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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要上前来扶陈佑宗的时候。陈佑宗甩开了她伸过来的手,抬起头对陈进越说“爹,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话?”陈进越表情凝重。
柳玉婵是陈公府当家主母,也是他们府中最得力的智囊,她这一死,陈公府的前程,更是飘摇不定了。
想到这里。陈进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陈佑宗左右看了看。这湖畔人多眼杂。他要说的话,自然不方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陈进越顺着他的眼神,也左右看了看。明白了他的意思,试探地问道“要不,我们到书房去说吧?”
陈佑宗摇了摇头,转过头。眼睛深情地看着,已经闭上了眼的柳玉婵。
“我想呆在玉婵的身边。”
陈进越没有办法。只好挥手屏退左右,将整个湖边清场,不留一个闲杂人等在旁边。
所有的下人都退下之后,陈进越这才问道“佑宗。到底有什么事情,这下,你总可以说了吧?”
陈佑宗左右看了看。确定旁边都没有人了之后,这才站起身来。附耳对陈进越说“爹,玉婵的死,跟后厨主事范二,有莫大的关联。”
“啊?什么?你怎么知道的?范二怎么可能跟玉婵的死有关呢?”陈进越被陈佑宗说的话,吓了一跳。
不过,很快他便冷静了下来,思索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那范二,真的就是当年方小溪的相好?那他害死玉婵,是为什么呢?”
陈佑宗当然不能明说,柳玉婵的死,是因为,她自己心中有愧,和夏方寸有私情,又被范二揭发,这才羞愧自杀的。
此时,见陈进越这么猜测,陈佑宗干脆将范二的身份,定为了方小溪当年的相好。
“是的,他就是当年方小溪的相好。”
陈佑宗怎么也没想到,他以为是自己故意安了这么一个身份给范二,却刚好误打误撞,说对了范二的身份。
“你是怎么知道的?那范二的年纪,跟当年那小厮,可相去甚远啊。”陈进越有些怀疑地问道。
“就是他,他自己亲口承认的,至于容貌,他是用了歪门邪道的方法,让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陈佑宗也不管那么多了,随口便说。
没想到,陈进越却相信了。
与其说,他是相信陈佑宗,不如说,他是愿意相信,范二就是当年的小厮。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将当年的仇敌具象化,才能从他的身上,找到寻回金令牌的突破口。
“那你刚刚说的,他和玉婵的死,有莫大的关联,是什么意思?”
陈佑宗眨了眨眼,脑海中迅速想了一个说辞“他说,他看到,当年杀死方小溪的人了,就是玉婵。他要找玉婵报仇。”
陈进越一愣“他看到当年杀方小溪的凶手了?”
陈佑宗胡乱地点了点头。
陈进越却陷入了深思:不可能啊,当年杀害方小溪的,明明是自己,玉婵那天晚上,根本就没出现过,怎么可能会接触到方小溪呢?而那范二,当年又是在什么地方,他应该是在方小溪逃跑的过程中,遇到她的。
虽然一时想不通,但陈进越也不愿意去深究了,此时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确定那范二就是当年的小厮。
“嗯,非常好!既然确定了是他,那我们就有可能找到金令牌了。”陈进越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个松了一口气的微笑。
陈佑宗却明显紧张了起来,因为,范二就是当年的小厮,这只是他编造出来的,他想要达到的目的,就是让陈进越下令,把范二先抓起来,要么扭送官府,要么他们自己实行家法。
可是,照刚才陈进越的口风,他是想将范二留下来,帮陈公府找到金令牌。
“爹,范二这个人,非常狡猾,也嘴硬得很,我看他是不会再轻易承认自己,就是当年的小厮这件事情了。”陈佑宗在给陈进越打预防针,免得他拷问范二的时候,范二不承认,陈进越会怀疑陈佑宗说谎。
“哼,他承不承认没关系,只要他说出金令牌的下落就行。”陈进越的脸上,忽然变得很冷。
“可是,爹,范二他害死了玉婵,这个人不能久留,应该先把他抓起来,最好是立即处死。”陈佑宗说这话的时候,情绪非常激动,恨不得马上就将范二,就地正法。
“嗯。”陈进越点了点头,安抚地拍了拍陈佑宗的肩膀“你放心吧,范二肯定要死,只是,在他死之前,我们必须通过他,找回金令牌才行。”
“要是他不配合,死都不愿意说出金令牌的下落呢?”陈佑宗非常担心,范二应该不知道金令牌的下落。
“哼!我会让他说的。”陈进越的表情,非常笃定。(未完待续)
第257章 后厨抓人
事不宜迟,陈佑宗和陈进越刚在湖边说完话,陈进越就带着人,去后厨抓人了。
此时的后厨,正是忙碌的时候,主厨和打杂们,都在为主子们的早膳忙活着。
一个婆子神色惊慌,低声对另外一个打杂的说道“哎,你听说了吗?大奶奶昨天晚上跳湖了。”
“啊?可不能乱说啊,大奶奶是什么样的人物啊,在这陈公府里,呼风唤雨的,怎么可能去跳湖呢,是不是看错人了啊?”
“哎呀,这么大的事情,我还敢乱说吗?肯定是大奶奶没错,今天一大早,内院乱成一锅粥了,丫鬟们进进出出,都是抽抽噎噎,眼睛红红的,尤其是上房的那些个丫鬟。大奶奶这一死啊,她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说不定,会被胡乱配给前院的小厮杂役什么的。”
那婆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既鄙夷,又幸灾乐祸的神情。
另外一个打杂的,听她这么说,也不敢接话,只低声说道“快别乱说了,赶紧做事吧,一会儿要是迟了主子们的早膳,又要受皮肉之苦了。”
正说着话,陈进越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冲进了后厨。
“范二呢!”一个身强体壮的家丁,一把抓过正在切菜的小伙子,几乎将他提到了自己的眼睛跟前。
那小伙子吓得刀也没拿住,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啊?我我不知道啊。范主事刚刚还在这里呢。”那小伙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再偏头一看,平时见都见不到的陈老将军,也如从天而降的神人一样,站在自己的面前。那小伙子吓得。舌头都打结了,更说不出来什么所以然了。
“哼!混账!”那家丁轻轻一抛,那小伙子便被扔出了好远,嘭的一声,摔在了箩筐上,里面的青菜豌豆,撒了一地。
陈进越皱了皱眉头。也没有说什么。
他威严地在后厨中扫视了一圈。然后冷声问道“你们谁看见范二了?”
“回回老爷,老奴今天早上看到范主事了,他说。正在研究一个新菜式,要找一种独特的食材,一大早便出府了。”说话的,正是刚刚和打杂嘀咕的那个婆子。
她的眼神有些探究地。仔细观察陈进越脸上的神色,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像是要证实自己的想法似的,她又多嘴地加了一句“范主事说,这道新菜式,是专门为大奶奶研究的。”
“什么!”一听大奶奶三个字。陈进越虎眼圆睁,眼珠子像是要从眼眶中跳出来一样。
只一眼,便瞪得那婆子。三魂丢了两魂,吓得赶紧跪地磕头。嘴上不断求饶“老爷息怒,老爷息怒,老奴也是听范主事说的,不关老奴的事啊不关老奴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范二,有说去哪里了吗?”陈进越厉声问道。
那婆子忙摇了摇头。
“嗯?”陈进越的声音既威严又冷酷,吓得那婆子胆子都快破了。
“啊啊,老奴想起来了,范主事说,要去城东郊,那边有条河,他想要的食材,有可能就在那里。”
陈进越一听这话,对身边的几个家丁说道“留两个人在府里,严密搜查范二的下落,他要是回来了,赶紧将他绑了。”
“是!”其中两个家丁,立刻领命。
“其余的人,备好快马,和我一起,去城东郊,找范二的下落。”
“是!老爷。”
一群人扬长而去,来去匆匆,像是梦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