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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藻虽然听的脸上发烧,但也明白陈克复估计不会杀他了,一时心中也稍稍安定了一些。一想到刚刚自己的表现,又觉得羞愧,又觉得气愤。暗自觉得,这都是陈克复故意如此为之,只为羞辱他而已。当下心中恨意绵绵,脸上却还得装着万分谨慎的样子。
一名shi卫取来文房四宝,摆在旧案之上。陈克复看了房玄藻一眼,微微一笑。
房玄藻明白陈克复的意思,只得走上前去,提起笔,将他知道的一些魏国的机密之事一一写出。本想随便写些假的,可见陈克复与部下诸将皆脸上带笑,目中却似隐隐带着威胁的盯着自己,当下再不敢有半分这种想法。老老实实的挑了些并不太重要的事情写了几大张纸,末了,悄悄拿眼望了眼陈克复,见他还在盯着自己。
稍稍一犹豫,咬咬牙,只得沾墨又写了两张纸,这回却是又写了不少机密之事。写完之后,他忍着背上的疼痛,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却见陈克复一言不发,脸上越发yin沉起来。
当下心中一抖,心惊胆战的低着头,拿起纸笔又写了起来。
如此五次三番,直把脑子里最后的一点记忆也全抄写了出来才罢休。双tui战战的站立一旁,许久都不见陈克复发话,心中虽然惊惧,但实在是没的可写了。
许久之后,才见陈克复哈哈一笑,上前一巴掌拍在他那皮开肉绽的肩膀上,痛的他呲牙咧嘴,却又不敢出声。
“好,房兄此乃一大功也,等随本王回到朝廷之后,将奏明朝廷,对房兄重重封赏。”说完,也不再理他,拿着他写的那些内容与部下将领一起观看。
看完之后,陈克复心情大好,大声道,“陈雷,马上将黄河河南段的沙盘取来,本王得好好研究下这新得来的情报。”沙盘很快摆了上来,陈克复仿佛是高兴过了头,也没有叫人把房玄藻带下去,而是当场就与部下将领们,研究起兵马部署来。
“李密这小子果然yin狠,不但与李家联手,yu借李世民之手,将本王与王世充都毒杀于盟津。而且居然还有后手,十万兵马分两道部署在虎牢关与金堤关一带,看来是打定主意要置我们于死地,绝不肯让本王及这五万将士回到河北了。”陈克复手中拿着几面小旗子,分别代表着李密与自己的兵马,插在了沙盘中黄河南岸的几处地带上。
张仲坚盯着沙盘,皱着眉头道,“虎牢关与金堤关都在黄河南岸,而且紧紧的挨着黄河。如果李密真的事先在这两处地带设伏,那他只要在两处河道上沉船堵塞河道,那我们就难以通过,到时其岸上伏兵尽出,弃舟陆战,我们以寡敌众,只怕难以抵挡。”rq!。
第656章 反道而行
第656章反道而行
陈克复仔细的观看着沙盘,黄河南岸这边是河南,北岸的西边是河东,中间有太行山阻隔,东面则是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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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全文字眼下他们正处于北岸西面的河阳郡盟津城,与他们相对岸的则是洛阳北面的芒砀山。芒砀山起伏于洛阳北面,南临黄河。隋时在此附近山附近建立了回洛粮仓,而在山下黄河北岸则建立了河阳仓。
芒砀山居高临下,李密拿下了回洛仓后,就据此建立了金墉城。金墉城就如一个牢固的钉子,卡在了北岸的河阳与南岸的洛阳之间,将王世充在河东的江淮军与洛阳城的兵马切割开来。
而沿着黄河东下不远,则是贯穿洛阳城的洛水河的入黄河口。洛水入河口入就是隋朝最大的粮仓,最高时储粮两千四百万石的洛口仓。在洛口他的后面,就是洛阳东面的最后一道én户百huā谷。在他的前面,则是进入了荥阳,为洛阳东面最坚固的一道关口,汜水虎牢关。虎牢关再往东,则是控制着黄河与运河的一道重要关口,金堤关。
yu取洛阳,必先取荥阳,yu取荥阳,必先取金堤!这就是历来兵家自东攻击洛阳的必经之路。
而李密如今的大本营在洛阳北面芒砀山的金墉城中,主力部队则沿着黄河南岸,布置于金墉,百huā谷,回洛仓,虎牢、金堤。陈克复的水师要安全返回河北汲郡,则必须通过李密的重兵防区。
他们来的时候突然,李密那时还刚拿下洛口、回洛两仓,兵马尽在洛阳附近。就是有心阻拦,也无力可为。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陈克复的水师舰队在盟津停驻许久,天下皆知。
李密的大本营金墉城与陈克复停驻的盟津渡口,不过是隔河相望。这一个多月来,李密生怕王世充与陈克复直接合兵往攻金墉老巢,调集了重兵列于南岸布防。不过芒砀山占据着天然地形,王世充和陈克复都不是傻子,不会有人去直闯李密的老巢。
不过眼下王世充被毒死,江淮军与东都留守的段达、元文都等人却是有些难以协同,一时hunluàn。这个时候,陈克复要返回河北,已经腾出手来了的李密,却是怎么可能会让他如此轻易的南下。虽然明知河北舰队兵强马壮,战舰高大,但李密可是号称天下兵马最多者。
他最不缺的就是人手,随随便便也能调集个十万二十万人马来堵劫陈破军,以十几二十万人对付五万水师,李密有那个信心。哪怕杀不掉陈破军,就算把二十万人全搭进去,可只要能重创这支水师,甚至杀掉几个重要将领,那也是相当值得的。
所以早在决定与魏刀儿、李渊等联手之时,他不但拿出了最毒的毒yào给窦红线,还布置了一个更狠辣的后招。以十万兵马驻守于虎牢、金堤,再派人将两处的河道堵塞。如果陈破军被毒死了,那么返回的那支舰队就越有把握吃掉。《》广告如果陈克复没有被毒死,他也要用兵马将他强留此处。
陈克复一面看着沙盘,却一边悄悄用余光关注着房玄藻。
刚刚惊魂稍定的房玄藻依然是满sè煞白,躬着腰站在一侧一言不发。不过陈克复却注意到,房玄藻虽然低着头,一言不发,可实际上,却不时的拿眼偷瞄这边,一双耳朵更是仔细的在倾听着他们的商议。
陈克复心里微微一笑,他刚才并不是忘记了这个家伙,而是有意装作忘记了他把他留在了这里。他心中定下的计策,关健可还得靠这位房老兄来完成。眼下见他已经上钩,陈克复不由的心中暗笑。
郭孝恪反复的看着房玄藻写出的李密部署,一拍大tui道,“殿下,我有一个想法,既然李密在虎牢、金堤一带张网以待,那多们何不反其道而行之。”
“怎么个反法?咱们是水师,又不能让将士们扛着船改道,他们现在大黄河上张网以待,咱们还能绕过去不成?”罗士信疑huo的道。
郭孝恪手中拿着那几张纸,轻轻的抖动着,“如果我们没有得到这份情报当然另说,但是现在嘛。”他扬了扬手中的情报,“当然是一切没有问题了。”
“那快说。”
“只是。。。”郭孝恪话到嘴边,又闭了嘴,转头看着正缩在那里的房玄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