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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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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陌一惊,哭出声来:“娘娘,已经去请御医了,别动。”连着措辞都有些混乱。

千依摇摇手,看了看流着血的膝盖处,那簪子就这么直直地插在小腿上,离着小腿弯处只剩那么丁点距离。

千依欲言,只是……真真的疼得厉害,便坐了下来,扫了眼傻傻的两人,月贵妃目光直直,至于那今天憋了一肚子委屈的荣帼公主,此时已是傻了……

司马蓉愣愣走上来:“我……我……只是,我不知道……”结巴了半天,泪水已是扑簌簌的下来。

千依咬咬牙,费力摆摆手:“本宫没事,一会御医来包扎下就好,好在只是擦破了点皮,荣帼公主也是一时大意,出手不慎,此事且容后再说。”

司马蓉还欲待言,千依蹙蹙眉:“阡陌,扶本宫回去,只是不慎擦伤了皮。”说着,扫一圈众人,语声略带清冷:“莫要张扬,莫要惊动陛下,后宫的规矩本宫就不多说了。”

宫人们唯唯躬身称喏。

远处,赵月儿张大了口惊吓过度似未回神。“来人,送月贵妃回承光宫,月贵妃德容有失,且罚三月不得出宫,警以此戒。”

宫人上前,搀扶着惊吓过度的月贵妃往承光宫而去,千依临走过司马蓉身边,擦身而过时,只道:“以后莫要这么冲动了。”

风声过,那话已无踪,司马蓉愣愣当场,一回首已不见红色踪影,蓦然抬首而望,天行两字煞是刺眼……

甘宁宫中,千依靠在榻上,膝盖处已包卷了一层厚厚的白纱,一把橙色金簪横于桌案,簪上仍余有几许干涸血迹。

“能否走动?”千依问。

安太医摇头:“娘娘最好还是莫要多下地走动,那簪子横插过腿弯,虽看着离膝盖还有些距离,但内里已触及膝盖的筋骨,伤得不轻,只怕还会留下后遗症,娘娘若是想快些好起来,还是静坐较好。”

千依点头:“那稍微走动走动吧?”

安太医仍是摇头:“少走为秒。”看她一眼,续道,“约莫两三个月,娘娘便可行动自如了,不过,还是要好好休息的。”

前头有宫人报:“陛下驾到!”话音落,人已急走了进来,安太医忙上前跪拜,云靖挥挥手,满屋子的人便退的退,散的散,徒留几个宫人在一旁伺候。

盯着她挂在锦墩上的小腿,目光扫过搁置一旁的簪子,他僵着脸色。

“没事了,只是簪子擦过去了。”千依解释,看他脸色不对,眼底隐有着担忧,便避过了方才安太医的话,摆手让安太医先下去。

“都这样了怎么还叫没事?那怎样才算有事?”云靖沉着脸,话声中有着猝来的沉闷,走过来坐于她旁边又细瞧了瞧,问道,“怎么会这样?”

千依本也是习惯性地便用脚去踢,猝不及防下,哪里看清那是簪子,云靖看她:“那人的命就这么重要?”

知道他说的也是气话,千依虽疼得厉害,还是龇牙咧嘴解释道:“那人不是别人,是你的妃嫔,且还是刚刚分封的贵妃。”

“那又怎样?”云靖眉间微蹙,探向她眸底,“有你的命重要吗?”

千依摇头:“没有。”微微张目,“只是,那个肇事的人是你的蓉儿,司马老将军唯一的孙女,你亲封的荣帼公主。”

千依看向他:“于情于理,你都脱不了干系,而我……也脱不了干系。你才稳定下来的朝堂,如果可以避免一番风波,我必不会让它发生。”

云靖眸色越发深远,亦看她:“无论如何,谁的命都没有你重要,哪怕只是手脚折伤。”

千依看他良久,眉梢微扬往鬓角而去,嘴角缓缓扬起弧度,轻轻点头:“恩。”

云靖这才上前检查她的伤势,眼见白纱包缠也看不出些许,略微蹙眉,回头一喊:“杨佘。”

杨佘上前,“陛下。”

云靖瞅她一眼,脸色仍是带黑,“宣安太医。”

“安太医刚走,不用再去传唤了吧。”千依犹豫道。

云靖未看她,只向后一挥手,杨佘立马出去传人,千依讪讪缩回手,倒是让老太医再跑一趟,累煞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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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朝事为重 。。。

不得不说,甘宁宫中的景物摆治还是不错的,夏至的天倒也不热,盖因屋子里摆了不少的冰盆,一旦化了便有宫人再去运来,就连天行宫也没这样高奢侈的。

千依转头环顾一周,抬眼望了望从窗棱中照射进来的光线,掺和着室内的阴凉显得柔和,可见天气不错,千依幽幽道:“阡陌,今天可是个好天气。”

阡陌正绣着锦袋,闻言抬头:“娘娘,您今天已经提了三遍了,连着这次已经是第四遍了,”说着,瞅了眼窗外,笑道:“外头可热着呢,比不得屋里凉快,娘娘想要翻看什么书卷,奴婢去取来。”

“不用了。”千依瞄了眼书案上那一摞的书卷,约莫只翻看了一半,另外一半还老老实实地搁在那儿没动过。

“阡陌,要不你扶着我出去走走吧。”千依提议。

阡陌刺绣的手一顿,无奈道:“娘娘,安太医说最好还是不要走动。”

千依顿了顿:“那稍微走会吧,”见阡陌仍要不同意地摇头,忙道,“你扶着我,稍微走动也是有好处的,我跟着安太医久了,这点还是懂的。”

阡陌看她半晌,许是千依面部的纠结让她动了那丁点的恻隐,最终点了个头,搁下了手头的东西扶起千依,修养了已有月余,本就伤得不是很重,只是膝盖那里终究怕是有后遗症留下。

门口的阳光晒在人身上那是极'炫'舒'书'服'网'的,当然了,若是月余不经日月,世人都会有此感叹的——即使热了些。

远远望去,隐有人影往这边而来,黄袍加身,整个宫里头也只有一人,不是云靖是谁。云靖近些天跑得勤,但凡有些空便会过来,时辰也是不早了,该到了晌午用膳的时刻了,可不该过来了么。

千依这一想着,云靖身后跟着扬佘已远远过来了,见她站于门口,云靖薄薄的唇微抿,抬头打量日头:“也不怕日头晒么?”

千依正欲摇头,已被他一把抱起,一手托着她的腰身,一手小心地从她包着白纱的膝盖下穿过,迈步进入室内,慢慢道:“不听太医嘱咐的惩罚。”

伺候的人一见如此早垂下了眼,好在千依不喜人多,只有贴身伺候的几个在内,倒也不扭捏,安心地任他抱着。不得不说,门口离着室内还是有一段路程的,千依歪了歪鼻头,打趣他:“重不重?”

云靖抱着她已离开了门口,步履顺畅,只双手微紧托着她的身,闻言不由挑眉:“你是在怀疑吗?”

千依启唇微笑:“我总比你的江山来的轻,你若抱不起还怎了得?”

她挑衅的话词只换来云靖低头一眼,便继续迈步,千依只觉自己腰间一紧,他手下微沉,身体离着地面便又远了几分,忙伸出手去揽他脖子,忽见云靖朗朗面容下浓眉微扬,倏忽畅笑出声,直到塌边云靖才小心放下她来。

扬佘早已嘱咐下去上膳了,两人方一坐下,便有宫人端上菜色,菜色极好,林罗着一大桌,千依奇道:“怎的这么多?”后宫一律开支减半,云靖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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