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铭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了,项华的话字字戳在他的心里,让他难受到了极点。
咕噜噜,小顺的眼睛又转动了几下,
“嘻嘻!”
小顺话未出口,先‘开心果’般鬼鬼地笑了一下,说道:“既然华少爷如此想念未来的少夫人,何不和我们一起到瑞鹤仙庄?”
“找打!”
小顺说着,项华顿时抬起一脚,向小顺踢了过去,小顺赶忙转身一躲,躲在了项铭的身后,项华有些生气,有些怪怨的说道:“你这个死奴才,敢触我的霉头,看我不死烂你的嘴”。
“呜呜!”
小顺佯装哭了起来,说道:“华少爷,小顺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撕小顺的嘴,小顺的嘴坏了,还怎么逗华少爷开心?”
“哼!”
项华先哼了一声,并没有去撕小顺的嘴,也没有命人去做,而是抱怨的说道:“下聘之后我与心姐姐便不能见面,要不然冲了喜神,会姻缘不顺的”。
“瞧我这张嘴,真是该打!”
项华说罢,小顺嬉皮笑脸着,立刻抽起自己的嘴巴,却是佯装的打两下,并不疼,也不痒,嬉皮笑脸着,也便是这样撒娇了。
心里不免有些苦涩。
迎娶前,双方不能见面,小顺何尝不知道这些规矩,只是他跟着项铭久了,看不惯项华处处刁难他的主人而已,也算小顺机警,圆滑,乖巧,才不能惹项华真的生气。
“我可以走了吗?”
小顺胡闹了一阵儿,项华也出了气,项铭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突然冷冷淡淡的问了一句。
“哼!”
项华向项铭哼了一声,飘然转过身,领着他的跟班儿走了,项铭的心中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那种茫然若失的感觉,是心痛的极限。
“铭少爷,别太在意华少爷的话,他也是故意气你,你若生气了,才叫正中了他的心意,不能让他太随心愿了”。
项华走了,小顺才敢从项铭的身后走出来,不免又为他的主人愤愤不平,更忍不住出言安慰一句。
项铭没有说话,他没有话可说,起步走出了回心山庄,跨上高头大马,带着彩礼队伍,几百余人,穿红挂彩,浩浩汤汤般穿街过市,从城东走向城西的瑞鹤仙庄,这才是项铭要走的路,没有任何选择余地的路,……。
☆、第09章 邂逅梅林
“好帅啊!”
“这便是项庄主认的义子呀?”
“仪表堂堂,英姿卓越,好心动啊!”
……
“知道吗?这位铭少主原来可是我们瑞鹤仙庄的一等随从,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天下第一庄庄主的义子,真是今非昔比呀?”
“什么义子?巧立名目而已,我听人说,是项庄主的私生子!”
“啊?!!!!”
项铭带领着他的下聘队伍来到了瑞鹤仙庄,重临这个地方,让项铭感慨万千,项铭心中对沧海的记恨自然不在话下,而一路上,项铭走过的一段路,不论是回廊上,还是阁楼上,避道一旁的人,不免有很多侍女挤在一块,窃窃私议。
“铭少爷在这里真受欢迎!”
看到这些成堆结伴的侍女们,都是纷纷跑过来来看的,加上低头见礼,闪避道旁的武士,仆奴,小顺有些沾沾自喜了,而项铭却是说不出的苦涩,这哪里是尊重他无名,他们礼敬的是天下第一庄庄主义子的身份。
来到瑞鹤仙庄,项铭要去拜见沧海,并且呈上所有聘礼的数目,项铭心中不免感慨,再此来到瑞鹤仙庄,却要以回心山庄婚使的身份来到,想想景心,项铭心中的滋味不是苦,而是涩,非常涩辛的涩。
大小的礼箱抬到了沧海接见项铭的正厅前,将整个院子摆了满满的,沧海在正厅等候接见项铭?项铭没有那么大的身份,项铭在正厅等了好久好久,才见沧海姗姗而来,他身后跟随的是逐风、追风二人。
“晚辈见过沧海禅师!”
项铭气宇轩昂般向沧海低头见礼,这是身为一个晚辈应有的礼节,一个晚辈向沧海这样一位耄耋老人下跪也是理所应当的,然而,回心山庄和瑞鹤仙庄势力比肩,低头见礼也是行得过去的。
这是项铭心中的规矩,心中的距离,若是项华,虽然同是天下第一庄庄主的儿子,项华早上去撒娇使性,‘胡作非为’了。
“不必多礼!”
以这样的身份再见无名,沧海心中说不出的尴尬,因为尴尬,才迟迟不肯接见,因为迟迟不肯接见。才让项铭等了许久。以至于午时已经过了。
下聘礼的队伍。大车小车,两人合抬,因为数量居多,极其浩大。加上步行而来,项铭已经到了,后面的队伍还在半路上,总算没有差池,午时之前全部到齐,至于错了正时交上礼单,那是沧海的过失,和回心山庄没有关系。
对于看到沧海,项铭虽然多有记恨沧海隐瞒他身世之事。表面上依然谦恭有礼,微一转身,接过小顺递来的一张折子,厚厚的一本,用红色绸缎包裹而成。上面绣着金色的花纹,中间有两个大字——礼单!
“晚辈奉家父之命,送来华弟与东方姑娘的成婚聘礼”。
项铭说着,轻轻的打开礼单,接着说道:“其中,金童玉女一对,富贵花开锦被十二双,百子千孙喜帐两幅,绫罗绸缎二十四匹,簪环首饰十二盒,……”。
礼单开头的都是寓意吉祥,恭贺新人的头重不能缺的彩礼,念着这些字,项铭心中说不出的苦涩,还是勉强念了下去,他不能因为个人的感情矛盾,让这个‘亲使’的身份失了仪表,因此,项铭十分勉强自己。
“不用再念了!”
沧海突然制止了项铭的朗声阅读,他对这些彩礼并不上心,但又不能免俗,婚嫁的形式也是要走个过程的,然而,不让项铭再念下去,不是心疼项铭对景心的痴情终成泡影,而是实在忍受不了看到项铭如今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
沧海心中有愧,
这种愧不是愧对,愧疚,而是亏欠,也不能说是亏欠,总之,是那种感觉很不是滋味的尴尬,沧海心里明白,不管外面传言如何,不管项铭是项天龙的私生子,还是淳于玉涵的私生子,到底是谁的私生子,沧海不清楚吗?项天龙认了无名做了义子,无名变成了项铭,成了回心山庄的‘铭少主’,就是这个原因,想到他曾抚养无名的事,沧海总觉得无名是他的隐患,避之惟恐不及。
“那禅师还有什么吩咐?”
项铭的仪表一直是如此的恭敬有礼,对沧海的话知无不言,对沧海的要求,竭尽全力,这是项天龙的吩咐,满足沧海,甚至是玉溪宫的一切要求,目的只有一个,将东方景心迎娶到回心山庄。
沧海说道:“为景心的终身大事,如今本尊也是个不能免俗的人了,这些俗世的繁文缛节,你们回心山庄就看着办吧,……”。
“那东方姑娘的婚期呢?临来时家父特别有嘱咐,希望能在三月二十六日为两位新人‘合卺’,不知禅师意下如何?”
“这么快?”
沧海有些惊讶了,如今已经是三月出,婚期也多不过二十几天,这让沧海有些不舍,但事已如此,回心山庄已经答应了玉溪宫的要求,聘礼已下,沧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一切事宜,由逐风与你们商量吧,但要做到一条,景心是我方家唯一的曾孙女,她的婚事一定要隆重,一定要做到锦城第一,不,甚至是天下第一大婚”。
“谨遵沧海禅师嘱咐”。
项铭又一次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