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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语关心地道。
“若是我先行一步，你会不会跟我过来？”魅似笑非笑地反问。
许语愣了一下，然后大笑：“我明白。”
“好了，不晓得这是什么地方？”魅飞快地转移话题，将这小天地看了一遭。
这里是一个山洞模样的空间，惟一的入口就是那个暗漩，而出口……
“恐怕还在山洞深处。”许语低声道。
“现在回去，倒也还来得及。”许语看向魅，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
魅呵呵轻笑，道：“你猜我会不会回去？”
许语看了看暗漩，转回头来，低声道：“你猜我猜不猜？”
“呵！”魅轻轻在许语身上打了一拳，站起身来，“往里面走吧。”
许语也直起腰，微微地带着笑颜，默默跟在箭步快走的魅身后，眼神中，充满了莫名的异思。
这山洞走到深处，他们又见到了一条暗流。
但这条暗流所流露出来的气息，却与上面那条有大大的不同。
“这是！——”许语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里怎么会有这种水？”
“什么？”魅不自觉地问了一句。
许语指着那暗流，道：“这是紫冥暗水，天地初开时候，混沌融入天水之中而化成。据说，被刑天夺去，融入了自身精血，这才化出紫冥暗水。这紫冥暗水也是孕育魔族之水，一旦与灵气结合，有几率产生魔族。甚至可以这么说，若是天下没有了这紫冥暗水，便再也不会有魔族再产生了！”
“这……这是紫冥暗水，你确定？”魅也惊疑不定，指着这暗流，头一次对许语的话产生了不信任的动摇。
也并不是他信，而是说他不愿意信。
若是这暗流真是紫冥暗水，那么……
“不错。”许语点点头，“看来，这个地方不是一般的难对付。”
何止是难对付？！
与魔神刑天有关，这个地方……说是九死一生亦不为过！
若在这里的不是魅和许语，换了其他小仙，那便是十死无生！
要知道，当年的魔神刑天可是能够与神尊一决生死抢夺神界尊位的枭雄！霸主！
许语与刑天之间的差距？
往小了说，也就相当于许语与火神吧。
即使是看起来无所不能的许语，到底不过是一个仙人而已。
在火神的面前，说是蝼蚁，都不委屈任何人。
但，即使危险，即使是九死一生，又如何？
魅的目光中没有退缩，许语亦是。
若是让这片可怖的天地离开禁制，进入人界，那便是祸殃一界了！
这紫冥暗水虽说造成后果惊人的恐怖，但只要还在禁制中，便无法起到任何作用。
但怕只怕这紫冥暗水后还有后招！
说不定，便是打破这方天地桎梏，将紫冥暗水流通人界的后招！
假若真让布置这里的人得到机会，那么结局恐怕就是苍生涂炭了！
更危险的是，二人根本不晓得这里究竟什么时候爆发。
若是上仙界去报信，说不定在这段时间内，这里的棋子便已经进入人界了。
到了那个时候，局势便很难控制了。
所以，二人只能进，不可以退了。
魅叹息一声，道：“想来，当年那一百万的怨气能够魇死一名大将军，恐怕也有这紫冥暗水的一分助力在这里。可惜了那不败将军叶不凡，壮年身死，实是可叹。”
“叶不凡到底只是肉体凡胎，撑死不过百年。有十年的轰轰烈烈，也算没有白来人世一场。”许语微笑道。
他许语再长寿也比不得天命，反正也活了不知多少万年了，若能在此为天下牺牲，倒也算是豪杰一番了。
这话，许语没说出口。
但魅，也听懂了。
所以，他对许语这番话，不过是垂眸漠然，丝毫表情也无。
许语在山洞口拍下一封仙印。
若是他死了，这仙印便会回到幻界，为他的弟弟解觞所得，将今日他的这一番经历，都完完整整展现于他看。
届时，也不会误了仙界的派遣。
可惜若真是如此，他也看不到了。
“你在想什么？”魅忽然冒出一句。
许语摇摇头，轻笑：“走吧。”
第十七章 魔族之母、帝魔巨树
又向前走了一段，二人忽然停了下来。
说也没有说话，都为面前这奇诡的景象所惊骇着。
这是一棵巨大的树。
树身亘长，与那生死树一般，在几十丈高的地方有一团紫色迷雾缭绕，无法看清楚更上面的高度。但这方天地实在是有限的，想来，这树再往上，恐怕是通往另一个空间了。而树之间盘根错节，迷雾中又有垂下几根比较粗壮的支杈，悬有一颗颗紫红色半透明的果实，萦绕着虚幻之气，整体呈现出一种极其冷漠的色彩。
许语沉吟半晌，道：“这恐怕就是传说之中的帝魔树了。”
这帝魔树与那紫冥暗水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同的是，那紫冥暗水只是有几率产生魔族。
但帝魔树，却是百分之百能够产生魔族的。
然而帝魔树到底是传说之物，在许多仙人眼里，这帝魔树不过是当年魔神刑天的自我吹嘘。
许语也不确定这帝魔树的真假。
但从它与生死树无异甚至生命气息更加浓厚的情况来看，魔神刑天当年所说，恐怕也有几分真实的。
许语看着这帝魔树，若有所思。
魅也瞧了一会儿，忽然扑哧一笑。
许语瞧着他愣怔，魅才缓缓地道：“我瞧生死树与这帝魔树倒有些相似，你看呢？”
许语点点头：“我也如此觉得。”
魅哈哈大笑，道：“当日，你不是说生死树的迷雾有将我们的仙力克制的效果吗？那你看，这里的迷雾有没有生死树那么神奇？”
许语没说话，只是用周身仙气拟出了一道青色方石，然后狠狠地朝那迷雾掷去。
“咻——”
“咚！”
“啪！”
那青色方石先是横飞上去，发出咻地一声，然后投入迷雾之中，发出咚的一声。
在迷雾中连一息也没撑过去，这青色方石便啪地一声跌在了地上。
许语摇头，道：“恐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把目光放在了魅的身上，魅看起来自信满满，恐怕是早已成竹在胸了：“你有什么主意？”
魅轻笑，正要得意地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的时候，迷雾中忽然有了些动静。
“先躲起来。”
二人交换一个目光，然后各自撕裂了一道空间躲了进去。
对于金仙以上的人来说，撕裂小空间已经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了。
魅和许语一进入空间，就将空间裂缝合起来，只留了一条小缝查看外间的情况。这一道道程序看起来很多，但二人做出来，也只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两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了帝魔树身上。
若有古怪，一定是出自这里。
果然。
从上面跳下来了一个气息黑暗的蒙面人——不，与其说那是一个蒙面人，不如说，那人根本就是浑身被黑暗气息所笼罩了，丝毫缝隙都没有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