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子溪一愣,南希若的话让她脸最后一丝希望都没有了,而且听那话音,不会……不会……已经……
一脚踹开大门,燕子溪直奔床铺而去,见那上躺着一人,不辨青红皂白扑了上去,使劲摇晃着大喊道,“小黑啊,是我错了,我不该乱跑,没想到连累了你,现在你没几天活头了,有什么遗言一定要说出来啊。”
黑煞才从门外走了进来,便见到这一出,顿时眼角直抽搐,看着贼笑的骆文轩以及事不关己的南希若,不禁叹了口气,“我要是死了,你能不能就不要乱跑了。”燕子溪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听到声音,不自觉的点着头,“当然,当然,再也不乱跑了,不,乱跑一定带上你,咦,不对,带上你,就不算乱跑了。”
黑煞的脸色更加铁青了,这个燕子溪怎么有时候就这么没谱啊,“我没死。”
燕子溪一愣,泪水让她眼前一片朦胧,听到声音,仔细的辨认起来眼前的人,只见一只“猪蹄”缓缓伸了出来,“美……美人,你自投怀抱我很……开心,但……”那人挣扎着想要把最后的话说完,“我快被你勒死了……”
“咦”燕子溪看了看那人,猛一松手,咚的一声,那人嗑在了床头上,彻底晕过去了,南希若叹了口气,“刚包扎好的,现在又得重新开始了。”
“王……王……王富贵??”惊呼的喊出那人的名字,燕子溪向后退了两步,一把抓住黑煞,浑身哆嗦着,“太恶心了,竟然抱着他那么久,小黑,你怎么也不吭一声。”
黑煞无奈的摇摇头,“我吭了。”
“有吗?”燕子溪疑惑的问了句,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床上的王富贵身上,“他怎么在这里?”
骆文轩从一旁钻了出来,“昨夜,街上突然冒出很多黑衣白衣的人,我们一路躲闪他们,来了这里,那个王富贵路上摔了一跤,磕到了。”
“哦~~~~”燕子溪一副了然的表情,看那王大贵人的身材,想要不摔倒估计还是有些困难。还想再问,却被黑煞拎住后衣领子,拖了出去,“咦,小黑,你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啊,不带这种的。”
黑煞将她拎进另一间屋子,关上门,脸色沉重的站在她的面前,“说吧。”
“说……说什么啊。”燕子溪想要继续装糊涂,“小黑真是铁石心肠,人家刚刚为了你哭得那可是死去活来的。”
“省省吧。”黑煞难得大声说道,“你若是心中认为我死了,就不会是这种表现,燕子溪,你早就肯定我没事,刚才的种种不过是为了做个样子。”
燕子溪叹了一口气,在屋中找了把椅子,“小黑啊,虽然你说的都是事实,但我实在很是受伤啊。小黑……”燕子溪望着他,“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出事了,那我会做三件事,首先,我会找到杀了你的那个人的族人,将他们活埋了,其次,我会找到杀了你的那个人的亲人,将他们一个个凌迟处死;最后,我会找到已经崩溃了的他,废其武功,断其筋骨,但不会杀了他,我会让人好吃好喝伺候着,让他后半辈子都在悔恨中度过。”
“燕子溪。”黑煞走到她面前,揉揉她的脑袋,话音一转,“不要想转移注意力。”
燕子溪瘪着嘴,委屈的说着,“我说的都是真的,不过小黑,你怎么变聪明了?”黑煞摇摇头,“快说。”
“其实到也没什么。”燕子溪坐在椅上,“昨天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我看到另一个人,他很特别。”
“为什么?”
“我是几天前在湖边遇见的,他一身书生的打扮,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我肯定,他不是一般人。”燕子溪认真的说道,“昨天那些人突然闯入醉心楼,大开杀戒,我便觉事情不对,醉心楼开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其中必定有事,而就在那时,我看到了他,小黑,每个人身上的气质是不同的,就像是你这样的人,若是去了青楼妓院,我必定认为你是查探什么,而他也是这样的人。”
“所以,你追上去,想要查探一番。”黑煞接着说道,“有什么发现没有。”
“倒也没有,但我敢肯定,他也不是第一天就到那里来的,而且,他似乎对那醉心楼很熟悉,因为当时的情况我们无法从正门出去,所以,他带我走了密道。”燕子溪说完此处,黑煞皱了皱眉,“密道?那种地方竟然有密道。”
“有密道就说明那里不是一个简单的青楼了。”燕子溪笃定的说道,“而且,若我的感觉没错,那人在我们查探北冥的过程中将会占有重要的地位。”
“他叫什么名字?”
燕子溪缓缓开口道,“我没认为他没有骗我,他说自己叫轩辕爵。”
“轩辕爵?”黑煞重复着那个名字,“轩辕,轩辕,这个姓氏不多我会派人好好查查。”
“嗯”燕子溪伸伸懒腰,“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黑兄还有什么事没?”黑煞听到那个称呼,脸又黑了几分,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与燕子溪,“去东谛报信的探子回来了,这是陛下要求给你的。”
燕子溪瞪大眼睛,盯着那封信,黑煞见她半天没有动静,说道,“要不要,不想要,我就扔了。”
“不准,不准。”燕子溪一把抢了过来,小心的护好,见到黑煞一脸玩味的表情,不觉挫败起来,“小黑被人带坏了,会整人了。”
“没什么事了,想你一夜没睡,还是休息一下吧。”黑煞走到门边,转过身,说道,“那个轩辕爵,身份不明前,你还是莫要与他多交流为好。”
天可见 第二卷 风云再起 第五十章 古城旧闻(七)
东谛,兰阳城。
“陛下,在想些什么?”正在沉思重的皇浦蔺被梦断情的声音惊醒,看向这个仍旧坐在轮椅上的女子,“要出去吗?”
梦断情点点头,“今夜是一年一度聚会的日子。”
“聚会?”皇浦蔺有些不解,“什么聚会?”梦断情笑笑,“说来,陛下倒是一次也没参加过。是三年……不,说来应该是四年前了吧,子溪下落不明,晓天、我、柳仙儿还有黑煞,便定了这一天来祭奠她。”
皇浦蔺点头道,“我有印象,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是啊。”梦断情推着轮椅,面向皇浦蔺,“听闻前不久子溪来的那封信,陛下回了?”皇浦蔺一愣,心中暗想谁这么多嘴啊。
“莫要猜了。”梦断情笑着说,“我们都知道的。不过,陛下在信中有说些什么?”
“这……倒没什么”皇浦蔺作为一国之君,难得的躲闪起来。不远处,躲在草丛中的柳仙儿对同样躲在树旁的莫晓天轻声说道,“梦断情能不能问出来啊。”莫晓天神色不善,说来他一堂堂东谛国大臣,竟然陪着柳仙儿这一宵小躲在草丛中。
见莫晓天不回答,柳仙儿叹着气,看向他,“我就说文人最多事了,遮遮掩掩,搞得好像是我逼良为娼一样。”莫晓天慢吞吞的吐出一句话,“想我莫家人,竟然做这么不光明正大的事,颜面何存?”
柳仙儿撇了他一眼,“想八卦,就要把颜面啊,自尊啊什么的都抛下,不然你可是什么也听不到。”
“陛下。”梦断情重新开口道,“子溪可说她好吗?”说着还冲那草丛瞪了一眼,那两个人,怎么这么没谱,那么大的动静,自己都听到了,若不是皇浦蔺在想事情,早就被发现了。
说来皇浦蔺倒真的在想事情,燕子溪好吗?这个问题自己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那封拼图一般的信,寥寥几句,从头至尾也没提及她好不好,而自己的回信也是乱七八糟一大堆,最后竟然忘了问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