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列夫。达维多维奇已经彻底的沦为了卖国贼,必须将他跟列宁放在一起进行批判!”
不过布哈林的提议并没有获得一致的通过,在他们内部有着不同的意见,乌利茨基就说道:“现在不是批判列夫。达维多维奇的时候,我们最紧要的任务,是怎么推翻这个卖国的条约……在这种情况下,批判列夫。达维多维奇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使他更紧密地同列宁联合起来,那时候形势就更加的对我们不利了!”
不管乌利茨基这么说是真的为大局出发,还是出于他跟托洛茨基之间的友谊,应该说这种策略还是对的。真把托洛茨基逼到了列宁那边,以他们俩的影响力,想推翻条约比登天还难。
不过布哈林却很不满意,他认为乌利茨基就是在和稀泥,就是企图同托洛茨基妥协,他坚决的抵制这种意见:“不批判列夫。达维多维奇怎么让同志们认识到他的错误?如果我们漠视了列夫。达维多维奇的所作所为,那才会造成极坏的影响,会让同志们误以为我们是认可了他的态度,这才是要命的错误!”
说到这里,他狠狠的一挥胳膊,断然说道:“只有狠狠的批判列夫。达维多维奇,发动所有的力量去批判他,才能将他打醒,才能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能使其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来!”
乌利茨基都想骂娘了,你丫的,这不是火上浇油么!除了激化矛盾之外,还有什么用?
他苦口婆心地说道:“尼古拉。伊万诺维奇同志,我个人认为列夫。达维多维奇和列宁并不是一条心,请您不要这么急躁,让我去做一做他的工作,我相信只要晓之以理他是会转变立场的。”
布哈林固执就固执在这里,对于乌利茨基的提议他完全不以为然,“我认为这完全就是浪费时间,而现在我们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了,如果不立刻行动起来,卖国条约就有可能变成既成事实!”
乌利茨基叹了口气,站来起来说道:“我现在就立刻去同列夫。达维多维奇交流,请您务必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轻举妄动。”说完,不等布哈林答应,他急匆匆的就走了。
对于乌利茨基的坚持,布哈林完全不以为意,在他看来乌利茨基的努力完全就是无用功,作为一个坚定的布尔什维克,就应该坚定的同错误的路线作斗争,不能做一点儿妥协。
“乌利茨基完全是在做无用功,”布哈林轻蔑地说道,“形势已经很明确了,我们必须立刻行动起来,坚决的回击投降主义的路线,不能再退让一步……我们应该立刻跟社会革命党左派的同志们联合起来,他们的主张跟我们是基本一致的……我提议,为了表示我们决不妥协的决心,我们应该立刻辞去党内和苏维埃政府内的一切职务!”
皮达可夫也立刻附和道:“没错,必须显示出我们决不妥协的决心,否则中央还以为我们只是在空谈。除此之外,我认为还应该至下而上的向中央施加压力,最好是能让彼得格勒州或者莫斯科州这两个州的党委通过一份谴责决议,坚决反对并要求废止那个合约!”(未完待续。)
179防患于未然(上)
当布尔什维克打算接收德国的要挟,准备在可耻的“卖国条约”上签字的消息传播出去的时候,整个俄罗斯都沸腾。有拍手称快的,也有破口大骂的,甚至不乏一些情绪激动的爱国者操起家伙涌上街头,准备用实际行动去捍卫自己的祖国。
总而言之,俄国的局势变得更加的混乱了,越来越多的人和政治势力开始蠢蠢欲动,一场显而易见的风暴正在酝酿当中。
作为布尔什维克在政治上的盟友,社会革命党左派为此专门召开了紧急会议,专门讨论这个问题。
斯皮里多诺娃作为死硬的反妥协派,用尖锐的嗓音和愤怒的语气抒发着自己的感情:“这是可耻的卖国行径!作为一个革命者,一个热爱俄罗斯的公民,我坚决的抵制布尔什维克的决议……我们的党绝对不能同这样一个卖国投降的党派站在一起了,我们必须用实际行动告诉俄罗斯的人民,我们绝不与布尔什维克同流合污!”
普罗相的情绪也不比斯皮里多诺娃好多少,甚至更加的亢奋,“玛利亚同志(斯皮里多诺娃的名字)说得非常正确,我们应该立刻向布尔什维克表明我们的态度,我们坚决的反对向德国人投降,如果他们不能立刻扭转态度,我们就必须立刻退出苏维埃政府以表示决心!”
普罗相的话音还没落,卡列林就接了一句:“仅仅是退出人民委员会是不够的,必要的时候我们也必须拿起武器,逮捕列宁和托洛茨基,只有这样,革命才能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来!”
一时间,社会革命党左派的情绪是异常的激动,几乎就要喊打喊杀了,这种情况让博勃罗夫相当的头疼,他是比较赞同列宁路线的,觉得暂时对德妥协是非常必要的。可是在党内支持他的人实在是不多,让他有一种孤掌难鸣的感觉。
不过哪怕是势单力薄,博勃罗夫也认为自己有必要做说服工作,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同志们,我们应当冷静的看待这个问题,之前的局面大家也看到了,我想实在是因为万不得已,列宁和布尔什维克才会答应德国人的要挟……我个人认为这种策略是可以理解的……”
“怎么可以理解!”普罗相顿时就爆发了,“马克尔。安德烈耶维奇同志,你必须提高警惕了,你的思想已经滑落到了相当危险的境地……怎么为卖国贼说好话?我们绝不接受卖国行径,而且我们也必然要跟这种行径战斗到底!”
不光是普罗相批评博勃罗夫,斯皮里多诺娃、卡列林和卡姆科夫也一拥而上,批判的口水立刻就把博勃罗夫淹没了,面对这种情况,博勃罗夫和柯列加也夫只能相视苦笑。
很快,斯皮里多诺娃等人就得出了统一的结论,立刻退出人民委员会,并联络左派共产主义者,一起反对布尔什维克的“倒行逆施”。
面对着社会革命党左派抛出的橄榄枝,布哈林是欣然接受,两拨人马合为一股,立刻就公开宣布,辞去在政府以及党内的一切职务,甚至宣布:“为了国际革命的利益,我们认为,即使丧失目前完全流于形式的苏维埃政权,也是恰当的!”
对于这种情况,列宁自然是火冒三丈,在政治局会议上,他重点批评了布哈林的冒险主义论调,将之斥为“奇谭与怪论”,甚至有想法提议将布哈林之流开除出党。
不过托洛茨基并不同意这个意见,他认为开除布哈林等人的党籍无助于解决实际问题,反而有可能造成党的分裂,在当前形势下,正确的做法是批评和引到布哈林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来。
应该说托洛茨基的意见也对也不对,开除布哈林等人的党籍确实可能造成布尔什维克的分裂,但是企图用批评和引导的手段让布哈林幡然悔悟,无异于是痴人说梦。对于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布哈林来说,那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列宁最终还是接受了托洛茨基的意见,保持克制,没有针对布哈林的行为采取更激烈的措施。不过布哈林却不接受这份好意,他固执的认为只有自己才是对的,在左翼共产主义者的集会上宣布:“签订合约就是全线投降,就是对外投降对内也投降,这是极为不恰当的行动,我们决不能用如此惨重的代价来换取无济于事的两天喘息的时间!”
可以说双方的矛盾是空前尖锐的,而且完全看不到一点缓和的可能,可以说只要一颗火星,斗争就会全面爆发。而李晓峰也在紧密的关注着彼得格勒的动向,关注着导师大人和布哈林之间的论战,在气氛进入到白热化之前,他找到了穆拉洛夫。
他开门见山的问道:“莫斯科党委里,你有多少人?”
穆拉洛夫是完全没料到某人会忽然问起这个,作为政治触觉很敏锐的他,很清楚的知道,这是有大事要发生了。他认为很有必要问清楚某人的意思,因为某人每一次要参合的事情都小不了,提前做好准备是非常必要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
李晓峰看了这货一眼,平静地说道:“准备防范于未然!”
“防范什么?”一听这话穆拉洛夫更加紧张了,他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