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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1 / 2)

>步就倒下让老师更着急,还不如老老实实等恢复力气再告别。更何况,这里这么温暖,眼光被褥还有老师的粥,一切的一切……真是贪心似的想要多待片刻。

古引将粥碗端出去时,天河惊讶的发现老师的背影有些苍老,那一贯挺得笔直的背竟有些轻微的佝偻。难道是光线的关系?

“老师。”天河失神喊了一声。

“嗯?”古引回头看他。

“给您添麻烦了,真是对不起。”天河感激而抱歉的说,声音里有雾水闪动:“下次,让我为您做一次饭吧。”

见天河说要给自己做饭,古引笑了,关上门前对他说:“老师应该谢谢你,谢谢你今天可以陪着老师。阿文上午打电话回来说他今天不回来了,说是和朋友去登山了。”

“他很久没回来了?”古引沙哑的声音有别于以往,天河不禁猜想阿文应该很久没回过家了。

“是啊,半年多没回来了。”说完这句话,古引就走进了客厅。

20、二十

洛文启天没让太多手下跟着,自己一个人往刑室走。

司令总部大楼的墙壁是用类似玻璃材料的屏幕做成的,走在任何一个角落,都能看到外面的茫茫宇宙时空,这时空就像一条冗长无尽的路,似乎永远不会断裂破碎,静静横亘在每个人眼前,每个人都将在这条路上留下或深或浅的足迹。而司令总部的这种可以无时无刻不注视着幽深星海的设计,也暗示着洛文启天的决心——他会帮助鹰取烈征服全宇宙。玻璃屏幕外的这片宁静星海,则时刻提醒着他们这一共同的追求。

电梯门打开时,地下空间特有的冰凉空气从领口涌入。不管洛文启天走到哪里,都有在走廊站岗的军人时刻行礼致敬。走到刑室外时,他似乎闻到了隔着门都能传出来的血腥气。

黑色的绸缎唐装并不贴身,挺直背脊的傲然身躯伫立在深如浓墨一般的布料里,这会儿的洛文启天就像一尊庄严的不为任何事所动的神佛塑像。

大概也就几秒钟的功夫,里面的附属执事就看到了门外的总司令,诚惶诚恐的打开了门,俯身鞠躬,迎接洛文启天的大驾。

打开门的刹那,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夹裹在潮湿的空气中,隐约有海的味道。

也许是已至深夜,突然感受到这样的“海洋”的气息时,思绪便不受控制的沉入到一种感性的漩涡中。洛文启天不合时宜的想到了俊已经去世多年的母亲。

他们的爱情并没有多轰轰烈烈,反而平淡得像是长流的溪水,静得就像那个人还活着一样,只要他回去,回到首都星的家,打开大门,就能看到那一直等待他的张洋溢着高贵笑容的美丽端庄的脸,妻子一直在某个地方安静的等他回家。他们只是暂时别离,没办法时刻在一起罢了,洛文启天就是这样坚信的,他爱的女人正以另一种形式很好的活着,时刻活在他的心里。

洛文启天总是有永远处理不完的事情和公务,年轻的岁月就在工作中飞快的流逝了,洛文启天唯一做过的事情,就是买下了很多星系中的无数海滩,每隔一段时间就带着年轻美丽的妻子和牙牙学语的儿子到海边吹风。他知道妻子喜欢大海,喜欢那泛着银光的海浪,和海面上沉沉欲坠的,玫瑰黄色的夕阳。他有决心让全宇宙的所有海滩都属于自己的妻子,让这宇宙中所能见到的汪洋大海都成为他们这平淡却深入骨髓的爱情的见证。

拉着妻子软绵锦缎似的手,将妻子静静拥入怀中,他们沉浸在夕阳洒落的余晖里。妻子的长发被海风吹起,令人沉醉的淡淡清香被海风推送着包裹住全身。耳边时不时响起俊依依呀呀的呢喃声,这大概是洛文启天所能忆起的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了。

他爱着妻子,也爱着他们的儿子。可是现在这海,并不是他记忆里的大海,而是血海,俊的血从似乎从刑堂深处无限延伸出来,夹裹住他的身躯,让他动弹不得。

洛文启天平展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随着往里走,深锁的眉头非但没缓解开,反而越锁越紧。

俊裸着上身正跪在刑凳上挨打,白皙英俊的脸像是被血洗过一样,额头似乎有一道很大的血口子,伤口附近的血大部分已经凝固了,只有小部分还坚强的往外流着。那身子单薄瘦弱得好像突然刮起一阵风就能给他吹走似的,苍白的皮肉包裹着凸出的肋骨,身子瘦弱得简直吓人,洛文启天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这样单薄瘦弱。

俊的双手抓着头顶的刑架,身子无力的歪倒向一边,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意识,总之,俊一直保持着一种极为良好的姿势跪着,连思绪昏沉时,都没忘了要好好跪着。

洛文启天看不到儿子的正脸,只能勉强看到侧脸。俊的头低垂着,被冷汗稀释的血水从发根一滴滴落下。夺去他目光的是儿子背上的伤痕,青紫色的伤痕遍布在那单薄像会一碰就碎的背上,有些伤口已经在抽打下崩裂,血水蜿蜒肆虐。洛文启天有些后悔自己来晚了,后悔纵容儿子一个人到刑堂领罚。

执事并没因为总司令的驾到而停下殴打的动作。司令部刑堂的规矩很严,只要洛文启天没喊停,就算是神鬼驾到也得照打不误。

嘭嘭嘭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回荡着。

“九十……”身穿黑衣另一名的执事机械性的记录着数据。

洛文启天沉了一口气,问道:“他为自己领了多少下?”

“回司令大人,二百。”

洛文启天吸了一口凉气。

“住手。”

“是。”

执事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俊的身体依然机械性的抽搐着,攥着刑架的手紧紧抠在木头上,指尖抓出了血,手掌也磨破了,却没因为骤停的抽打而松开。

洛文启天不顾执事的阻拦,阔步靠近像是被钉子钉在刑架和刑凳上的儿子。果然,俊已经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怎么还能保持那样标准的姿势老老实实挨打呢。

洛文启天想不通。

他吩咐门外站岗的军人抱起俊。看着满脸的血儿子,洛文启天一贯沉稳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属下不知,他来的时候,头已经磕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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