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上那晒得淹淹一息的细长物体,非常幸运的没有成为盘中餐,而是又回到它的大本营中去了。
海?水?
“你救了我?”终于燕若梦还是记起来了。
那晚她与凌天宇分开后,独自一人四处游荡,她不知去哪里,只是直直往前走,踩着粗石细沙,最后走进了海里。她知道自己不会水性,但是她不怕,反正活着已经没有意思了,不如死了算了。
念头一起,就再也没有迟疑。
“为什么要救我?”挣扎着要爬起来,可是却又没什么力,却趴在了床边。
凌天恒心里暗叹,原以为凌天宇可以用催眠术屏敝她的记忆,没想到还是给她忆了起来。他将她扶了起来,略带责备的道:“为什么那么的不爱惜自己?”
“不用你管。”奋力地将对方推开,自己同时也掉下。
凌天恒急忙将她抱了上来,赶紧看看刚才可有受伤。
“走呀,走开。”
再一次的不领情,却惹恼了凌天恒。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了,还是以前那个叱咤风云的驱魔美少女吗?”
“不是不是,你满意了,你高兴了,我没了法力,以后再也对付不了你,你也不用再怕我。”
“我从来就没有怕过你,也无需怕你。”
“对,你是红眼僵尸王嘛,是不用怕我的。”
这是什么跟什么,就算他不是僵尸王,就算她仍有法力,他也不会怕她的,他又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更没有对不起她。面对着这个蛮不讲理的人,凌天恒无奈只好选择沉默,不与她“硬拼”了。可他的手仍抓着对方,以至于让别人误会。
“就算我没了法力,也不等于任你欺负。”
“那你想怎样?”
凌天恒生怕刺激到她,便松了手。
“让我走。”
“行,你先喝了药。”
早在刚才争执的时候,凌天恒已看到煎好药捧来的凌天宇,只是见他们这般,也不知该不该送进来,就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难怪是。
凌天恒示意他拿过来。
“喝药。”将碗递过去。
“不喝。”把掌一翻,就要将那碗黑如墨斗的液体打翻,幸亏凌天恒早有预料,将碗微微抬高,这才没有倾倒。
“你是自己喝,还是我来喂你。”凌天恒的脸色一沉。
被别人抓住手腕,又无力反抗,可是燕若梦仍是倔强地把头一甩。
凌天恒也不再说话,低头喝了一口药,跟着将碗往凌天宇身前一递,也不管他有没接住,另一只手已将那挂在床边的小蛮女扯起,这只手顺势就按向她的后脑,并往自己这边推过来。
第二十八章
“唔……”毫无意外的,四片嘴唇相接。燕若梦马上就知道他想干什么,紧紧咬住牙关,一点也不让他进入。然而对方那软中带硬的长舌,根本就不将那尖刃利齿放在眼内,没几下就长驱直入。一旁的凌天宇捧着碗傻傻的看着两人,也不知前襟被药浸湿。ohmygod。他这位不开窍的eq超低的老兄,是何时变得这么大胆的,直让他看傻了眼,哪还记得某些镜头是儿童不宜的。
直到含着的药全数度了过去,确保吐不出来,凌天恒这才松开了她。
“咳咳……”燕若梦掐着喉咙想将那被逼吞下的药吐出来,可只是咳出些唾沫。
凌天恒拿过药碗,递过去,冷声道:“是你自己喝,还是再来一次。”
同样的一幕,发生在几个月前,只不过那一次是“色诱”,这一次是“强迫”。而那次喂的是血,这次喂的是药。
“为什么,我死了不是更好吗?”
“你是我救的,你的命归我,从今之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手指掐着她的咽喉,逼着她把头抬起来,对上他的眼睛。
这一次,燕若梦乖乖的喝下了药,也不再看凌天恒一眼。原来如此,他要的只不过是个血奴。
凌天恒也没有再去解释,见她喝完了药,才推着凌天宇出去,临走还补充道:“好好休息,我不想看到个病人。”
不是之前的柔声细语,也没有了之前的心痛怜惜,只有那冷冷的交待与命令。
虽然没了法力,可是两年来,肢体的训练也不是白干的,在凌天恒的强迫下,喝了药的燕若梦渐渐好转,只不过双眼仍是了无生趣,整个人也有些呆滞。你叫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也不再问,不再反抗。她这个状况落在凌氏两兄弟眼里,自然又是揪心之痛。凌天宇首先忍不住了,责道:“哥,你就不能对她好好说话吗?怎么每次与她在一块,不是冷着脸,就是又喝又吼的,你又不是不知她现在的状况是怎样。给你大声几句,她受得了吗?”
看到这么“凶”的凌天恒,他实在很怀疑这还是不是他伴随了几千年的那位兄长。
凌天恒紧抿着唇,他又何尝想这样的,要自己硬起心肠装一副又狠又冷的样子,他也不好受。
凌天宇瞧着他这样子,也知道他的难处,没再说他。隔了一会,才道:“哥,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吧,带她一块走,好吗?”
一连下了几天的雨,今天终于停了,久违的阳光也洒向大地。如果不是那些新枝残叶,任谁也想不到这儿刚经历过一场暴风雨。岛上的天气越来越怪,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很快就觉察出来,想当年整年都无风无雨,通年都是柔柔的阳光普照大地。暖风吹得人舒服到不得了,大街上根本就看不到撑伞戴帽摇扇的人。人都是直接暴露在阳光下,会由着日晒雨淋。可现在呢,一年比一年还要多的降雨量,实在让人担忧。
凌天宇陪着燕若梦在天台坐了一个上午,见她还是一声不吭,暗叹一声,也就走下了楼。
不一会,凌天恒走了上来,见她仍是坐在那,便道:“你还要坐多久。”
见她没反应,又道:“不就是没法力,又用不着死的,你需要这样吗?”
燕若梦淡淡的道:“你不会明白的,对于你这种天生优越的人来说,永远也不会明白。”她玩着手中那个弄得起皱的纸鹤,以前她可以轻易让它飞起来,可现在却只能静静躺在掌心。
凌天恒知道她是失去法力而难过,她都是靠着法力才可以“横行霸道”的。法力对于她来说是她的另一层盔甲。
“我不想对你举例子,因为我相信你也听过,也明白,但是我仍是要说法力并不是唯一的。你还有很多方法,可以保护你自己的。”他自她手中拿起纸鹤,接着往空中一抛,只见白光一闪,纸鹤一分为二,飘落在地。跟着他握着燕若梦的手将一样东西放到她的掌心。
燕若梦低头望去,原来那是把短剑,只有手掌长,剑鞘上刻着两个字。不过她看不懂。
凌天恒道:“这是鱼肠剑。”
燕若梦一怔,脱口道:“专诸鱼肠?”
“不错,就是那把藏在鱼肚拿来行刺吴王的剑。”凌天恒知道她对鱼肠剑的历史并不陌生,也不作解释,转而道:“是一个朋友给我的,他是一个杀手。你一定很奇怪,有这样的武器他为何不用,是因为他洗手不干了,还是有其他更好的兵器。”
燕若梦没有回答只是望着那把鱼肠剑。
凌天恒道:“一名出色的杀手,任何东西到了他的手上,都可以成为致命的武器。”他定定地看着她,他知道她一定会明白的。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般长的时间,燕若梦才抬起头问:“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天宇已经没事了,你不需要……”
“以前是因为宇,但现在是你。”
他们都有着一颗玲珑心,看事做事都很清楚、明确。在过去,他们之间的交集,大部分都是凌天宇扯的线。他的疯狂,她的陪伴。她的危险,他来解救。只因为各有所需,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改变的。
“我们去草原好不好,你不是一直都想在草原上策马的。我告诉你,真正的骑术不是在跑马场就能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