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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玉涵皱起了那双修长的双眉,略一沉吟,忽道:“你派人到瑞鹤仙庄一趟,说心姑娘在我们这里,再说,因为她是只身一人而来,为了避嫌,我们并没有请她进府”。
“为什么要如此说?拒之门外,这样已经违背和睦,定惹沧海禅师不悦”。
淳于玉涵叹了口气,
“阿福你有所不知,天龙这些天闭门不出,想来沧海禅师也不同意心姑娘爱慕天龙,今天心姑娘一个人来天下第一家,并没有随从,如果我没估计错,她一定是偷来的,沧海禅师不知道,我们要和沧海禅师站到一条线上,才不会让这两个人出错”。
“小姐高见!”
福伯不得不佩服淳于玉涵的心细如尘,观察入微,福伯躬身说道:“阿福知道了,阿福这就去”。
福伯走后,淳于玉涵在心里感触良多,抚摸着她的那枚私印,叹息着,轻轻地说道:“这些孽情不要再重复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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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家,位于锦城最繁华的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看到有人站在天下第一家的门口,不免有多注意几眼的,也会有目光犀利的人认识这个女孩是东方景心。
景心在天下第一家的门口,只有项华不知道,项回心都听说了,让她好不气愤,“迷惑”她一个弟弟还不够,居然又来“迷惑”她的父亲?
项回心不会让景心好看的,但她又愿意做那个运筹帷幄的人,祝成功和季尚信不是想得到《神龙宝典》吗?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二人。
街道上,人影攒动,暗藏利器,即使是大白天,都有可疑人在墙后,在人丛中以眼神传达消息,只等一个暗示,便要下手去劫持景心。
即便那是天下第一家的门口,即是白白送了性命,他们也想尝试,因为,《神龙宝典》的诱惑太大了。
如今的景心,危机四伏,她浑然不觉,她还在伤心,她还在难过,像丢了魂儿一样,心里忡忡的,不肯相信这是项天龙说的,项天龙不见她。
日影西斜,已近黄昏,天也跟着暗了下来,上灯了,路上的行人也少了,景心兀自难过着,依然矗立在天下第一家的大门前。
夜黑风高,正是下手的大好良机,那些可疑的人,觊觎《神龙宝典》的人,成群结伴,懂得一种手势,立刻蒙上了面巾,拿出了短匕,要行动的时候,有一辆马车在宽阔的街道上飞快的跑了过来,停在了天下第一家的门口。
突然的变故,为了谨慎,蒙面的黑衣人暂停了行动,
没一会儿,马车上跳下来一个人,天下第一家门口的大红灯笼将门口照得灯火通明,来人是一个和尚,看到景心后,便十分的责怪,
“景心呀,你这孩子,要把你的曾爷爷气死吗?”
和尚上前便拉景心,又道:“快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见项叔叔!”
看到来人,景心认得,是逐风,看到逐风,景心像看到亲人一样,在天下第一家等候一天的委屈终于憋不出,哭了出来。
“你不要胡闹了行不行?”
逐风更是责怪起来,“瑞鹤仙庄都起火了,难道你真让他烧起来?到时候不光你,侍候你的那些女婢都要挨罚”。
看看天,天真的黑了,想到沧海,想到叶轩,景心才知道,她耽误的时间太久了,逐风的一阵责斥,更让景心清醒过来,后怕起来,
“逐风师父,我跟您回去,您一定要为叶轩她们说好话,不要让曾爷爷罚她们”。
“你都泥菩萨过江了,还惦记着她们?”
“心儿知道错了,不管曾爷爷怎样责罚,心儿都认”。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走,跟我回去!”
就这样,景心登上马车,被逐风叫了回去,那些在天下第一家门口盯梢的蒙面人也都跟了上去,……。
☆、第27章 景心挨打
然而,如此一个危机四伏,步步凶险的时刻,景心的马车却平安的回到了瑞鹤仙庄。
蕙心小筑,景心的暖阁,厅室内的坐榻上,沧海面沉如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脚下,有七八个侍女,俯首而跪,不敢抬头。
从下午到日落黄昏,到掌灯,室内的空气非常的凝重,直到沧海听说景心在天下第一家的府门外,沧海更勃然大怒地吩咐了逐风,要把景心绑回来。
绑景心回瑞鹤仙庄,逐风当然不会做,用劝的方式叫了回来。
景心如此不听话,惹沧海如此生气,逐风为她揪心,捏一把冷汗,那也没办法,只能让她自己自求多福。
回到瑞鹤仙庄,来到蕙心小筑,逐风领着景心进入厅室。
“见过曾爷爷!”
看到沧海面沉似水的表情,逐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景心先微一蹲身见礼,脸上没有一丝的喜悦,却多很多的憔悴。
景心话声一落,房中又恢复了沉默,静得让人压抑,过来好大一会儿,沧海严肃的,语气中多十足责怪地问道:“你去哪儿了?”
铁证的证人逐风见过她在天下第一家的府门口,景心不敢撒谎,看到曾爷爷如此面无表情,景心开始唯唯诺诺起来,
“我,我去找项叔叔了”。
“混账!”
话刚落,沧海勃然大怒,怒不可遏的表情抓起矮几上的茶碗儿挥手就想砸下去,他想发泄,突然的动作,突然的冷静,没有砸下去,而是又将茶碗儿放回原地,斥道:“曾爷爷早上跟你说什么了?谁让你去天下第一家的?”
起初,景心还为叶轩等人担心,不敢过于冲撞长亲,当听到这句责斥后,开始愤愤不平起来,“是曾爷爷过分,为什么不让我去见项叔叔,我就偷着去……”。
“大胆!”
“啪”地一声,沧海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勃然大怒,将那盏茶碗儿摔碎在景心的脚下,站起了身,怒视景心。
景心更是愤愤不平地看着沧海。
见景心那‘不知悔改’的样子,沧海更是气恼,“都怪曾爷爷平时太宠着你,让你变得越发的大胆,曾爷爷的话都不听了?”
“是曾爷爷无理取闹,心儿不服!”
“那我就让你服,来人!传家法,给我打!”沧海真的生气了,景心不但不认错,反而犟嘴,忍不住说出了这样的话。
沧海一声令,把身边的奴仆侍女为难住了,沧海是一位‘孤独’一生无血亲的人,瑞鹤仙庄没设家法,这个家法到底要用什么打才算家法?
话出口后,沧海也会意到这一点,一指远处里间,隔扇门旁有樽大花瓶,说道:“掸子,用掸子给我打”。
花瓶上插着一根特大号的掸子。
所谓的掸子,是弹尘的用具,一半是鸡毛,一半是木棍,或者竹竿,也叫鸡毛掸子,再奢侈一点,有的柄是用红木或者楠木做,毛用雉尾或者孔雀翎,外观细长,极其美丽。
花瓶中的掸子是装饰品,更是奢侈品,红木的柄,攒的是孔雀翎,而且是特大号的,柄端有两尺来长,当‘家法’用,不算儿戏。
“打就打,我才不怕,明明是曾爷爷不对,还要动家法,心儿就是不服”。景心又再和沧海顶嘴了,逐风在一旁不得不气愤起来,在心里怨道:“怎么这孩子一点眼色都没有?师父生了这么大的气,都不知道说几句知错的话”。
果不其然,和逐风所想的一样,沧海更生气了,“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先打她五下,不,五下太少,十下,我要听着,……”。
“是!”
景心受罚,不是把她带到刑房,噼里啪啦几下的事,沧海要亲自监督,这些奴仆,女婢不敢怠慢,赶忙遵命一声,出去抬来了宽条板凳,放在厅室中间,并取来了那根凤尾掸子。
“打哪里?”
女婢手捧‘凤尾掸子’,真是如千钧之重,这可是瑞鹤仙庄的家法,代表着祖先呢,
景心一再顶撞,沧海越发生气了,吹胡子瞪眼,想了想,说道:“屁-股,要狠狠的打,非打她个皮开肉绽不可”。
“我不同意!”
景心突然反对起来,说道:“打哪里不好,为什么要打那里?以后心儿还怎么见人 ?'…'我不同意,……”。
确实,沧海打的地方真的不雅,毕竟景心不是小孩子了,逐风近前一步,说道:“师父,景心确实有错,是该罚,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当着这么多的奴仆、女婢的面,她面子挂不住呀……”。
叶轩赶忙爬上前几步,哀求地说道:“求禅师开恩,孙少主身骄肉贵,以仆代罚吧?”
说打景心,沧海也舍不得,只是吓唬吓唬她,让她以后不要再想着去见项天龙,如今有人求情,沧海又看向了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