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伯特的意料之中,珀心穿上了那条白色的连衣裙。她的颈项光滑白皙,下面是倾斜的肩膀和优雅的锁骨。艾伯特弯腰伸出右手,珀心把手放了上去。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
艾伯特穿着一身黑色正装,头发梳成了背头,手腕上面的祖母绿袖扣与他的眼睛同色。艾伯特拉着珀心的手走了一段路。珀心感到那只手温暖而有力量。而后,艾伯特为珀心打开车门。
艾伯特开车前往百老汇剧院。他们今天要观看的剧目是《茶花女》英文版。
“你知道这个故事吗?”他问。
“我爸爸跟我讲过。”她答。
“那你喜欢这个故事吗?”
珀心不太喜欢这个故事,说道:“这个故事很经典。”
“看歌剧的话,除了故事本身,音乐和演员也很重要。”
“我很期待。”
珀心老家的村委会办公楼有一个图书馆,里面大部分书籍都是裴家历代藏书,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用法语和汉语写的。有的古董书被送到其他地方以供研究或展出,剩下的没多少人看得懂的书则被封存。迎月会读写汉字,到了弗朗索瓦丝那一代已经放弃了。
政关很聪明,但开口说话比同龄人晚。身边的人都说越南语,而迎月只和他说法语。在学写字的时候,迎月先教他法语单词。裴家的法文书籍,政关基本上都看过,其中一些是政关学习的教学文本和材料。他把那些故事讲给孩子们听,和祖母曾经陪着他读故事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许是爱情故事总是以悲剧收场,或者说悲剧令人印象深刻,政关讲述的故事中多半没有好结局。也许他的教育方式就是提前告诉孩子们这个世界的残酷,以及爱情的残酷。迎月的爱情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但政关明白,也许祖母怀念的是那份爱情带给她的真实的幸福,以及那段永远不会重现的美好时光。
艾伯特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把车停在花店门口,进去买了一支白兰花。他撩开珀心左侧的头发,别在她的左耳上。
“好香。我还以为你会买白色山茶花。”珀心说。
“白兰更适合你。”艾伯特说。
珀心自然地挽着艾伯特的手入场。她想,如果现在的自己手上捧着一束花,就更像是结婚了。结婚?这个想法太遥远了,她能不能活过今年都是一个问题。不论如何,至少在英年早逝之前谈了一场恋爱,且对方长相俊俏。
可能是不太习惯歌剧的演唱方式,很多台词珀心没有听懂。幸好,她知道故事梗概,也可以结合画面理解。艾伯特也会贴过来小声为她答疑。舞台上的人打动了珀心。她之前不理解玛格丽特,而现在她也爱上了玛格丽特。
散场之后,她说:“演员们真漂亮,歌声和乐声也很好听。”
“那个男主演正好是法国人。”艾伯特说。
也许是受到了法国故事的影响,艾伯特带着珀心去一家法式餐厅用晚餐。
“我送你回家。”艾伯特说。
“可我今晚不想回去。”珀心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我们去哪里呢?”
“是你约我出来的,怎么还反问我。我今天这么漂亮,你不对我说点什么吗?”珀心第一次承认自己漂亮,暂时忘记了虹膜、皮肤和头发曾经带给她的不幸。
“你很漂亮,和天上的月亮一样美。”
“还有呢?”
“我爱你。我们可以成为一对恋人吗?”
“当然可以。”
艾伯特捧住珀心的脸,第一次亲吻了他的嘴唇。这个吻就像蜻蜓点水,小小的涟漪转瞬即逝。艾伯特突然害怕与她接触过度,害怕失控,但他已经渴望这样的失控太多年了。艾伯特犹豫了一下回家还是去酒店。最后还是选择酒店,开了个总统套房。
电梯中的时间似乎凝滞了。等到进入房间,关上房门后,艾伯特捧着珀心的脸,他们唇舌相接,深深纠缠。他们一样,嘴里是漱口水的薄荷味。炙热的唇舌让这个吻如蜂蜜一般甜腻,超脱了真实的味觉。珀心想,艾伯特走路的时候都在左边,连接吻时偏头的方向也是左边。
珀心深陷在柔软的床榻上,白色的裙子和白色的被套融为一体。艾伯特亲吻她的肩膀的锁骨,紧紧拥抱着她的身体。珀心也予以回应,她很喜欢这种深深的拥抱。只是单纯地贴在一块,就会有一种安心和幸福的感觉。艾伯特急切地寻找侧边拉链的拉头。珀心担心这件才穿了一次的裙子被扯坏,按住了艾伯特的手。
艾伯特带着一丝疑惑:“你不想了?”
珀心亲吻他的鼻尖,说道:“不,我脱我的,你脱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艾伯特第一次这样厌烦西装内部和外部的各种配饰。衣裤被随手搭在椅子上,配套的小物被扔在桌子上。珀心把项链和耳环收进小包的隔层里,叠了两下裙子放在小包旁边。那朵白兰花散发出残存的香气,随手被放在床头。两个人都脱光了衣服,珀心的皮肤泛着月牙般的冷白,艾伯特的肤色则更像牛奶。
艾伯特早就血脉偾张,渴望着珀心的肉体。珀心感受到一个男性生殖器蹭在自己的大腿上。她瞟了一眼,整体来说还是白色,只是比其他地方颜色深一点。她不知道别的男人下面长什么样,但她觉得眼前的东西很长很粗。艾伯特抚摸这珀心的腰线,双手游走在每一个地方。
珀心有着一对小巧的双乳,而玛丽的双乳十分丰腴。也许是年龄较小,乳房还没有完全发育。玛丽的身材是恰到好处的丰满,像从古典油画里走出来的美人,而珀心则太过瘦削。艾伯特想,她们的脸已经足够相似。
艾伯特轻轻咬着珀心的耳廓,说道:“玛丽,我爱你。”
“艾伯特,我也爱你。”珀心说。
“你不会明白我有多么爱你。”
“我知道,你爱我。”
艾伯特亲吻着珀心的每一寸皮肤,她的手从他的后辈移到他的发梢。艾伯特在她的大腿内侧轻咬了一下,而后坐起来,拿起了她的一只脚。艾伯特的手可以握住她的一只脚腕,他低下头,在雪白的脚背上留下持续的近乎圣徒般的吻。
“玛丽,也许我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会爱上你。玛丽,除了你我没办法爱上别的人。玛丽,爱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意义。”他说。
珀心看到艾伯特悲伤而深情的双眸,很想亲吻他的眼皮。这一刻,她前所未有的心动。那样的眼神让她想到父亲,那是一种因为生存本身而永远无法抹消的悲伤。珀心愿意和艾伯特肉体相接,她真的爱艾伯特吗?这个时候,她一定是爱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珀心放下那只脚支起来,说道:“证明给我看,你有多爱我。”
艾伯特欺身过去,两个人又一次胸膛相贴。艾伯特伸手到床边的小柜子,拿了放在玉兰旁边的酒店赠送的安全套。艾伯特看了一眼尺寸,正好合适,撕开后套了上去。珀心看到一层白色的橡胶逐渐包裹那个挺立的部位。
艾伯特摸到对方阴部的皮肤,手感扎人,应该是刚修整过。他一只手揉着对方敏感的阴蒂,另一只手尝试着探进阴道口,在外围绕圈和摩挲。珀心在床上微微颤抖,她感受到一种奇妙的快感,鼻腔深处发出轻微的声响。
艾伯特缓慢地插入,感到有些紧,也许是珀心太紧张了。等到全部插进去,他感受了一下里面的内部,试着缓慢地抽动。他观察着珀心的反应,不想弄痛她。艾伯特猜测,他们都一样,在今天之前是童贞。
艾伯特与珀心交合,亲吻她的身体,说道:“玛丽,我的玛丽。”
珀心最初觉得有些疼痛,适应之后逐渐体会个中妙处。她听到了艾伯特的情话,他的喘息。她想,如果疼痛的时候可以喊疼,高兴的时候可以大小,那现在为什么不能发出本能的声音呢?或者说,这个羞耻的声音对于现在的场景再合适不过。
珀心不再犹豫,有什么就表达什么。二人肉体碰撞的碰撞声和喘息交缠在一起。比起说话,珀心更专注于身体的反应。她同样吻着艾伯特,抚摸他的身体。深深浅浅的动作让他们共赴高潮。然而,珀心正沉迷其中,艾伯特已经软了下去,他已经射了。
这一下比艾伯特想象中来得快,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生理机能。他有点后悔自己对于性交的经验的匮乏。他曾经讨厌那些随便将房事作为谈资同龄人,那些人说话的语气猥琐又下流。他有点后悔没有提前请教甘贡,否则现在不会陷入沉默。
珀心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还是说快感让时间的体验变得短暂。按照以前被迫旁听的经验,那面不隔音甚至算不上墙的墙传过来的声音,持续时间肯定比现在漫长很多。艾伯特还这么年轻,不应该这么快就结束了。
艾伯特有点懊恼,说道:“我们再来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想要换个姿势吗?”珀心的胸口在高潮中断后的余韵中起伏。
这个回答在艾伯特的意料之外,他说:“你想换什么姿势?”
“我都可以,你随意。”
艾伯特下了床,一条腿压在床边,另一条腿站在地上。他拉住珀心的脚踝,迅速把她从床的那边拖了过来。珀心还没反应过来,两条腿就被艾伯特架在肩膀上,再次充血的阴茎捅进了那个泛着潮红的阴道口。珀心看着自己笔直的双腿,看着两足之间的艾伯特被欲望浸染的脸。
艾伯特似乎想证明什么,更加卖力。幸好刚才已经过了疼痛的阶段,现在更多的是充实的快感。这一次实在是太久了,持续的高潮让珀心受不了了。她觉得自己的性器官第一次就过度使用,也许会红肿发炎,走路都难受。她几乎想求饶,让艾伯特放过自己。
珀心要求艾伯特放下自己的腿,换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即使自己是被动的一方,珀心还是觉得做爱是一件十分消耗体力的事情。艾伯特将目光聚焦在那只如咸水湖一般蓝的眼睛上,压着她的一条腿,抬起另一条腿,跪坐着继续第二次漫长的肉身战。
珀心记不清艾伯特中途换了几次体位。不知时间流逝几多,他终于结束了第二回合。过度的快感累积让珀心意识恍惚,不太能听清楚艾伯特说了什么。珀心想着:他总是在说爱我,他爱的到底是一张脸还是这个人。
“我还想再来一次。”艾伯特吻着珀心红润的脸颊,上面还有汗水淡淡的咸味。
珀心差点一口答应,还好及时反应过来,嘶哑地喊道:“不!不行!我们以后还可以做,现在不行。”
艾伯特摸了摸她的额头,亲吻她的眉心,说道:“辛苦你了,我们休息一会儿,然后去洗澡。”艾伯特把安全套打结扔进垃圾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躺在床上,艾伯特抱着珀心,抚摸着她的身体。艾伯特欣赏着闭上眼睛的珀心,纤长的睫毛静止着。他可以看到珀心肋骨的轮廓,一摸就能摸到清晰的形状。他不只想占有她,也想照顾她,让她成为自己未来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伴侣。
艾伯特下床去放热水,直到水位和温度合适。他横抱着珀心去洗澡。在入浴之前,他先用花洒让珀心简单地冲洗了一下。珀心被水包裹着身体,又有艾伯特帮她按摩,舒服极了。珀心看到艾伯特赤身裸体,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珀心看他蹲在外边,十分殷勤,说道:“我们可以一起泡,但你不能做多余的事情。”
“遵命,我亲爱的小姐。”艾伯特放掉一些水后坐了进去。
艾伯特成了珀心的人肉坐垫,她的背能感受到他的心跳。珀心侧头看着艾伯特,说道:“Anh,我想这样称呼你。”
“这是什么昵称?”
“它的意思是‘哥哥’。在越南,女人们会这样呼她们的恋人。”
“我很喜欢这个称呼。”
“哥哥,哥哥,我亲爱的哥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二天换衣服的时候,珀心看到了散落在自己身体各处的吻痕,那粉色的印记点缀在白皙的皮肤上。被一个帅气的男人疯狂地恋慕和渴求,她感到幸福和满足。她不再是那个被忽视和蔑视的孩子了,而是一个被恋慕着的女人。艾伯特的气息似乎还残存在耳际。
为了掩盖外貌上的差异,珀心因病住院之前一直留着斜刘海短发。她的头发留长后,尾端会卷起来。刘海是为了挡住那只颜色不同的眼睛。她曾经穿着无袖上衣和短裤出去晒太阳,晒了几天之后耳朵被晒伤了。政关用芦荟给她敷耳朵,说自己打仗这么多年都没晒黑,她是不会被晒黑的。
艾伯特从后面抱住珀心,吻着她的脖子。珀心感受到某样东西顶着自己,还是挣脱了对方的怀抱。珀心回家换了衣服和鞋子,放好那些东西。珀心这时候想到一个问题,这条裙子需要干洗,还得另外花钱。平时的衣服都是珀心和谢莉轮流送到隔壁街的洗衣房去洗的。
谢莉一看到珀心的表情,就知道她昨晚做了什么。那是一种沉浸在纯洁的因爱而生的情欲中的少女脸上特有的表情。珀心告诉谢莉,她和艾伯特确立了恋爱关系。谢莉想,但愿艾伯特是认真的,哪怕不认真也不要把事情做绝。
中午,珀心为老顾客们点单,她说:“英格玛先生好像一直钟意某几样菜。”
“这些都是沃特斯餐馆多年来的经典菜品,老弗兰克闭着眼都能做。”甘贡说。
“英格玛先生说得没错,大家都喜欢。”
“艾伯特是我的好朋友,谢莉是你的好朋友,我们也是朋友,可以像朋友一样称呼我吗?”
甘贡比珀心年长,她想了想,说道:“甘贡哥?”
“这样就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艾伯特似笑非笑,说道:“甘贡哥,真是一个有趣的称呼。你年龄比我大,那我也可以这么叫你,甘贡哥。”
“艾伯特,你很无聊。”甘贡说。
也许是那个难以治愈的顽疾,也许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珀心今天工作更觉得满身疲乏,幸好没有出摔碎盘子或者搞错订单这样的差错。珀心羡慕谢莉健康的身体和永不消退的活力。艾伯特和珀心在楼下长久吻别,珀心都要窒息了。谢莉在窗户边抽烟边看着他们,吹了个口哨。
“明天我休假,你可以来找我。”珀心说。
“好,明天。”艾伯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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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前一个晚上睡得太少,这次珀心睡得比平常久。谢莉给某个访客开了门,又出去了,珀心丝毫没有感觉到。艾伯特也不觉得无聊,单纯地看着珀心睡着的样子。她的样子安静而美好,像一个纯洁无瑕的婴儿。时光似乎倒流了一瞬间,艾伯特看到了妹妹不到两岁时的模样。
珀心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模糊地睁着眼差点以为家里进了强盗。艾伯特看到她睁眼,两只瞳孔在薄纱窗帘透进来的光线下不同程度地缩小。
他说:“是我。”
珀心听到了声音,看清楚了那张脸,加速的心跳慢慢平稳下来,说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你睡着的样子很好看。”
珀心揉了揉眼睛,搓下来一点东西,说道:“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我们已经是恋人了,我不能看吗?”
珀心下床,背对着艾伯特,脱下刚到大腿的白色睡裙。艾伯特欣赏着珀心细腻如玉的皮肤,边缘可以看到一层泛着金光的细小绒毛,宛若欣赏一件天然的艺术品。他的欲望会燃烧,他也可以暂时搁置欲望。
早上的时候,艾伯特买了小蛋糕。他已经吃过早饭了,所以看着珀心吃。新鲜的水果中和了奶油的甜腻,但冰箱的余温中和不了艾伯特目光的炽热。
“哥哥总是这么看着我,不会无聊吗?”珀心有些无奈。
“怎么看也看不够。”艾伯特说。
艾伯特提议出去约会,珀心只想留在家休息。两个人玩起了纸牌,一边玩一边聊天。艾伯特无法想象另一个世界到底怎么样,他很想多了解一点珀心的过去。两个面容相似的女人,却经历了完全不一样的人生,命运实在是不可捉摸。
珀心不想回忆过去,为数不多的幸福总是掺杂了更多的痛苦。她不怀念过去,但她有点想家。她担心所有人,她担心那四个人能不能照顾好那个家。也许珀文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在上小学第二天就说“你不要来接我,我的同学看到你是我姐姐会骂我也是小杂种,我讨厌你”的孩子。
珀心讲了些不痛不痒的东西,比如越南人经常吃什么水果和蔬菜,路边的小摊卖什么小吃。艾伯特谈到她不喜欢的话题时,她不再看艾伯特那双玩着花样洗牌的手,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她说:“你饿了吗?我去做午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帮你一起做。”艾伯特把牌放进小盒子里。
珀心打开小冰箱,里面还有她之前买的蔬菜。她偶尔会做饭,但多数时间不是太累就是没空。谢莉是从来不做饭的,上班的日子在餐馆吃,其他时间就随便买一些速食或快餐对付。谢莉讨厌动手做饭,可能这也是她讨厌婚姻的原因之一,妻子总在做饭上浪费时间。
珀心拿出蔬菜,说道:“我觉得你可能不喜欢吃这些。”
“我从没吃过正宗的越南菜,试试也不错,我想我会喜欢的。”艾伯特虽然这么说,但他对亚洲菜没什么兴趣。他尝试过中国、日本、缅甸、泰国、越南等国家的料理,全都不在他的爱好范围内。反而是老艾伯特,在离开越南之后,时不时就去越南餐馆和广东餐馆吃饭。
“你每次都点的各种肉类,而且吃不完配菜,”甘贡每次都吃完了所有食物,珀心想着,又从冷冻室拿了点冷冻的牛肉,“今天还是荤素搭配吧。”
艾伯特帮忙打下手。一边帮小忙,一边占据了本就不宽裕的空间,珀心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做饭更轻松。做好了两道菜,在锅里焖了饭,吃起来味道不错。比起米饭,艾伯特更喜欢主菜。
艾伯特主动洗了碗盘勺叉,湿漉漉地放在沥水架上。两个人坐在那张不知道有过多少光辉战绩的沙发上,沙发上放着毯子,电视里反复出现的无聊台词让珀心有点犯困。
珀心坐在床的边缘,双手撑在身后,脖子轻微后仰。艾伯特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额发几乎触碰到珀心的额头。珀心微微后倾,说道:“我不想做。”
艾伯特闭上眼睛几秒,而后睁开,说道:“请让我亲吻你。”
“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艾伯特双手撑在珀心身体的两侧,舌头探进她的口腔,触碰着舌尖、牙龈内侧、口腔内壁、上壁。珀心不再维持这个姿势,躺在床上,双手捧着艾伯特的脸。艾伯特将手伸进珀心的上衣里面,抚摸着光滑的皮肤。他解开珀心上衣的扣子,脱掉了外衣。
艾伯特看到一个丘比特玉佩,摸了摸小男孩的肉脸,把它取下来放到一边:“很有趣的玉佩。”
珀心配合艾伯特的动作,想脱掉剩下的衣服,他却按住她的手。他想要亲自脱下她的每一件衣服,从外到里。最后被脱下去的是内裤。薄纱帘依然挡在玻璃窗后面,窗户紧闭,不会有风。艾伯特只是脱下了休闲西装的外套,解开衬衫上的纽扣,露出锁骨。
“现在是白天。”珀心说。
“没关系,我们不做到最后。”艾伯特说。
艾伯特拉下裤链,充血的器官跳了出来。他双手举起珀心的双腿,将其并拢,从后面插进腿缝的最低处,摩擦着两片阴唇。大腿根部的皮肤娇嫩而敏感,被一个硬物摩擦着,分泌了黏腻的体液。阴蒂时不时被掠过,珀心的身体燃起一股燥热。倒轻不重的碰撞是不够的,对他们两个人都如此。珀心感觉自己的皮肤要被磨出火花,也许被擦破的表皮最后会血肉相连。
艾伯特轻微喘气,语气中带着爱怜,又如一句叹息:“玛丽,我爱你。”
“哥哥,我也爱你,”珀心不想继续这种不痛不痒的游戏,张开双腿,接着说,“我们做吧。”
“现在?如果你怀孕了怎么办,我们结婚,然后你下生孩子?这样你就是合法的婚姻移民了。”
“谢莉的卧室里有安全套,应该在某个抽屉里。我们暂时借用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艾伯特硬着下半身轻松地找到了,因为放东西的那个抽屉半开着,一眼就能看到。他撕开包装,白色的橡胶圈越滚越窄,直到底部。艾伯特压在珀心身上,衣服的布料摩擦着她的身体。
艾伯特看着珀心纯洁无瑕的面孔,说道:“你和她住在一起,我真担心你会学坏。”
“我跟你在一起才会学坏。”珀心说。
“帮我脱衣服。”
珀心照做。她也想看到艾伯特的身体。被一个人爱着,能回应这一份爱情,这是幸福的,她和他在一起是幸福的。她的身体逐渐易于接受,主动感知更多乐趣,双方的默契也更深。她更加理解谢莉了,这的确是件有趣的事情,比一个人活着有趣多了。
完事之后,艾伯特搂着珀心午睡。珀心很喜欢这个时候,两个人从激情的欲望转为平静的幸福。她喜欢靠在艾伯特的怀里,被他抱着,好像他在她与世界之间隔开了一个安全的堡垒。她想起谢莉的话,用完了的男人就应该像安全套一样扔掉,事情办完了只想他们从床上踹下去。谢莉对甘贡也是这么想的吗?
珀心睡得很安静,艾伯特也闭上眼睛。美妙的午睡时间不应该被一个噩梦终结。他被她的梦话吵醒,他无法识别哪些模糊不清的越南语。她似乎在发抖,在挣扎,在逃跑。
他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说:“玛丽,我在这,我在你身边。”
父亲瘫坐在屋子的角落,一只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血顺着手的缝隙流出来,溜到地板上,又顺着竹子间的缝隙渗下去。他痛苦的眼睛毫无光彩,没有聚焦,头有方向但眼睛没有方向。珀心抬头,看到天花板上也有动脉被割破时喷出的血迹。这次是剃须刀片还是玻璃碎片?
珀心醒来,紧紧抱住艾伯特,就像溺水的人企图拉住救命稻草:“哥哥,我做了一个噩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了,没事的,你现在醒了,你在我身边。”艾伯特说。
政关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只是试图杀掉一个不太想活的人。珀心想起离别的场景,父亲最后那句“bonvoyage”不会让她忘记。她已经走了,听到这句话回头,再次向所有人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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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越南正值子夜。
香玉一个翻身,发现床上只躺着自己一个人。政关又不在这里。她想假装自己在做梦,梦和现实是相反的,丈夫躺在自己身边,活得好好的。她试图再次入睡,左右睡不着,干脆起床出去找他。珀文和珀雅还在睡觉,她放轻脚步溜出这个家。
跳河?上吊?酒精中毒?政关总是没有成功。跳河那次,香玉也跳了下去。她不会游泳,她只是想陪他一起死。他只能带着妻子游上岸。上吊那一次是被珀文发现的。曾经有人送给他两瓶苏联产的伏特加,他没有兑水全喝了,一个人喝光了,一直呕吐和昏迷,连血都呕出来了。可他还是因抢救成功而失败。
香玉走到了海边,眼睛已经适应了月光黯淡的夜晚,她看到了一颗忽上忽下的人头。如果她不知道那是政关的话,她会觉得自己见鬼了。上次自己“意外落水”之后,香玉就让政关教她游泳。她直接走进海里,游到他身边。
“你又想做什么?”香玉说。
“也许我想走下去,也许我想游泳,我不知道。”政关说。
“那我们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不是这句话。”
“弗朗索瓦,找到你了。”
战争时期,政关是一个狙击手。他善于躲藏,就像跟祖母玩捉迷藏游戏时一样。每次有人倒下,他都会默默祈祷,在脑海中划一个十字。他躲在宅子的任意一个地方,等着祖母迈着悠闲的步子来找他,等着那一句“弗朗索瓦,找到你了”。而后,祖母会把他抱起来,亲吻他的额头和侧脸。
直到某一年,还有两天到春节,祖母去世了。郑关伤心地躲在桌子下面,再也不会有人找到他了。他们网开一面,允许迎月和孙子继续使用某两个房间,直到她去世为止。祖母去世了,往事的余温全部消散。也是在那一年,政关和阿刚参军。
政关抱着香玉,两个人沉入水中,相互渡入空气。他多少有些享受这种窒息感。她踩水上浮,终于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海水中的黑暗比空气中的黑暗更为深邃和稠密。两个人游回岸边,躺在一起。她望着星空,不知道大女儿现在怎么样。
香玉的视线被挡住了,一滴滴海水顺着政关的五官和头发落在香玉的脸上。她知道他想做什么。四十几岁的人了,还是这么不正经,大半夜在海边打野炮。她接受了这个吻,唇齿交缠。两个人换了姿势,香玉跨坐在他身上。
他们相差十岁,年龄的增长让年龄差没那么显眼。香玉的生日在六月,还差一个月满三十七整岁。到了八月,政关满四十七岁。容貌枯萎,皮肤失光,皱纹横生,黑发褪色,器官衰竭,耳目不明。衰老比死亡更可怕。
“我好像老了。”政关说。
“没有吧,挺硬的,也没有早泄。”香玉上下运动身体,感知体内物品的硬度。
“我是说,我对死亡的热情消退了。曾经我那么热烈地渴求死亡。也许是自然的死亡离我更近了,玛丽的病也让我深受打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会好起来的。”
“你骗我,你们都是骗子。阿嬷曾经也跟我说,妈妈会回来的,她才不会回来呢。”
香玉掐住政关的脖子,延长高潮的时间。政关说过,性窒息是他眼中最完美的死亡方式。她不会失手的,她不会。她松了手,在他射精之前分开肉体。衰老的身体应该不能再怀孕了,毕竟他们都不算年轻。如果真的有意外,这次说什么都要做流产手术。
政关从生死爱欲的余韵中回过神来,看着香玉:“亲爱的,你想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香玉起身,走过去就着海水洗身。
政关从后面抱住她,亲吻他的后颈,说道:“法语将‘性高潮’称为‘小死亡’。我喜欢做爱,因为小死亡是死亡的替代品。”有时用法语说梦话,这是政关曾经需要改正的习惯,幸好阿刚每次都会及时叫醒他。
“那你知道你今天的行为用英语怎么说吗?”
“怎么说?”
“像法国人一样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被海水浸湿的衣服紧贴着皮肤,给他们带来不舒服的感觉。海风一吹,更觉得身上凉嗖嗖的。政关和香玉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还想用下半夜拥抱舒服的睡眠。
“我记得你的法语是跟祖母学的。”香玉说。
“当然。”政关说。
“包括‘小死亡’?”
“不,那是我在里看到的。”
“原来你喜欢看这种。”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是什么人吗?”
“嗯,你确实不是什么正经人。”尤其是在床上,甚至不是在床上。
政关脾气很好,从不发火,说话声音平和。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保持礼貌而得体的冷漠。他是个好人,患上精神病并不是他的错。她本以为被帕特里克和其他人抛弃是最绝望的事情,直到第三次生育催化了她生活中所有的痛苦。
如果没有遇到政关,她无法想象命运会把她抛弃在何等悲惨的境地。他们曾经都体验过奢侈的生活,直到这份礼物被命运收回。在计划经济时代,钱、黄金、珠宝都没有票证管用。想要把珠宝换成等价值的东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帕特送给她的一对玉镯被戴在了某位领导的夫人的手上,当然那不会出现在人多的场合。
所有人都很穷,一切生活所需都仰赖稀缺的票证。有着村主任这份职务,裴家人是不会缺衣少食的。“由奢入俭难”只是两位家长的感受。其他的小孩子要穿大孩子甚至家长留下的旧衣服。珀心身上的衣服永远是新的,这也让她遭遇了某种嫉妒。在这种对比之下,三个孩子其实并没有特别强烈地感受到物质匮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家庭可以承受普通的生病开销。但珀心的疾病是一个绝望的深渊,无数的钱投进去毫无回响。这时,喜阿姨半夜让阿芳来到他们家里。在喜阿姨的院子里,阿芳、政关和香玉下了无数次铲子,挖出了一个深埋地下的宝箱。这个箱子是迎月托付给阿芳的,除了她们无人知晓。
打开箱子之后,政关拿起了等臂长的金身圣母像。这是祖母生前最喜欢的塑像,每天都会拜拜。而在被没收财产的时候,政关记得这件宝贝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他拿起一对翡翠玉镯戴在了香玉的手上。这是迎月的母亲的陪嫁。
“你的镯子没有了,我把这个送给你。”政关说。
“你还有心情送东西给我?我们得给孩子凑医药费。”香玉说。
“你知道这尊雕像值多少钱吗?仅仅是黄金的重量,不算她在德·诺瓦尔家的历史。”
“你能找到合适的买家?”
“也许有点困难。”政关最不想卖掉的其实是圣母像,但她偏偏是里面最值钱的。
革新开放之后,做买卖比以前容易一些。但想在短时间内出手一箱子珠宝,还卖出好价钱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可以找到外国买家就好了,他们更愿意出高价。一想到最赚钱的是倒卖贩子,政关就想改行做古董和珠宝的生意。
箱子不算很大,政关和香玉两个人可以搬回家。政关愿意把一半留给喜阿姨,但她和阿芳都不会收下。政关想起以前的事情,那时候法越战争步入尾声,大土改即将开始。迎月知道了北方和更北方土改之后地主的下场。她的前夫是法国人,女儿是混血还跟一个法国水手跑了,这一切都对她不利。
迎月不怨恨女儿一个人离开,她只是遗憾女儿没有带着孙子一起走。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她会放火烧了裴家宅子,从藏书室开始烧。在被烧死之前,一根绳子就能结束一切。但她还有孙子,她不得不为了他而活下去。
除了裴家原本的土地,她手上另外一部分土地来自于那个人的赠送。弗朗索瓦曾经想在临海的此地建立一个工厂,因此收购了不少耕地和非耕地。但工厂的设计图还没画完,弗朗索瓦就为了继承家业,返回法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弗朗索瓦不是长子,最开始并不是真正的继承人。兄长意外去世,已婚却没有孩子,这让他成为了唯一的继承人。对于他和越南女人的婚姻,父母并不赞同。这一次,父母勒令他离婚,否则休想继承财产。他签订协议离婚,在越南的双语报纸上刊登离婚启事,而后与家族指定的同样贵族出身的年轻未婚妻完婚。
迎月及时低价贱卖了手上全部土地,尽量卖给更多的人,只剩下住宅用地。再加上她主动交出其他财产和接受改造,迎月和政关没有被划分为地主。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政关的人生总是从一种痛苦走向另一种痛苦。在战场上反而可以比较专心地追求人生目标——等待死亡。
箱子两边是两张折叠的报纸,一张上刊登结婚启事,另一张上刊登离婚启事。报纸很脆,抽出来的时候差点烂掉。命运也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烂掉。战死的不应该是阿刚,重病之中的也不应该是玛丽,该死的人是他,且有人比他更该死,他这样想。
政关从箱子里拿出一颗包裹着蜜蜂的琥珀,放在眼睛前面观看。小时候,政关很喜欢琥珀,因为琥珀像母亲的眼睛。他希望母亲的眼神可以落在自己身上,可他从母亲身上得到的只有视而不见的冷漠。
他大概能猜到这种憎恨可能来自于那个从来没有存在过的父亲。可是母亲和祖母对这件事完全闭口不提。香玉小时候喜欢把包裹着完整虫子的琥珀扔在地上玩。她那时候不知道这是天然形成的,还以为是玩具公司用昆虫的尸体制造的某种标本。
第二天,他们去医院看珀心。
“我想出院。”珀心说。
“为什么?”政关说。
“我知道我的病很难治好,住院只是浪费钱而已。”
“你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琥珀。我的母亲的眼睛就是这个颜色,很漂亮。我为你取名为‘珀心’,希望你能拥有琥珀一般美丽的心灵。”
“我好像没见过这个。”珀心想到那包首饰。
政关小声地说:“我的祖母生前拜托喜阿姨藏了一点东西,我们昨天挖出来了。你不用担心钱的事情。如果配型成功,我们去香港做手术。”
配型失败之后,筹措手术费变成筹措路费。他们需要一个靠谱的中介。珀心先去了泰国,又用假的泰国身份入境美国。没有钱是危险的,带太多钱也是危险的。考虑到家庭情况,珀心不想带太多钱在身上。航班起飞后,珀心似乎难以想象他们四人今后的生活。
从迎月的祖辈开始,裴家就有过圣诞节的习惯。到了政关这一代,虽然条件简陋,但也会关起门来过圣诞节。他用木头雕刻了一颗迷你圣诞树,刷上了绿色的油漆,用胶水粘贴彩珠和星星。制作木雕很好,可以无意中划出一些伤口。
和珀心一样,珀文和珀雅也有教名,他们是马丁和玛蒂尔德。好几年前,政关私底下对他们的称呼一直是西方名。珀文不喜欢马丁这个名字。在某次圣诞节,他生气了,他喊道:“不要叫我马丁,否则我会告诉你的上级,你偷偷信天主教,还在家过圣诞节。”
“你可以这么做。如果我失去现在这份工作,我会自杀。”政关说。
“如果你爸爸死了,我们没办法活下去。你和妹妹还可能被收养,我只能带着你姐姐一起去跳河了。”香玉说。
珀心只觉得身上发冷,又不知道能说点什么。
“我不是马丁。”珀文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吧,阿文,这样行了吗?”政关说。
“我不会告发你的,因为你是我爸爸。”
那个圣诞节气氛沉重。后来,阿文不再是马丁,玛蒂尔德也被阿雅替代,只有珀心还是玛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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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后,珀心说了那件事:“谢莉,我用了你的一点东西。”
“哦,是什么?”谢莉说。
“一个安全套。”
“你和艾伯特在家里搞了,然后专门来告诉我一声?”
“不是,我只是觉得不告而取不太好。”
“我不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珀心和艾伯特处于热恋之中,她几乎要忘了当初为什么来到美国。这段日子,她过得很甜蜜,盼望着跟艾伯特见面、约会、做爱。重病之人在将死之时会回光返照,她的人生似乎也出现了回光返照。正是因为时日无多,所以可以全心全意享受近在眼前的幸福。
转眼就到了热情的六月。
珀心在艾伯特的家留宿过几次,对这个地方算是熟悉了。对艾伯特而言,这栋房子和酒店房间没什么区别,都只是住的地方而已。珀心的出现让他觉得这个地方有了灵魂,他多想让她住在这里。不过,珀心暂时不想放弃惯常的生活。
珀心失神般盯着天花板,双手抓着艾伯特的肩膀,他正在她的身体里抽插。珀心的双腿紧绷,脚趾抓着床单,鼻腔深处发出自然的声音。艾伯特的舌头溜进珀心的口腔中,横扫一切。珀心积极回应,却总是居于下风。
“玛丽,我的玛丽,我亲爱的玛丽。”艾伯特说话时带着喘息。
“哥哥。”珀心说。
这一次的持续时间特别久,不间断的高潮让珀心头脑混沌。她突然听不清艾伯特的声音,耳边一阵神经性的规律鸣响。她感到不太对劲。艾伯特舔吻珀心的脖子和锁骨,她的双手插进对方的头发里。这时候,鼻子里有某种液体流出,她闻到了血腥的气味。
珀心不想让艾伯特看见,说道:“我想换个姿势,背对着你。”
“玛丽,你的后背真的很漂亮。”艾伯特说。
珀心的右手捂着鼻子,脸埋在枕头里,双腿跪在床上,臀部高抬。艾伯特看到她美丽的脊柱线和脆弱的蝴蝶骨,已经能想象到蝴蝶振翅飞翔的模样。他的阴茎变得更硬,重新插入那个已经分泌了不少体液的艳红湿热的阴道。阴囊拍着阴唇,淫声阵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姿势减少了珀心的快感,她能体会到鼻血流到手掌和指缝中的感觉。并不算多,应该不会落在枕头上。艾伯特跪在她的身后,双手扶着她的臀部进出。深棕色的大波浪头发,纤长的颈项,光滑的后背,细腰小臀,偏瘦但依旧完美。
这时,几个巴掌不轻不重地落在珀心的屁股上。珀心没有因此感到不舒服,也谈不上羞耻,默认接受。艾伯特看到她的臀尖泛起粉红,更是心热。他放肆地进出,珀心觉得膝盖快要败阵。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艾伯特掐着她的腰。
鼻血在珀心的鼻腔、人中和手中凝固了,也没有新的鼻血。艾伯特拔了出来,撤下安全套,把阴茎放在她的臀缝中间撸动。他射在珀心那泛着潮红的臀上,左边有,右边也有。艾伯特用手将精液抹匀,它腻在臀部的每一处皮肤。
珀心急于站立,差点栽倒在床上。没等艾伯特说什么,她已经跑到浴室洗手和洗脸。艾伯特本以为她讨厌刚才的把戏,所以急着冲凉。他走进去,看到的时候却只是洗脸。艾伯特亲吻珀心的额头,把她搂在怀里。
“你怎么了?”艾伯特说。
“我刚才觉得很热,所以想洗脸。”珀心说。
“我们一起洗澡。”
“哥哥帮我洗。”
“我的荣幸。”
谢莉总觉得珀心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她是美越混血,偷渡到美国一般是为了得到美国身份。可她除了当非法雇员之外什么都没做。甚至艾伯特这张婚姻绿卡近在眼前,珀心好像真的是在谈一场只关风月的恋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觉得你很不对劲。”谢莉说。
“我怎么了?”珀心说。
“你为什么来美国?”
“当然是为了赚钱。”
“不,你有史密斯这样的男朋友,根本不需要继续这份狗都嫌累的工作。”
“我想找到我的亲生父亲。”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美国这么大,我毫无头绪。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和曾经的军衔。但是,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
“你可以上电视节目,说不定他会看到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七月的某一天的芝加哥。
阮春苏躺在沙发上看狗血的肥皂剧,洗衣粉广告切断了家庭主妇和出轨丈夫的吵架。她按下遥控器换台。画面切换了好几次,来到了一档寻亲节目。她正要换下一个频道,突然看到一双熟悉的眼睛,少见的蓝褐异色瞳。
那个女孩说:“我是玛丽,一个越美混血儿。我出生于1970年2月5号。我的亲生父亲在越战结束时离开了我和母亲。我的母亲是阮香玉……”
春苏惊讶地站起来,走到电视机前,冲着楼上大喊:“妈!妈!你快下来。”
赵逢萍正在与三姐通电话,听到大女儿的呼喊,不知道什么事,但还是说:“今天先聊到这里,下次你们一定要来我家坐坐。再见。”
那个声音继续着陈述:“我的父亲是帕特里克·史密斯。我想寻找我的亲生父亲……”
逢萍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下楼梯。春苏催促她一声,赶紧找了纸笔。
“你叫我做什么?”逢萍问。
“嘘,看电视。”春苏说。
逢萍不解,但看到电视里那张脸也同样惊讶。那张脸与当年的史密斯上校多么相似,两只眼睛有着不同颜色的虹膜。
“我身上有父亲送给母亲的一块刻着双方姓氏的玉佩。我最特别的外貌特征是不一样的眼睛,这可以成为一个好用的记号。我现在的名字是玛丽·裴,在纽约……的沃特斯餐馆工作,可以在这里找到我。也可以用餐馆电话或者我朋友的电话联系我,号码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春苏快速地记下餐馆的地址和两个电话号码,她说:“她就是玛丽,她来美国了!”
“她真的是玛丽吗?”逢萍有点恍惚。
“她绝对是玛丽,她说了她的母亲是阮香玉,父亲是史密斯。妈,我们明天就去纽约找她。”
“我们要不要带戈登一起去?”
“他肯定愿意去,我给他打个电话。”小时候,戈登还没有妹妹,他将那个真实的洋娃娃当做亲妹妹疼爱。
春苏想,戈登·米勒多半呆在金·米勒工作的消防站。此时此刻,他们二人正在当着金的同事们的面玩百奇饼干的接吻游戏。在这些人口中,他们被亲切的称为“米勒夫夫”。这时候,一个电话响起。金咬断了饼干不带巧克力的部分。好消息,不是火警。同事们恢复了开心的表情。
“这位女士找米勒,”金正要走过去,接电话的人摆了摆手说,“不是你,是另一个米勒。”
戈登不明所以,胡乱嚼着饼干。打电话的人原来是他的妈妈。春苏反复强调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请他在跟着金下班后一定要回家一趟。电话里的女人似乎是戈登的母亲,而她也称呼他为戈登·米勒。
一个同事问:“你真的姓米勒?证件上也叫这个名字?”
“是啊,怎么了?”戈登说。
“我以为你改姓只是说着玩的,平常用亚裔姓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改姓是因为母亲再婚,米勒是我继父的姓。”
他很惊讶,思维发散到奇怪的地方,说道:“金是你的继父?”
“我的继父是金的哥哥,不是金。”
“对,戈登的妈妈是我的嫂子。”金说。
“你们的关系真是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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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第二天乘飞机到纽约,在下午三点多抵达沃特斯餐馆的门口。这个时间点很好,正是餐馆人少的时候。
谢莉迎接三位亚洲客人,说道:“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什么?”
“你好,我们是来找一个叫玛丽·裴的人。请问她在这里吗?”逢萍说。
“你们认识她?”
“我们是她的亲属,看了昨天的电视节目来找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位女士看上去是母女,都穿着过膝连衣裙,打扮得十分优雅。那个男孩似乎是年轻女人的弟弟。他染着绿色的爆炸头,两只耳朵上有好几个耳洞,佩戴各种夸张的耳饰,脖子上是一个带着一圈刺的项圈,穿着无袖黑色上衣,松垮的五分牛仔裤上挂着金属链条,凉鞋露出的脚趾涂着黑色指甲油,手揣在裤兜里,浑身上下散发着时尚气息。谢莉很难相信他们是一家人,但她还是叫珀心过来。
逢萍的父母生了四女三子,她是最小的孩子。她的名字来自一句话——浮萍尚有相逢日,人岂全无见面时。十三年过去了,她终于和孙女重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春苏心中也有歉疚,沉默无言。他们光鲜亮丽,而珀心却穿着服务员的制服。
戈登打破了沉默:“玛丽,你长大了,眼睛还是这么漂亮。小婴儿时期就能看出来,你长大之后一定是个美人。”
“你们是谁?”珀心问。
“我是你的表哥戈登·米勒。我以前的名字叫金碧空,你还记得我吗?”
珀心摇了摇头:“我不记得。”
“我是赵逢萍。我是你祖父的大太太,是你的祖母。你的母亲阮香玉是我的亡夫和二太太生的。这位是我的女儿,你的大姨妈,阮春苏。”逢萍说。
戈登说的是英语,逢萍说的是越南语,珀心许久没听到真正的乡音了。她用越南语回答:“祖母和姨妈?”她还是有点怀疑。她看着春苏的脸,好像真的和母亲有一点相似。
“玛丽,你的妈妈和祖母过得好吗?”逢萍说。
“我的妈妈……我没办法说过得很好。”
“我们对不起你们,当初没有带你们一起走。我知道你在找你的父亲,但他当初舍弃了你们,现在未必会承认你这个女儿。告诉我,你的亲祖母现在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从来没听我母亲说起过她的母亲,更没有听说过你们。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
逢萍的表情和动作僵住了,她大概猜到了,翠儿早就去世了,而香玉嫁给了一个姓裴的男人。翠儿是她的侍女,从小一起长大,也陪嫁到了阮家。逢萍想到第一次和翠儿见面的时候,她衣衫破烂,灰头土脸。
“你叫什么名字?”逢萍问。
“我叫小草。”她说。
“叫小草的人太多了,我不喜欢这个名字。草色青翠,你以后叫翠儿,赵氏翠。”
“是,四小姐。”
从那天开始,翠儿的人生完全依附于赵四小姐,后来的大太太。逢萍生春苏和春醒都是剖腹产,恢复较慢。她不想再为了生儿子拼命,就让翠儿做了二太太。按照她的意志,翠儿成为二太太,怀上孩子,剖腹产生下孩子,但她也只生了一个女儿。
老爷以生儿子为理由,在香玉出生的第二天纳了一个交际花为三太太。三太太没有孩子,后来进门的四太太生下一个儿子春生,生产当天撒手人寰。逢萍和翠儿一直住在一个院子,四个孩子都是她们一起养大的。再后来,老爷又娶了五太太和六太太。
“请问太太,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我的祖母吗?”珀心的询问打断了逢萍的思绪。
逢萍拿出一张老照片,是一张全家福,里面是老爷、逢萍、春苏、金铁石、戈登、春醒、老斯科特·格雷恩、香玉、老艾伯特、珀心和春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逢萍挨个指着照片的人,说道:“这个是我、大姨妈、表哥、你的妈妈,你至少能认出你妈妈。这个男人是你的爸爸,他抱着的孩子就是你。”
珀心认得出年轻的母亲,心想,妈妈年轻的时候多么漂亮,真的是一位富家小姐。第一次看到父亲的照片,她的心情有点复杂。这张老照片似乎勾起了记忆深处的模糊轮廓,就像她学习英语让她回想起以前的词汇和句子。为什么妈妈从来不提阮家人?为什么他们当时可以离开越南?
“这个照片洗了很多张,这个你就收着吧。”逢萍说。
“谢谢。”珀心说。
“我能抱抱你吗?”
“可以。”
逢萍紧紧抱住珀心,仿佛隔着她抱住了香玉和翠儿。之后的拥抱来自春苏。
“跟我去芝加哥一起住,好不好?我们是一家人,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逢萍说。
“不,我想留在这里。”珀心说。
“我们也可以帮你联系你的父亲,虽然他早就跟我们断绝往来了。”春苏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的,谢谢。”珀心说。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买了一个小礼物,你一定要收下。”逢萍说。
珀心接过竹制提篮,感觉里面应该是分装的各色点心。她觉得有点重,可能又是疾病引发的不适感。她把篮子放在桌子上。他们站在最里面的一个桌子旁边。戈登听得懂越南语,会说但是不想说。戈登紧紧地抱着珀心,一点也不想放开。
这时候,艾伯特和甘贡刚好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艾伯特当然生气,心想:那个该死的基佬怎么和玛丽那么近。珀心背对着艾伯特,自然毫无察觉。
她拍了拍戈登的肩膀,说道:“表哥,你脖子上的东西有点扎到我了。”
戈登放手,说道:“对不起。”
“没关系。”
艾伯特走过来,一只手越过珀心的肩膀,揽住她,带着怒意对戈登说:“你是谁?”
“我是玛丽的表哥,戈登。”戈登站姿随意,摆出一副不屑的模样,轻蔑地回应。
“表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真的是我的表哥,不过我们今天才相认。她是我的姨妈。她是姨妈的母亲。”
“我是玛丽的男朋友,艾伯特。”
逢萍上下打量了艾伯特,似乎看穿了他是什么人。一个祖母绿袖扣已经说明他身价不凡,和一个年轻漂亮的服务员谈恋爱,很难让人相信他不只是玩玩。那双绿色的眼睛让人不太舒服。
“玛丽,这是我的名片,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和地址,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春苏,戈登,我们该走了。”逢萍说。
“请慢走。”珀心说。
临走的时候,戈登故意撞了一下艾伯特的肩膀。戈登摊手耸肩,说道:“真是抱歉呀,我不是故意的。”艾伯特看到他手上的黑色指甲油,心中又骂了一句该死的娘们。他真的想揍那个戈登一顿。
看到艾伯特迷惑不解的样子,珀心解释:“我上了寻亲节目,想找我的亲生父亲。然后我的亲戚们看到了,他们就来找我。他们给了我一张全家福,里面有我爸爸。你看。”
艾伯特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整个人都要站不稳了。因为那个男人是艾伯特·帕特里克·史密斯,也是艾伯特的父亲。艾伯特觉得这绝对不可能,照片的男人只是刚好长得像父亲或者那三个人认错了亲戚。他们怎么可能是亲兄妹?
甘贡见状,指着另一个洋女婿,说道:“这个人是不是斯科特·格雷恩?格雷恩集团的老板。我记得格雷恩夫人是越南人,但没想到她居然是玛丽的姨妈。”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他。”艾伯特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莉和珀心到后厨帮忙打扫,甘贡和艾伯特坐在角落的桌子边。艾伯特双手五指分开撑在脸上,痛苦地低着头。他不敢想象那个残酷的可能性,这一定不是真的,肯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甘贡,我该怎么办?”艾伯特说。
“有可能只是刚好长得像。如果艾伯特叔叔没有参加过越战的话。”甘贡说。
“我要疯了,我和玛丽什么都做了。”
“只要她没怀孕,问题应该不大。”
“不,我不能。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你想办法做个DNA鉴定,你和玛丽,或者你父亲和玛丽。”
艾伯特想回华盛顿的家一趟,他要找到一些证据。他从来没有发现过父母的感情存在任何问题,结果突然冒出一个越南情人和私生女?他的父亲曾经学习过歌剧,所以他扮演贤夫良父如此真实?
今天甘贡和艾伯特似乎都很忙,没多久就离开了餐馆。晚上回家之后,珀心拆开小礼物。第一层是精致的点心,第二层码着整整齐齐的美金。逢萍不希望她继续这份低微的工作,用金钱证明了她的关心绝对真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逢萍和春苏住在一个房间,隔壁是戈登。戈登洗完澡,半躺在床上,在睡觉前打了一个电话给金的家。金听到客厅的电话声,迅速爬起来跑过去接掉,希望这个动静没有惊动楼上安睡的父母。
“亲爱的,我想你了。”戈登说。
“宝贝,我也想你。”金说。
“你知道我现在穿什么衣服吗?”
“酒店浴袍?”
“浴袍里面什么都没有。我刚洗完澡,头发是湿的,身上还带着水汽。你想解开这个松垮的带子吗?”
“戈登,我的手正在解开你的浴袍。那完美的粉色乳头,我要多摸几下。”
戈登的肩膀夹着电话听筒,按照金的指示行动。浴袍被解开,他一只手捏着乳头,另一只手游离在胸口和小腹,甚至是腹股沟。金听到微弱的呻吟声,想象着戈登性感的模样,换左手拿听筒,右手伸进了浓密的毛发中。
“宝贝,我硬了。真希望我的手是你的手。”金说。
“那是我的手,我正在帮你做手活。你的手呢?”戈登说。
“我的手正在摸那个敏感的冠头,我的大拇指腹在蹭你的马眼,你在流水。另一只手在玩你的蛋蛋,向后摸你的会阴。再往后一点,一根手指插进小洞里面,试着找前列腺,摸摸它。喜欢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太爽了。”
戈登的脚趾扣着床单,呻吟声传到了电话彼方。金轻微地叹息,注意保持安静。两个人聊了好一阵,直到在共同约定的时间一起射精。戈登说他明天就会回去。
春苏记挂两个女儿,戈登想早点回去找金。他们在第二天一起返回芝加哥。逢萍想在纽约多呆几天,散散心。孙女做底层工作,跟一个花花公子谈情说爱;孙子生怕没有人看不出他是同性恋,他的恋人还是继父的弟弟。过去和现在,太多的事堆积在她的脑海里,她想一个人独处。
第二天,一个小孩送了一个信封到沃特斯餐馆。信封上的寄件人是赵逢萍,收件人是玛丽·裴。玛丽拆开信封,里面装着三张照片。
第一张是祖孙三代,母亲抱着女儿坐在椅子上,祖母站在后边,背面写着四行字:赵氏翠/阮香玉/MarySmith/1973.05。第二张是襁褓中的珀心与父母的合照,这张半身照片的脸更为清晰。第三张是五岁生日那天的珀心,她身穿小洋裙,头戴生日皇冠,手上拿着一个音乐盒。
逢萍会写汉字,但珀心不会认。珀心拿着照片问甘贡,才得知祖母的名字是什么。时隔多少年,她才知道祖母姓甚名谁,容貌如何。在五岁之前,她一直过着被亲生父母和亲人们疼爱的富家小姐生活。那个男人的眼睛深情地看着女人和孩子,怎么都让人想不到他最终会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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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纽约繁华的大街上,逢萍突然有一种被这个世界遗弃的感觉。她看了一眼镜子,发现那个年轻漂亮又知书达理的小姐早已死在过去。年轻时期新潮,到老了还是要变古董。她是家里唯一一个在外国留过学的孩子。一是外语成绩好,二是运气好。
她精通法语和英语。日占时期,她在学校学了日语,不算精通,也能读会写。她本身的汉字基础来自会用文言文的父母助力了日语学习。前两年的大学是在越南度过的。二战结束那一年,母校恢复了和法国某校的交流项目,逢萍成为战后第一批赴法交换生。
在日本侵略越南之前,赵大小姐和一个日本商人恋爱并登记结婚。到了日占时期,老赵迫于形势当了西贡某个商会的会长。二战结束后,大姐和大姐夫离开越南,定居日本。赵家原本富裕,战后开始出现衰败的迹象。但出于对小女儿的疼爱,他们依然支持女儿的学业。
在逢萍即将毕业的时候,顺化某个亲王有意为儿子娶一位精通外语、留过学的新式女人。赵家主动联系亲王那边,送去了小女儿的照片。逢萍在所有人选当中被王妃一眼相中。为了家族,逢萍只能牺牲自己的幸福,接受这桩封建包办的婚姻。如果不是家运不济,她的父母不会不支持女儿自由恋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婚礼不是天主教式的。她喜欢美丽纯洁的婚纱,但这辈子却没有机会穿上。新婚的夫妻按照王室传统,穿着古老而隆重的汉式礼服,进行古典的仪式。逢萍认为这场婚礼是七个姊妹当中最愚蠢的。她毫无幸福可言,对新婚初夜也毫无期待。结婚后第三年,他们一家从顺化搬至西贡。
接连生下两个女儿让逢萍压力巨大。她的父母都是天主教徒,父亲从来没有与母亲之外的任何人有任何性关系。她选择了妥协。与其让别人成为继承人的生母,还不如送上一个自己信赖的人。她可以安慰自己,至少她从来没有爱过两个孩子的父亲。
老爷讨厌剖腹产的疤痕,在香玉出生后,他一次都没有来过大太太和二太太的院子。逢萍和翠儿经常睡在同一个被窝里。深宅大院的女人是寂寞的,从身到心。老爷看到她们睡在一起,也并不在意。一个是母亲选择的正房,一个是正房选择的二房,他都不喜欢。
三太太无子,老爷依然宠爱她。四太太家世清白,出生在一个贫苦的人家。三太太没有孩子,于是效仿大太太的做法,在远房穷亲戚里找了一个性格懦弱的少女。不知道三太太说了什么,四太太十分害怕大太太,好像她的眼神会杀人。没过多久,四太太真的有了身孕。
“妹妹,这一胎一定要好好保养,多在屋子里休息。我和翠儿都是在教会医院生的孩子。我想菩萨和祖宗都不喜欢天主教,所以不保佑我们,让我们生不出儿子。到时候,妹妹一定要在家里生,请一个接生婆,还要请高僧祝祷诵经,这样菩萨和祖宗一定会保佑你平安生下家族继承人。”逢萍说。
“谢谢大太太,我一定会为老爷生下儿子的。”她说。
生产当日,产妇痛苦的嚎叫穿透了诵经的声音。一个盼望已久的男婴终于来到阮家,而他的母亲在一小时内失血过多死亡。诵经的和尚们刚祈完平安,现在又要超度亡灵。按照规矩,老爷把儿子交给大太太抚养。正是五月,逢萍为他取名为春生。
春苏出生在四月,春醒出生在三月,香玉出生在六月。逢萍本来也想给三小姐取春开头的名字。翠儿却说她不应该和太太的两个女儿用同样的字,更何况她出生在夏天。逢萍笑了笑说,西贡只有夏天,没有其他的季节。逢萍随便一想,温香软玉的香玉就成了这个孩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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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萍走进了一个大商场。她无意购买什么东西,喷着试用装的香水,听着销售员对自己疯狂的赞美。她们看得出来,逢萍是值得挽留的有钱顾客。她没买东西就离开,走到二楼。这里有一架三角钢琴,可以供客人试弹。琴凳上没有人,她把包放在上边,坐下开始弹奏。
保养得宜的十个指头依然白皙纤长,只是衰老的皮肤终究会变成葡萄干,她想她又该去做美容保养了。《斗牛士之歌》是歌剧《卡门》的配乐。这时,一个年轻的金发男子打断了她的音乐:“你好,夫人。我是一个歌剧演员,我刚好会唱这一段。请问你可以为我伴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可以,请。”逢萍重头开始弹奏。
男人唱的是法文原版歌词。歌声和琴声吸引了更多的顾客驻足观看。他唱完之后,鞠躬示意,观众们响起热烈的掌声。她看着年轻男人的脸,回忆起留学岁月。逢萍喜欢的第一个男人是她的老师德·洛林。逢萍从小接受西式教育,会外语和钢琴。在某次钢琴表演,他对她说:“你弹得真好。”
也许是巧合,某次她一个人去看歌剧《卡门》,坐在她旁边位置的人正好是德·洛林教授。德·洛林已婚,而他的情妇是同院系的一位年轻教师伯德。这位年轻女教师也已婚,她是逢萍的同学马吉德的梦中情人。马吉德来自中国广西,是穆斯林,父亲是国民党军官。同为亚洲人又情场失意,他们谈起了恋爱。
两个人也没想到,他们的爱情可以持续到毕业前夕。赵家给逢萍安排了婚事,马家也给马吉德选定了一个回族富商的女儿为未婚妻。马吉德向逢萍求婚,他们一起留在法国,忘记家族沉重的责任,放弃曾经享受的优越的生活。实话实说,逢萍没有那么爱他,可以爱到放弃一切的程度。
逢萍最喜欢法国的春天,因为她可以在路上看到花瓣落在心上人的黑色大衣上。她和亚洲恋人在盛开的梨花树下接吻。除了接吻和拥抱,他们没有进一步的关系。上课的时候,他们用中文在笔记本上聊天。上面的情话和情诗,她其实是写给德·洛林的。他不会看懂,也不会爱她,逢萍这样想。
离开法国的时候,德·洛林也来送别。逢萍拉着他的手,问他能不能给自己一个离别的赠吻。逢萍知道,如果她的暗示足够,也许他们可以成为情人。但她不想当一个哀怨的情人,宁可保持着幻想的距离。他主动问了她,伸出了舌头。就在他闭上眼睛沉迷于这个深吻的时候,她重重地咬了他的舌头。
逢萍看着德·洛林生气皱眉的模样,说道:“因为我真的很爱你,请你一定不要忘记我。你会记得,那个女孩不得不回到她的永远是夏天的国度。”她转身离开。
逢萍在掌声中起身,想要离开,却被那个男人拦住了。刚才有人送给他一支玫瑰,他把玫瑰递给逢萍,说道:“夫人,我是路易·德·卡斯特尔,我能认识一下你吗?”
“我是安托瓦内特·赵,”逢萍收下玫瑰,说道,“你是法国人?”
“是的,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是越南人。”她用法语回答。
“原来您会说法语。”他也换了法语。
“我曾在法国留学,巴黎是一个很好的地方。”
“我的家就在巴黎。”
两个人边走边聊。逢萍把玫瑰放在鼻子下面,闻到了淡淡的香气。她有多久没有收到男人送的花?除了母亲节这样的节日。回忆往昔,居然只有马吉德送过她花。他应该还没有老死,本家和妻家大概都在台湾。在背井离乡这件事上,他们的命运达成一致。
“我已经很老了,而您那么年轻。”逢萍说。
“我能看到您青春的灵魂,更何况,您看上去并不算很老。”路易说。
“我的孙子都已经成年了。”
“真的吗?我完全猜不到,我以为您的孩子和我是同龄人。”
昨天这张床上躺着女儿,今天这张床上躺着情人。路易今年还没过31岁的生日。逢萍不会拒绝一个甜言蜜语又年轻漂亮的男人。就算他是职业小白脸,逢萍也高兴有人伺候自己。他的吻带着毒蛇般的诱惑,她的身体仿佛被毒蛇缠绕。路易亲吻逢萍的小腹,那里有一道剖腹产的疤痕,两次刀口都在同一个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有两个女儿。”她说。
“那她们一定很漂亮。”他说着,沿着老疤痕亲吻,舔她的腹股沟。
干涩的阴道没有分泌甜蜜的汁液。床头柜有一支通用润滑剂,路易用手指将润滑剂涂抹在她的外阴,又用手指探入阴道。由于黑色素分泌的减少,阴唇和大腿根部比年轻时期苍白很多。路易的手指探索着逢萍的身体。她和老爷连亲吻都很少,只是为了完成生孩子的任务。
今天才称得上一个真正的初夜。逢萍摸着那根勃起的阴茎,又粗又硬,带着年轻人炽热的体温。路易皮肤白皙,身材很好,没有多余的赘肉。她生了两个孩子却从未哺乳,可乳房总是会下垂的,早晚的事。路易正要撕开安全套的包装,逢萍蹭着他,不用,快点进来。
逢萍两条腿打开并支撑在床上,路易亲吻着她的脖颈进入了她。逢萍的双手抚摸着路易后背的皮肤,健康又光滑。阴茎撑开了阴道的皮肤,二人紧密结合。逢萍发出舒服的叹息声,感受年轻人挺动的欲望。
“年轻真好。”她用越南语和法语说了两遍。怪不得老男人喜欢找小姑娘,她这个老女人也喜欢小伙子。年长者吸取年幼者旺盛的生命力,仿佛自己也能因此变得年轻。高潮的时候,逢萍的双腿紧紧夹住路易的腰。他们互相叫着对方的名字。第二次,他们换了一个姿势,逢萍侧躺,一条腿被太高。
路易在逢萍的身体里射了两次。持续的高潮带来的疲惫让她只想洗澡休息。在浴室里,他们又来了一次。如果自己还年轻,她也许想从天黑做到天亮。但她老了,容易感到疲惫。再这样下去,她会马上风。二人身体相贴,路易的舌头搅动着逢萍的口腔,一只手还在往混合了精液和润滑剂的阴道里戳弄。
逢萍推开他,说道:“够了,我的小黄瓜。”
“不,我不是小黄瓜。”路易吻着她的耳廓。
“好吧,我的大黄瓜。我真的累了,我没您那么年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安托瓦内特,您高潮的样子很美。”
这天晚上,逢萍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早上,逢萍打开钱包,数了数里面的现金,拿了一叠递给路易,说道:“这些够吗?”
“我不是那种人。”他说。
逢萍尴尬地把钱收回,说:“对不起,我误会您了。”
“这是我的名片,您可以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
他们互换名片。
临走之前,路易和逢萍吻别,他说:“我期待下一次与您相见。”
路易离开之后,逢萍看到名片上面写着“百老汇剧院”。他把卡片扔进了垃圾桶。她想,以后大概不会再联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几天,逢萍睡到很晚起床,在酒店吃早午餐。她在地图上随机选一个地方为当日的目的地,打车往返。看着窗户外流逝的城市风景,也不失为一种享受。纽约很大,而且她选的都是远离那个商场的区域,却又碰到了某个人。她摆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直接转身离开。
路易追了过去,拉住她的手臂,说道:“这位太太,您怎么对我视而不见?”
“我有吗?我刚才没注意到您。”逢萍说。
“您最近在纽约旅游吗?”
“算是旅游吧。”
“我今天正好有空。”
“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您需要陪伴和关爱。我猜,您平常都在单方面关爱您的晚辈们。实话实说,我真的被您的琴声吸引了。”
“那您也爱上了歌剧院的钢琴家们?”
“您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您的丈夫已经去世多年,对吗?”
“您怎么猜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您这个年纪,只有丈夫去世了才能如此随性和自由。”
“如果您猜错了呢?”
“猜错了也没关系,我可以做您的地下情人。”
“路易,我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我们只是刚好出生在不同的时代。您想想,如果我们各自早出生和晚出生十几年,说不定您在巴黎留学的时候就会认识我,和我成为恋人。”
“这话太可笑了。”
“我们现在都是单身,那为什么不能开始一段恋情呢?”
“我们今天可以约会,但仅此而已。”
和路易在一起时,她暂时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她明白,他还是会回到大女儿身边,回归正常体面的生活。在晚餐买单这件事上,两个人坚持要自己付钱,最终平分账单。他们在夜色中散步,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里接吻。如果是白天,她只会和路易保持得体的距离。
黑夜中的吻已经是极限了,进一步的事还是回到酒店的房间比较好。两个人坦诚相见。路易的手抚摸着那对下垂的乳房,或揉或捏。逢萍想起,她生下孩子后涨奶,是翠儿的双手帮她缓解疼痛。比起老爷,翠儿对她的身体更为了解。从前,翠儿服侍四小姐洗澡。后来,大太太和二太太一起洗澡。
路易在她的身体里冲刺,在她耳边低语:“我想您现在是爱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逢萍摸了摸他的脸,双手伸进他的卷发中,说道:“嗯,我的小法棍。”
这一段日子,逢萍年轻得好像重新谈了一场肉欲横飞的青年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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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心发觉艾伯特最近有些奇怪,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热衷于性爱。这似乎是从她的亲戚们来找她那天开始的。谢莉不在家,珀心邀请艾伯特到她的房间里。珀心主动亲吻艾伯特,用舌头舔他的牙齿和口腔两侧。艾伯特只是淡淡回应。
珀心靠近艾伯特,两个人贴在一起。她的手伸向他的裤子里,隔着底裤抚摸那根尚未苏醒的阴茎。艾伯特的血液窜了过去,他真的无法忍受。肉体的快感和内心的痛苦正在撕扯他的灵魂。艾伯特握住珀心纤细的手腕,把她的手拉了出来。
珀心看着艾伯特的眼睛,那个眼神非常纯洁。她说:“哥哥,你不爱我了吗?”
“不,我这几天太忙了,头不太舒服。”艾伯特说。
“那我们一起躺着,什么都不做。”
“我得回华盛顿,马上就要走了。”
“现在?”
“我会在父母家住几天,最多五天就会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我等你。”
“再见,玛丽。”艾伯特临走时亲吻了珀心的额头。
他们住在华盛顿,菲尔兹家旁边就是史密斯家。老艾伯特这些日子不在家,所以艾伯特趁这个机会回去。老玛丽埃尔是老弗兰西斯的表妹,他的爸爸的妹妹的女儿。在她的父亲意外去世后,母女二人住在舅舅家。后来,上代弗兰西斯和上代玛丽埃尔在一辆轿车中意外坠湖,双双死亡。
虽然只是表兄妹,但老弗兰西斯和老玛丽埃尔如亲兄妹一般长大。他比表妹年长十二岁,可以说是如父如兄。表妹年幼时就不太健康,看上去不聪明,后来确诊ADHD和小脑发育不良。她难以集中注意力,身体平衡感很差,做运动存在困难。这是她早早终止学业和一度多年未婚的原因。
表妹的儿子比较幸运,没什么问题,女儿则有躁郁症和精神分裂症。因某个神经错位,玛丽埃尔在剧烈的情绪激动后会短暂失明。老艾伯特本来就更喜欢女儿,在女儿确诊疾病之后更是无条件地溺爱。艾伯特并不介意这种偏心,因为他最爱的人也是妹妹。老玛丽埃尔倒是更偏心儿子。
“弗兰,你回来了。”母亲说。
“妈,最近还好吗?”艾伯特说。
“还行。”
“玛丽呢?”
“她刚吃了药,正在睡觉。”
艾伯特的中间名来自老弗兰西斯,他的母亲叫他弗兰。玛丽埃尔的中间名来自祖母,她一般被叫做玛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艾伯特到了老艾伯特的书房,仔细搜查,他一定要找到某种证据。办公桌的抽屉里全是各种文件,毫无意义。书架上也只是各种藏书,看上去没有夹带别的东西。他挪开壁柜外层的一叠书,在里面发现一个密码保险箱。他试了试玛丽埃尔的生日,果然打开了。
保险箱的第一格放了一本日记。棕色的牛皮封面平平无奇,一翻开,外封和扉页间夹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父亲抱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即使是黑白照片也能看出两只眼睛存在色差。艾伯特想起之前看到太公的相册,里面有很多穿着漂亮裙子的女孩。他本以为那都是祖母的照片,结果其中一部分是穿着裙子的幼年的父亲。
如果连着看曾祖父艾伯特、祖母玛丽昂、老艾伯特和玛丽埃尔四代人的童年照片,可以发现他们几乎共用一张脸,都是金发碧眼的长相。这张照片里的小女孩和玛丽埃尔小时候长得一样,除了头发颜色稍深和异色瞳。艾伯特长得像母亲,他们的眼睛都是绿色的。
艾伯特放回照片,翻开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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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家有三女一子。和太太一样,女孩们都信奉天主教,每个礼拜日都会去教堂。老爷最重视儿子的成长和教育,亲自教导,让他信奉佛教,敬畏祖先。老艾伯特曾经认为四个孩子都是太太亲生,因为他们都称呼太太为妈妈。后来他才知道四个孩子有三个生母,只有长女和次女是太太亲生。
大小姐端方淑雅,很有太太管家理事、善于交际的模样。二小姐古灵精怪、活泼好动,喜欢跟父母撒娇。三小姐年龄最小,却显得老成持重,为人小心谨慎。至于大少爷,他像一个傻子,身上只有纨绔子弟的恶习,毫无阮朝遗风。在三个小姐中,二小姐的长相最为明艳动人。老爷极端偏爱儿子,但在三个女儿中最喜欢二小姐。
老艾伯特有一次去阮家,看到二小姐和三小姐玩闹。二小姐似乎拿了三小姐的圆形玉佩在手里,举得高高的,又放在鼻子下面闻,说道:“盐课林老爷的小姐,才是真正的‘香玉’呢。”他的越南语有限,不解其意,却记住了“香玉”这个名字。有着灿烂笑容的人是二小姐,香玉是三小姐。
老爷无意让女儿们到外国留学,除了花费甚多,远赴重洋是充满危险的。要是女儿在外国做了不合规矩的事情,他的家族就会颜面尽失。老爷反对二小姐的留学计划,说她的大姐从来没有提过这种要求。太太是支持二小姐的。最终,老爷还是同意二小姐赴美留学。
大小姐自由恋爱,和一个普通的政府职员的儿子结婚,育有一子。二小姐远在美国读书。三小姐就成了老爷拉拢美国人的唯一人选。女子中学毕业之后,三小姐就被老爷送给老艾伯特做情妇。家族联姻大概只剩下少爷能指望。要是任凭三小姐自由恋爱,他得不到任何好处。最重要的是,太太不会反对这件事。
老艾伯特不会忘记少女肌肤丝滑的触感,仿佛弥补了他错过的青春。年轻的女人娇小、柔弱、羞涩和顺从。未经人事的阴道紧紧地钳住他的阴茎。她在害怕,但努力忍耐。他抚摸她的身体,亲吻年轻紧致的肌肤。随着次数增加,两个人也更有默契。三个月后,香玉发现自己怀上了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史密斯先生,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香玉说。
“当然可以,别人一般叫我艾伯特。”老艾伯特说。
“你还有别的名字吗?”
“我的中间名是帕特里克。”
“帕特,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可以,我很喜欢。”
老艾伯特的父亲、母亲的父亲都叫艾伯特。和玛丽昂一样,老艾伯特也是上上代艾伯特带大的。这位祖父会称呼孙子为帕特里陈。他的父母早已形同陌路,母亲忙于事业,他和祖父最为亲近。
太太发现老艾伯特似乎只爱吃某几类特定的菜品,且偏爱素菜,说道:“帕特,你似乎很多东西都不爱吃。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下次我让厨房去做。”
“我是犹太人,有忌口。”他说。
“抱歉,我第一次知道。”
“这没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春苏出嫁,春醒出国,香玉搬走和老艾伯特同居,偌大的家一时只剩下调皮捣蛋的宝贝儿子。逢萍都想多在春苏家里住几天,图个清静。幸好碧空还小,现在不是为他烦恼的时候。因着香玉怀孕的事,她和翠儿也时常到那边探望。香玉身体不适,面对尚未成人的生命手足无措。
到了晚上,老艾伯特亲吻香玉的嘴唇,这个持久的吻又深又湿。他的一只手伸进她的裙子里,抚摸着孕期敏感的阴唇,手指缝夹住敏感的阴蒂搓磨。
香玉后退,说道:“我怀孕了。”
“我知道。”他说。
“孕期不能同房的。”
“没问题的,只要动作轻一点。香玉,我会很温柔的。”
香玉虽然身体不适,但没有拒绝。她被吻得几乎缺氧,那股恶心的感觉突然被压制了。她有点害怕自己嘴里有胃酸反流的臭味,幸好眼前的男人并没有显露出不快的神色。她任凭摆布,在床上摆出趴跪的姿势。从艾伯特的角度可以看到那个等待亲热的蜜穴。
因为怀孕,香玉的乳房比之前长大了一些。腹部凸起,其他地方却和以前一样纤细。他扶着充血的性器缓慢地插进去,缓慢地前进与后退。她的身体似乎比之前更为炽热。他的右手扶着她的肚子,里面是属于他们的生命。他的左手手指插进她的嘴里,搅动着舌头和口腔黏膜。
这个姿势会减少女人的快感,再加上老艾伯特这次真的节奏缓慢,香玉的欲望被不断勾起却无法完全满足。她试着收缩阴道口,舌头轻轻舔着口中的手指,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帕特,求你了,快一点。”
老艾伯特的手指插得更深,香玉几乎要真的吐出来。就在这时,手指离开了。他低头吻她的蝴蝶骨,然后是肩膀和脖子。她脆弱地缩在他的身体下方,身体显得更为娇小。老艾伯特加快速度,进得不深,没有像之前那样狠做。香玉嘴里发出舒服地呻吟。
也许是怀孕导致的身体变化,香玉越到怀孕后期越渴望与老艾伯特亲热。她坐在他怀里,后背贴着他的胸口,她能感受到那颗心脏的跳动。他双手扶着她的腰,带着她上下容纳那根不知疲倦的阴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除夕那一天,香玉回到自己家。这里张灯结彩,充斥着欢喜的气息。窗户上贴着漂亮的剪纸。她想走过去仔细看看,结果踩到了用人们没收好的剩余的装饰彩带。她的身体失去平衡,肚子撞到了方木凳的角,当场破了羊水。下午四时许,阮家所有人乱了阵脚。
到了医院,翠儿担心自己情绪激动,于是逢萍全程陪伴香玉生产。直到晚上八时许,一个女婴经阴道平安降生。逢萍抱着她走出产房向所有人报喜。在这之前,她已经安排让奶娘提前过来。刚出生的婴儿都很丑,再加上早产,这让她看起来像某种没长毛的怪物。
她第一次睁开眼睛,逢萍发现她是异色瞳。她的左眼和父亲一样是蓝色的。虽然是混血,老艾伯特还是担心她有听力问题。他先后捂住婴儿的左耳和右耳,测试她对外界声音的反应。幸好,她听力正常。老艾伯特对过年没什么感觉,留在医院陪着母女二人。
逢萍刚到家,就找来管家问,当时是谁在伺候三小姐,是谁负责装饰品,又是谁负责检查验收。管家叫来了三个人:一个年轻的女仆和一老一少两个男仆。
“年轻人做事不仔细就算了,你都在阮家多少年了,当初是从顺化跟着我们过来的。但如果我为你破例,以后治家就没有威信可言。你们三个,明天找账房结这个月按天的月钱,收拾好东西,初二早上离开这里。今天才发了红包,念在你们之前的苦劳,大过年的就拿着吧。”逢萍说。
香玉出院的时候,女婴也变得可爱许多。老艾伯特抱着襁褓里的婴儿,看到那张脸想起了远在地球另一边的女儿玛丽。逢萍问他:“帕特,你想给孩子取什么名字?”老艾伯特没注意听,逢萍又问了一遍。
他随口说道:“玛丽。”
于是这个女婴被取名为玛丽。
艾伯特看到那些日记,心痛得无以复加。他想象着阮家宅邸,仿佛以第三视角亲眼看到了过去。已经没有任何反转的可能性了,玛丽·裴是他的亲妹妹,是他的父亲和越南情人的女儿。同样的眼睛,同样的脸,同样的名字,同样的年龄……艾伯特拿走日记和照片,关上了保险箱,把书恢复原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安托瓦内特,我真的舍不得您。可我要去欧洲巡演,到法国的时候顺带看望我的祖母。我今年之内不会回美国。”路易说。
“年轻人当然要忙事业,祝您一切顺利。”逢萍说。
“到时候我一定还会找您的。”
“好啊。”虽然这么说,逢萍觉得两个人的人生大概不会再有交集了。法国男人总是擅长场面话,他们的眼睛看谁都是一片深情。
逢萍一开始就清楚,这段艳遇迟早会结束。从美梦中醒来,一睁眼就有一个英俊的年轻男子跟自己说早安,这样的日子结束了。路易先一步离开酒店。春苏可以照顾好这个家庭,世界离了她照样运转。所以她在这段时间毫无心理负担地尽情放纵。
在返回芝加哥前,逢萍想再见一次珀心。她走到沃特斯餐馆门口,发现餐馆的招牌已经被拆掉,内部正在重新装修。沃特斯餐馆已经停业了。她打电话给珀心留下的另一个号码。这个号码属于谢莉的母亲。老谢莉说,玛丽和她的女儿已经退租原本的公寓,但她并不清楚玛丽搬到了哪里。
老弗兰克的儿子一家住在爱荷华州。最近,他的孙子小弗兰克出生,再加上年老的疲惫,他决定带着半生积蓄搬到爱荷华州养老。珀心手里还有逢萍赠予的一笔钱,节约使用完全可以持续到自己病发死亡的那一天。如果谢莉换工作,她可能还要换住的地方,因为她讨厌过长的通勤时间。租房也是一个问题。
谢莉本来就打算搬家,因为她不久前决定和甘贡同居。艾伯特已经返回纽约。虽然看起来心事重重,但他主动邀请珀心跟他同住。这样一来,珀心和谢莉就成了邻居。最后的日子在艾伯特的家度过,珀心希望能享受最后的人生,但又觉得这样对艾伯特有点不公平。
艾伯特和甘贡请了专业的搬家公司,她们轻松了不少。收拾东西的时候,谢莉在某个盒子里找到了一张老海报,上面的是一个穿着比基尼的大波浪金发美女。陈旧泛黄的纸面并不妨碍她永久的美丽。
谢莉把海报拿给珀心看,说道:“难怪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有点眼熟。你长得像我妈最喜欢的模特。”
“她是谁?”珀心说。
“我妈的偶像,玛丽昂·帕特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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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后,甘贡和谢莉一起收拾东西,全部整理好之后,谢莉到楼下泡咖啡。谢莉端着一杯杯咖啡转身,没注意到已经站在她身后的甘贡,手没拿稳,咖啡洒在了餐厅的岛台上。桌子上放着一本布艺精装的与谢野晶子版《源氏物语》。
甘贡赶紧拿起书,用抽纸擦拭。书页靠近书脊的部分被咖啡浸湿,布面外封也被染色。甘贡翻到扉页,左上角被染上咖啡色,幸好中间的赠语维持原样:赠:/月君/勤加勉强/水妹。谢莉用抽纸擦台面,说道:“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这里不是放书的地方,我从一开始就应该把东西收好。”甘贡说。
这本书是伊水湄送给甘贡的礼物。他们第一次相遇是在学校图书馆,他们的手在英文版《源氏物语》的书脊上碰到一起。水湄对日本文学很感兴趣,也知道此书在日本文学史上举足轻重。那时候,此书的繁体和简体中文译本皆未出版,于是她选择看英文版。
甘贡记起小时候,刚过完圣诞节就要去日本过春节。本多川一家人念不好甘贡的名字,于是他多了一个小名“月”。月tsuki是光树mitsuki的一部分。水湄因此用闽南话称呼他为阿月。二人的名字加起来是水月,恋情最终也如水中月一般虚幻。
甘贡把书放在二楼阳台的椅子上风干。他走下楼,看到谢莉正在看摆在小桌上的相框。照片里,一个白人男子抱着一个亚裔小男孩,旁边是一个年轻的亚裔男子,背景里的植物有着独属于热带的潮湿繁茂。
“我之前就有点好奇。”谢莉说。
“他们都是我的父亲,那个小男孩是我。”甘贡说。
“你看起来有点黑。”
“我小时候很黑,可能我不爱晒太阳,后来就变白了。”
光树跟甘贡说过,瑞恩收养孩子的标准就是长得最黑最瘦的小男孩。那个孤儿院在缅甸克钦邦某个掸族聚居区,大概是瑞恩当初遇见初恋甘贡的地方。瑞恩希望儿子爱运动多晒太阳,但甘贡偏偏喜欢学习和看,好静不好动,像个身体孱弱的书呆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莉看到墙上还贴着几张塑封的老照片,其中两张是亚洲人的全家福,里面的人都穿着和服。他们站的位置一样,只是第二张照片里少了父亲。
甘贡说道:“这两张照片里的女孩子不是一样的。第一张照片里是大女儿和二女儿,第二张照片里是二女儿和三女儿。第一张照片里,三女儿还是胎儿,而大女儿在十几岁的时候自杀了。年纪最大的男孩就是我的父亲。”
“你父亲年轻的时候真漂亮。我可以这么描述吗?”
“没问题。你会在意我的家庭吗?我是一个被同志家庭养大的孤儿。”
“我是单身妈妈抚养长大的孩子。反正都是被瞧不起的家庭状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有一个前女友。她的父母讨厌我的家庭,于是勒令他们的女儿和我分手。同志家庭不被接受。作为华人,他们讨厌日本人。”
“我的妈妈不会介意,我知道她是一个很酷的人。就算她介意又能怎样,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
“谢谢你。”
“今天是我搬到这里的第一天,用点实际的东西感谢我。”谢莉的手隔着裤子摸甘贡的性器官,不轻不重地摩了几下,然后缓缓拉开拉链,隔着内裤描摹逐渐隆起的形状。
甘贡吻上谢莉的嘴唇,手伸进她的裙子里,抚摸她光滑的大腿。谢莉的五官比较立体,嘴唇的厚度恰到好处,身材火辣。甘贡不想收拾沙发,但更不想破坏现在的气氛。谢莉的脚跟和小腿肚摩擦着甘贡的后背。她的皮肤如巧克力,如红丝绒蛋糕,唯有手心和脚心一片雪白。
谢莉在接吻时总能占据上风。甘贡不甘落后,一直努力练习,精进吻技。他作为年长者被年幼者在床上教导,这让谢莉觉得很有趣。两个人的肤色差异明显,鲜明的对比刺激着官能的体验。两个人的衣服被随意地扔在沙发旁边。唯有这个时候,这个家允许不整洁存在。
谢莉不喜欢跟亚裔约会,因为她需要的是男人在床上的价值。在酒吧里,甘贡请她喝酒。他们早就见过,熟客和服务员记得对方的脸。非要说的话,谢莉觉得艾伯特适合当露水情人,甘贡看上去正经又无趣。她本想直接拒绝,幸好甘贡那天穿的裤子比较紧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尺寸合格但是技术差劲,谢莉干脆换成女上位,用男人的身体满足自己。站在艾伯特旁边,甘贡平平无奇。若是仔细看那张脸,平心而论,甘贡的长相算得上出众。他们最开始只是偶尔的床伴,睡着睡着就有了默契,也乐于保持这段肉体关系。
谢莉仰躺在沙发上,甘贡趴在她身上。即使是最普通的姿势,他也能刺激她内部和外部的敏感区域。这得益于女人孜孜不倦的教导和男人敏而好学的干劲。甘贡的声音是沉闷而克制的,谢莉则无所顾忌,任由自己语音放浪。她是在做爱,又不是当众演讲。
谢莉抚摸甘贡的后背,甚至是屁股和腰。她偶尔会坏心眼地故意用指缝夹住他的乳头,又或者用食指和大拇指弹一下。他十分懂得礼尚往来的道理,也会狠狠揉捏那对丰满的乳房。她的身体仿佛混合了巧克力与蜂蜜的甜腻。最隐蔽的皮肤重重摩擦,欲望相融。
等到射精的时候,甘贡才想起来他过于急切以至于忘记的事情。温度略低的液体进入谢莉的身体,这也许会出现麻烦的意外。他没有马上退出,而是体会着这种完全真实的感受。多么美好。他抚摸着她的小腹,刚才挺出来的东西已经满足地缩回去了。
甘贡在谢莉的耳边低语:“全都射进去了。要是有了孩子,你说他或她会更像你还是更像我呢?”
谢莉沉浸在高潮的余热中,说道:“我吃了避孕药。和长期伴侣在一起,我都吃避孕药,毕竟更舒服,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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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伯特和珀心先后沐浴。温热的水浸没身体,整个人都放松了。珀心似乎能感受到他刚才就坐在浴缸的这个位置。艾伯特这些天没和她做爱,但又主动邀请同居。珀心觉得他藏着心事,心中有一丝不安。她用浴巾擦干身体,然后裹着浴巾走出浴室的门。
艾伯特穿着暗红色睡袍,领口敞开,露出洁白的胸膛。他坐在床头,手里摩挲着珀心的那块丘比特玉佩。他看着后面刻的两个姓氏,毫无疑问,这是他父亲的字迹。他父亲每次签名,都用这种具有艺术色彩的花体字。他要怎么办,让他们父女相认,还是仅仅与异母妹妹分手?
艾伯特刚抬头看着珀心,她的米色浴巾就从胸上掉了下去。珀心微笑着走向艾伯特。她低下头的时候,乳房蹭到了艾伯特的脸。珀心看到艾伯特无动于衷的表情,问道:“哥哥,你最近在烦恼什么?是工作上的事吗?”
“没什么。”艾伯特说。
珀心用左手捂住艾伯特的右耳,右手伸出去打了一个响指。珀心这个安慰的举动,让他更为痛苦。因为玛丽埃尔哭泣的时候,父亲也是这么安慰她的,哪只手打响指随机。他联想父亲的日记,这个动作来源于父亲测试异色瞳女儿是否听力正常,后来变成了一种亲子小游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弟弟和妹妹哭闹的时候,我会这样安慰他们。”珀心说。
艾伯特拿起珀心的左手,吻着手腕内侧。珀心解开他的浴袍,他脱下来扔在一边。珀心的身体陷在柔软的床上,艾伯特吻着她的唇。唇齿和双手一路向下,亲吻着,抚摸着。艾伯特的双手托着她的臀部,唇舌侍弄着敏感的阴蒂。
这段日子未曾亲近,珀心的身体更加敏感。她的双手抓紧床单,脚背弓起,双腿主动打开,鼻腔深处发出舒服的呻吟。艾伯特吮吸着小巧而敏感的豆豆,舌尖灵活地转动着。他沿着肉缝上下舔舐,把舌头伸进去搔刮内壁,偶尔用牙齿咬着一侧的阴唇轻磨。
艾伯特品尝着珀心的私处,吃得津津有味。男人高挺的鼻子蹭着女人的阴部。鼻尖戳着阴蒂,鼻息喷在最隐秘的地方。珀心爽得难以自持。她的手插进艾伯特的头发里,抚摸着他的头皮。艾伯特看着珀心,那双祖母绿的眼睛燃烧着欲望,目光几乎要烫伤珀心的皮肤。
艾伯特让珀心起来,站在墙边。刚经过持续的高潮,珀心心跳加速,双腿略微无力。艾伯特将珀心的手放在她身后,拿起浴袍的腰带,绕了三圈捆住那双手。艾伯特把珀心的脸按在墙上。珀心与墙稍微有一些距离,她的脸贴着墙,身体翘起。艾伯特可以看见珀心那泛着潮红的诱人的地方。
身体的欲望比内心的痛苦更为强烈。艾伯特爱着玛丽埃尔,迫于兄妹关系只能忍耐。他好不容易爱上了一个替代品,可命运如此可笑。既然已经做了不伦之事,倒不如舍弃所有道德,尽情享受。他低头看见,暗红色的腰带将那双白皙纤弱的手腕衬托得更为性感。他撕开包装,将安全套包裹在硬到发疼的器官上。
珀心的左脸被艾伯特按在冰冷的墙上,身后则是火热的肉棒,冷热对比强烈。她的手被捆住,目光被那只手限制,只能用身体感知艾伯特在体内狠凿。艾伯特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薄腰。没有亲吻和爱抚,只是单纯地进行活塞运动。艾伯特不想在这个时候直视珀心的脸,尤其是那只蓝色的左眼。
珀心几乎要站不住,可艾伯特依然坚挺。他进入得很深,动作又很快,珀心感受到痛苦和欢愉交织溶解,其中欢愉更多。艾伯特第一次射精的时候,珀心几乎在颤抖。她只能求饶:“这个姿势我真的站不住了。哥哥,求你了。”艾伯特放下那只手,调整了一下姿势。
珀心的身体被贴在墙上,艾伯特的手臂锁住了她的脖子。她就这样被艾伯特牢牢控制。她看不见艾伯特的脸,只能感受到艾伯特重新勃起的器官又一次插了进去。她试图用手指抚摸艾伯特的身体,却被艾伯特用另一只手推开。艾伯特舒服的呻吟声萦绕在她的耳边,与她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锁住脖子的手臂放松了,那只手掌覆在珀心的嘴上,阻挡了她难耐的欲望之音。珀心的呼吸洒在艾伯特的食指之上,她试着伸出舌头舔艾伯特的掌心。这种感受很奇妙。艾伯特很安静,全程几乎没有说话,卧室里只有肉体碰撞、珀心闷哼和艾伯特呻吟的声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珀心离开后,珀文是这个家起得最早的人,因为他要做早饭。至于不靠谱的父母,他们不是没睡醒就是在办事。珀文和珀雅已经出门上学了,政关和香玉还躺在床上。他们已经醒了,只是不想起来。珀心以前会说一句:“我们去上学了。”珀文和珀雅现在都是直接走。
政关说他头昏脑涨,额头和眼睛发热,手心和脚心也很烫。香玉摸了摸他的额头和手心,温度明明是正常的。政关还是觉得受不了,完全无法忍受。他让香玉找来一把锋利的水果刀,用酒精消毒。按照政关的指示,香玉在他的左手上划了两刀。
第一刀从虎口的纹路开始,横着穿过两条斜纹中间,最后部分与上方斜纹重合。第二刀从食指与无名指的中间开始,向下与靠小拇指侧的竖纹重合。一个十字架出现在他的手心里,深度不算太深,但痛感明显。政关垂下手,血液不断渗出,沿着中指和无名指滴落。
一滴滴血落在地板上,政关觉得身心舒畅,好像血液带走了一部分身体的燥热。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肉体的痛苦可以让人暂时忽略灵魂的痛苦,看着血液从自己身体流出让他兴奋。香玉熟练地用绷带给他包扎。政关的精神比刚才好多了。吃完早饭,出门工作前他还不忘给香玉一个临别的赠吻。
香玉看着政关远去的背影,之后收拾碗筷。她的手镯碰到了瓷碗,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又忘了,她现在是需要做家务的人,而干活的时候不应该佩戴任何碍事的首饰。这双漂亮的玉镯与她的手腕相称,可不能碰坏了。洗碗、收拾房间、拖地、洗晒衣物……做完家事,她重新戴上玉镯,盯着老坑翡翠的飘花想起了很多事。
那是在春苏结婚之前的事。春苏和铁石在谈地下恋爱,家里只有两个妹妹知道这件事。春醒买了一个签筒,说可以测今生姻缘。她们按照年纪抽签。春苏第一个抽签,抽到的是:中中: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曰:三思而行。
“大姐,这个签文说你要仔细考虑现在的恋爱关系。”春醒说。
“人生在世,不可能要求十全十美。‘中中’就是不好不坏,这个签文也说了‘吉士’,我觉得是一支很好的签。”春苏说。
春醒抽到了一个上上签:女子有行,远父母兄弟。曰:佳偶天成。
“看来二姐要远嫁了。”香玉说。
“虽然是上上签,可远离家人又有什么意思呢?要是你以后受了委屈,我们要怎么帮你呀?”春苏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才不会受别人的委屈呢。想和我在一起,他得在我这里受委屈。”春醒说。
香玉抽到的是:中下:无我魗兮,不寁好也。曰:此恨难平。香玉看到“此恨难平”四个字,就觉得难受。她觉得自己运气不好,不是大太太亲生的,连抽个姻缘签都抽不到一句好话。
春醒见她不高兴,收回了得意的神色,说道:“我看这个签一点都不准,哪有远嫁还是上上签的,简直是胡编乱造。”
“香玉,只是一个游戏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玩点别的东西吧。”春苏说。
她们很快就不在意这场抽签游戏。时隔多年回首往事,那些签文居然全数应验。
香玉只是老爷送给上校的一件礼物,自然谈不上喜欢那个男人。直到女儿出生,香玉对老艾伯特依旧没什么感觉,她不爱他,也没有憎恨。她不喜欢孩子,坐完月子只庆幸怀孕的苦日子终于结束了。但她爱上这个男人的契机是这个孩子。
老爷是一个传统而严肃的人。除了春醒之外,没有孩子会向他甜腻地撒娇。对于万般期待且寄予厚望的独子,老爷将他视为家族继承人远超过自己的孩子。他很关心春生的教育和成长,但在春生面前只有一副冷酷严苛的家主形象。哪怕是春生,对二太太的喜欢都远远超过对那个可怕的父亲。
老艾伯特有空就会抱着女儿,亲吻她的脸和手,跟她说话,陪她玩小游戏。他比香玉年长十八岁,几乎可以当她的父亲。香玉有一种微妙的嫉妒心,她希望自己可以和女儿互换位置,让她变成那个被父亲宠爱的婴儿。女儿几个月大时已经长得特别漂亮了,异色瞳令人印象深刻。
她的母爱第一次被激发,也许是可爱的脸庞让她暂时忘记了曾经受过的痛苦。女儿将他们的生命紧紧联结。这种一家三口相处的氛围,几乎让香玉有一种可以幸福终身的错觉,以至于差点忘了这个男人在美国还有妻子儿女。老艾伯特对香玉和女儿都很温柔,她沉溺于这份温柔之中。
老爷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在二女儿留学期间发生了。春醒和一个年长两岁的同校的白人学长相爱。不幸中的万幸是,那个美国男人出身豪门,格雷恩家族已兴盛百年有余。按照士农工商的排序,老爷是看不上眼的。但今非昔比,阮朝都亡了多少年了。
从美国回来之后,春醒的裙子变得很短,没有遮住膝盖,胸口也露了出来。老爷是看不顺眼的,一再提醒。春醒甜腻腻地叫了几声爹地,又拉着他的胳膊摇晃,亲吻他的侧脸。这让老爷毫无办法,只能随她去。香玉想,父亲老了,比年轻时更希望有人亲近他,可孩子们早就跟他越走越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春醒在两个国家办了两次婚礼。在西贡某天主教堂,春醒挽着老爷的胳膊走向老斯科特。老爷把春醒交给二女婿之后,他的眼角泛起了轻微的泪花。春苏结婚那一天,他在假笑,压抑内心的怒火,因为他看不起攀高枝的大女婿一家人。把香玉当做礼物送人,他也毫无波澜。
老斯科特也很喜欢玛丽,他希望自己也能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儿。春醒怀头胎的时候回家过年,老斯科特掐着玛丽的腋窝,把她举在春醒的肚子面前,隔着肚皮对胎儿说:“宝贝女儿,你要长得像表姐一样漂亮哦。看到没有,要长得像表姐一样漂亮。”
结果令老斯科特大失所望,第一胎是儿子。到了第二次,老斯科特还是这么进行胎教,结果同样令人失望。他的两个儿子叫斯科特和格雷。斯科特小时候与玛丽玩耍过,格雷则没有见过这位表亲。
春节的时候,碧空、玛丽和斯科特的声音让宅子多了一些生机与活力。那时的三姐妹看起来都很幸福,但只有春醒和老斯科特相守到老。春生十三岁和家里年长的侍女私通,十四岁在外眠花宿柳。老爷对此完全无所谓。在十五岁那年,春生惹了一个大麻烦。
一个交际花被查出是越共间谍,而她与美国军队和南越政府相关的多位人员保持密切关系,并窃取重要情报,其中包括春生和铁石。除了香玉之外,阮家在西贡的所有人全部需要接受审查,军方怀疑阮家内部还有卧底。
那个女人怀孕了。春生不仅不相信她是间谍,还坚信自己一定是孩子的父亲。春苏讽刺道,那个孩子也许是碧空的表弟妹,但更可能是亲弟妹。几个月后,她生下一个欧亚混血的儿子,十天后死于产褥热。孩子被送到孤儿院,一年后在西贡大逃亡中被转移到澳大利亚的孤儿院。
春苏难以置信,她的丈夫居然会背叛她。比起被丈夫背叛的痛苦,她更痛苦的是,父母当初的反对居然是正确的,而她做出的选择是错误的。她没有看清金铁石的本质,无法预测未来的变心。她成了一个笑柄,一个小丑。
那个混血儿出生后,春生因为情场失意变得消沉,终日醉酒。在某一天晚上,下台阶时失去平衡,后脑勺磕到了棱角,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亡。此时春苏已经离婚带着儿子回家。弟弟去世,她很伤心。春醒从美国回来奔丧,提醒姐姐现在是争家产的好时机。只要让碧空改姓,阻止父亲收养新儿子,她就能得到阮家的一切。
迈克尔·米勒是一个新兵。他的父亲是一个没有上过前线的退役老兵。他没有等待抽签而是主动参军。他的运气不错,训练完毕后被分配到史密斯上校的警卫连,不用走向最激烈的前线。在上校家的门口,他经常可以看到西贡的夫人小姐们,尤其是上校的情人。
迈克尔的梦中情人不是香玉,而是她的姐姐春苏。他每次都会偷看春苏,凝望着被风吹扬的奥黛后摆,或者长裙的裙边。似乎只有一个人发现了秘密,春苏的母亲逢萍。她看着这个刚成年的男孩子,透过空无一物的浅金色眼睛看透了他的内心。她留下了一个同时带着关爱和嘲讽的微笑。
从十八岁到十九岁,迈克尔一直默默注视着这个已婚有子的女人。春苏有时与母亲同行,有时与丈夫同行。明明拥有一位优雅美丽的妻子,那个男人却选择出轨。迈克尔为春苏感到心痛和不值。碧空不想和父亲分开,铁石也请求原谅,保证绝不再犯。但春苏决心已定,她要带着儿子离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这个时候,春苏注意到了那双纯粹的眼睛和里面毫不掩饰的爱慕和渴求。被春苏发现之后,迈克尔慌张地转移目光,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春苏倒是想发生点什么,与是不是眼前这个男人无关。既然铁石可以找其他人,她也可以报复回去。
迈克尔仍是处男,他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像其他战友那样跟越南妓女找乐子。一个去过前线的老兵说,他现在看不上眼,要是在前线待一段时间,别说漂亮的妓女了,再老再丑的女人都想操,能操就行。另一个士兵补充,甚至是男人。暴力、鲜血和恐惧会催化男人那原本随意的肉欲,但迈克尔不想活成那个样子。
当春苏和迈克尔一起躺在酒店床上的时候,他只觉得非常不真实。春苏在亲吻他的脸,甚至脱他的衣服。春苏撑在床上,看着他的黑色短发和浅金色眼睛,说道:“你的眼睛很好看。”
迈克尔心中有无数对春苏美貌的夸奖,但他看着春苏如此靠近的一张脸,竟然只说了一句:“谢谢。”
春苏觉得这个男孩傻里傻气的。她的身体压在迈克尔身上,亲吻他的嘴唇,抚摸他的胸膛。她感到有东西顶着自己,她想,这就对了。两个人换了位置,迈克尔克制自己,慢慢地脱掉女人的衣服。他急切地剥掉自己的衣服,甩在地上。
迈克尔那双经过训练的手抚摸着春苏光滑的身体。他想要亲吻春苏身体的每一寸,从头发到足尖。春苏抚摸着他的脸,手指深入他的头发中。他的手指游走在肉缝内外。她生过一个孩子,阴道坚韧,易于亲近。春苏的一只手握住那根阴茎,另一只手拿着安全套,用嘴撕开包装。
春苏亲自为迈克尔戴上安全套,其间还按摩他的一双阴囊。这种接触太过刺激感官,他几乎要射了。但他还是忍住了,这是第一次,他不能让心上人失望。迈克尔进入春苏的身体,被紧紧包裹住,他爽得头皮发麻。一旦尝试了真正的女人,就再也无法满足于单人的慰藉。
春苏告诉迈克尔要怎么动,怎么寻找内部的敏感区域。这样的话语过于直白,他完全无法想象春苏是一个对欲望如此坦然的女人。双腿之间那点破事,做了就做了,也没什么需要羞耻的。春苏的双腿夹住他的腰,迈克尔进入得很深。他想,他一定可以超过女人的前夫。
迈克尔一直诉说着他的爱慕,春苏只是回应知道了。她利用迈克尔的一片真心满足自己的报复欲。可在做的时候,她看着他生涩的反应,加上得到的快感,突然有一种想对这个男孩负责的冲动。她算是稍微理解了男人为什么可以和恋人或妻子之外的女人做爱。无他,只是想爽。他们的关系一直保持着。一年之后,迈克尔向她求婚。
铁石因为那件事被政府开除公职。在越战结束后,他作为敌对分子在劳动营接受改造,直到1986年重获自由。后来,他与一个普通的寡妇再婚,女人和亡夫有一子一女,他们在胡志明市经营一爿小小的五金店为生。回首往事,只觉一场幻梦初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春苏答应了迈克尔的求婚。逢萍知道这件事后,并没有表示赞同。由于上一次失败的婚姻,春苏这次很在意母亲的意见。逢萍认为,迈克尔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除了有一张年轻帅气的脸之外毫无优点。再加上春苏年长八岁,等再过几年,这个男孩也许会为年轻时候的头脑发热后悔。他必须向春苏表明忠诚。
逢萍提了一个刁钻的要求,迈克尔必须放弃基督教信仰,受洗成为天主教徒,否则她不会同意女儿的婚事。马吉德曾经怀疑过自己的信仰。他的父母是穆斯林,但他觉得自己只是穆斯林家庭的孩子。他有时甚至会吃不清真的食物。那场恋爱开始之前,逢萍和他都清楚这种情场失意者的凑合不会长久,所以根本没有考虑过宗教的差异。
迈克尔真的答应了,他改变了信仰。这在逢萍的意料之外,她本来是想让迈克尔知难而退。她不好再说什么。老爷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热情,没有发表任何看法。春苏和迈克尔还在走申请结婚的流程,南越政府已经朝不保夕。
逢萍希望所有的家人都能够离开越南。而早就从内部提前得知撤军计划的老艾伯特,始终对阮家的任何人守口如瓶。他可以协助相关人士的撤离,但香玉和玛丽必须留在越南。逢萍没想到他如此薄情寡义,任由情人和女儿去死。她甚至说了一句,情人可以换,但女儿是亲生的。
老艾伯特不置可否。逢萍又问翠儿能不能一起走,她毕竟在自己身边侍奉多年。他的回答是可以。春苏的婚事只能搁置,逢萍忙着清点和转移阮赵两家的财产,值钱的东西全都要尽量带走。老艾伯特为他们提供了不少帮助。西贡的家人亲戚忙着逃命时,春醒和老斯科特在欧洲度假。
春生出世之后,老爷再也没有新的孩子。这缘于大太太送给老爷的壮阳药酒。该酒以法国的白葡萄酒和香槟酒等比调配为底,加入伊朗藏红花、长白山人参、冬虫夏草、金钱白花蛇、蝎子、蜈蚣、金蟾和壁虎等药材泡制,倒入某种苗族秘制药粉,放置四十九天可开始饮用。
药材都是补药,酒精可以催化药效,而粉末才是重要的主角。它的功效是让男人金枪不倒,但副作用是杀精,导致不育。这可以让老爷在那些侧室和外室身上找到乐子,但又不会导致其他女人生下新的继承人,威胁大太太的地位。
春生去世后,老爷觉得他的人生失去了光亮,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以至于意志消沉。他本来可以离开西贡去美国,却选择和宅子一起葬身火海。在放火之前,他开枪杀死了三太太、五太太和六太太。火烧起来之后,他开枪自尽。
因为女儿和孙女不能一起离开,翠儿第一次离开了她的主人。她去找香玉,可香玉被巨大的痛苦压抑得无法喘气。比起被老艾伯特抛弃,她更痛很被逢萍抛弃。虽然她同样叫逢萍为妈妈,但到底不是亲生的。玛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用疑惑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那些不断起飞和降落的飞机。
“爸爸为什么没有走?”香玉说。
“老爷说,他就是死,尸体也要留在越南的土地上。”翠儿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姨娘为什么不走?”
“我要和你们在一起。”
“和我在一起又能有什么好处?大太太都让你一起走,你能走,为什么非要留下来?”香玉的语气带着愤怒,她的怒火灼伤了无辜的人。
“我不走。”
“你不走也不关我的事,不要在我面前。”
翠儿看了看香玉痛苦的面容,又摸了摸玛丽的脸,把一包首饰交给香玉。她说:“大太太是我的娘家人。我嫁给老爷那一天,她给了我不少首饰当嫁妆。我平常都舍不得戴,现在给你吧。玉儿,我走了。”
三太太比翠儿更像一个姨太太。她身上总有光辉灿烂的各种金子和宝石,也会跟仆人摆主子架子,有时比逢萍更为严厉。逢萍只说,人越缺什么就越炫耀什么,只有暴发户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发了横财。相较之下,翠儿更像大太太的侍女。
香玉不知道是要说“你去哪儿”还是“你别走”,脱口而出一个“妈”字,随之而来的只是沉默。翠儿的背影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离开了。香玉没多久就听到母亲跳河自尽的消息。她带着两包首饰东躲西藏,无法直视即将降临的残酷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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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萍原本打算带着春苏他们一起去洛杉矶的格雷恩家暂住,之后在洛杉矶买房定居。春苏想和迈克尔留在芝加哥的米勒家。春醒早就习惯了美国的生活。逢萍担心春醒和碧空,再加上她要准备春苏的婚礼,于是也一起去芝加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去美国的飞机上,春苏要给儿子改姓并取一个新名字。玛丽和三姨娘没有一起走,碧空觉得很不开心。他经常和玛丽一起玩,老艾伯特习惯叫他金Kim。碧空说,他喜欢金这个名字。逢萍反对说,他的父亲背叛了他的母亲,他却惦记着以前的姓氏。
迈克尔说他的弟弟就叫金,如果以后一起住,两个人用同样的姓名会造成混淆和误会。逢萍给碧空取了新名字戈登。从踏上美国的土地开始,戈登开始有意识地少说越南语,最开始是用英语回答越南语,后来直接无视所有越南语的对话。
迈克尔有两个妹妹玛格丽特和艾瑞卡,一个弟弟金,他们分别16岁、14岁和11岁。这家人只有金期待哥哥带着越南妻子回家。他和迈克尔相差九岁,二人住在一个卧室但是玩不到一块。他很羡慕两个姐姐可以一起玩,所以一直默默期待可以有一个弟弟。
当他看到那个跟自己同龄的越南男孩的时候,兴奋得举起双手跳了起来,说道:“我有弟弟了!我有弟弟了!”
“不,他是你的继侄子。”迈克尔说。
进屋之后,金又问迈克尔:“我是不是不能去越南打仗了?”
“是的,越战结束了。”迈克尔说。
“可我的梦想是去越南打仗。”
“金,战争并不是什么很好玩的事情,战场很残酷。”
“我长大后参军的话,还有可能上前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都生在美国了,还担心没有仗打?”
迈克尔向三位新成员介绍了自己原来的五位家庭成员。戈登看到那个夺走自己名字的金眼男孩,第一个感受就是不喜欢他。可这个男孩完全没看出戈登的不舒服,一个劲地单方面交流。迈克尔只比戈登年长十二岁。戈登最开始叫他叔叔,后来习惯了直呼其名。至于金,他一直都是叫名字。
迈克尔和春苏原本是要住进金的房间,结果春苏看到这件屋子充满了男孩生活的风格和气息,于是让戈登过来同住。他们则住进来楼上那间许久没收拾过堆满杂物的客房。女儿们和父母住在二楼的另外两间卧室。这个房子只有两楼半,第三层只有一个小阁楼,那就是逢萍要住的地方。逢萍联想到中住在夏热冬冷、漏风漏雨的阁楼里出身贫困的悲惨女仆。
戈登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共享卧室,他觉得很不自在。金向他介绍各种好玩的游戏,还把漫画书塞给他看。如果有看不懂的剧情,他会全部仔细讲解。这天晚上,戈登完全睡不着,一听到金轻微的鼾声就更烦躁了。他推醒了金,结果金要和他来一个睡衣谈话。戈登突然不知道到底是他醒着更烦还是睡着更烦。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一同起床。戈登习惯了被保姆服侍,自己穿衬衫扣错了纽扣。金帮他脱下外套,重新扣好衬衣,把衬衣边塞进裤子里,调整皮带到合适的位置,打好领带,穿上外套。戈登道谢,金拉着他的手出去吃早饭。
春苏本来打算做一家人的早饭,但老玛格丽特说他们不想吃越南菜。老玛格丽特准备的早餐是培根、面包和牛奶。因为灶台被春苏占用,她略过了煎蛋,甚至连培根也是刚离开冰箱冷藏室的熟食食品。金看着戈登的早餐,非常好奇那些冒着热气的东西,请求戈登跟他交换盘子。
逢萍一抬头,就看到金在用刀叉吃春苏做的河粉,而戈登在吃冷培根、超难吃的黑麦面包和冷牛奶。她说:“金,你是戈登的叔叔,你为什么要抢侄子的东西吃?”
“阿嬷,是我要跟他换的。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面包,挺有意思的。”戈登说。
这话让老玛格丽特不太舒服。所有人看向戈登,而戈登只是不紧不慢地用手撕下一部分面包浸泡在杯子,蘸着牛奶吃。餐桌格外拥挤,席间气氛尴尬。他们最后决定,家里的饭菜由老玛格丽特和春苏按天轮流做,不用各做各的,所有人一起吃一样的饭菜。
迈克尔不想离家里太远,逢萍选中了旁边的那栋别墅。虽然不大,但他们四人搬出去是完全够住的。只是买房要走程序,重新装修布置也要等几个月。这个房子的产权属于逢萍,其他人只是跟她住在一起。就算春苏离婚了,逢萍可以直接卖掉房子搬到新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玛格丽特吃完了早餐,正要离开。逢萍才发现昨天忽略的事情,她的肚子稍微隆起,于是随口问了一句:“你怀孕了?”
“逢萍,这和你有关系吗?”玛格丽特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一对不孕不育的夫妇决定收养它。”
逢萍讨厌被这两个丫头直呼名字,头几次说了她们能不能在前面加一个阿姨,后来放弃了。她有一种身为长辈的无意识。对于她们的一些举动,她次次提醒,她们次次无视。毕竟逢萍又不是她们的什么人。在这个家,关系最差的反而是姐妹俩和逢萍,尤其是姐姐。金和戈登相处融洽。金直接称呼春苏的名字,称呼逢萍为阿姨。
“妈妈,你能不能不要老跟这家人吵架,大家还要一起住一段日子。”春苏说。
“难道我不想住在洛杉矶的豪宅,过着仆婢簇拥的日子吗?如果不是为了你和戈登,我为什么要住在一个又窄又破的阁楼?”逢萍说。要不是这个家过于拥挤,她真的想请住家保姆做家务,而不是看着女儿亲自动手。迈克尔还算识相,知道一起分担家事。
“妈妈随时可以去和春醒住,我能照顾好自己和儿子。”
“你以为米勒夫妇很喜欢你吗?我在这里是给你撑腰。”
在他们到来的第一个礼拜日,逢萍一行人要去天主教堂,老玛格丽特一家则要去基督教堂。老夫妇这才发现儿子背着他们改教了。金看到他们不能同行,非要跑到戈登身边。玛格丽特说:“你是基督徒。”金喊着:“我也改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春苏婚礼那天,远在日本的大姐一家也过来了。春醒这时怀着第二个孩子,肚子明显,临盆在即。赵家七姊妹全在这里,一时间热闹非常。除了大姐之外,剩下的六个人分散在美国的不同城市。
结婚之后,春苏很快怀孕。戈登很难过,他觉得妈妈有了新孩子就不会再那么爱他。金安慰戈登说,他会永远爱戈登。结婚第二年,春苏生下大女儿安妮。两年之后,她生下二女儿萨利。萨利出生的时候,春醒怀着第三个孩子。她说这是她最后一次怀孕,希望可以沾沾姐姐的好运,生下一个女儿。同年,春醒生下女儿萝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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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登不喜欢穿运动鞋,因为他不会系鞋带。鞋带散了,戈登要么任其散着,要么等金蹲下来把它系好。金想了个好办法,他预留鞋子的一定空间,然后把鞋带打成死结,这样戈登可以直接穿脱且鞋带不会散开。
虽然他们在一个房间睡觉,在一个学校学习,但戈登的零花钱比金多多了。戈登享受了金贴心的照顾,让金跑腿买东西,他也会把零食分一半给金。金想要什么东西,家里不给买,戈登就会找逢萍或春苏要钱,说他想要这个那个。
金不觉得自己像一个男仆,而是像哥哥或叔叔那样照顾着比自己小三岁的弟弟或侄子。戈登搬到隔壁的新家去住之后,金觉得少了很多趣味。戈登的房间也在一楼,两个人的卧室窗户可以隔着草坪相望。他们也会在两家草坪中间搭帐篷露营。
春苏看得出来戈登习惯了少爷做派,把金当做男仆一样支使。他一直都是走读,任何事情都有家人照顾。于是春苏让他参加童子军的夏令营锻炼一下。戈登第一次参加的时候会到另一个队伍里去找金一起玩,后来金超龄,不再参加童子军活动。现在是戈登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当童子军。
金长大了,从一个青涩稚嫩的少年变成了一个高大健壮的肌肉消防员。他可以用双臂托起跪在他小臂上的戈登。这一次,金受邀成为夏令营的嘉宾,为孩子们讲解各种消防知识,指导灭火器的使用和其他灭火方法的操作。戈登今年十八岁,这个暑假结束后会上大学和住校,以后再也不用参加这种无聊至极的夏令营了。
白天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到没人的地方撒尿。抖完了残留的尿液,他们把两根东西的小孔对在一起,彼此摩擦着极为敏感的地方。金的尺寸比戈登大一圈。金把后缩的包皮往前移动,包裹住戈登的冠头,两个人的性器官连在一起。这是“卫星对接”的游戏。然后,他们互相为对方撸了一发。
大半夜,戈登从自己的帐篷溜出来,在小树林跟金会面。他想起之前一次,他们在天主教堂旁边接吻,那个神父出来骂他们,他们手拉手大笑着跑走。旁边是童子军的营地,他们有可能被发现。以前多是在金的房间里做,这一次真是刺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脱下自己的衣服铺在地上。戈登坐在衣服上,抬头看着金。月光映衬金的苍白皮肤和健硕肌肉,戈登下意识吞了吞口水。戈登解开睡衣的扣子,露出两粒小巧的红色乳头。他脱下裤子和底裤,扔在一边。戈登的肤色没有金那样白,但肤质更为细腻和紧致。
戈登张开双腿,发出邀请:“消防员先生,有地方着火了。”
金跪在衣服上,在戈登的耳边问:“哪里着火了?”
“我的身体。你能不能用你的灭火器帮我灭一下火?”戈登轻轻舔着金的喉结。
“当然可以。”
体型的差距让金可以轻而易举地控制戈登的身体。他把手指插进戈登的嘴里,戈登仔细地舔着,舌头灵活地运动。金的手指带着戈登的唾液抽出来,然后插进了戈登的后穴。之前做过多次,戈登的身体易于接受一个庞然大物的侵入。
戈登觉得自己被完全塞满,饱胀的感觉让他非常满足。金的手按着戈登的肩膀,他试探性地抽插了几下后,很快转为又快又猛的攻势。戈登的指甲掐在金的背上,留下了爱情的抓痕。在宁静的夜晚,他们压抑着喘息。
金的一只手撸动着戈登的勃起,等到戈登快要射精的时候,坏心眼地堵住了那个小孔。戈登心痒难耐,被前后差异的快感席卷着。后面被不断满足,前面却被堵住。戈登的脚伸到了衣服外面,脚跟摩擦着泥土的地面,他的指甲在金的后背陷得更深。
金的阴茎狠狠堵在下面,松开了堵着小孔的手指。金射在了戈登体内,戈登的精液打在金的小腹上,向下落在黑色卷曲的体毛上。戈登感觉自己轻飘飘的,久久不能回神。金把戈登扛在肩膀上,捡起地上的衣服,走到旁边的小溪里稍微清洗身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在回芝加哥的飞机上,逢萍想,也许春苏、春醒和戈登都继承了自己某方面的特质。她年轻的时候也叛逆过。他们血脉相连,性格相似。她应该理解和尊重戈登的选择。她不想继续当一个毫无人情味的反对者。
到了家门口,逢萍没有先回自己家,而是站在金的卧室窗户下。地基让一楼的地板高于地面,逢萍站在草坪上,胸口刚好在窗台的位置。她透过窗帘和玻璃的空隙往内看,金不在,戈登正在睡觉。她敲了敲窗玻璃,把几支比利时巧克力放在窗户外边。
戈登顶着乱糟糟的绿色头发,将提拉窗的下窗抬起,看到逢萍微笑的脸。她说:“给你带了一点小零食。”
“从纽约带回来的?”戈登说。
“是啊。”
“其实这个在芝加哥也有卖。”
“我顺手买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事就不能和你说说话?”
戈登看到逢萍耳朵上夸张的不对称耳饰晃动着,觉得很奇怪。一边是扭成玫瑰图案的黑色细金属条,另一边是同样风格的百合。逢萍和春苏都喜欢端庄大方的名贵珠宝,而不是标新立异的廉价塑料或金属。
“你买了新的耳环。”戈登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觉得好看吗?”逢萍说。
“还行,就是太大了。你的脸本来就小,不太适合这种风格。”
“我觉得很时尚。你的耳环那么多,能不能教教我怎么买你这种风格的?”
“我的耳环?”戈登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上面只剩下一排耳洞,耳饰在午睡前全摘了放在床头。
“我觉得你的眼光很好。”逢萍也摸了摸自己的耳环,她的手腕上有一条粉色水晶手链。
戈登注意到,逢萍不仅戴上了新的耳饰和新的手链,连衣服都是新买的。他猜不透逢萍到底想做什么。放在以前,他的发型发色、耳洞耳环和着装风格,全部都是逢萍看不顺眼的对象。戈登用行动证明逢萍的批评对他毫无效果,她心里不舒服但后来也懒得说了。她今天像换了一个人。
“我以为你不喜欢粉色。”戈登说。
“我以前觉得粉色适合年轻人,现在觉得任何人可以适合任何颜色。我前几天在一个女巫的摊位用塔罗牌占卜,她说粉色水晶可以为我带来好运。”占卜确有其事,逢萍原本不在意,手链是路易买来送给她的。
“我以为你不会相信这种东西。”
“也许我只是刚好想要粉色水晶手链。”
“所以,你想对我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可以把金当做你的家,但我和你妈妈也是你的家。我理解和尊重你的选择。你随时可以回到你的房间,让金一起住也可以。回家吧,穿什么衣服都无所谓。这是你的自由。”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说这些?”戈登怀疑自己在做梦,或者进入了平行世界。
“因为我不想让我们的关系永远这样。我觉得你妈妈早就接受了,但她顾忌我的想法。你和金虽然是叔侄,但并没有血缘关系,在一起也没问题。”
“我和他都是男人。”
“那又怎么样呢?同性恋存在于任何一个历史时代。和青梅竹马相爱一生,这是少数人能拥有的运气。我知道金是个孩子,他会爱你,照顾你,无条件服从你。”
戈登弯下腰,抱住逢萍的头,然后亲吻她两边的脸颊,说道:“阿嬷,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我随时欢迎你和金回家。”
戈登和金经常互相去对方的房间玩耍。在戈登的叛逆期,和长辈吵架生气了就会去金的房间住一夜。在确定恋爱关系之后,戈登去得就更勤了。迈克尔搬去隔壁的别墅,玛格丽特因为结婚搬走,艾瑞卡因为工作搬走。一度热闹的房子最后只剩下老夫妇和小儿子。他们似乎没有很介意戈登和金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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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树在夏威夷的海边游泳,瑞恩和老弗兰西斯躺着晒太阳。老弗兰西斯没有结过婚,老年时与昔日好友及其配偶一同旅游。他身边有一个中年男仆随时待命。瑞恩穿着短裤,右腿的疤从布料下延伸出来。太阳又被乌云遮住了,光树从海里湿漉漉地走回来。
“要下雨了。”光树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弗兰西斯从放在旁边的旅行包里拿出一把折叠伞,递给瑞恩,说道:“这把伞给你。”
“你给的伞,我可不敢用。”瑞恩开了一个玩笑,笑着接过伞。
“我真的要说,当时我根本没想给戴维斯送伞,是艾米丽非要让我送伞。结果你也知道了。”
大卫·戴维斯是一个议员,老艾米丽的第一任丈夫,弗兰西斯的亲生父亲。老艾米丽与瑞恩正式解除婚约之后,大卫对她展开疯狂的追求。他并没有那么爱她,只是看中了菲尔兹家族的政治背景。她尝试着和大卫交往。时逢上代艾米丽病重,为了完成母亲的心愿,他们仓促结婚。
儿子出生的时候,艾米丽说:“虽然我早就不喜欢我的父亲,但我还是给他取名弗兰西斯。”大卫出轨之后,老艾米丽直接提出离婚,带着儿子回到了自己家。大卫不想结束这段婚姻,使出浑身解数请求复合。他站在菲尔兹宅的门口,天降暴雨也不走。
老艾米丽建议把新买的黑色自动雨伞送给大卫;老弗兰西斯说他站久了会受不了主动离开。他还是送伞给大卫,伞面撑开时发出响声。大卫转身,刚走没几步,金属伞顶吸引了雷电。老弗兰西斯亲眼看着大卫被雷当场劈死。他突然想起大卫在婚礼上立下的誓言:“如果我对艾米丽不忠,我会死于非命。”
一行人回到室内,瑞恩把伞交给男仆,说道:“感谢不杀之恩。”
“如果我想杀你,当初为什么要拼了命去救你。”老弗兰西斯说。
瑞恩想起战友随身携带的那个装着白色粉末的木塞小玻璃瓶。从战场到旅行,他始终随身携带此物。“你能不能猜到里面是什么?”弗兰西斯问。“艾米丽的手指甲磨成的粉末。”瑞恩直接猜到答案。
在发现哥哥会收集她的手指甲之前,老艾米丽一直都让哥哥帮她剪所有的指甲。他带着指甲的粉末,因为这是妹妹身体的一部分。瑞恩后来才知道为什么老弗兰西斯几乎对所有女人甚至男人都不感兴趣。他这辈子只有过一段关系,和一个离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