男霸女为祸一方的恶霸,可是赶上宫变,经了一场屠戮个性中的残暴就被激了出来。总听满禄骂四喜舌头长了,没好下场,他倒真想看看,四喜的舌头到底有多长。伸了剪刀到他嘴里,声音兴奋得直颤“四喜,我的乖四喜,别乱动,让哥哥看你的小舌头,小心捅漏了你的腮帮子。”李朱是下定主意要剪下来看看的,不过骨子里的那个草包劲儿任他扔下再狠的话,还是想的多过做的。

李朱注意力太集中,都放在四喜的身上,冷不防头顶上被人用暗器伤了,正打在太阳穴上,噗的一声,三寸长的箭头,只剩个锈迹斑斑的尾端露在外面,翻了翻眼睛还要往前,四喜一脚踹他胸口上,把李朱蹬了个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就见了阎王。四喜吓得啊啊大叫,两手伸到嘴里去摸自己的舌头,还在还在。啊啊哇哇的用舌头在嘴里少了一圈,生怕掉了般的用手捂着,不敢确认的再次用指尖摸摸,好险,好险啊。

贾六是无意是瞟见四喜被挟持的,一路跟来,掀了两片瓦,见四喜要被欺负,本想看看热闹关键时候再出手,没想到李朱上来就玩狠的,手上又没有合适的家伙,想一沉身破瓦而下,又有些来不及,顺手摸到房顶上一个废弃的箭头,顺手扔了出来正中目标。那箭头本是启人命人射到城内散布告示遗留下的,合该四喜走运,一条舌头总算是保住了。

四喜胆小本来被惊得哇哇大叫个没完,贾六嫌吵,单手劈向他后劲,直接敲昏了完事。屋主被莫名其妙的赶到室外,知道当兵的惹不起,却也免不得唠叨几句,正被高声训斥,听到屋里四喜的惨叫,几个当兵的对了下眼色,只当李朱是得了手,万不想他去了阎罗殿。

贾六夹着四喜在房顶上猫着腰悄悄遛走时,四喜缓了一口气醒转过来,看到那一院子近在咫尺的人,若是有一个往上看一眼的,他们就断难脱离。四喜心里着急,话喊不出来,一起一落房上飞檐走壁的身法,他是只见过没遇过,心也飘飘忽忽的随着贾六的身形上窜下跳。待平安落地后,贾六一看四喜,只剩下大张着嘴翻白眼的份,贾六当他是头下被控得失去了神智,把四喜背到身后一瘸一拐的往猫耳胡同走。

四喜一开始没留神,只当是路太颠簸过于摇晃了,等贾六悄悄的翻墙进了屋,把他抱到床上,三春拿手巾给他擦脸压惊的时候,四喜盯着贾六出门的背影问三春“他,怎么回事儿?”三春把四喜抱到胸口搂在怀里,下巴垫在他头上“还管别人,我问你,这一个多月你都到哪儿去了?可急死个人。”四喜仰头看着三春嘻嘻直笑,“还是家好。”

贾六被权不义派出去查那道士的底细,刚落了实就听到权不义被抄家的消息,紧赶慢赶的回京料理。他本就被没了家产,又因为曾经被彪虎下了套欠了一屁股的债,丢了官职不说,本是穷途末路总想翻本,结果越陷越深,彪虎成天围追堵截的讨债敲折了他一条腿仍然不肯罢休。

三春在四喜满禄幽禁将军府不久后,巧遇贾六,见他着实可怜,替他出了银子抹平了债后便收留下来。

四喜一开始也觉得贾六可怜,更何况他救了自己,自然感激,可是一想到他和三春早就有瓜葛,现在春儿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瓜田李下的,总要避避嫌才好,反而迎上门来,心中不悦。三春见四喜闷闷的不说话,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笑着说,也多亏了贾六,多方找人疏通,才打通了将军府的门路,救他的货郎把门的头目有些人有些关节不是有钱就能疏通得了的,烟袋赵带过去的樱桃本是暗号,那老头何曾有这胆子敢送这东西?还是贾六出面,连哄带吓的。四喜原本也想,三春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道人家,何时长了这些能耐,原来是因为贾六在。

四喜叹了口气,明明是一家之主,却连自己都护不周全,别说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拖家带口的,还要妻子担惊受怕。

转了个身,摸上三春的肚皮,那里面必然有个已成型的孩子,突突跳动的频率与耳边三春胸口的心跳声相互呼应,若这真是自己的孩子该多好?四喜的手搭在那隆起的腹部。“春儿,答应我,好好养大孩子,终身不再嫁。”三春的嘴唇印在四喜额上“我说过,他管你叫爹,就当是你养的。”四喜笑着贴上三春的肚子,你一定要好好长大才行,你是姬郸,贾六和我四喜的指望啊。四喜那日出宫前好多要交待没交待的话,全都交待给了三春,三春有种听遗言的感觉,怕四喜真的就这么走了,把他圈拢在怀

里不放。

头遍鸡叫前,四喜就醒了。昨天三春和他窝在一起,睡得很不舒服,四喜把她往床里挪了挪,摸了摸那庞大的肚皮,嘴在三春的腮边亲了又亲,再见,今生指不定还有没有缘分。要下床时,手上碰到一样东西,是个双头阳具,四喜轻轻的收回床头,嘴边微带酸涩心生嫌恶,四喜嫌恶的是自己。看,他都变成了个什么人?以前在宫里常私下听人说与对食的宫人床事,人家都是外面套一个大号的,他不行,天阉,套不住,只能用后庭夹。三春没怨过,他却一直在怨,他从没像现在这么恨过自己不能人道。

这辈子这个家恐怕是难回了,穿上衣服默默扫视了一下室内,每样东西都是从小看到大的,走到院子里那只小羊竟然还在,喂了些草,已经寅正了,再不走,恐怕真的要给家里人招惹了麻烦。

天越来越冷了,黑蒙蒙的巷口,有人挑着灯在等四喜,叹了口气,来得还真快!车前两盏灯照得满禄的脸反而温润和蔼,满禄坐在车里冲四喜伸了手,把他拉到车内,踢踢踏踏的马蹄响在黑漆漆的甬道里,一个转弯那昏黄的光亮也消失不见了。

天阉(第62章)

四喜窝在满禄怀里,两手搭上他肩膀,脸对着脸说“让我在家睡了一宿,怎样谢你好呢?”满禄挑着嘴角笑,斜着眼睛看他,他似乎忘了自己是偷跑出来的,还是一派温情脉脉,偏着头微微浅笑,满禄单手刮刮四喜的鼻子“你说呢?”李朱刚断气没多一会儿,满禄就得了消息,想着他是回家了,也确实是发了慈悲早上才来接。看着四喜在身下忙活,满禄笑道“又来这套虚情假意,美人计在我这里可不好用喽。”长长的喟叹了一口气,舒服的靠向后面,手沿着四喜后颈伸了进去。四喜一边吞吐一边腹议“不是为了这码事儿,你能坐马车来?”手伸到后穴扩张了一会儿,就着满禄的硬挺一点点的坐下去,没多久哼哼哈哈的轻喘让满禄也动了情。

马车一路上慢慢的行走,在将军府门前停了好一会儿,车厢的震动和咣咣的撞击声才停下来。满禄呵呵笑了一会儿,低语了几声后,从车上跳下来,怀里抱着四喜,被毯子包裹得头脚不露,大管家提着灯笼带着下人在一边侍候着,侥是这样,还是被垂下来的半截手臂下了一跳,白藕一样的肌肤被掐得一片青紫。偷眼看满禄,神清气爽的抱着人就往里院走,直奔卧房,看样子是有得折腾了。

满禄确实恼了,偷跑是一回事儿,等四喜谄媚着缠上去的时候,满禄心里动了动,真的想过“这事儿就算了,放过他吧,他也不容易,心里苦着呢。”知道四喜跑了的时候,虽然气得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可是这一个月下来,越想越觉得对四喜的攻占得换个路子,他若真是喜欢瑞王爷那些法子,试试也无妨,不过是些甜言蜜语,再不爱说,能把人真的留下才是好的。

笑着摸上四喜的脸,解开衣服,看到浅淡的痕迹后,从鼻子里哼了哼,满禄换了主意。像丁四喜这种人,不给教训就真的不知道好赖,好心放他回家休息一晚,他倒好,真不错过一分一毫的抓紧时间风流快活。三春的指甲虽然剪了,可是依然在四喜身上留下痕迹,满禄心里气恼手下就没留情,又是咬又是啃的,连掐连捏,把人折腾得死去活来,哭走了调一再“不敢了,不敢了。”的告饶,心里就是不解气。

把四喜放到床上,扯着毯子的一角用力抖落,人就从毯子里面滚了出来,一直滚到床里,满禄坐到旁边笑着把四喜扯到怀里拖到床边,拿起床头放着的玉如意,递到四喜手上“看,你最喜欢的。”四喜被干得四肢无力,捧着如意眼神恍惚的看向满禄,如意玉质莹润光滑,那三颗或红或蓝的宝石发出慑人的光,满禄的下颌正顶在四喜腮帮子上,一边闻他身上的体味一边说“你不是说再不敢了吗?来,把它啐了(cei砸碎的意思)。”

四喜手发抖,这如意本是北宋年间的制品,玉质上乘做工精良,正德帝时精工改良后头呈云形柄微曲,并且在腕、头、以及把手尾部分别嵌着三颗或红或蓝的宝石,宣德帝将它赏给瑞王时,这物什已是一个颇有名气的宝贝,抛开本身价值不说,就瑞王爷启人那份心思,让他啐了,真真是心疼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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