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他终于感受到不寻常的异动的时候,夜罗王终于知道金蝉要把他引到哪去了,原来他不是一味的逃,甚是比自己要想的聪明的多。
轮回道,原来金蝉是想借助轮回道的引力吞噬了他。也许自己该知难而退,可金蝉此举却成功的挑起了夜罗王好斗的因子。也许实力是最胜雄辩的证据,他,夜罗才是三界的王!这是不争的事实。
“夜罗王,此刻,我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金蝉站在轮回道的中央,就算是同归于尽,他也要夜罗王万劫不复!
夜罗王落到他对面,负起手,“你要跟本王单打独斗?”他以为那两条小虫也会参与其中,原来他们的人物只是放放雾那么简单,“你未免也太自信了吧!还是他们贪生怕死,不敢助你一臂之力?”
“对付你,牺牲金蝉一个就足够了。”
夜罗王冷笑,双眼的寒光犀利如常,若是叫天机见了,恐怕又要被吓哭了。“你知道本王为什么那么讨厌原来的仙界么?就是因为你们假清高,故作高尚,就算双手血腥也觉得自己干净了不得了。本王真不知道你对莳萝抱着那样的感情,佛祖怎会容你!?”
“那你呢?你自认是三界统领,不是该以身作则么?你对莳萝的感情又是怎样?”金蝉察觉到夜罗王不耐烦的细微神情,似乎不想承认这段感情,“不要否认,你没发现自己看她的眼神,跟看旁物的眼神有什么不同么?”
“莳萝无姻缘?本王又怎会认定一个注定不属于自己的女人?”夜罗王嗤笑。
“你不是向来都对注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很有兴趣吗。夜罗,你的自负心理不容许自己输给任何。”金蝉坚定信念,也许他不了解夜罗王的所有,但作为男人,有时,他们有着同样的欲望。
“笑话,本王品性还轮不到你来评判。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等待六道的引力风上来吗?”夜罗王戳破金蝉的意图。
没有被揭穿的尴尬,金蝉从未妄想会瞒过他,时间也差不多,只要他再出力拖延一下,不是没有沦落夜罗王的可能性。
“如你所愿,不介意本王再加点料吧。”夜罗王一挥袖,熊熊烈火围绕他们蔓延,没有停息的势头,却烧的更猛烈!
原本受了风刃所伤的金蝉,又被火毒所攻,一口气滞留在胸腔内下不去也上不来。周围的温度骤然上升,熏烤下,金蝉曲腿瘫下来,神色痛苦失常。
“金蝉菩提从未经受炼狱的考验吧?这可是从炼狱招来的业火,味道如何?”看着金蝉痛苦,夜罗王似乎更快乐,“真想让莳萝来看看你现在窝囊的模样。”
金蝉运气打坐,被火光映红的脸颊再也不见痛苦之色,有的只是即将解脱的平静。
当烈火熄灭,只见夜罗王伫身其中,却再也看不见金蝉的影子,而在金蝉打坐的地方,有一颗类似骨骼之类得东西在闪闪发光。夜罗王走过去,将金蝉坐化的舍利拾起来,来不及欣赏它的光辉,便被一个急切的声音唤去了神智。
“金蝉!”要不是天机算到金蝉有难,莳萝现在还在睡梦中。可是她到轮回道的时候,哪里还有金蝉的身影?
藏身与云端的敖游终于现身,不顾白龙的阻拦对夜罗王挥刀相向,方才受烈火的阻挠,他根本就下不了手,没能帮金蝉一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仙逝。此刻,终于让他逮到机会了!
就算用最卑劣的手段,从敌人的背后,趁他不备,敖游也要夺取夜罗王的性命!
六道的引力正在上升,金蝉没能完成的任务,敖游打算接手,也许可以说他是昏了头脑,一时意气要找夜罗王报仇,可是此刻他只想让他万劫不复!
夜罗王为躲闪敖游的攻击,手上的力道一松,金蝉的舍利掉落,磕在坚硬无比的云岩上,登时碎成两半。
此时,轮回六道的引力突发出口,将金蝉的一半舍利卷进了人间道中,另一半掉进了安静如常的通天道中。几乎同一时刻,敖游为了挽救金蝉的舍利,飞身上前,却未抓住,却被一同带到了人间道中。
得不偿失,敖游和金蝉的牺牲换来的却是夜罗王的毫发无伤。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莳萝来不及赶到他们身旁就收场。
“你做了什么!”莳萝对夜罗王面露愤恨,再去寻找金蝉和敖游的下落,可轮回道里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
“莳萝,”追上来的天机扶着她的肩膀,那一刻他几乎都要以为莳萝也会随着他们一起去了,“莫要伤心,命定他们有此劫。”
莳萝不再留恋人间的道口,站起身来,“我没有伤心,既然自己的命运都接受了,他们会怎么样,我也会欣然接受。天机上去帮红线一把,仅凭红线之力是困不住白龙的。”
原来,小白龙见继师父之后,从小玩到大的好友也因为夜罗王被卷进了轮回道,顿时失去的理智,双眼猩红,杀意骤起,若不是红线用数道红线将他困住,只怕他也要做出什么傻事。若白龙也出事,他们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莳萝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月老师父说,我与金蝉注定有一世没有结果的姻缘。我想,他大概是急不可待了,才下定决心仙逝了。”
夜罗王诧异,不是说莳萝无姻缘么?难道他又被月老摆了一道!?
夜罗王诧异,不是说莳萝无姻缘么?难道他又被月老摆了一道!?
原来金蝉自愿坐化,还有这层含义么!?夜罗王心下【炫】恍【书】然【网】,原来在冥冥之中,他竟然帮了他一把!?
该死的!夜罗王觉得自己被严重羞辱了,向来都是他玩弄人于鼓掌,可这次他终于着了旁人的道!金蝉,就算你死,本王也不会让你安生!夜罗在心里发誓,就算他与莳萝注定一场姻缘,他也要逆天而行,将莳萝困在他手中!
第五十二章 针锋相对玉清宫
苍白,天庭内前所未见的苍白袭来,似天际划过无数鸿雁,每一只都是雪白,羽翼上的绒毛脱落,变成了洁白的雪,飘落在云间,覆盖云岩,落到了情花田。
下雪了,天界下雪了,像是追悼什么似的,眷恋着,舍不得消散。
红线忙碌着泥人尾指见的牵线,终于完成了月老爷爷交代的任务,红线跑出木坊,来不及欢呼,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白了!”红线慌张的返回木坊,拽着忙活糊泥人的月老的衣袖,指着大门口。
小白龙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追念金蝉师父和敖游的悲痛中。螭曈轻轻的甩着尾巴仰望着柜格上的泥人发呆,那只长着尾巴,一身黑袍的人形便是螭曈的形象,栩栩如生却有些滑稽。
“三界生异象又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下雪了而已,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天机正跟月老学习糊泥人,这种活计还真能让心平静下来。
“不是啊!”红线直摇头,在否定天机的话,“我的意思是,莳萝的头发全白了!”
螭曈最先冲出去,入眼的苍白比他身上的颜色还要纯净,若是【炫】恍【书】然【网】未觉,他当真以为此时立足花田边得莳萝,就要跟皑皑天地融为一体了。
“莳萝,你的头发!”小白龙紧张不已,他甚至毒不敢靠近,莳萝的身形,几乎就要一碰就碎似的。已经承受了失去敖游和师傅的痛苦,他真不希望莳萝再出什么事!
莳萝执起一撮,“正常的。”
莳萝还是莳萝,容颜未变,只是苍白了头发,可她还是莳萝。
“莳萝,你还跟年轻,可是你现在看上去——就像个垂暮的老人!只是少了些皱纹。”小白龙几乎都要哭了。
“我已经不年轻了,如果没有瑶池水的灌溉,莳萝草早就凋谢了。三界异象,成这样,不过是迟早的事。”
“你还笑得出来?”白龙才不管莳萝的心境有多么纯高,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去找他们算账!”
“慢着,找他们算账还轮不到咱们。善恶报,终会到,不急一时。”莳萝拾起在地上嗷嗷直叫的螭曈,将他抱在怀里安抚着,“天机,我总觉得这场雪下的不寻常,你算算,恐怕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