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连御数女”的男子,脱个衣服都这么娴熟。
赵锦绣心里鄙视,手却是下意识伸出来一拉被子裹紧,同时往床里侧滚了滚,徒劳地想要拉开与桑骏的距离。
桑骏站在床边,慢腾腾地脱内衬薄衫,略含挑衅地问:“你怕了?”
赵锦绣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装着一副害怕的模样紧紧拉着被子,心里却是盘算着必要时刻将小白的玉佩亮出来,讲四座城池的事,不知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清白。
桑骏却是停下手,薄衫就那么似脱非脱地挂在身上,整个人却一跃而上,侧身躺在床上,看着赵锦绣,眼角眉梢似笑非笑,语气略略讽刺:“敢有勇气来锦王府邸,就应该有勇气承受这后果,是不是?”
说着,伸手来捏赵锦绣的下巴。赵锦绣身子一缩,躲开来,低低地说:“如果有得选择,许多人都不会走今天的路。不得已罢了。”
桑骏的手忽然悬在那里,尔后淡淡地笑道:“许多的女人梦想着本王的宠幸,更梦想着本王能在这里宠幸。你这么说,倒是不屑了?”
赵锦绣抿着唇不语,只是看着桑骏,总觉得这男子跟方才大殿上那嗜血的魔王判若两人。
“那么,你方才在春园的勾引又算哪般?”桑骏的语调忽然冷冽,阴鸷突然爬上脸,出手快若闪电,一下子抓住赵锦绣的下巴,疼得赵锦绣眼里泛着泪花。
桑骏却是阴鸷一笑,凑过来,瞧着赵锦绣,压低声音说:“本王如今成全你,顺带送一个王妃的头衔给你。”
赵锦绣一脸惊讶地望着桑骏,总觉得不对劲。须知权贵之家的当家主母并不是来历不明的女子,多数为政治联姻。自己就算是李记送来的,也不至于可以一跃成为王妃。
何况,桑骏再怎么着,也是视女子为暖床泄欲工具的人,怎么会在见过自己一面后,就封为王妃。
一定有阴谋。赵锦绣想到此,眉头一蹙。
桑骏哈哈一笑,转捏为轻柔抚摸,像是摸着猫猫狗狗一般,不紧不慢地说:“我喜欢聪明的女子。我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桑果的锦王大婚,到底有多少人来朝贺。”
桑骏一脸的笑,阴森森的,这不紧不慢的句子轰然诈响在周围,证实了赵锦绣的想法,这男人真的知道自己是谁,看来李清音比想象中更大胆。
那么,既然他知道自己是谁,短期之内必定不会取自己性命,自己就不必遮遮掩掩。赵锦绣想到此,眸光一凌,先前小鸟惊恐状态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淡然。
赵锦绣从红绸中拿出手臂将桑骏的手一拍,淡然地说:“既然殿下要娶奴家为王妃,那么男女大防总是要守的。”
桑骏冷哼一声,道:“在锦王府,本王就是规矩,你以为一句‘男女大防’可以阻止得了本王今晚要你?”
赵锦绣还没发话,桑骏却是轻轻一跃,压在赵锦绣身上,长发纷纷垂落下来。
第十章 千钧一发
桑骏压在赵锦绣身上,双手撑在两侧,长发纷纷垂落,在两人间形成暧昧的空间,灼热的呼吸在这狭窄空间里流动。
赵锦绣很不安,本能挪动身子,想要逃开这暧昧的逼迫,无奈桑骏死死压着,自己一分一毫都不能动。扭头想要将脸埋在锦被中,却不料桑骏一抬手,托起她的脸,逼着她正面看着他。
“本王提醒你:侍奉本王的女人从不敢做害羞状。”桑骏轻笑,嗓音压得很低沉,气氛很诡异。
赵锦绣紧咬着嘴唇,屏住呼吸,一言不发地半垂着眸子,心里在激烈争斗:要不要将小白的牌子亮出来?须知,在这时空,很多贵族男子从小贴身的牌子若是赠送给女子,在外人看来,那就是宣布这女子是他最重要的人。
如果亮出这块牌子,说小白会拿城池来换自己,不知能否保得住清白么?
不过,此刻对垒的对象若换作他人,赵锦绣或许还有几分把握。可这桑骏,太不按常理出牌,为人喜怒无常,深沉阴鸷,倒真不知亮出这块牌子会不会加速自己的失身。
赵锦绣犹疑不定。桑骏却是慢慢俯身下来,一张脸离得越来越近。
温热的呼吸扑在赵锦绣脸上,带来一波波灼热与焦躁,从赵锦绣的脸颊辐射出去,耳根后,脖颈,竟是一路延伸到全身。
轰然间,赵锦绣觉得自己像烈日下的一堆干柴,桑骏这吐纳呼吸就是扔下的火星子,现在的自己便是霍霍燃烧着,从内到外,都是焦躁不安,如同烈焰焚身,喘不过气来。
肺部憋得难受,赵锦绣不由得深深吸一口气。桑骏却是几乎贴着赵锦绣的唇,低低地说:“你是迫不及待了?”
赵锦绣头脑晕晕的,脸颊滚烫,下意识里海是知晓要避开这男人,于是坚定地说一声“不”,猛然一扭头,不料嘴唇从桑骏柔软的双唇上刷过。
这本意的避开,缺是化作一次变相挑逗。桑骏哪里肯放过赵锦绣,当即就俯身过来吻住赵锦绣的唇。
突如其来的吻,带着像是要撕碎一切的狂野,毫不吝惜地在赵锦绣唇上蹂躏。赵锦绣觉得嘴唇的皮肤都支离破碎,甚至有血腥味,赵锦绣本能地想要退,无奈桑骏的手将自己的头箍得死死的,挣脱不了。
赵锦绣出手去挡,桑骏却是早有防备一般,将赵锦绣一双手箍在头顶上方,并且因为赵锦绣这徒劳的反抗,桑骏像是更加愤怒,撬开赵锦绣的唇齿,吮吸她的舌,像是肯不得将她的舌头咬下来,然后将她掐死。
赵锦绣动弹不得,任由其夺取。这种夺取跟当初遇见江慕白时的感觉根本不同,江慕白也是强取,却是绵长而缠绵,像是极度的怜惜,让赵锦绣【炫】恍【书】然【网】间想到许华晨醉酒后的吻。
而桑骏的夺取却像是含着浓烈恨意,像是与自己有深仇大恨一般。
难道林希曾与这男人又过节?还是李清音对这男人说了什么?
此时的赵锦绣只觉得之前的自己太过于天真,会相信李清音的纯良,会去相信一个为爱癫狂的女人。
那女人不把自己往死里整怎么会甘心?只是,上天是不是也会看着这人间的一切,李清音处心积虑要除掉自己,为的是和桑木森双宿双飞,而今桑木森却是跌落悬崖,不知所踪。那么,李清音的谋算又有什么意义呢?
人生无常,这一秒不知下一秒的事。赵锦绣内心感慨万千,心里也懒得放在这亲吻之上,只是抓住空挡就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可下一秒,便会被桑骏的吻掠夺掉。
桑骏吻得很霸道狂野,赵锦绣却从吻里感觉出绝望,心里微微惊讶。桑骏却是徒然放开赵锦绣,略略直起身,沉声低语:“难道李记送你来之前,没教过你如何侍奉男人么?你这表现足够本王杀你无数次,灭李记无数次。”
“我觅的是良人,不适侍奉男人。”赵锦绣甩甩发酸的手腕,抬手擦一擦微肿刺痛的唇,很是不悦地说,却感觉舌头酸得难受。
“良人?”桑骏冷笑一声,伸手捏着赵锦绣的脸,道:“你不要说你的良人是本王。欺骗本王的人,有几个,剐刑,三千六百刀才死去,那些人的皮还在,改日带你去看?”
桑骏的口气像在叙述今天天晴,赵锦绣顿觉毛骨悚然,紧紧抿着唇不语。
桑骏下一刻,却是一下子拉掉赵锦绣身上的锦被,在赵锦绣一声低呼中,手一挥,动手要去拉红绸。
赵锦绣如临大敌,大喊:“慢着。”
正要俯身而下的桑骏慢腾腾抬起头,对着赵锦绣阴鸷一笑,低语:“如月想通了,要亲自为本王服务?”
赵锦绣一听,脸上一滚烫,尔后又竭力稳住身形,清清嗓子,说:“今日,我是要告知锦王一件事。”
“哦?什么事,值得美人不要这春宵一刻?”桑骏修长的手指慢慢地划过赵锦绣的脖颈,竟是火花一般的,灼烧一路过去,赵锦绣只觉得身子不由得颤抖。
桑骏却没有等赵锦绣有所反应,二十将身上仅剩的内衫一拉,扔到床下,猛然俯下身子,灼热的吻印在赵锦绣的脖颈处,这次却是极致的温柔,辗转流连,一路向下……
桑骏的温柔一吻,让赵锦绣顿觉头脑嗡地炸开,身子不由得颤抖,喉咙干涩得不得不张开,像是条缺水的鱼,喉间滚落暗哑的不成句的词,身子像是有无数的虫子在拼命的乱钻,又像是置身烈火中,时而却又冷得颤抖,像是残缺了虚空,渴望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